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坚挪炮:“就不让你吃。”
老头动车:“非吃你不可。”
合着是俩臭棋篓子。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指着底线跟金大坚说:“你把炮搁这儿将他。”
金大坚瞪我一眼:“那不就让他下面那个车舔了?”我只好又指指金大坚的一个车,教给他:“他吃咱们炮咱们吃他车,不亏。”
俩老头一起倒吸冷气,齐声赞道:“好棋!”
我一直以为古代老头下棋都是高手,你看人家那做派,摇着芭蕉扇喝着铁观音,一坐一天,敢情就在那儿磨棋坨呢。
老头们也觉得挺丢人的,找了个借口不下了。和金大坚下棋那老头忽然一把抓了我的脚,我打了个激灵,刚想往回抽,金大坚说:“让他给你看看对你有好处,他是神医安道全。”
我连忙连鞋带袜子都脱了,把脚递给安道全。安道全在我脚踝上抓了两把说:“没事。”我说:“那麻烦您再给我看看有没有肾虚啥的毛病,从脚上不是都能看出来么?”
安道全给我捏着脚,我把那盒子又摆在金大坚面前,说:“凭您的手艺,能把这瓶子复原吗?”
金大坚抓弄着盒子里的碎渣子,毫不犹豫地说:“能!”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让我狂晕的话:
“只要你能把它拼起来。”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五十五章 传枪
…
200万的东西就这么靠一张纸和一个生鸡蛋又回来了,我老家还有把破夜壶不知道他能不能补,那夜壶据说是我三爷爷当兵那会缴获国民党一个少校连长的。
然后我想起了酒吧的事儿,我问金大坚:“菜园子张青跟你们一块来了吗?”不等老金回答,我忙说,“算了,就算来了也不能找他,老往酒里倒蒙汗|药受不了,再把人做成包子非整出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来。”我挠挠头问金大坚,“你们这批人里头还有谁会做买卖的?”
金大坚摇了摇头,安道全在一边说:“你是要开铺子?”我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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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那你找朱贵和杜兴啊。”
我想了半天,朱贵隐约能想起来,好象掌管南山酒店的,其实就是接头人,一有入伙的就朝芦苇丛里射箭,然后就有人荡出船来接人。我觉得这箭法得比花荣好,这要是没个准儿就把自己人射了。杜兴就不太熟了,大概是副掌柜。
我问安道全说:“他们在哪个帐篷住?”
安道全白了我一眼:“我哪知道去,自己喊!”
于是我扯着嗓子喊:“朱贵——朱贵——”
不远的工地上有工人关切地问我:“猪肉又涨价啦?”
这时一个帐篷的帘子一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喊什么喊!叫魂儿呢?”一个非常敦实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嘴上虽这么说,但脸上笑盈盈的,留着胡渣子,看上去格外有亲和力,一看就是那种在社会上滚出来特别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买卖家。他见是我,乐呵呵地问:“找我有事啊?”
我说:“打算让你重操旧业,开酒馆。”
“进来说。”朱贵把帐篷帘儿掀开让我进去。
我一进门,正和一个坐在地上的精瘦汉子碰个脸对脸,这人长得抽抽了,大眼珠子皮肤干缩,跟《指环王》里那个咕噜似的,我是没开天眼,要不肯定以为又活见鬼了。他手里拿着一杆圆珠笔,正在一大堆纸上写着什么。
朱贵给我介绍:“这是杜兴,绰号鬼脸儿。”
我忙招呼:“杜哥哥好——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杜兴长得丑,人倒是很不错,说:“坐吧兄弟。”然后把手里的纸给我,我一看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高粱若干、水缸若干、木板和绢纱若干。我问他干什么用,杜兴说:“我打算酿点酒喝。”
我鼻子一酸说:“都是兄弟慢待各位哥哥了,我这就给酒厂打电话,让他们把管子接过来。”我心说梁山的人脾气是大,这才两天没给买酒就想着自己酿了,他们要觉得钱不够花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哪知杜兴摇头道:“你们的酒太难喝了,甜的太甜辣的太辣,哪如我们的三碗不过岗?”
我吃惊地说:“三碗不过岗……那不是武松……”
“对,就是武松哥哥过景阳岗喝的那种酒。他上了梁山以后还是念念不忘,我们索性花重金把那酒的配方买了来自己酿。”
我拿着他开的单子疑惑地说:“你真有把握?别浪费两车粮食酿出来的东西再把眼睛喝瞎。”
杜兴说:“问题不大,现在主要是没有现成的酵母,而且天气太热,酿出来以后容易变馊。”我掏出两板钱来压在纸上,说:“这事还是你们看着办,买东西就让那个宋清兄弟张罗一下,现在咱们说咱们的事。”
朱贵跟杜兴解释说:“小强想让咱们帮他照看饭馆。”杜兴有点犹豫地说:“咱们来了这可是为玩的,怎么又干活?”朱贵点点头,对我说:“跟我想的一样。”
我忙说:“不用你们干活,那其实也不是个饭馆,就是专门喝酒取乐的地方。一到晚上漂亮MM可多了,偶尔还有跳艳舞的,而且白天你们爱干嘛干嘛,不用开门。”
朱贵喃喃说:“白天不用开门……”然后他和杜兴异口同声地问我:“你也是开黑店的?”
我踉跄几步才勉强站稳说:“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到了那儿可不敢往酒里兑东西,要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上帝……呃,看成你们的宋江哥哥。”
杜兴横眉冷对地说:“看见不顺眼的能打不?”他还看别人不顺眼,长得跟ET似的。
“不能打。那场子又不是咱的,而且你俩去了以后也不是一把手,专管把刘老六带来的人送到这儿来。除此之外咱去了就是明哲保身,有挣钱的活儿我们来,背黑锅他们去,我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吗?”
