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摊手:“当然。”
花木兰略一犹疑,道:“可是我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打了这么多年仗,怎么还从没听说燕山上有好几万土匪?”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燕山,也就是木兰词里的“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的燕山。
项羽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要想害你刚才不要帮你就是了,更别说还替你杀了那么多匈奴。”
花木兰思考片刻道:“可我只是区区一先锋,携带粮草有限。”
还不等项羽说什么,忽有北魏士兵报告花木兰:“先锋,前方发现柔然小股部队,看样子是在寻找伏击咱们的同伙。”
花木兰沉吟一下道:“看样子他们的大部队就在附近,决战的时机到了,咱们若要后退去和元帅汇合,容易被他们冲乱阵脚——传我命令,全军就在此驻防设下埋伏,你去通秉元帅请他速速增援。”
虞姬在小环的陪同下已经慢慢下山,见花木兰英姿飒爽的样子赞道:“这个姐姐可真是了不起,比许多男人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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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叫巾帼不让须眉。”
虞姬道:“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也说得好,小强真是好才华。”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下次来我打算送她几本书,好打破我这个“才华盖世”的误解。
花木兰下完第一道命令,看了看项羽,眼前这个问题还没解决,对方是什么来意也不清楚。但木兰姐干脆决断那真是不输给男人,判断了一下情势便利落道:“这位将军,你如果真地有意,就请和我们并军驻扎。粮草不是问题,待大帅一到我自会儿说明情况。”她这么做倒不是对我们放松了警惕,反正我们5万人要吃她的5000人易如反掌。我们要真有坏心,她这么做还可以牵绊住我们,好让主力部队有时间准备。
项羽呵呵一笑道:“好说,我们的人自会挡在你前面。”
花木兰点点头,一手捂着胃去巡视手下伤亡情况去了。
望着花木兰的背影,项羽看看我我看看项羽,两人都露出一丝苦笑。好朋友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怎么给她吃药成了一大难题,她现在对我们还不太放心,通过饮食下药的手段恐怕难以奏效。
虞姬看我们为难的样子,咯咯一笑道:“把东西给我,我去试试。”
我看看项羽。项羽道:“给她吧。阿虞什么都知道,她明白怎么做。”
我拿出颗蓝药交在虞姬手里。只见她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盏来,把药小心地放进去,又往里面倒了半盏茶水——这还是我上回来送给他们的大红袍呢。
这会儿已经有人把花木兰的帐篷搭好,花木兰冒疼得满头大汗,实在忍不住了,在帐边站了一会儿便进去休息。虞姬端着那杯茶走进去,只听她款款道:“花将军,把这个喝了会好受一点。”
我望着帐篷叹了口气。项羽问:“怎么了?”
我说:“大红袍清热的……”
项羽愣了一下道:“就是说木兰喝了会更难受——她一会儿要以为那是毒药怎么办?”
这时帐篷里却再没了声响。项羽搓手道:“你说木兰不会对阿虞下毒手吧?”
我也吃不准,伸长脖子往那边张望。良久,忽听花木兰的声音悠悠道:“这个盏儿可真漂亮——”我和项羽同时松了一口气。我忽又叫道:“不对。木兰姐说这个盏真漂亮,那么就是说她已经把药喝了?”
“没错!”项羽叫了一声,迈步就往前走去。猛然间帐篷帘子一掀,花木兰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说:“表弟,你来了?”
我一顿之后惊喜道:“木兰姐,你都想起来了?”
花木兰慌张地向四周扫了一眼,恶狠狠地小声说:“不要瞎喊,你想害死我啊?”我会意,急忙闭嘴。
花木兰跟我打完招呼,这才慢慢把目光转向项羽。虽然想做一个严肃的表情,可还是禁不住笑意:“项大哥……”
项羽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大咧咧道:“妹子,羽哥帮你打仗来了!”……我觉得他是故意的,这人真不厚道。
花木兰见左右无人,瞪了他一眼道:“用你?”
项羽笑道:“别嘴硬了。要不是我们,你说不定已经挂了。”
花木兰也不恼,微微一笑道:“挂了大不了再去小强那。”
我们说笑着,像兄弟一样相互揭短。虞姬就站在一边笑着。项羽一把搂过她道:“对了,快来见过你嫂子。”
花木兰看了一眼虞姬,勉强笑道:“嫂……子。”
她一把把项羽拉在一边道:“我说你怎么又跟张冰……”话说半截,花木兰已经恍然大悟,捂嘴看着虞姬道,“哎呀,这位恐怕真是嫂子!”
虞姬笑道:“客气,看样子是应该我叫你姐姐才对。”
花木兰在项羽胸口捶了一拳:“恭喜你了,这下不用要死要活的了。”
虞姬笑眯眯地看着项羽,玩味道:“哦,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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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不自然道:“咳咳……那个木兰啊,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花木兰这会儿惊喜刚过,胃病又犯,疼得汗透重甲。我沮丧道:“车上本来有药,可惜落在邦子那了。”因为我开着车没法跟项羽同步行动,所以就留在了垓下,反正以后还可以开兵道回去。
花木兰皱着眉头道:“不用了。好在扁神医给我开的药方我也记起来了,一会儿叫人去煎就好了。”
虞姬道:“男人粗手笨脚的,还是我和小环去吧。”
花木兰写下药方交给虞姬,眼看着她走了出去,冲项羽一眨眼道:“真是嫂子啊?”
