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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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爱上吧-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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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卞朝晖再瞪她一眼,顺手接听,基本没抱什么希望,“喂!”
  “卞朝晖?我是维妮。”一直希望听到的声音终于真实地在他耳边响起。
  维妮,是维妮,维妮给他打电话了!卞朝晖的心飘飘然,整个人像要飞起来似的,辛苦等待了这么久,还好还好,终于有回应了。
  好恶心的表情!杨悠悠站在一旁惊奇地瞄着卞朝晖幸福得简直快要冒泡的表情,努力忍住一直往上冒的酸水。
  “你收到花了?”有点忐忑不安,卞朝晖小心翼翼发问,想要确定她的来电是他想要知道结果的那种。
  盯着卞朝晖那副欲言又止却有巴巴地想要听到答案的模样,杨悠悠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嗯。”那边顿了顿,复又开口,“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有空有空……”她的意思,是要见他?卞朝晖头点得像鸡啄米,“你现在还在事务所吗?我马上过来接你。”龙少俊传授的第二招,时刻要保持绅士风度,不能让女人久等,他记得很牢靠。
  “不用了。”
  咦?有点意外,卞朝晖一时间愣住,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令维妮又不想见他。
  胡思乱想不过五秒钟的时间,立刻有了答案,“我现在,就在你们报社楼下,如果不介意,可以出来聊聊吗?”
  偷偷看一眼,再看一眼,还想看一眼……
  偷窥的习惯的确不太好,他知道,但是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
  含着吸管,心不在焉,他的视线一直向上瞄呀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料想不偏不斜,对上一双眼,行径败露,被抓个正着。
  他心虚地低下头,猛含着吸管用力啜杯子里的饮料,欲盖弥彰。
  “咳咳咳。”呛到了。
  可乐转瞬之间被消灭尽殆,徒留杯底的冰块,摇晃一下,还“叮当”作响,尴尬得很。
  卞朝晖做贼心虚的表情,维妮尽收眼底。眼前的他令她迷惑,又气又恼又羞的模样,她不曾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其他男人身上见过。可爱不能来形容男人,但是用在他身上,她却觉得无比贴切。
  尽管低着头,卞朝晖却仍然能够感觉在被人在观察,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拜托,不要用这么全神贯注的眼光看他好不好?他是个正常男人,被心仪的女人盯着看,他会有遐想,会冲动的啦!
  还好,没过多久,紧迫感消失,卞朝晖松了一口气。
  “再来一杯可乐好了,我想碎冰不太适合你的口味。”维妮想要笑,却努力忍住,回头服务生,为卞朝晖再上一杯可乐。
  耶?什么时候,杯底的冰块也消失了大半,只感觉自己嘴里冰凉凉的。
  一杯可乐推到卞朝晖面前。
  “谢谢。”卞朝晖嘴上道谢,心里却是万分懊恼。
  “不客气。”他的脑袋一直低呀低,大有垂落桌面的趋势,“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你先说。”卞朝晖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说话。
  “你送的花,很漂亮,谢谢。”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又莫名的起伏,像是被投掷了什么东西,溅起了一朵小小的浪花。
  “还有呢?”卞朝晖期待地问她,紧张地等待一个答案。
  是了,他说他要追她,他请求她接受他的追求。心情起伏不定,维妮眼帘低垂,深色液体映衬的玻璃杯上,有着她清晰的影子,“卞朝晖——”她的手,在杯子光滑的表面摩挲,“你有过女朋友吗?”
  “有过。”他老实回答,尽管这个问题有些尖锐敏感。
  “你跟她们的交往,是抱一种怎样的心态?”这个问题,很重要。她想要了解,想要知道。
  “怎样的心态?”卞朝晖重复,揣测不出她如此问的动机。
  “寂寞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不需要的时候,就说‘拜拜’?”维妮轻声问卞朝晖,目光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须臾没有离开。
  “不。”卞朝晖否认,没有回避她的目光,“我算不上专情,但也不滥情。至少,在交往的时候,我抱着很认真的态度。即使要有新的发展,我也会先有结束,再有开始。”
  眼前的男人开始严肃起来了,正经的样子反而令她有几许不自在。不习惯这样的卞朝晖,印象中,他言行无拘无束、风风火火,偶尔死皮白脸耍耍小赖皮。一本正经,实在不适合他。
  直到在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一脸深思的模样,这才发现,她居然在回顾和他相处的点滴。她的心房一颤,别过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他的回答,有太多的含义,两人之中,最先坚持不住的,竟然是她!
  “我,喜欢你!”头一次这么正经地向女人表白,卞朝晖的面皮在微微发烫,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能不能,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为什么,是我呢?”她不怀疑他的真诚,但一次感情的挫败,她的信心,已经减退了大半。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醉酒的场合,似乎永远是他们最为密切的接触地,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目睹退去伪装的她,不再是精明能干的律师助理,仅仅是个需要情感呵护和照顾的女人而已。
  不,这还不是理由。他还喜欢看她的笑,舒畅自然;还喜欢她说话,动听悦耳;还喜欢她红脸时的模样,别有韵味……每一个喜欢,都真实地存在,可是他却发现,即使用最精炼的语言,也没有办法形容他此时的感受。
  “坦白地讲,我说不出理由。”卞朝晖有些懊恼地回答,头一次感觉原来自己不善言辞得如此厉害,“我被你吸引,自然而然地想要亲近你。”
  他一定很逊吧?平常的油嘴滑舌——哦,不,是伶牙俐齿,为什么在维妮面前完全不能发挥?
