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浪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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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浪教父-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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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擎恩片刻也不停留,立即出门,边走边打纺儿的手机,电话那头居然没回应!他心如火焚,开了停在户外的车,狂飙到镂花大门外,沿途出去找人。
  他确信纺儿会临时跑来一定是有要事找他,或者她得了奖想亲自告诉他,制造惊喜给他,他没忘记今天是她参赛的日子,本来想晚上就到维也纳看她,等她放寒假,就一起回台湾,结果……竟让一句话搞砸了一切!
  “啪”地,他一掌重重拍在方向盘上,怒啐道:“真要命!”他担心她会做傻事,担心她伤心,担心她会遇到坏人,这一路又杳无人烟,完全不见她人影,令他情绪逼近疯狂。
  他仔细找过通往车站的路,通往机场的路,终于放弃毫无目标地找人,直接进机场,立刻就命专机载他飞往维也纳,随扈说她行李只有一小包,她也许已踅返家里了。
  当他踏进他们共有的家,里头只有一室冷空气迎接他,上楼进她的房里查探,她并不在,没回来,不过……他竟在浴室里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是验孕棒,显示是怀孕!
  他万分惊诧,心倏地紧缩泛疼,感到万分自责,这就是她跑去找他的原因吧,而他竟让她一个人面对怀孕的事……
  一个惴惴不安的念头由心底窜起,他会不会来不及告诉她,他很开心要当爸爸了,她会复制妈当年的行为,怀着他的孩子去嫁别人吗?她会这么做吗?这太残忍了……
  不!他不许她这么做,她一定得嫁他,他们得共同给孩子一个家,他绝不让孩子有和他一样的命运。
  他下楼,心力交瘁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视线蓦地落在客厅桌上一个亮闪闪的奖座,倾身拿起一看,是她得了首奖,望向没有主人留恋的钢琴位置,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不会是一个人回台湾老家去了吧?
  肯定会,无论如何,她最终是一定会回去那里的。
  他抱走奖座,即刻就动身到机场,不管路途多遥远,他都要追上她,或者就在老家等她,不等到她,跟她说个清楚,他绝不走人。
  二十个钟头后,俞纺儿从地球的另一端回到板桥老家,舍去搭机,停机加油的十五个钟头,其他的时间她花在走路和车程上。从院子外她已看见簇新的围墙,伸长脖子看,里头的屋子也翻修好了,屋顶焕然一新。
  她拿出陈旧的钥匙,想进去看看屋里的模样,推开门进到院子,院子虽小,整理得疏落有致,她坐到木质玄关处脱鞋,地板竟是一尘不染,应该是沙擎恩派人打扫过了吧!
  他总是想得那么周全,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但……她不再爱他了,也不再信任他,当她打算回来,就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作废了。
  失神地推开木门,她卸下行囊,脱下外套,望着老家的家具全上了新漆,家具,钢琴全擦得雪亮,她心底终于有点安慰。
  她走到摆放婆婆照片的小桌,看着她慈祥微笑的脸,她泪流满腮的跪下来……“婆婆,是不是命运在冥冥之中已注定,我和你有着相同的命运?您说,我现在是独自生下宝宝好?还是赶快找个人嫁了,好让小孩有个爸爸?在我决定后,就永远不会再回来看您了,我不想再和擎恩有牵扯……我打算另外租个房子,在台北的某个角落当琴师,或钢琴老师,把宝宝养大……您说,我怎么做才好?”
  “ZZZZZZ……”
  突来的鼾声,吓了她一跳,以为婆婆“显灵”了,瞪大泪眼瞧着照片,婆婆仍慈祥的笑着,并无异样。
  “ZZZZZ……”
  鼾声又传来,声音不大,听仔细是从房间那端传来的……
  这屋里有别人?!会是打扫的佣人吗?
  她抹抹眼泪,悄然地走向房间,她的房门敞开着,无人在里头,婆婆的房门也打开着,维持原本洁净清幽的摆设,再朝隔壁的客房走去,她惊见地板的床垫上有人正睡着……是沙擎恩,他一手紧抱在胸前的是……她的奖座!
  她讶异地掩着唇,震惊到极点,那……他是回去过维也纳的家里了?!
  无声的移动脚步,走近点瞧他,他的样子看来挺累的,熟睡还揪着眉,是有什么心事?
  而且他怎会在这里?会不会……他根本没有去什么关小姐的派对,而是又单独回维也纳去看她了,因为找不到她,看她行李也不在且寒假在即,很可能是回来台湾了,于是他也就来台湾了,他有专车、专机,所以比她快到达……是这样吗?
  会不会那些随扈不知情才随便对她说说,她其实是误会他了?
