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是……在这个寒假之前吗?”她提醒他。“圣诞节前就放假了,还有两个月。”
他笑了,她是担心他一去不回吗?他伸手,隔着雪帽拍拍她的小脑袋。“我下周就可以回来。”
“哇!”她心底放起璀璨烟火,难掩欣喜之情地笑了。“那……我等你哦!”
“当然得等我。”沙擎恩出其不意地搂住她,说得很酷,很肯定。
“今年寒假我们回台湾过圣诞节好不好?”她脸都红了,路上可有许多行人呢,他会不会跟她来个“露天”吻别啊……
“就一起回去,老房子装修好快半年了,你是该回去看看,我会先派人去打扫。”他放开她来。
“那……再见了。”没有吻别,她心底小小地失望了,不想让依依不舍之情再扩大,她匆匆道别就要进学校去。
“喂!”他喊住她。
“什么?”她回头,长发扬起。
他噙着小小的嘲笑,指着他背在肩上的背包。
“呵呵……我忘了书包了。”她伸手去拿,却冷不防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当街被火辣地拥抱。
“不只是这个书包,还有……kiss good bye。”他明白她一路都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孩子气,他很欣慰,但他也得让她明白,他并不是轻易地就能离开她,他也有深切的不舍……
俞纺儿瞅着他深邃的双眼,不管路上人来人往,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她心中只有他,眼睛也只看得到他,她踮起脚尖,给他一个吻;他也热烈地吻她,忘情地紧抱她。
“记住我爱你。”他在她耳畔留下这“心声”,把包包放到她手上,走了。
她两手抓着包包的背带,看着他远去,心幡然飘动,眼睛因水雾迷蒙,好想开口对他说,她也好爱他……他可知她爱他?她一直都忘了对他说……
他走远了,她没机会说了,下次吧!
下次他回来,她一定要记得告诉他——
“我也好爱你呵!”
日子好不容易挨了两天,俞纺儿在殷切期盼沙擎恩的日子里,深受思念的煎熬。
很幸运地,她在电视卫星新闻报导的亚洲消息中,看见睹城盛大开幕的剪彩画面,沙擎恩和黑棹霆、寒啸天都出现在萤幕中,虽只有短短几秒,她仍看见戴着黑墨镜,又酷又帅的他,而他身后的“背景”是数不清的美艳兔女郎……
不看电视还好,一看心情乱糟糟的,接下来的日子更难熬了,她在学校无心练琴,在家更是连饭都吃不下了。
好不容易地过了一周,没见他回来,她的心情更惨淡。
晚餐时间,她一个人回到家,一个人站在打开的冰箱前,看着满满的食物发愣,一点胃口也没有。
铃……
电话铃声穿堂而来,她满脑子是沙擎恩,以为是他打电话回来,立刻就关上冰箱,一路冲到客厅去接听。
“喂。”
“纺儿,你最近都心不在焉,在家有勤练琴吗?”
专任女教授质疑的声音戳破了她的幻想。
“有……有啊!”才怪,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这一连好几天我看你都弹得不太理想,要多练,你选的这首萧邦的幻想曲,连韩国的一位四指钢琴家都能弹得出神入化,以你的程度应该不难才对,你知道别班的教授都说,你是我们这居学生最有希望夺冠的,我把期末这个大赛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得争气……”女教授“授予”她重责大任,并殷殷教诲。
“是……”俞纺儿听她念了快十分钟的经,挂上电话后,脑子昏昏的,走到钢琴前坐了下来,却一个音也弹不出来。
她心底的纷乱不知该对谁说?赌城那么多美女,她好担心沙擎恩迟迟未归,说不定是……另结新欢了,也说不定被……暗杀了,更说不定他说爱她是假的……
这一大堆的揣想,成天都在她脑子里转,急着排解这样纷乱都来不及了,哪来的心情练琴?
她多少次都忍不住地很想打电话找他,她的电话簿里有他留给她的电话号码,包括他罗马家里的地址和电话,她却铁着心不打,她也弄不懂自己是怎么搞的,愈是想他,愈苦撑不打电话给他……
她独坐着,很清楚再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搞得更糟!
“得好好的想想……”她抱着自己的脑袋,捣着耳朵,阻止内心的杂音继续扩大。
渐渐地,她呼吸调顺了,平心静气地想出个道理来了——
“他若是真的爱你,重诺言,就一定会再回到你身边的……他的安全受到严密的保护,轮不到你担心……无谓的胡思乱想不过是浪费时间……”
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浮躁的心终于得到平静。
“这么想就对了。”她为自己打气,起身到厨房去填饱肚子,打起精神好好练琴,然后洗个舒服的澡,乖乖上床睡觉。
她和自己达成协议了,且毫不含糊地行动了。
静悄悄的子夜,屋里悄然无声……
沙擎恩回来了,他风尘仆仆去了一趟澳门,又踅返台湾查阅夜店帐目后,立即搭私人专机飞来欧洲,匆促地往返,不畏旅途劳累,急切地只想提早见到他的女人,不想失信于她。
他卸下风衣,上楼把行李放在自己房前,立即就到她房里探望她,俯身瞧她睡得香,娇柔的身子搂着毛毯,模样像只慵懒的小猫,想把她抱着狂吻的念头涨满胸怀,若不是拚命地抑制,她可不能安稳地睡着……
他嘲笑自己心头的狂热,决定暂时放她一马,安静地退出她的房外,先下楼去煮杯咖啡,再回房去沐浴更衣……
有种暖暖的气息好熟悉呵!俞纺儿梦到沙擎恩回来了,他就立在床边,炽焰般的眸盯着她看了好久。
“唉……”她睡意朦胧的轻叹,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她太想他了……
一股香醇的咖啡味悠悠传来,刺激着她的嗅觉,蓦然她睡意全消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闻个仔细。
“真的有咖啡香……”惊喜在心底扩大,真的是沙擎恩回来了?!