项羽笑道:“少废话,先说你这儿的事吧。”
谈到军情,花木兰立刻严肃起来,郑重道:“如果还按以前发展,那么从现在到以后两年内将是我们最艰苦的时候……”
我诧异道:“以后两年?这么说你从军还不到12年?”
花木兰点点头,忽然忸怩道:“咦,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比以前年轻了两岁,呵呵。”哎,女人就是女人。
我掰着指头道:“我算算啊,你比以前年轻了两岁也就是27,我比以前大了一岁我今年28——哎呀呀呀,以后我只能叫你木兰妹妹了!”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一百七十九章 莽夫
…
项羽以枪点指对面道:“喂,你们听着,现在给你们时间整合队伍,我们一会儿再杀过去。听懂了吗?”
匈奴人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队列中另一个番将气得哇哇大叫,嘶声道:“全体听我命令,给我冲过去把他们杀光!”
回过劲来的匈奴兵终于各舞刀枪扑了上来。项羽冷笑一声:“难怪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果然是帮乌合之众。”项羽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如果是骑兵对步兵那还好说,但在骑兵对骑兵的冲锋中,一方人数明显少于己方的话,这样松松拉拉地冲上来的确是二杆子才会办的事情。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优势白白送了出去。因为在冲锋中很多人将空跑,面前对不上敌人,结果只能是在来回的拉锯战中被平白消耗。项羽看似卤莽,却是典型的战略上轻视对方战术上重视对方。若非如此,彭城之战他也不可能用3万骑兵大迂回把刘邦60万人打得满地找牙。
可匈奴人这么做也是有自己想法的。这是一个善于骑射的民族,从来没在马背上吃这么大的亏,他们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没有防备,就算500对500也没道理输。
这就是善泳溺于水的道理。医院里喝死的都是平时干杯不醉的主儿,直接把车开到山下的都是老司机,死在马背上的——都是金兀术手下的那些骑兵。
双方再一对阵,项羽的人马仍旧把匈奴人穿了一道口子。只不过上次像是锋利的刀划过水面,这次在匈奴人有准备的情况下像一条锯锯过薄木板。仗打到这份上,就拼一个单兵素质,项羽的卫队是从几十万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而对方只是些普通的骑兵。说他们善战,不过是相对而言,匈奴人里也有身高不足一米六地……
这其中还有一个心态问题。常言道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匈奴人基本已经处于食物链上层,他们确实不怕死,可项羽的卫队是根本没把死当回事。多年征战下来,无论对敌人还是对自己的生命,他们可以做到同样漠视。他们是一帮天生的杀人机器——一个省吃俭用希望通过买彩票发家致富和一个随便玩玩的亿万富翁完全是两种感觉。
项羽虽然没穿他那身黄金甲,但手挽一杆大枪连抡带打,所过之处哀鸿遍野。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护卫时刻都处在闲极无聊的状态。在乱军之中,他仍然是不二地主角。就这样来回兜了几圈,本来紧紧裹住项羽军的匈奴人阵地中间就被抡出了一片空地,像雪里丢进一颗热碳头,无人能近。
花木兰又看一会儿,忍不住叹道:“要论勇猛,项大哥确实是千古第一将。一个国家只要有这么一员猛将,他的士气和作战理论肯定会不一样的。”
我说:“那他怎么就斗不过邦子呢?”
花木兰微笑道:“项大哥只求自己痛快。你若问他心里真地有没有天下二字,只怕他自己也难以启齿。不过刘大哥跟他苦战多年最后虽然得了天下,还是发出了‘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感慨,恐怕就是有感项大哥而发——他是被打怕了。”
我笑道:“想不到木兰姐对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分析得还头头是道的。”
花木兰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们贺元帅对这段历史很感兴趣,用句时兴词,他还是项大哥的死粉。每次论战,肯定要拿出他和刘大哥的例子来讲,最后还要感慨一通。我从一个小兵开始就在他麾下作战,这么多年下来,耳朵也起茧子了。”
我恍然道:“难怪你老跟羽哥抬杠。”
花木兰纳闷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10年前你才17岁吧,正是大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时候。天天听羽哥的英雄事迹,估计是有了逆反心理了。反正那会儿我老爹天天拧着我耳朵不让我打架,要不我也没有这副好身手。”
花木兰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可能你说的也对。我们北魏的皇帝拓拔氏虽然也是以武立国,但毕竟不能跟匈奴好勇斗狠,老贺天天感慨国无勇将,你说只要是个军人谁不憋气?我大概是那会儿就记恨上了。”
我说:“哎呀,你们这属于世仇啊,得找陈老师化解。”
“陈老师?”
“玄奘!”
……
下面,项羽带着他的卫队向四面扩散杀去。他的人已经开始有折损,但局势还是朝着一面倒的情形发展了。匈奴迟迟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合击,像一张中央起火的白纸,渐渐殃及四周。项羽杀得兴起,忽见远处自己一个部下被十几个匈奴人围住,眼看就要不敌,杀过去已然不及,他忽然跳下马背,握住大枪中心,助跑几步由下而上投了出去。纯铁枪在空中扭曲着身子“呜——”的一声钻起来,同时穿过几个匈奴的胸口,去势不减,又飞了一阵,腾地一下扎在我们面前。把我骑的那匹马吓了一跳,高高地蹦了起来,我几乎要摔下去。花木兰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它的缰绳,失笑道:“小强,你该好好地学学骑术了。”
我嘿然道:“带马镫的骑不惯。”
被项羽救了的那个护卫挥剑砍翻剩下的两个敌人,还偷空对项羽说:“大王你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