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坦诚令她大吃一惊,可是她却也?之一震。“请你不要往坏处想。”她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
“坏处?”臧季珩拧起双眉,随后发出冷笑。“真是个荒谬、可笑的借口。”
桓娥顿时被他冷漠的态度给伤到。“我只能说信不信由你,我不想再解释了。”
臧季珩被她的口吻吓到,全身僵直不动,霎那间沉默不语。“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好低沈,逼问她的态度也好谨慎。
第8章(2)
桓娥发现自己在无意间露太多事情了,惊慌得屏住呼吸,声音颤抖地解释:“请、请原谅我,我不能对不起……雨辰。”
又是雨辰!
他不懂,为什么他和桓娥之间总是多出一个盲人雨辰?
臧季珩的神情转?冷淡,眼中继而燃起怒火。“或许你和他才是真正的一对,我只是个第三者。”
他冷冷地瞪她一眼,随即转身迈开大步走出房间。
桓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安的扭绞着手,泪水如泉涌般倾泻而出。
她原以为老天眷顾她,让她重新获得他的爱,没想到结果却是……
不知经过多久后,桓娥将自己塞进软软的沙发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并在心中哀鸣着。
一股莫名的虚空感蔓延至她的全身,她意外一场不经意的邂逅才刚开始却草草结束。
即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还是愿意用心付出,只?瞬间的怦然心动。
房门蓦地开启,桓娥无助地抬头望着房门。
雷震焰关上房门,小心翼翼地走过每一个可能令他碰撞到甚至跌倒的角落。
从他敏捷的动作看来,她知道雷震焰已经知道家具摆放的位置。
“你回来了。”
蓦地响起的声音令雷震焰?之一怔,他随即轻声说:“你在家啊?”
“你出去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桓娥责怪他。
雷震焰轻笑,“他来过吗?”
“他?”桓娥装蒜,不想再提起伤心事。
“当然是季珩,他该不会没来过吧?我闻到房里还残留有他身上的古龙水香味。”雷震焰说道。
提起臧季珩,她沮丧的想哭,但她还是老实说了。“他来过了。”
雷震焰察觉到桓娥的异样。“你们之间又出了什么事?”这样的结果令他感到意外。
“算了,不要再提他。”桓娥跳下椅子,越过他。
雷震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桓娥的手臂,“说!你们之间又出了什么事?”
“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桓娥感伤地说。
雷震焰微愠地低吼,加重手的力道。“桓娥,你若不说实话,我再去找他。”
他的恫吓?生效果,她?之鼻酸,声音颤抖地说:“他……我……”
“什么他、我的,说清楚!”雷震焰焦急地逼问她。
她的心被戳痛,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他要我留下来。”
雷震焰的脸上瞬间挂着微笑,“你答应他了吗?”
“没有。”桓娥无助地摇头。
雷震焰的笑容倏地僵凝在脸上,“为什么?”
“我说只有你才能决定我是否能留下,岂料却让他勃然大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桓娥激动地开始啜泣。
雷震焰明白了,他搂住她抽搐、颤抖的肩膀,“不要哭了,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
“不要!”桓娥拉开他的手臂,歇斯底里地嘶吼:“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连,我更不想跟一个自私、自大的男人在一起。”
桓娥的行?令雷震焰?之一震,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会成?臧季珩嫉妒的物件。“桓娥,冷静下来听我说。”
她无力地闭上双眼、紧抿双唇,但椎心的痛楚仍像万只蚂蚁般在啃蚀着她。
“桓娥,季珩不是自私、自大,试问,有哪一对相恋的男女眼中能容下一粒沙?”
雷震焰压低声音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劝慰她。
“可是他应该要接受我和你之间的感情,你对他而言根本就毫无杀伤力。”桓娥说道。
雷震焰低下头注视着桓娥,露出微笑说:“这是你的想法,可是季珩一定不是这样想,他不清楚我们的感情,他视我抬头号敌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我已经解释得相当清楚、明白,如果他依然半信半疑,我也莫可奈何。”桓娥继续说。
雷震焰真的很想笑,却刻意起笑意,“如果你下定决定不再理他,那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离开季珩。”
“离开!”桓娥吃惊地看着雷震焰,“这么快就要离开启”他的心里突然有一股愁怅。
“怎么?又不舍得?”雷震焰早就知道她口是心非,忍不住笑道:“别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你。”
桓娥终于明白雷震焰故意在逗她,可是她也无法再隐瞒自己的感情。“你打算怎么做?”她显得很不安。
“这你就甭管了,放心,我会处理。”
雷震焰突然发出叹息声。
桓娥惊愕地凝视着雷震焰,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做,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雷震焰的决心。
基于多年的情谊,她不希望雷震焰为她的感情伤神,但是冷酷的臧季珩却令他们心烦。
感情的事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才认识臧季珩两天,他已经占据了她的思绪、她的心灵、她的生命。
雷振远一脸忧郁地坐在办公室,他想不透,为什么经过这么久的时日,始终没有雷震焰的消息。
据鬼冢所捎来的消息,雷震焰早该抵达家门的。
整整十五年了,自从他亲自送雷震焰上飞机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断扪心自问,他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西桥仓皇地推门而入,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雷爷雷爷,来了,来了。”
雷振远锁紧的眉头舒展开来了,露出兴奋的微笑、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手抵在办公桌上,“是不是震焰回来了?”
