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心坐在地上不言一语,随后闭上双眼,靠在墙壁上,心中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不知大姐,二姐,还有小妹此刻怎样,会不会也来到了这个时空?她们过得可好?
“犯人萧宇昕,侍郎大人提审,你给我出来。”牢头打开了牢门,喊道。
御心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走到牢门口,随着狱卒出了牢房,朝着审讯的刑房走去。
“跪下!”
身后被人用腿一踢,身子不由先前一倾,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她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便是与叛贼有来往的叛贼萧宇昕?”
御心抬眼直视许天旭的双眼,眼中毫不惊慌之色,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大人,下官正是萧宇昕,却不是所谓的叛贼。”
“大胆。本官问话,你只需要回答是否便可,哪来那么多废话。”
“大人,下官只是直言不讳而已,并无冒犯大人之意。”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戴着面具,难道就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怕被人认出你就是叛贼余孽。今日,本官就要看看你的真面目。”
“不要……”御心想都没想就惊呼出声。她不愿被人看见此刻的模样,尤其是那些人因为她的面容,而显现在眼底那清晰可辨的厌恶。
“把他的面具取下来!”许天旭大喝一声,命令一旁的狱卒动手取下御心的面具。任凭她如何的挣扎,无奈双手双脚被缚,仅仅是挣扎了片刻后,她脸上的面具已经被人狠狠的揭开。
第16章:满怀萧瑟
“鬼呀!”负责动手的狱卒,猛然看见她脸上遍布的狰狞伤口,连忙丢掉手中的面具,吓得连忙跳开,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站在一旁。
帮忙按住她的几人也吓得松开了她的手脚,如同看见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惊吓过度的苍白。
御心低着头,连滚带爬的爬到被抛落在一旁的面具旁边,匆匆将它戴上。此时的她,心中隐隐的抽痛着,跌坐在地上。
主位上的许天旭,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之前被吓到的心绪,沉声冷喝道:“慌什么慌,不过是一张毁去的容颜,有何大惊小怪的,看看你们此刻的模样,成何体统。”
被吓到的狱卒,被这么一喝,连忙回到自己的岗位站立着,视线却不约而同的避开御心所在。
“萧宇昕,念在你也曾是朝廷命官,本官也无法轻易将你处决,此时,便先将你收押,听候发落。”
“大人,你没有证据又何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这个罪名,下官绝对不会承认。也相信,老天一定会还下官一个清白。”御心说的冠冕堂皇,心中却没有底。如若朝廷不问是非,直接定了她的罪,到时她便是死路一条。
“大人,不好了。”一个狱卒充满冲进了审讯室。
“何事如此惊慌。”
“大人,那三个犯人都死了。”
“什么?”许天旭惊得站了起来,瞪大双眼望着狱卒,再次询问道:“你说那几个犯人怎么了?”
“启禀大人,那三个犯人服毒自尽了。”狱卒惶恐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这里乃是刑部大牢,他们根本不可能会有毒药,能够自尽的。”许天旭跌坐在椅子上,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大人,大人……”一旁的刑部郎中轻声的唤着许天旭。
回过神来的许天旭,望了眼跪在地上的御心,只是冷哼了一声后,说道:“就算他们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来人,把他带回死牢。”
“是,大人。”
御心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冷冷的扫了许天旭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视。一个卑鄙的小人,她才不屑与他计较。大牢又如何,只要她想离开便可自行离去。之所以不走,那是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更何况,外面还有余子修为她奔波着,她绝对不会背负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再次回到牢中的御心,望着一旁早已空空如也的牢房。她长叹一声,心中百感交集,最后却只能化成一句呢喃:“你们这又何必呢?”
……
落尘阁内,章云萝靠在床榻上,一脸幸福的望着眼前的温柔男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只因为这次的毒虫咬伤事件,她居然一跃而就,成为了他的第一位妃子。这怎能不令她欣喜异常。
一口口喝着汤药,她的心如蜜般甜。
“皇上,您也累了,不如让臣妾自己喝吧。”虽然心中依旧希翼着多一些疼爱,但是,作为一个妃子绝对不能恃宠而骄,否则便会被厌恶。
“云妃,你还有伤在身,就让朕喂你便是。”
“可是,臣妾伤的是脚,又不是手,还是让臣妾自己动手,您可是一国之君,如若让大臣们看见了,非数落臣妾的不是,说臣妾是个红颜祸水了。”
“他们敢?”
“皇上,你便依了臣妾嘛,别让臣妾难做,好不好,臣妾求求您了。”拗不过章云萝,白水凝最后还是将手中的药碗交给她。
看着她细口的喝着药汁,不时的皱起眉头,知道她又在逞强了。只见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太监便递上早已准备好的蜜饯,放在了床柜旁。
章云萝见碗底的药汁还剩下一些,干脆捏着鼻子仰头喝下,顿时苦得皱紧眉头。一旁的白水凝既是好笑又是心疼的摇摇头,随后拿了一颗蜜饯塞进她的嘴里。
“让你逞强,知道苦了吧。还好,朕早已给你备好了蜜饯。”说着白水凝还不忘刮刮章云萝挺翘的鼻梁,眼中溢满浓浓的宠溺之色。
嘴里嚼着甜甜的蜜饯,章云萝心满意足的偎在白水凝的怀中,享受着此刻幸福感觉。
“云萝,你可曾记得与朕的第一次见面?”
