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达那家伙真不是东西。贺毅钢恨自己刚才为何没直接杀了他。
“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到家里来呢?”君怜问。
“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一个文官。”贺毅钢对薛文达嗤之以鼻,随即严正地警告君怜:“今后没有我允许,不准随意上街。”
“是。”君怜不想惹他担忧,温顺地答应,却见贺毅钢的表情并无放松,也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
“你还曾在街上遇过谁?”他追问。
君怜知道这下她是逃不过他的质询了。“你的……宠妓……但我没多加搭理她,很快地跑回家来。”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的什么?”贺毅钢没听清楚。
“宠妓。”君怜轻轻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模样?”他怀疑的眸子微微眯起,走近她。
“我……见过她在你房里。”君怜本能地退后,但身后即是门,她已无退路。
“你……偷窥?”他问,眼神讳莫如深。
“不……是无意间撞见的!”君怜连忙否认,“那是你的乐趣,我无权干涉啊!”
“哦?”她这么说,真教他意外透了。
“这么有雅量?”他单臂环住她的腰,注视她藏不住心思的美丽眼眸,她分明是“想干涉”的。
“那……你要我怎么说?难道我可以说今后宠妓都不能上家里来,还有不许三妻四妾吗?”
这一直都是她的“梦”,但她明知不可能实现。
“遵照办理。”贺毅钢答得干脆,君怜讶异地瞅着他。
就在此时,房外竟传来女人妩媚的叫唤声——
“大人……你在吗?”虽有一门之隔,那犹似娇喘的声浪仍听得十分清晰,让君怜恍若从云端掉落到深谷中。
她虽难受却只是噤声不语,只静待他如何处理。
“我没空,你走吧!”贺毅钢一点也没有避讳,直截了当向门外的梅绽芳下令。
“今后未经允许,不准擅进我的家门。”
梅绽芳媚冠群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她耳闻贺毅钢这浪荡子竟要娶亲,因而大受震惊,她径自猜想他要娶的人,肯定就是他收养的那个小美人,心底更不是滋味了。
虽说她从没妄想要嫁给他,但起码她拴得住他,今儿个她不只是来送贺礼的,更是来试探他对自己究竟还有没有心,没想到他竟一句话就把她给打发了!
不,她不轻易死心。“那你何时再上我梅春院呢?”
“不了!”门内的他不耐烦地说,且不再作任何响应。
梅绽芳愕然至极,这么说他是要和她断绝一切干系了。她明白了,她再也拴不住他,也就不再自取其辱,懊丧离去。
风平浪静后,贺毅钢自若地对君怜说:“我办到了,娘子。”
“你的绝情难道不会使她难过吗?”君怜难以相信他真的说到做到。
“我只怕你难过,其他人和我无关。”他只想让她知道,他有多在意她。
“我何等幸运能拥有你的爱?”她轻轻倚偎着他,感动得无以复加。
“你就是那么得天独厚。”他只把心给了她。
“我会永远这么幸运吗?”她问。
“当然,那还用说!”他轻吻她多虑的小嘴,用柔情许她一分美好的未来,而她早已醉倒在他的情怀里。
尾声
洞房花烛夜
贺毅钢和君怜在新房的院子里共饮交杯酒,经过一天繁琐的礼节,宴客后,两人终于得以悠闲地在花前月下独处。
而君怜才喝了一杯酒就双颊如酡,不胜酒力地把头靠在贺毅钢肩上。“我好像醉了。”
“醉的感觉是什么?”贺毅钢笑问,伸手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眸光从她半合的眼帘移到她娇艳的红唇上。
“有些昏眩,有些清醒,有些飘然。”君怜轻喃。
“你醉倒的模样更迷人,看得我也心醉了。”他愈说,唇愈贴近她的。
“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她说完,带着酉香的唇轻拂过他的唇,惹得他身子一震。
“谁叫你是一杯醇酒,教我迷醉。”他的唇压上去,深深地吻她,汲取她美妙的滋味。这一吻像火苗点燃了两具火热的身子,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抚触着她,凝视她盛满星光的美眸,将她压抵在身下。
“你要在这里和我洞房吗?”君怜半醉地问,百媚生娇的姿态煞是惹他心动。
“不,咱们还是……进房里去。”他沙哑地说,抱起她酥软的身子,进了新房。
絮絮爱语化成琴瑟合鸣的新曲,恩爱缠绵是亘古不变的诗韵,悠扬地飘荡在月色下,美妙了两颗相恋的心。
满天的星斗被关在门外,但他们心中却盛着数不尽的光辉和诉不尽的浓情蜜意。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