第9章(1)
西桥尴尬地道:“不是,是鬼冢先生。”
“鬼冢?”雷振远大吃一惊,“他在哪儿?快请他进来。”
“是。”西桥毫不思索转身走向办公室的门口,伸手才刚打开门,就见鬼冢已经面带着笑容地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你好,振远。”鬼冢笑容可掬地瞅着雷振远。
雷振远惊喜地迎向意外出现在他面前的鬼冢,“好久不见。”
“是啊,十五年喽。”鬼冢笑呵呵的,彷佛在感叹岁月的流逝。“对了,你见到震焰了吗?”
“震焰回来吗?”雷振远震惊地张大双眼看着挚友。
鬼冢意外雷振远会有诧异的表情,不由得蹙眉直视着雷振远,“你该不会要跟我说,震焰还没回来吧?”
“他是真的还没到家。”雷振远说得很笃定。
看雷振远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在说谎,鬼冢摸着下巴,“这家伙会跑到哪儿去了?该不会……”
“该不会怎样?拜托你说清楚,我雷振远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呀!”雷振远焦急地咆哮。
鬼冢突地笑了笑,瞅着雷振远,“别急,我敢说震焰目前一定在饭店里。”
“他现在……在绿洲?”雷振远惊讶且不能置信地注视着鬼冢,“你别开玩笑了,要是他真的在绿洲,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鬼冢的脸上露出一抹讪笑,“振远,十五年了,就算震焰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不见得能一眼认出他。”
“不可能!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认不出来;再说,他还是一个盲……”说至此,雷振远顿时说不出话。
“别太有自信,震焰拥有敏锐的听力和观察力,若不明说他是个盲人,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出他是个盲人。”鬼冢得意地扬声大笑。
“真的吗?”雷振远对鬼冢的描述心存质疑。
“你不信?等你见到他不就真相大白。”鬼冢非常得意雷震焰会有出色的表现。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迫不及待想见到他,问题是……”雷振远不解地看着鬼冢,“他为什么不先回家为难道他不想见我?”说出此话,他的心疼痛不已。
“不是这样。”鬼冢不愿看到雷振远失望的模样,微笑地拍着雷振远的肩,“我只是撒了个小谎。”
“撒了个小谎?”雷振远颇为震惊,“快说,你到底撒什么谎?”
鬼冢摸着头,“当日收到你的来信,我灵机一动、一时兴起,就骗他说有人正觊觎着绿洲饭店,我要他揪出那个人。”
“什么!”雷振远又气又怒地睁大眼睛,看着一时兴起撒谎的鬼冢,“死老鬼,你诅咒我也就罢了,居然还骗我儿子。你说,你有何居心?”他简直快被鬼冢气炸了。十五年来,他强忍思儿之苦,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雷震焰回来了,鬼冢却害他见不到儿子!
鬼冢咧嘴一笑,“我只是想验收一下震焰这十五年来所学的成果,难道你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吗?”
“你……居然利用我验收成果!你到底还是不是我雷某人的朋友啊?”雷振远一古脑儿地将满腔的怒气全部宣泄出来。
鬼冢咧嘴大笑,“反正我做都已经做了,再说,我就是?此事特地前来一趟的。”
“你好!好!”雷振远气急败坏地咬着牙、点着头,一副恨不得将鬼冢生吞活剥的模样。
蓦地,传来一阵敲门声,雷振远与鬼冢暂时停止斗嘴。
西桥忙不?地走到门边,开启办公室的门,惊见关副理就站在门前。“关副理,有事吗?”
关副理一脸为难地看着西桥,“西桥先生,有一位雨辰先生想见雷爷。”
“雨辰先生?”西桥颇为讶异地瞥关副理一眼。
为了不打搅雷振远与鬼冢,他闪出门外,轻轻地合上身后办公室的门,严肃地瞅着关副理,“雷爷现在有客人,不便打搅,你知不知道雨辰先生为什么指名要见雷爷?”
“这、这我就不清楚,今早雨辰先生来找我,希望我能帮他引见雷爷。”面对雷震焰突如其来的要求,关副理也是不知所措。
西桥不禁觉得纳闷,他质疑地看着关副理,“这位雨辰先生有说他和雷爷是什么关系吗?”
关副理摇头,“他没说。”
“这……”这真的为难他了。
“西桥,我想见雷爷很困难吗?”雷震焰的声音突地响起。
西桥全身的血液在霎那间凝结,他的双眼因惊讶而缓缓睁大,“你、你……”他顿时说不出话。
雷震焰在桓娥的陪同下缓缓地趋近西桥,唇边同时勾起一抹笑,“西桥,你该不会不记得我是谁了吧?”
“啊!啊……”西桥霎那间傻了,呆愣半晌后,像发了狂似的转身推门惊喜地大喊:“少、少、少爷回来了!”
雷振远惊愕的程度绝不亚于西桥,他登时傻愣住,须臾后,他回过神,冲至西桥的面前用力地抓住西桥的肩膀,“你说震焰回来了?他现在在哪儿?快说!他在哪儿?”
“爸。”雷震焰伫立在不远处,神采奕奕地轻声呼唤他。
雷振远又一次被震慑,他盼望了十五年、等待了十五年,终于可以看见儿子。
霎那间,他老泪纵横红了眼眶,转身走到雷震焰的面前,难掩狂喜地伸出颤抖的手抚摸雷震焰的脸庞。“真的是你,震焰。”
“爸。”雷震焰欣喜地抱住雷振远。
雷振远拭去脸庞上的泪水,“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你再不出现,我这身老骨头可能会被你爸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