她难掩心喜,下床去洗把脸,匆匆就往房外奔去,走道的灯是亮着的,她睡前一向都会熄了所有的灯,更肯定是他到家了,跑向他的房门前,门底透着光线,他一定就在里面!
她快乐得像只鸟儿,一心想看见他,根本就忘了敲门这回事,直接就闯了进去。
她看到搁在茶几上一杯未动的黑咖啡,也惊见从浴室走出的他,把他健美的裸身看光光了!
“啊!”她两手赶紧捣在红透了的脸上。
沙擎恩嘲笑她,他又不是全都没穿,腰上还有条浴巾,倒是他又没吵她,她怎会突然醒来?
“不是睡得好好的,怎么起床了?”
“闻到咖啡味道,知道一定是你回来,自然就……醒了呀……”她捣着脸,含糊不清地咕哝,脚步退到门边,羞得想溜了……
“去哪儿?”沙擎恩箭步上前,手压抵在门上,可不淮她走。
“你去穿衣服啦!会着凉的,是我不该这么冒失地闯进来……”她没移开手,很清楚地感受他身上刚沐浴过而热腾腾的男性气息往她的方向窜,他一定离她很近呵!
“我就喜欢你的冒失。”沙擎恩一把拉下她的小手,瞥着她红润的小睑,害羞的唇,心底为她而强强滚的热潮更加急迫。
“真的吗?”她很不确定。
他直接就把她往怀里搂,狂吻她,抚逼她的身子,恨不得她嵌进他的体内,才能一解他对她的想念。
她被吻得目眩神迷,腿都快软了……
“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怎么一通都没有?”他很快恢复“镇定”。
“我……为什么……要打电话?”她怯怯地环住他裸裎的腰,还醺然迷醉在他的吻里。
“难道你不想我?”
“想啊!但是我也想通了。”她虚软地说,脸颊贴着他烫人的肌肤,发现他心跳好急呵!
“哦!想通什么?”他低头瞥她。
“你若是爱我,会回来的;若是不爱我,我想留你也留不住。”她仰起小脸,迎视他灼人的目光,不晓得他有没有“同感”?
“你真的长大了。”他噙着笑意,热烈地注视她楚楚动人的模样。
“原来你还怀疑哦?”她放开缠绕他的手臂,小拳轻捶了他的胸口一记。
“没有……一点也没有。”他哈哈笑,握着她的小拳,抱她更紧。
她听着他的笑声,心底悄然地欢喜,双手溜上他的背,好让他把她抱得更深,更密实。他的唇又俯下了,缓缓接近她;她闪动的浓密睫毛轻轻合超,迎接他烙下的热吻……
浓情从摩挲的两舌间化开来,在两人悸动的心间窜烧,迅速流窜到腹下感官最敏锐之处,吻更炽烈了,催化了彼此的想念,他将她压抵在门上,恨不得立刻占有她……
“给我……你所有的爱。”她发颤的小手向下移去,解开缠在他腰上的浴巾。
他的手指探进她的衣内,抚触她令人疯狂的柔嫩身子。
她颤抖,呻吟,任由他吞噬她的心魂……
快乐相恋的日子一连过了半个月……
俞纺儿天天都快乐地让沙擎恩接送上下学,快乐地练琴,心底的幸福藏也藏不住。她暗自算了下,这是有史以来沙擎恩停留在维也纳最久的一次了,说不定他会留到她参加大赛结束吧!她充满期待。
“可以下课了,纺儿,照现在的水准弹下去,你很有希望的。”女教授在琴室里给她鼓励,很肯定她的表现。
“谢谢教授。”她说着,迫不及待地离开琴椅,从楼上的窗子住户外偷看一下,沙擎恩已在校外等她了。
她收拾背包,飞也似地奔向雪地里等候的他,让他把她抱个满怀。
“弹得如何?”沙擎恩酷笑,接来她沉重的琴谱包,牵住她的手,放进风衣口袋,漫步回家。
“很赞很赞,你放心,我这次比赛一定可以拿到首奖的。”俞纺儿对比赛很有信心。
“那我下次回来,就等着替你庆祝了。”
这话是说……
“你要走啦?”她满眼失望。
“嗯,得回义大利一趟。”他怕见她这样。
看开点,看开点啊!她提醒自己,潇脱地说:“噢,好吧!”
“瞧你失望的。”他促狭地用额头轻碰她的。
她不依地把头往他怀里钻,“交换”这亲密的小动作后,两人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开了。
“你何时回来?”心中的失落感仍然存在,因为每次问这句话的人总是她,可不可以有一天,她永远都不必这么问?他们可以一天到晚看得到对方?
“不确定,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
“是我把你霸占太久了吗?”
是他自己走不开。沙擎恩很清楚,他不只爱她如炽如狂,也爱得深了,她就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无法分割。“我倒希望可以被你霸占。”他有意无意地说着。
她噗哧一笑,心被敲动,瞅着他瞧;他唇上也有笑意,她心头的失望突然被无私的“大爱”给取代了,他有娱乐事业和“党”务得经营,她不能自私地留他。
“那……我们可以一起吃过晚饭你再走吗?”就算霸占也仅是吃顿饭的时问而已,这是她最低限度的请求了。
“当然要一起吃饭了,我的专机九点半才会飞。”他怎舍得拒绝她?再难也要博她一笑,她甜蜜的笑容总让他心里觉得舒坦。
“太好了,我们快回家。”她脸上漾着满足的笑,脚步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