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问身边的人:“这两人到底要干什么?我倒是让不让他们开始?”
张清凝神道:“看样子好象是要对射,可是这俩是哥们啊,按说不应该拼命。”
这会儿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也意识到了事态异常,七嘴八舌道:“还是把他们都叫回来问问清楚再说。”
我举手示意两个人回来。谁知这一下可惹了祸了,花1花2一看我举手,突然同时从身后抓出一把箭排在手里对准了对方。不用看也知道,那一排箭是27枝,光是这个手法一般人就掌握不了。众人乱七八糟嚷嚷道:“哎哟,真地是要玩命,快让他们停下!”
我高举着一只手抓狂道:“那你们快去,我不能动!”两个花荣眼神都死死盯着我的手,这时谁都明白我这只手只要一放,就会有漫天箭雨飞射,到时候两个花荣都免不了变成刺猬——我们谁都猜不透既然他们都兄弟相认了为什么反而要自相残杀。这跟上回斗庞万春还不一样,上回花荣和庞万春为了荣耀,至少还都不希望对方死在自己箭下,而这次可就险了,只要开弓这不是简单的你死我活,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人们这会儿知道急了,都喊叫着让二花(两个花荣以后简称二花,谨以此名向我家楼下那个叫二花的傻子致敬)停手,也有好几个人分头奔向二人。
八月十六,梁山,无风……
二花对峙,54箭在弦,没人知道这一战的后果……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一只小飞虫哼着快乐的歌傻乎乎地钻进了我的鼻孔(当年小花把这段写进作文里被老师夸过),我鼻歪眼斜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接着用手一揉鼻子——与此同时,我只听见“嗖”的一声在我耳膜里钻过,我知道坏了!
然后你们猜我又听见了什么?嗯,熟悉我的风格的人大概能猜对,接下来我又听见“嗖嗖嗖嗖嗖(此处略去22嗖)——”的,啊就声音。
接下来我多想写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看到了什么云云,可是你知道,人有很多时候是来不及闭眼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二花对射出的同一对箭以极其淫荡之势,像素了多年的野鸡和流氓一样对撞在一起,先是箭头和箭头法式热吻,然后力道对冲之下同时起身,拥抱,发出啪的一声媾和淫音,跌落尘埃。
然后你们猜我又听见了什么?嗯嗯,这回大部分人应该都猜到了,我听见“啪啪啪啪啪(此处略去22啪)——”的,啊就声音。
二花对射27组共54枝箭,全部在空中完成对接,力道、位置、惊世骇俗地一致。最让人诧异的是,54箭落地后居然都保持了一样的拥抱纠缠的姿势,二花分站南北方向,而那54枝箭齐刷刷地坐西向东在地上排成27对……
在这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瞠目结舌,最后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靠!”与此同时,我身边的其他的人也都以相同的叹词表达了自己的震惊,一时间就听全梁山上下轰然响起一片溢美之声:“靠靠靠(此处略去一百余靠)……”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招安
…
在历史演义里,太师和太尉这两个职位上基本没出什么好人。上梁山招安的,陈太尉就不说了,宿太尉也未必有什么诚意。现在,因为历史打了个折扣,所以朝廷不前不后地又派来个王太尉。好汉们自然谁也不拿他当盘菜。只有宋江赔着小心招待,不一会儿果真沐浴更衣把圣旨请了来供在桌上。众人拿来拿去地传阅了一通,黄灿灿的圣旨不一会儿工夫就被抓得像个刚出炉的红薯……
那王太尉有宋江伺候着,渐渐又不把人们看在眼里。说实在的,我挺佩服这老头的。明知道自己这趟差是九死一生还敢来,在一帮土匪面前也没丢太大的人,还算是忠于职守。在风雨飘摇的宋徽宗时代,已经能归入忠臣之列了。
王老头在梁山上转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忠义堂外那杆“替天行道”大旗道:“宋头领,你看这面旗是不是该换换了?现在你已是朝廷命官,理当打我大宋的旗号。”这是一次赤裸裸的试探。谁都明白江湖人讲究人倒旗不倒,招安云云此刻都还是空话,但这面旗要是落了,梁山作为一方势力那就真地名存实亡了。
宋江可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面有难色地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讷讷道:“哪位兄弟去把旗降了?”
李逵到底是宋江的忠实拥趸,虽然有点不情愿,可还是自背后摸出双斧道:“我去!”
时迁忽然跳出来道:“慢着!”
李逵瞪眼道:“怎么?”
时迁悠悠道:“砍旗杆不费劲吗?”说着把手里正在放歌的手机往兜里一插,灵猴般蹿上了旗杆。其他人看着他拔旗,仍旧有说有笑。反正说好是假招安,卢俊义等人在现代待了一年,早不把这形式化的东西当真。另外,那些人经历了这一整天的变故,都围绕在花荣和方镇江跟前问这问那,也没工夫理会别的。王太尉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梁山贼寇是真地有心招安了。
时迁边哼哼着小曲儿边麻利地爬上杆顶。他一手把旗子摘下来,无意中扫了一眼手机,忽然叫道:“哟,有信号了!”
我抬头道:“别放屁了,快点下来吧。”
时迁道:“不信你上来看,我打个电话试试……喂,颜老师啊。我?我是时迁啊,哈哈。我们都在呢,欢迎你也来梁山做客啊……”
我见他说得有模有样的,喊道:“那你让他告诉我今天学校谁值班?”
