这么严重!?
盯着她足足有三秒——咚的一声,他跪了下去。
因为他实在舍不得离开她。贱!
“现下磕三个响头。”冷素心一贯地面若寒霜。
磕头!?有没有搞错,又不是拜佛!
“嗯?不磕吗?”她微扬起眉。
“为什么要磕头?”他陪着笑脸问。
冷素心再次蹙起眉。“不许笑,不许问。快磕!”她就是讨厌他笑着同她说话的样子,油嘴滑舌的。
这样啊……
好,他豁出去了!
咚、咚、咚的三下,他一口气当拜佛地给她磕了。
现在他大概是全香港的地痞中贱到最高点的一个了。
“由此刻起,我就是你的师父。”她冷冷地开口。
“什么!?美人你——”
“叫师父!”她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这个……呃……”
“怎么?你不想叫是吗?可以,我就当你背叛师门,一刀杀了你。”话刚落,她扬起手,柳叶刀的寒芒映在他脸上。
他可不想死。
“拜师父有什么好处?”他试探地问了句。
“当然是传授你武功。”她冷冷地回答,黑瞳中带着了然的冷笑。
可以学武功?她居然对他这么好!是不是真的啊?
“真的肯教我?不后悔?”
“为师绝不打诳语。”她答得斩钉截铁。
“呃……那个……那个……当了我师父,我还可不可以泡你呀?”
“嗯?”这小子老说一些怪话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的意思是……你还可不可以当我的女朋友?”
这一句她倒是听得九分明白。“当然不成!”
“为什么?”
“既已拜师便有长幼之分,如何还是朋友?”
明明她年纪比他小,却硬拗的变成他长辈,这……
看在她长得如天仙一般,又肯教他武功的份上,他马太保就忍辱负重,喊大美人一声师父吧!
“师父!”他乖乖地喊了一声。
冷素心面色稍霁,收回柳叶刀。
“师父可记得我的名字?”
冷素心冷瞥他一眼。“马太保!”
哗!她居然记得,他好高兴!
“那……师父叫什么名字呢?可不可以告诉我呀?”
“冷素心。”她很快地回答,面上忽露异色,随即离开床榻来到窗边。
“怎么——”
“快,咱们快离开这儿。”语毕,她拎起包袱,打开客栈的房门走了出去。
“喂,师父——等等我!”
“不许出声,紧跟住我,明白吗?”冷素心猛地转身捂住他的口。
马太保点点头。
她的手真软真香,他还真想一口吞下……
察觉他的嘴竟吻了她掌心一下,冷素心又羞又恼,反手甩了他一个耳刮子。
“不许对为师轻浮!”
“是,师父!”打得还真是用力,半边脸热辣辣的。
“还愣着作啥?快走!”
“是,师父!”
谁会相信他太保哥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服服帖帖的?
唉!他的末日来罗!
待一干黑衣杀手来到客栈房间时,冷素心师徒二人早已走远。
“师父,徒儿这样穿是不是帅多了?”马太保站在河畔,双手交叠在胸前,摆了个很酷的姿势。
离开客栈的时候,师徒二人“顺手”取过一套挂在后院的衣衫。
如今,他换下皮衣与牛仔裤,改穿一袭灰褐色衣裤,一头黑发服贴地束在脑后,束成一截短短的马尾。
冷素心瞧他一眼,淡道:“你的模样与附近村民无二,跟帅字扯不上关系。”
马太保怔了下,笑了起来。“我是问你,我穿这样好看吗?”
“只要黑衣人不再追来,怎么样都好。”他怪异的打扮极易辨认,容易让白云騑的手下寻着,因此要他打扮成村夫以避人耳目。
看她面色似乎十分苍白,马太保忽地靠近她,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来,我背你。”刚才赶路已让她透支太多体力。
“不必,为师还能走。”她冷冷的拒绝。
马太保盯住她好一会儿,突地一把拉过她的手。“我背你!”
“不——”
“师父,倘若被那些杀手追上,你我都难逃一死,所以请你别逞强了,好不好?要报师祖的仇也得先保住自己的命,是不是?”
这一次,冷素心没有挣开他的手,轻轻地靠上他宽阔的背脊。
虽然,服过师父的解毒丸可以暂时抑住她体内的毒性,只是,在三个月内若无人以内力为她将毒逼出,她一样会步上黄泉,时间对她而言,弥足珍贵。
见她不再拒绝,马太保侧头微微一笑,“师父,抓牢了。”说完,他背起她纤盈的身子,迈步疾行。
马太保年轻力盛,这一走就是两个时辰。
“师父,天快黑了,找个地方歇息吧!”
“嗯!”
不消片刻,两人瞧见前头有一房舍。
“师父,今晚有地方住了。”他高兴地开口。
“屋主未必肯借住。”
“师父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停了停,他放下她。“师父请在此稍微等一下,我去去就来。”话刚落,他直朝房舍奔了过去。
出来应门的是一位少妇。
“这位姐姐,天快黑了,我与师父路经此地,希望能找个休息的地方,不知道姐姐方不方便借我们师徒二人在此借住一晚?”
少妇打量了面前的年轻男子,见他面目英俊,态度可亲似无恶意,当下添了好感,回道:“你师父人呢?”
“姐姐稍等,我这就去请师父过来。”
不一会儿,冷素心和马太保一齐走向房舍。
少妇一见,心下微怔。这天仙一般的女子竟是他师父?只怕其中大有文章,说不定两人是私奔呢!