  原以为维妮会对他这样的回答失望,没有想到,她本来移开的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脸上,眼中闪烁的,是不知名的东西。
  维妮盯着卞朝晖,心潮起伏。他说的话,好熟悉。三年前,她对一个人,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她没有勇气开口。
  “你说的,是真的吗?”良久,她才轻轻问他。
  “个人定位不同,要看你怎么评价。”卞朝晖故作轻松地回答,手心中,已经濡湿一片。没有费过这么大的精力来追一个女人,天晓得,他现在有多么紧张。
  老天是存心的吗?知道她刚刚失去一份爱情,所以,才特别来了一个卞朝晖作为弥补?不,不是弥补。卞朝晖和陆家喻,从相貌到性格,没有一点相似,卞朝晖少了陆家喻的沉稳,而陆家喻,欠缺了卞朝晖的活力。
  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抉择,她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你知道,我刚结束了一段感情。”挣扎了许久,她开口,嘴角有一丝无奈的苦笑,“不能算是抛弃,那是负心汉的名词。他从未对我交心,所以不算背叛我。”
  卞朝晖当然知道她说得是谁,他默默听她说,一时间,有些嫉妒那个人能让维妮一直耿耿于怀。
  “我对他,不再抱有幻想,但是感情,你知道的,不是说能割舍就可以割舍得下。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
  开诚布公地与他谈,剖析自己的心境,要他了解。展现最真实的自己,剩下的,要他作选择。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女朋友心令有所属的事实吧?
  “不能!”卞朝晖斩钉截铁地回答。
  维妮的心向下一沉,果然——
  “我不能接受。”卞朝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呵护、会疼惜,我要用自己的包容,慢慢让你忘记过往的不快乐。人生在不断刷新,世界上,没有无法割舍的感情,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找到令你更为怦然心动的那个人,以及他带给你的感觉。”
  他的话,字字句句敲中她的心坎,心缩紧,又放开,如此反复不得宁静。
  一只手,横过桌面,由外包握住她紧紧拿着玻璃杯的手。她想要抽出,却被牢牢钳制。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带给你幸福的那个人,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试一试。维妮,你愿意吗?”
  三年来,她想要关怀、想要呵护,无人给予。此时此刻,有一个人,坐在她面前,向她认真地请求。
  不可否认,她心动了。想被呵护、想被疼惜,能使她卸除心房,怦然心动,刷新人生,忘却过往的那个人——
  卞朝晖,他是吗?
  “卞编,你最近的心情很好?”
  “你说呢?”卞朝晖好心情地反问,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张报纸展开来看。
  那还用说?杨悠悠在心里嘀咕。从进卞朝晖家门开始,单不说她得一直忍受卞朝晖媲美春花乱颤的傻笑,还要被他五音不全的嗓音荼毒,听他哼走得不成调子的曲子,更重要的是——她再瞥了一眼卞朝晖手上拿的报纸——明明就拿倒了,他居然还可以那么认真地在“看”,实在是佩服至极。
  “卞编!”在看见卞朝晖再一次露出很“灿烂”的笑容的时候,杨悠悠终于忍不住,整个人往前挪了挪,隔着一张报纸发问,“维妮来找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上一次,她和全体同僚从八楼贴着玻璃“目送”卞朝晖和一位美女底楼相会,头歪成九十度角,眼睛也差点瞪得斜视,终于看清楚了那一位,居然是童记礼最得力的助手维妮!哇呀,大新闻,好想得到第一手资料。
  报纸稍微向下移了一点,接着向后一甩,眼看着就要拍上了杨悠悠熠熠生辉的眼睛。
  “呀!”杨悠悠连忙闪开,退到安全距离后,拿出包包里的化妆镜照了照,确定完好无损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拜托!”杨悠悠鼓起腮帮,瞪了一眼笑得很阴险的卞朝晖,“我妈妈说我就这双眼睛长得还可以,你能不能不要毁了我惟一的优点?”
  卞朝晖的回答是伸出两只手,对准杨悠悠鼓得老高的脸颊用力一拍。
  “痛!”漏气了,杨悠悠呼痛。一张脸被挤在卞朝晖的掌心中,变成了细长的狐狸相。
  “小朋友,你妈还有没有告诉你,要少管闲事?”卞朝晖很“耐心”地教育面前的杨悠悠,顺便再扯了扯她的脸皮。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来探听他卞朝晖的私事,不给她留点纪念,怎么对得起她这么强烈的好奇心?
  “知道啦,知道啦!”杨悠悠大声叫着,待卞朝晖的手稍微一松,她连滚带爬地跌坐出卞朝晖的势力范围,使劲揉搓自己的脸蛋。好烫,肯定肿了,卞朝晖这个混蛋!
  “我怎么觉得,你的表情,好像在骂我来着?”卞朝晖向后靠在软垫上,笑眯眯地看她。
  见他那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手还一动一动的,杨悠悠一蹦三尺高,瞬间低眉顺眼,“没有,没有,卞编你的教导对我启迪实在太大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大为不敬的想法?”
  这个马屁拍得有点过头,卞朝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说吧。”打了个哈欠,卞朝晖很无聊地挥挥手,示意杨悠悠可以开始进入正题,“这么不辞辛劳地跑到我家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
  听卞朝晖发话,杨悠悠立马忘记前车之鉴,乐颠颠地上前,“卞编,我新写了一篇稿子,价值很大哦。”从包里拿出一份稿件,献宝一般,她哈啦着脸,无限期望地递给卞朝晖。
  每次都这么说,老茧都孵出几只蚕宝宝,也没见杨悠悠修成什么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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