“臣妾自然记得,那日臣妾落水,正巧皇上您经过……”
“云萝,你怎么忘记了呢?朕与你第一次见面是在雪峰下的那株红樱树下认识的,那时的你,全身冻伤,还是朕将你抱回了皇宫。后来因为遇上一些要事,待得朕空闲之时,再想找你,却已经失去了你的芳踪。幸亏多日之后,朕途经储秀宫,方才再次遇见你。或许,这便是上天的恩赐,终究让你回到了朕的身边。”回忆那日的初见,他的眼,早已褪去冰冷,剩下的唯有浓浓深情。
章云萝明显微微一愣,心知他是将她错当了她人。但是,她并不介意,只是能够得到恩宠,就算是替代品又如何。
“皇上,能够与您相遇,又何尝不是上天对云萝最大的恩赐呢?”
“云萝。”
白水凝深情的注视着她,双手环上她的腰肢,随即缓缓低下头,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辗转品尝着。
第17章:宫女猝死
“余大人,您不能进去呀,不能进去……”任凭门外的太监如何阻拦,也挡不住余子修想要面圣的决心。
“让他进来吧。”白水凝为章云萝盖上被子,走到外厅主位上坐了下来。这个余子修几日来不断的进宫找他,想必是为了抓走的那个药局管事。
本以为多日不见,他会死心,没想到,此时居然连闯都要闯进来见他一面。面对如此的余子修,他实在找不到继续回避的理由。
余子修一踏入落尘阁的外厅,连忙跪地请安,“臣,太医院院使余子修,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轻抿一口浮云山的云茶,白水凝淡淡的开口。
“谢皇上。”
“余子修,你三番四次找朕,所为何事?”
“皇上,臣的下属,百药局管事萧宇昕是无辜的,请皇上明察。”
白水凝眉头微蹙,凝望着余子修,“余子修,你应该明白,朕当初既然能够下令处斩叛臣,株连他们的九族至亲,你会认为,朕会留下一个疑似叛贼之人吗?”
“皇上……萧宇昕虽然只是一个药局的管事,却医术了得,就连云妃娘娘的毒伤都是他一个人医治好的。而他却不沽名钓誉,只求平淡一生,如此无欲无求之人,又怎会是叛贼余孽,恳请皇上明察,莫要白白失去一个国家栋梁,旷世奇才。”一段慷慨陈词的劝述,余子修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大胆余子修,你这是在教训朕吗?”白水凝顿时勃然大怒,“难道,你依仗着自己是先皇重臣,便胆敢藐视朕的皇威,你可知道,就凭借你刚才所言,朕就能令你人头落地。”
“如若能够为国留下一个栋梁之才,臣,死不足惜。”
“你……”白水凝指着如此顽固的余子修,没想到,他为了一个管事,连命都不要了。愤怒中,他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反手背过身去。
“罢了,朕就免他一死。虽说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就让他在牢中,了此残生吧。”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如若余子修再咄咄逼人,他不介意斩了那个无用的管事。
“谢皇上恩典!臣,就此告退!”只要能够保住一条性命,日后定能还他清白。他深知皇上对于叛贼的深恶痛疾,能够作出如此让步已属难得。因此,他亦见好就收,速速离去。
宇昕这一生恐怕便要在牢中度过一生,无论如何,他也要为他打点一切,让他在里头也能过得舒坦。
诸天六年七月十五日,此时已经距离御心被抓之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此时正值夏日炎炎,因为这皇城地处玄雪峰之下,因此反倒不会觉得炎热。许多居民都喜欢在工作之余,搬张躺椅坐着乘凉,吃着从雪峰上采集到的冰块,捣碎了弄成甜品,惬意的品尝着。
正当所有人都在过着一个惬意的夏日时,皇宫内的一处杂院中,一个宫女难受的躺在地上,脸色一片潮红,单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嘴里开始无意识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片刻之后,这名宫女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而她的身旁的地上却清晰可见一滩鲜红色痰。
“小翠,你是不是又跑到杂院偷懒了,别让我逮住,否则……啊……”刚踏入杂院的浣衣局管事陶荔香,一眼便看见死相恐怖的小翠,连忙惊呼出声。
不远处正在巡逻的侍卫连忙赶了过来,却发现,紧紧是一个宫女死了,连忙疏散人群,派人将那个死去的宫女的尸体抬到,柴房里放着。
打算等到天黑之后,再将死人送出宫去,以免惊了圣驾,吓到了那些后宫主子。
漆黑的柴房内,躺着小翠冰冷的尸体,几只老鼠溜了出来,爬上了小翠的尸体,钻入她的衣服内,开始啃咬起小翠的尸体。
半夜三更之时,两位侍卫来到了柴房外,寂静的杂院可以清楚的听见侍卫的满口抱怨。
“真是倒霉,三更半夜来这里搬尸体,这个宫女哪里不死,偏偏死在宫里,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侍卫李九难免埋怨道。
“算啦,队长让咱们处理那个尸体,咱们就快点,不要耽搁了。”同行的陈八不断的安慰着身旁不耐烦的。
两人推开柴房门,却看见十几只老鼠从门口冲了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这些该死的老鼠,什么东西都吃,连死人都不放过。”李九捏着鼻子走到死去的宫女跟前,看着她早已面目全非的身体,难免抱怨道。
“废话不要太多,我们还是赶快干活吧。”陈八用些赶紧的麻布套住手,走到尸体旁边,扶起了小翠的尸体。
“陈八,这个宫女都成这幅德行了,我们干脆找个地方埋了她算了,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何必自找麻烦,非要将人送出宫呢?”
“队长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