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头也不抬说:“是爸爸。”中年人笑了,很欣慰。
我又指着那个三角眼的妖怪说:“这个又是谁呀?”
小男孩:“是妈妈。”
中年人尴尬地看看我,我理解地看看他,发出了男人之间那种默契的笑。我和颜悦色地跟小孩说:“能把这张画送给叔叔吗?”
小男孩为难地说:“可这是我的图画作业。”
“叔叔帮你做作业你就送给叔叔怎么样?”
小男孩把笔和本都递给了我,我噌噌两下画了两只惟妙惟肖的王八还给他。小男孩赞叹道:“叔叔你画得真好,你是画家吗?”
我一边瞎答应一边心想:现在的孩子素质确实是提高了,像我们小时候谁没画过王八?而且还要在王八盖子上写上“王小明是坏蛋”“张小花是狗”之类的。我们小学那会儿画王八画得最好那个同学现在是桥梁设计院的工程师,专画图纸。另一个专喜欢往没写字的王八盖子里填字的同学,现在在统计局工作。
小男孩得了王八,把那张反映家庭暴力的画撕下来给我。我如获至宝,拿着就往外走。我走到门口跟那个中年人说:“你们走的时候把门摔上就行了——”我又跟那孩子说,“往王八背上再画几条线,跟老师就说乌龟。”
校旗终于有了!虽然没有我预想中的任何一样因素,但它更符合我们学校的宗旨。那个愤怒而又坚定的小人,代表我们学校是一个新生力量,又斗志满满。那个“妖怪”当然是代表恶势力——在恶势力面前永不妥协。没有比它更适合一家刚开张的文武学校了。
而且这幅画说抽象不抽象说好懂不好懂,颇有超现实主义和毕加索早期风格。要说太过简易和随性,宝马那两块馅饼,还有宾利那个会飞的“B”也不见得比我这高明。
我回到宾馆,还没进大厅,就看见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三三两两的漂亮女孩携手揽腕,说说笑笑地走过来,经过我面前,上了台阶,进了宾馆。我眼角向下嘴角向上,露出了一副痴呆相,跟着她们进了宾馆。前后左右都是她们的人,唧唧喳喳,莺声燕语,看样子她们都在等前台那个同伴。那女孩长发披至腰间,脸冲里看不见什么样,但那身段实在迷人。我眯缝着眼睛正东张西望,包子来电话了,我急忙正正神色,接起电话,包子说:“早上那么早就走了,一天不着家,上哪儿野去了?”她一边说我一边嘿嘿傻乐。包子忽然警觉地说:“你在哪儿?为什么周围全是女人的声音?”
我知道,要跟包子解释问题不能太认真,只要一认真她就会加重疑心。我们在一起睡了两年了,说句文雅点的话,谁还不知道谁的尿泡?
我故意邪狎地说:“嘿嘿,老子在女澡堂呢,你来不来?”
这句话一说完,我就感觉到周围怪怪的——怎么这么安静啊?那一双双美丽的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在我身上,有的愤怒,有的娇羞,有的愕然,有的轻蔑……
不用这么认真吧?我只是说我在女澡堂而已,你们又没真的脱光!
这时前台办理手续的那个女孩猛地一转身,她的一头长发黑得扎眼,拢得一丝不乱,使她看上去坚毅冷静,甚至还有几分邪魅。她转过头来,眼睛看着我,慢慢地眯起来。要命,真迷人啊!
不过我也知道,迷人固然是迷人,要命也真的要命——她大概又想劈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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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女子保镖学校的!想不到她们也住在这里。这些女孩子本身都很漂亮,所以也就更加爱美,于是出去上街就没人穿队服,所以我就不知道她们是哪儿的,于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她们都用那样的眼光看我。你问那样是哪样,你去抓只老鼠放在猫笼子里,观察猫。要嫌不够再往里面放只狗,观察狗。
孔子说得好啊,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现在已经被围在一座美丽的瓮城里,受到任何一面城墙的垂青都有生命之虞。想跑?除了戴宗不做第二人之想。
僵持……我不敢动,她们也没人主动上来。我就像一只可怜的蚊子,落在了一堆青蛙之中,稍有不慎就会命丧当场。
就在这么个时候,扈三娘从门外施施然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我。我见了她不跑,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她顺手捏着我的脖颈子就往电梯间走,大大咧咧的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环伺在身侧的敌对目光。等我们上了电梯,电梯门要闭合的那一瞬间她才看见了那个漂亮的女队长。扈三娘伸手指点道:“哎,那不是那个姐们儿……”说着话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晚上包子领着秦始皇、荆轲和李师师到宾馆找我。反正房间有的是,宾馆又管饭,我就让他们也住下来。李师师暂不欲与各位好汉见面,躲进了房里。
而我,就举着那张小人图四处征求意见。吴用看了看说:“别的倒没什么,总得写几个字吧?”
萧让道:“想用谁的字体,我给你写。”
我一眼就看见了醉醺醺的李白,小老头白发飘飘,飒然若仙。我想:文武学校,让这位文豪题几个字最好不过。李白倒也痛快,借着酒劲大声道:“研墨!”
毛笔他到是自备着一杆钢笔改造来的,可哪儿给他弄墨去?
这时嬴胖子随手拿过一瓶墨水,往一个杯子里倒了半杯,晃荡了几下端过来。李白运运气,手却抖个不停,可惜高力士不在,没人给他脱靴,我走过去在他耳边轻轻说:“给你研墨者,秦始皇!”