“叼扰了!”冷素心由包袱里取出一支素雅的簪子。“请姐姐收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快请进,请进!”少妇满面笑容地收下簪子。
当晚,少妇烧了些青菜豆腐,以及一大盆鱼。
“不好意思,我当家的外出打猎还未回来,家里只有这些粗茶淡饭可以招待。”
“没关系,姐姐肯留我师徒住下已经十分感激,更何况多吃蔬果可以美颜,对身体又有帮助,想是姐姐常吃,难怪皮肤又白又透。”马太保为东哥看酒店的场时,少不得时时与舞小姐们嬉闹,日子一久,自然十分懂得讨好女人。
果然,少妇一听得有人赞她美,自然心花怒放,一整个晚上与马太保聊得起劲,秋波频送。
冷素心瞧在眼底,心头更起憎厌。
第3章(2)
由于屋中只有两个房间,因此当晚师徒二人同宿一房,冷素心睡在床铺上,马太保则铺了张薄被,就地而眠。
“师父,你身子还好吗?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注意到今晚她胃口似乎不佳,吃得很少,心里有点担忧。
冷素心半晌无语。
“师父?”马太保微微翻起身。
“睡吧!明儿个一早还要赶路。”冷素心终于开口。
“师父身子虚弱,不如咱们在这里多待几日。”
“你很想留在这里?”犀冷的嗓音中透出微微的薄怒,然而,她却未曾察觉。
“我在哪儿都无所谓,只要能和师父在一起就好。”黑暗中,马太保脸上是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认真神情。
“哼!贫嘴。”
“真的!只要师父的身体快点好起来,不论要我住哪里、做什么我都肯!”
“真的?”黑眸在这一刻显得更幽深。
“那当然,不然我发誓。”他说着半坐起身。
“不必!”她顿了下,像是陷入深思,半晌之后续道:“由明儿个起,我就教你本门最独特的内功心法。”
马太保闻言,心头大喜。“我就知道师父对徒儿最好。”想不到来了古代可以学武功,真是难得的机缘。
“哼!话别说太快,练功是一件很苦的事,倘若你敢偷懒,为师定重罚!”轻斥的语气已不若初时冷怒。
“严师出高徒,师父愈是打骂,就表示越希望太保成材,所以师父最疼我。”
“油嘴滑舌,莫怪这屋子的女主人对你如此关照。”
马太保一怔。
“师父不高兴?”
冷素心不自觉地拧起眉,“你爱对谁好是你的事,与我一点也不相干,对我而言,你只要把武功练好,旁的事都没有意义。”
“师父为什么收我为徒?”
冷素心顿了顿,半晌才回道:“不瞒你,为师只剩下三个月的性命,倘若你无法练成为师所传授的内功心法为我逼毒,那么三个月后我必步上黄泉。”
马太保心头一惊,他没想到她中的毒这么深。
不行!他一定不能让她死,绝不能!
“师父放心,我一定拼死也要把心法练成,绝对不让师父失望。”
沉默了会儿,冷素心缓缓地开口:“夜深了,睡吧!”
“嗯!”
不久之后,屋内便传来马太保均匀的呼吸声,他已陷入沉睡。
冷素心却久久无法成眠。
“师父,想不到那位姐姐人还挺不错的,咱们还没开口,她就留咱们多住几日,说是怕寂寞。”
“你嘴像沾了蜜似的,她八成希望你留下来,住得愈久愈好。”
马太保笑了笑,一双灵活的黑沉双眸直盯住冷素心,“师父,你的语气好像一个吃醋的妻子。”
冷素心瞪他一眼,“再要乱说,为师就先绞了你的舌!”
真凶!
师徒二人沿着树林缓缓前行,未几,眼前出现了一片空旷平地。
“这个地方不错,又宽又静,师父觉得如何?”
冷素心很快地打量起四周,末了终于点点头。“咱们开始吧!”
接下来,她传了他几句口诀与修习内功的心法。
马太保挑了个平坦的大石,坐在石上依法而练。
也许,是因为惦记着师父身中之毒,也或许他本身就是块练武之材,总之,由一开始他便能静下心来,双眼一合,让内息徐徐地在体内循序而转。
冷素心本以为他会半练半玩,一刻不得闲,怎料他居然专心如斯,心下不由得泛起了复杂的感受。
待马太保再睁开眼时,日已西斜。
他心头大吃一惊,感觉上似乎才坐下来个把个钟头,原来一日将尽!
“师父——师父——”他一跃而起,跳下大石,岂料他这一跃,竟五尺有余。
冷素心缓缓由林中走出,目光落在他惊奇的脸上。“用不着奇怪,这表示你很用心,内力修为已达寻常人三个月的修为。”
“真的?我以为修练内功必须要很多年呢!”他兴奋地回答,他真是遇到贵人了。
“不错,确然如此。”她冷冷地开口。
“那为何我特别快速?”莫非他是奇才?嘿嘿!
“因为我所传授的是本门最特别的一种内功修习之法,练足一月可抵常人练十年。”
“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由于他自幼失去双亲,在远亲照料下成长,寄人篱下,极少受人疼爱。
今日见冷素心对他这么好,心里的感动自不在话下。
“呸!谁对你好?我只是希望你早一日练成,早一日为我逼除身上的毒。”
马太保听了,仍然笑了笑,并不介意。
“你笑什么?”冷素心问,拧眉微微不悦。
“有些人面善心恶,是假道学的伪君子,但是师父不同,虽然你整天冷冰冰的,还打我骂我,不过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