朱贵乐呵呵地说:“我们明白了,你开的店不黑,人黑。”
最后说好朱贵和杜兴一会儿跟我走,我还得去看看工地上的进展情况。
几栋主楼已经出了规模,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癞子的流氓工人们也都搬砖送瓦的,见我来了干得更卖力了。这个工程不但救活了好几个施工队,还从火坑里拉出来不少流氓。
癞子正和一个工程师站在一起指点江山。那工程师戴个安全帽,大概40岁上下年纪,说话很牛气,正在那训癞子呢:“你看,我让你把食堂往后推15米是对的吧?要不宿舍楼一起来就给食堂堵上了……大礼堂当然是往东边盖,紫气东来懂吗?你想梁山的聚义大厅就是……”
我上去拍拍这人肩膀,客气地说:“这位大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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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子抢先说:“这不是你请的老师吗?强哥我算服了,你这里头人才济济呀,要不是这位李工指点,格局什么的就不说了,起码得窝工一个月。”
“李工?”这人戴着安全帽我一下没认出来,但仔细看想起那天接站好象是有这么一位来着。
这位“李工”在我耳边低声说:“青眼虎李云,梁山专管修建房屋的……”
难怪!梁山多少万人的房子他都能给安排得妥妥帖帖美仑美奂,这小小一个学校就更别说了,他是没赶对时候,要早来一二年就没“鸟巢”什么事了。李云告诉我,学校再有半个月就能入住了,他现在已经在计划校园规划了,假山小桥流水什么的都弄上。我本来还想让他给我弄一个梅花桩,不过既然没听他说,估计宋朝还没有这东西,那就是后一步的事了。
我跟卢俊义打了个招呼,带着朱贵和杜兴上了摩托,朱贵坐斗里。刚要走戴宗也来了,说要进城买双鞋去,我让他坐在斗子后面,用腿夹着朱贵不至于掉下去。阮氏兄弟早就想让我带着他们找水去,晚来了一步,一看摩托已经被残害成这样了,只能约好下次一定带他们去。
我在小路上开了一阵,农民们见我们四个这样也不以为奇。据说村长儿子结婚那天,用这摩托接人,一次最多带过7个,还不算司机。那7个人以惊艳的孔雀开屏之姿横行乡里,最后得了一个绰号,叫葫芦兄弟。
上了公路以后我们开始被人耻笑,戴宗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说:“我还是跑着吧。”我停下摩托。等他在腿上打上甲马,开个50多迈他居然不当回事。我边开车边问他:“戴哥,照这速度能坚持多长时间?”戴宗悠闲地跑在我边上,说:“饿了就跑不动了,我就是台烧粮食的发动机。”
我被他逗乐了:“那你最快能跑多快?”
“活动开了能上100,不过坚持不了太长时间。”
我笑着说:“那你可注意超速,城里限速是40,你撒开了跑小心被警察逮。”戴宗嘿嘿一乐:“抓住大不了没收交通工具,我把鞋给他全有了。”
我大笑,看来这经常运动的人脑袋就是灵光。
这时一辆日产尼桑从后边赶上了我们,那司机一见戴宗,眼珠子直接从左驾驶上贴到右玻璃上了。他跟了我们半天,我挥手示意他快滚,这小子冲我们比了一根中指一踩油门就跑,戴宗骂了一句撒腿就追。我是跟不上他们了,这摩托跑到60迈就能哼哼出多来米发扫拉稀来。我就眼睁睁看着一辆车和一个人跑没影儿了。
我追了将近15分,见前面路口那辆尼桑停在道边,两个警察表情严肃地站在那个小子面前,那小子指着马路对面脸带微笑的戴宗拼命辩白什么,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迅速掏出一个酒精测试器来,命令他:吹!
我、朱贵、杜兴纷纷冲他竖起中指,哈哈大笑:“该!你个王八小子。”
第五十七章 我是好人
…
送走陈可娇,还是那个很和气的小伙子把朱贵和杜兴领进了经理室。我正要回当铺,接到包子一个电话,说今天可以早下班,要我3点半在本市新开的宜家家居城门口等她。我纳闷地说:“去那干什么?”
包子大概还在店里,不方便说话,她压低声音却恶狠狠地说:“你不是要老娘嫁给你以后还守着那堆破烂过吧?”
我这才恍然,说:“买家具我不反对,可是好象应该先看房子吧?”
包子还是恶狠狠地说:“看个屁房,你的意思是我们再租一套二手房过日子?”
“干嘛租呀,咱买一套不就行了。我都想好了,要那种复式小别墅……”
包子这次可真有点生气了:“你不想去别去了,我叫表妹陪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刚反应过来,这不怪她,我们俩工资合起来正好2000出头,在这个小城市里也刚够生活而已。我们双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攒了一辈子加起来不到20万,这些钱除了筹办婚礼、买家具,剩下的别说买房,连首付都够戗。
而我们现在住的当铺,虽然产权不归我们,但它毕竟有100多平,而且离包子上班的地方还近,所以包子一直对它是相当满意的。它虽然是一间底店,但因为地处偏僻,彻底买下来应该用不了50万,但我现在有个自私的想法,就是等听风瓶修复以后,用它来换一所大房子。这么干有点对不起老郝,不过200万对他来说只是一块鸡肋,对我却是一辈子的幸福。
200万,在我们这个地方买房子,可以撒着欢地挑了。
我一看表都3点了,索性打消了先回当铺的念头,就陪着朱贵他们待会儿然后直接奔宜家算了。
因为接了个电话,我才发现我居然有3条未接短信。我调的接收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