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你。”
“啊?”佳期摸着自己的脸,又看看廖宇:“我听说有一种药,人吃了以后会与人为善,觉得周围的人都特好,你不是刚吃完吧?”
廖宇无可奈何地说:“对对对我今天的日行一善还没完成呢……哪儿有你这样的人啊,人一夸你你就听成侮辱你。”
佳音摇摇晃晃地和一帮人从迪厅里出来,拥吻告别:“再见哥哥,BE COOL
啊……再见姐姐,KEEP IN TOUCH啊……再见妹妹……”
她抱完一圈人,一转身,就被刚才被抱过的娱记哥哥的车撞飞了。
佳期扶着右腿上裹着厚厚的石膏的佳音从洗手间出来,正碰上才智和大廖满
面春风地往外走,佳音撒赖:“廖叔你也不关心关心我。”
大廖搓着手说:“跟才智早说好今天出去看房。”
才智笑咪咪的:“好不容易休息,就不陪你了,今天是我们家的看房日。”
目送两人喜孜孜地出去,姐妹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光,佳音说:“人有
了钱就有了地位。”
“咳,地位就是地位,管它怎么来的呢?”
“廖宇呢?跟他们去了吗?”佳音费劲地直起身,想从窗户看看。
“这事儿好象没他参与。”
佳音抱怨:“那他不来看我?妈也不在。”
“妈去补课去了。”
佳音觉得闷:“真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佳期啐她:“天下雨,你脑子也进水啊?会用词吗?不会用别用。”
“我就说那个意思。”
门铃响,佳期跑去开门,引小李美刀进来。佳音一看就急了:“这人谁呀?”
“这人?我不知道啊,说找你。”佳期装傻。
佳音很烦躁:“哪儿都有你,走开。”
小李美刀一点也不生气:“真好,真是天助我也。看你还凶。”
“天助你什么?”
“终于给了我照顾你的机会。”
“用不着。天给你,我不给你。”佳音挣扎着起来要轰他。
“你算了吧。”美刀轻轻一推,佳音就仰面朝天倒在床上,她刺耳地尖叫:“姐——”
佳期拎着包往外走:“我忙着呢,对不起我也不在你床前孝顺了,量他也不忍心对残疾人做出什么非人举动。”
门刚关上,小李美刀就冲她做出一个拙劣的凶恶的表情。
围着围裙的美刀还挺有家庭妇女范儿,麻利地端菜出来,忙前忙后,佳音就
一直厌恶地盯着,佳期和廖宇倒是很坦然地接受着他的服务。
美刀意犹未尽:“嗨嗨,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呢?”
“少废话,待会儿我们家大人回来轰你走你可别嫌寒碜。”佳音打击他。
“没关系,等他们不在我还来。”
佳音拿这个人没辙,冲佳期发火:“你们不愿意照顾我就算了,难道我会饿死?
何苦把我推给这个不着四六的人?”
廖宇尝完了菜,赞:“真挺好的。”
美刀越发得意忘形,问佳音:“我喂你?”
佳音气笑了:“你戏过了啊。”
佳期劝她:“你就当咱家雇一临时保姆。”
佳音轻易不原谅美刀:“哎哟咱家哪儿雇得起他呀?他再把崇拜者招咱们家来。”
“那不可能。我已经把我电脑里所有的女网友照片都给删了。”
佳音不信:“噢我明白了他为什么上咱家来,他肯定是找不着小柳了。我告诉你,人现在功成名就,不来我们家了。”
“哎呀哎呀不要再提这个人。还要我怎么说啊?”美刀着急。
佳期说:“小柳现在还真是火得不行,听说都卖海外版了。哎美刀,你的书有海外版吗?”
美刀低下头:“还没呢。”
廖宇不解地问:“她写得好吗?我为什么看不下去?”
佳音对踩小柳就非常踊跃:“正常人都看不下去。”
美刀也踩:“对对对,只有那种猎奇心理的人才看。其实就那点破事,有什么可说的呀?”
佳音觉得自己可以骂小柳,美刀不能骂,她拿筷子点着美刀的鼻尖,一字一顿地说:“男人,任何时候不要批评曾经是自己女人的女人。”
美刀辩解:“我不认为她是个女人。有这样儿的女人吗?”
万征耗不动了,他放倒自己,躺在沙发上发呆。烟头掉到沙发上,他跳起来
赶紧胡撸,可惜沙发还是烫了一个洞。
他气坏了,在屋里转圈,一边骂着:“妈的。”
正这时候,灯突然灭了。他一路摸索着,一直奔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急扯
第二名也光荣(6)
白脸跟人家吵:“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给电了?”
“我们也没办法,我们也是听头儿的,现在整个小区就您一户,我们不可能
只给您供电。”
“为什么不可能啊?只要有一个业主住在这儿,你们也应该供电啊。”
“请问您是业主吗?”
佳期听万征在电话里咆哮了二十分钟,她看看表,觉得很烦。虽然现在万征
骂的不再是她,但她不明白他骂别人的时候,听起来怎么就那么乏味。
她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显示是“彭总”,她连忙跟万征说:“公司找我,我待会儿给你打。”然后听也不听万征的反应,就挂上了。
可她听完守礼的电话,“噌”地窜出自己屋门,也没敲门,就直闯进廖宇的房间。廖宇正准备换睡衣,只穿着一条小花三角裤,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佳期大声吆喝:“赶紧,穿上衣服,老彭喝醉了,哭呢。”
“喂我……”
“别我我我的,谁爱看你啊小屁孩,快点穿上衣服。”
廖宇气坏了:“什么口气啊,跟一老娘们似的。”
佳期本来要出去,一听这话,索性站那儿了,上上下下看个够。
守礼一个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已经喝得大醉。某个相熟的俗艳女子正在劝:
“彭哥,彭哥……”
“滚开,我没钱,穷了,‘奥迪’都换‘桑塔纳’了。”
旁边有桌人听着笑,女的觉得脸上挂不住,骂骂咧咧地走了:“台湾傻逼。”
佳期和廖宇急火火冲进来,在灯光幽暗地酒吧里扫了一圈,才看到守礼,连
忙过来。守礼一听见“彭总”这亲切的呼唤,顿时哽咽了:“佳期,廖宇,兄弟……”
佳期连忙问:“您别哭呀,怎么了?”