  她移开捣在唇上的手,闷闷地想,她怎么这么善变?见了他就心软,还一直替他找理由,跟他分手的决心也摇摆不定,不再那么坚持了,脑子里转的全是他对她的好,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其实这些年他确实对她很好啊!她挑不出他的缺点,硬要找出她最在意的,就是她掌控不了他浪子的心性吧!但这是她明知的事实……
  她无法再思考了,她累了,脑袋好混沌,她也想好好睡一觉,若要找他算帐,也得等他醒来再说。
  怕他醒来没发现她,于是就地找了他身畔的空位,背对着他躺下,蜷着身子,听着他沈匀的呼吸声,她下平静的心居然渐渐和缓,安稳地睡着了……
  午夜梦回——
  沙擎恩翻了个身,手触到一床柔嫩的被子,本能地就拉过来搂着睡,搂着搂着,他察觉这“软被”是有温度的,什么时候这里多了条会发热的“电毯”?他记得睡着前身畔没有被子啊……
  倏然醒来,室内无光,他凭“触感”发现,他搂着的可不是被子,而是娇嫩香软的身躯,他的手指滑过柔顺的长发,纤弱的身子,细致的腰肢,撩人的长腿,她是……他的女人,他屏息而狂喜,他终于等到她了。
  这小伙家是何时溜回来的,他竟毫不知情?他把老抓在手上的奖座安置在枕头上,伸手把床垫旁的灯调得微亮,不想扰她清梦,而是想看看她……
  “喏……#@&%……”她咕哝着火星话,没醒来,蜷缩着身子像条小虾米,小脸有些苍白憔悴,眉心微微敛着,像是哭过的样子。
  他可以想象她伤心哭泣的样子,禁不住爱怜地吻她,轻抚她的眉,希望她眉心舒开来,别因误会他而胡乱以为他不再爱她,绝对没那回事,他只爱她,绝无二心。
  俞纺儿感觉眉梢上有股温柔的暖风拂过,迷糊地睁开眼来,被两道强烈电波给电得苏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而她弯着身子贴靠向他,状似倚偎着他……她记得她很小心地背对着他睡的,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几……点了?”她没头没脑地问,身子往后挪动,想钻出他的怀抱。
  “谁在乎?”沙擎恩扣住她的腰,将她扫了回来,长腿横越在她腿上,箝住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咬着唇,暗中使劲地要踢开他的腿,移开他的手。
  “这话应该是我问才对,你怎么没告诉我就自己跑回来?”他不动如山,也暗暗加了点力道箝住她。
  敌不过他,她只好放弃无谓的挣扎,也不想用成堆的理由说明她为什么独自回老家。不过,她仍是不服气地质问:“我的奖座怎么会出现在你枕头上?”
  “我回维也纳的家找你,没看见你,只看见这个奖座,就顺手牵羊,拿来欣赏了。”他用最轻松的语气,说了最沉重的过程,顺便逗逗她,反正她人在他怀里,想溜也难了。
  她的心晃荡了下,先前她也这么猜想过,可是真正的事实和她的想象是不是一样,她又怎能确定,何况真的会像她所想的那么“正面”吗?
  “你本来就预备要回维也纳的家里吗?”她希望他说真话,别挑好听的讲。
  “没错,但我先去参加了一个派对……”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怀里死命挣扎的她给打断了。
  亲耳听到他的确去参加派对,她心一痛,完全不想再待在他的怀里,奋力地想挣开他的环抱,偏偏他又不愿意放手,她只好花拳绣腿相向了……
  他牢牢地揪住她挥打的双手,发挥生平最大的耐心,低声安抚道:“别这样,宝宝会受惊的。”
  她呆住,瞪圆了双眼看着他……他知道她有身孕了,为什么?
  他放开她的手,轻巧地拂去她脸上乱乱的发丝,眼神灼热地瞅着她,语气低柔地说:“我在你浴室看见验孕的结果,我要当爸爸了,你是小妈咪,我很遗憾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跟你分享这个喜讯,但我真的很开心,说不出的开心。”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问深深嗅闻,心里觉得很感动。
  他英俊迷人的脸上漾着快乐的笑,她没看错吧?他是乐意拥有这个宝宝的……“你要宝宝,也承认我是宝宝的妈咪?”她鼻头酸酸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当然,我们得结婚,我们相爱,有了爱的结晶,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他轻抚她的小腹,吻她的颊。
  她别开脸,移开他的手,有些被他这么直接的承诺给吓到。“你不要一时兴起地随便承诺,你应该问你自己适合结婚吗?”
  他抬起脸,瞧着她无声落泪的模样,看得出她不信任他,他该怎么说才好?现在就算把心刦开拿在她面前,她仍是不会相信他的。他懊恼地一手撑着头,一手插在腰上,手指无奈地敲着腰背,不经意地察觉裤子后的口袋有东西,取出来一看,心终于豁然,那是关家结婚派对的邀请函,那时他基于礼貌地带着,但由于是关叔亲自接待他,他没有交给门口的侍者,这时刚好可以救他一命——
  “这是唯一能够还我清白的物证,上头同时印有英文和拉丁文,你可以选看得懂的文字瞧个仔细,待会儿,再给我答案。”他把帖子放到她手上,起身进浴室去洗把脸。
  他太过分了,竟然还反过来向她要一个答案!
  俞纺儿气呼呼地摊开那张帖子来,看了英文部分,是关家女儿的结婚派对,地点是西西里岛海湾别墅……怎么这和随扈说的完全不一样?!
  是……她错怪他了,可想而知为什么她一回来他就已经累倒在这里了,肯定是得知她去了义大利却没进他家,随即立刻到维也纳找她,没见到她,又马不停蹄飞来台湾找她……
  她又心碎了,他是那么的在乎她,她却只顾着自己的感觉,她不是有意要忽略他的啊!他对她的好,她也是点滴在心头……
  她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他正在洗脸台泼水洗睑,她怯怯地、诚心地说:“对不起啦,是我不好……我本来是以为只要你口头上说爱我,我就相信了,只要你能再回到我身边,我就会很满足了,实际上我发现……那是不够的,我很对你其实……很有野心……”
  她不知他有没有听到,但重要的是,她终于肯把心底的问题说出来,并且正视它。
  “原先我是以为自己可以因为爱你,而接受你不受约束的浪子心性,可是我想……那对我而言是困难的,应该说超级困难……”
  沙擎恩泼了自己一脸水,抬起脸来,抓来毛巾拭干,灼烫的眼紧盯着她,不发一语。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她垂下眼帘问,他的眼神教她好紧张。
  他当然听到了,还感动得很,她把爱他的标准定得那么宽松,尺度如此之大,还真是令他受宠若惊了!
  她见他不答腔,光是瞪着她,她就委屈得想哭,红着双眼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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