时迁笑道:“……是啊,小强不信是你。什么,侯老师值班啊——”
我顿时吃了一惊:今天育才的值班老师确实姓侯,而且是新调去的,时迁他们走以前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方镇江一听马上大声道:“时迁你先别下来,我告诉你号你给佟媛打个电话,就说我跟小强去外地出差,得过几天才能回去——”
时迁拨好了号,嬉皮笑脸地冲电话说:“小媛吗?我时迁啊。还记得我吗?哈哈,我挺好的。镇江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得过几天才能回去。你问我们在哪啊?梁山呢……”时迁问下面的方镇江,“你老婆问你跑山东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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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镇江窘迫地道:“你就说公干。”
时迁这会儿已经兀自道:“是啊,他们公费旅游怎么能不带你呢,太不象话了——镇江,你老婆问你厕所地砖选天蓝的还是植物绿?”
方镇江跺脚道:“你别他妈瞎说成不成!你让她看着办。”
时迁东拉西扯地跟佟媛聊了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旗杆下面已经围了一大片人,一个个急赤白烈地嚷:“帮我打一个!帮我打一个!”
时迁把电话拿在手里把玩着,牛气冲天道:“别吵,一个一个来,在那边有直系亲属的优先!”那嚣张的样子,活象80年代末90年代初邮电局拍电报的。虽然在场的有不少人要上三四米的旗杆也很容易,可要像时迁这样稳稳待在上面打电话可就难了,所以也没人愿意上去挤。
花荣2号默默上前两步,众人都自觉地把他让出来。花荣想了一会儿,这才抬头对时迁说道:“你给秀秀打一个。我也没什么要说的,你就转告她我过几天回去吧。”说着花2转头对花1道,“你要不要跟她说几句?”
花1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还是别客气了,那个……咱俩虽然是一个人,但这方面还是划清楚点好。按说雨眸和你我都不是外人,可是……”听口气雨眸应该就是花荣在梁山的老婆了。
花2也马上面红耳赤起来,胡乱摆手道:“我绝没别的意思。”
我笑嘻嘻地跟花1道:“小花(荣)晚上跟我睡,你放心吧。再说咱这里还有一个小花掌握尺度着呢。他写的是恶搞,可不是乱搞。”
时迁帮花荣打完电话,问:“还有谁?”
董平抢上前道:“你给老虎挂一个电话,让他上网查查宋朝哪能买上地图鱼?”
安道全鄙夷地看他一眼:“尽扯没用的。时迁,你问问扁鹊和华佗,抗癌药研究得怎么样了?”又有一帮乱七八糟的人喊道:“给程丰收和段天狼他们打一个。”……
时迁拨着电话,忽然道:“靠,我的欠费停机了。”
下面扬起好几十部手机:“用我的!”
我在边上一个劲纳闷:为什么时迁的手机就有信号呢?是因为他爬得高,还是他手机比别人好?我跟张清说:“把你地手机给时迁,让他试试能通不。”我去找方镇江他们之前有好几个人嘱咐我把他们的电话带来好在开会的时候听音乐玩游戏,我也懒得记是谁,反正他们留下的东西都在一起包着,索性就一古脑都带上了,所以现在那54位几乎人手一个电话。
张清一甩膀子把电话扔了上去——差点把时迁打下来。时迁翻着白眼接住,看了一眼道:“也有信号了。”
我托着下巴道:“看来到古代跟到郊区一样,得爬得高高的才有信号。”
吴用道:“嗯,你不是说在南宋还能轻易接收吗?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这年代就跟距离一样,从北宋开始就脱离辐射范围了,不过爬到高处还能凑合用。”
张顺一捅我:“你去弄个信号增强器啥的放在车里,再以后就真跟出差似的了,能随时跟家里联系。”
我无语。一个现代人居然被两个北宋的土匪手把手教我该怎么用电话……
时迁拿着张清的电话冲下面嚷:“你们不要叫唤,以后用谁的电话就先帮谁打——”他话音未落,好汉中十几个擅长发射暗器的纷纷把手里电话向时迁扔去:“那你用我的!”
“哎哟!”一声惨叫之后,时迁终于被砸下来了。脑袋上有各种形状的包:大包一般是加厚直板机砸的,小包是超薄砸的,对称包是翻盖机砸的,台阶式的那种包是滑盖机砸的,还有一部没砸到时迁落在了旗杆顶上还没信号……嗯,这是小灵通。
王太尉惊疑地看了一眼我们这边,小声跟宋江说:“宋……先锋啊,你手下这帮兄弟没什么事吧?”他大概是在纳闷就这么一群神经病怎么会让朝廷屡吃败仗。
宋江尴尬道:“……以前一直挺好的。可能是听说朝廷要招安,欢喜得狠了。”
王太尉道:“事不宜迟,我看你们明天就动身去征讨方腊反贼。如果表现得好,皇上提前召见你也说不定。”
宋江迟疑道:“这……不仓促吗?”梁山毕竟还有偌大的家底要收拾,他可是抱着一去不复返的决心的。
众人乱哄哄道:“不仓促,明天就走!”反正今天走明天走一样,迟早还得回来,这是大伙的想法。
王太尉喜道:“看来真如宋先锋所说,大伙热情很高嘛。”
我见这事终于尘埃落定,找到吴用卢俊义几人道:“哥哥们,这一关过了,打方腊可也不简单,咱们还得好好合计。”
扈三娘拍了我一巴掌道:“跟你能合计出个屁来?这儿没你事了,你回去陪我包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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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和卢俊义对看一眼,同时笑道:“三娘说的是。你都快当爹的人了,就多陪陪包子吧。”
我愤愤道:“我就那么没用吗?你们这么嫌我?”
吴用认真道:“谁说的?你用处大了。你不是把我的眼镜带来了吗?”
我无语……
林冲笑道:“不要闹了。小强,哥哥们是跟你开玩笑。包子现在可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