“李总,开发商李总,跑了,不见了。”
廖宇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什么意思?”
佳期脸色大变:“这房子烂那儿了,没的卖了。等于咱们之前的投资,那些宣传,广告,全泡汤了。”
守礼扪心自问:“我是坏人吗?啊?我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佳期连忙哄他,用手拍他的背:“你不坏。”
“是啊……我彭守礼在台湾作房地产,你知道,开始他们都说我是地产奇才,地产奇才!后来不知道就怎样,命歹啊……一塌糊涂,输得很惨……我觉得我的经验,来大陆怎么样也可以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台湾的房地产开发早嘛,那些经验到大陆怎么样也够用了……谁知道大陆人更坏,更没有责任感啊。”
他最后的几句话给旁边那桌人听见了,喝问:“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呢?大陆人坏你丫在大陆混?”
佳期忙道歉:“对不起啊,他喝多了,刚让人把钱都给骗光了。”
“活他妈该,怎么还有衣服穿啊?怎么没把裤衩也给丫骗走啊?”
守礼急了,往起站,佳期廖宇几次摁他,几乎摁不住。
守礼问:“你骂谁?”
“骂你,怎么着啊?找踤呢吧,你丫过来。”
守礼还在往起起,佳期觉出这帮人眼熟:“哎,你们是不是我妹的朋友啊?”
几个人一听,上下打量她,虽然嘴里还横,但口气有点软:“你妹谁呀?”
“我妹是贺佳音。”
娱记哥哥们这才消消气,嘴角会疼似地笑笑:“那哪是你妹啊?那是我妹啊。”
佳期赶紧陪笑。
“得了得了,让这傻逼赶紧滚蛋。我今天看你面子啊。”
佳期抚慰守礼:“彭总,你还开得了车吗?”
守礼还来劲了:“干吗?为什么要开车?我不走。”
廖宇跟佳期商量着:“车放这儿,明儿再取吧。”
红颜都是您知己(1)
佳期倒了两杯茶,放到廖宇面前一杯,廖宇说:“够熟门熟路的呀,来过?怪
不得说你们俩有一腿儿。”
佳期瞪他一眼,又推开卧室的门看看,守礼鼾声如雷。
“他也挺可怜的,在这边儿连朋友都没有,心里难受了只好找咱们。”
廖宇不这样认为:“找我了吗?找的是你吧。”
“没有啊,说是咱俩。他一直管你叫兄弟。”
廖宇也动了恻隐之心:“嗯,开始我还有点不适应。”
“在大陆混的台湾人有好多种,他这种,其实还算是简单直接的,人不坏。”
佳期替守礼说话。
“他今年多大?四十几?”
“四十五。”
“年近半百了,什么都没有,真可怜。”
“他好象有女朋友?”
廖宇一笑:“不是你吗?”
看佳期好象被得罪似的,廖宇连忙正色:“他的那些女朋友,不作准的,大难
临头各自飞。”
“明天到公司怎么说啊。他元气大伤,估计在大陆也待不下去了。”
廖宇倒不这么看:“也不至于,我觉得老彭这个人挺坚韧的,你还是不了解他。
他特别不服输,是那种哪儿跌倒哪儿爬起的人。虽然有时候爬的次数太多还是爬不起来。”
“你怎么好象很了解似的?”
“他特别爱推心置腹。以前我以为是表演呢,后来发现来来回回人生的座佑铭就那几条:对父母为孝对兄弟为悌对朋友为信对人则有爱心。”
佳期被他逗得笑:“现在往回一看,真像一场闹剧。你那会儿干吗急扯白脸地要来这公司?他那么剥削。”
“我以前认识一些‘隆业’出去的人,都一付训练有素的样子,把我给骗了。”
“训练有素那都是装的,在外边混,必要的保护色。你要不认识我,是不是觉得我也挺训练有素的?”
“你?”廖宇看她一眼,不言语了。
佳期追问:“我怎么了?”
廖宇直率地说:“你给人的第一印象,特坏。真的,事儿了吧叽的,跟一假正经似的。而且傲慢,好象特别瞧不起人。”
“你这话伤害了我。我脾气最好了。”佳期绷起脸。
“那还真是自夸了。你给人第一印象特别北京,就是那种有优越感的,恨不得管外国人都叫外地人的劲儿。”
佳期哈哈大笑:“是吗?我北京人我骄傲我自豪。”
“所以招人讨厌。”
“现在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现在就不用说了吧,多可怜啊。纸母老虎的本质露出来了,不堪一击,而且没心没肺。”
“这我不承认,我认为我还是很有城府的,我每天精心设计很多事呢。”
“对,精心设计得让人都看出来了。起码万征就看出来你百忍成钢就为了一心嫁进他们家门儿,所以才门儿都没有。”
佳期露出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表情:“哼,现在他对我可好了。”
“真满足吗?”廖宇的眼睛是雪亮的:“其实我觉得你挺亏的。”
“对啊,你好象说是他配不上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