李白闻言精神大爽,挥毫写下“育才文武学校”几个大字,我连夜送去赶做,从此这面旗帜就伴随着我们飘扬了很久,很久……
思诸此画原意,乃是因某人太太一怒而绘,于是名曰:太急旗!
(第一卷终)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一章 亡月才文武学校
…
我进了贵宾席,见卢俊义他们早就坐在那里。我埋怨道:“你们走也不叫我一声。”
吴用笑道:“你把那些牌子像驱鬼符一样贴得到处都是,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
我尴尬地笑了几声,点着一边倪思雨的头说:“有时间多看看书,别跟这些人瞎混,昨天是不是又喝酒了?”
倪思雨无辜地说:“你干嘛呀,我刚来!”
我这才发现她确实不是和张顺他们一拨来的。在她旁边端坐一人,脸色煞白,身体羸弱,两眼间或一轮,居然是赵白脸。在他边上,荆二傻手持半导体,两人的脑袋一左一右贴在上面,露出天使一般白痴的笑容……
我奇道:“小赵,你怎么来了?”
荆轲嘿嘿笑道:“我让他来的。”
“你怎么通知他的?”
李师师插口:“我帮他给赵大爷打的电话。”
我问赵白脸:“你走过来的?”
赵白脸缓缓摇头,然后作了一个甩膀子的动作说:“我用跑的!”荆轲欢畅地笑了,搂住了赵白脸的肩膀。
两个傻子感情可真好啊!
这次报名团体武术表演的有60多支队伍,组委会安排要在一天内举行完毕,时间紧迫,所以一支队伍在表演的同时,后面要安排4个队在指定场地做准备。岳家军300战士已经排在准备表演队伍的最后一名,快上场了。我远远地冲他们招了招手。战士们目力强劲,都朝这边看着。徐得龙冲我笑了笑,颜景生陪在他身边。整齐的队伍里,李静水调皮地冲我敬了一个美国军礼,也不知跟哪儿学的。
我暗叹:还是300让我省心呀,纪律真是一支部队的生命。这支小分队总共300人,全部战死,别说投降,连逃兵也没一个,忠诚度平均应该在99。8%以上。现在他们身着从黑寡妇处购的冒牌彪马运动服,衣履光鲜,HP全满,我还真舍不得他们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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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屁股把坐在前排的倪思雨挤开,抢过她的望远镜看现在的表演队伍。倪思雨刚要露出LOLI凶猛的本色回敬我,一眼看见了项羽,作可怜泪奔状挽起他的胳膊,撒娇道:“大哥哥,小强欺负我……”
正在表演节目的团体刚好是我们楼上的精武自由搏击会馆,也不知道和霍元甲开创的精武门怎么论,有可能是八杆子勉强划拉得着的再传再传再再传弟子开的。在他们肩头上印着的那个高手,7分像李小龙,3分像甄子丹,哇呀呀暴叫如雷,一脚蹬天,颇有威势。
只见他们有20多人快步跑上舞台,亮了几下拳头之后,其中一人骑马蹲裆式站好,另一人助跑几步飞上此人肩头,另另一人助跑数十步飞上第二人的肩头,另另另一人助跑几十步飞上第三人肩头……
我们长话短说,当梁山好汉逐序地都见过李师师之后,场上的叠罗汉工作已经进行到第八人,晃晃悠悠直指天际,蔚为壮观。其他十几人在旁边欲盖弥彰地假装练拳,很有《食神》里十八罗汉的风范。
这个节目有两大看点。第一就是那最下面那人的负重能力。此人约有40岁上下的年纪,年轻的时候很可能在仅容一人爬行的地道里拉过煤,肩膀极其牢靠。第二大看点就是高度。当第9个人猿猴一样攀上去的时候,观众开始欢呼尖叫。
当然,以现在人类的科技,用尽高科技措施人摞人摞到对流层也不希奇。但惊险就在于他们没有任何保险设施,9个人堆在一条线上,最上面的那个一伸手几乎就能把大会会场上的氢气球摘下来。假设让一个包着头的印度阿三坐在他们边上吹笛子,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像绳子一样升到天上去。
这条将近10米的人梯技压全场,把喝彩赚了个够。
张清捏着个杯盖,跟我说:“你说他们会不会对咱们拿奖构成威胁?用不用我把最上面那个打下来?”
吴用通过望远镜审时度势道:“要打打最下面那个……”
张清:“打最上面那个死一个人,打下面那个最少要死三四个,小强拿主意。”
我把望远镜放到最大倍数,说:“不用打,评委喜欢和观众对着干,喝彩声越高的越不行。”
张清嘿嘿一笑:“我是说着玩的,我基本上都没怎么杀过人。”
事实上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5个评委对这个节目都很不感冒。评委会主席,中华武术协会会长用指头点着桌子在看接下来的目录单。另外两个老头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谈什么,反正正眼也不往台上扫。那个老道在整理自己的帽子。至于那个老和尚,打从我看见他时就垂目打坐,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杂技团下去以后,后面一个节目根本没法看,两条汉子在那儿单刀递枪,慢腾腾的。林冲在我边上赞道:“这俩人好俊的功夫,杀招迭出,若在疆场上,必是两个得力好手。”而一干评委这时也把注意力集中过来。我把望远镜往林冲手里一塞,撇嘴道:“你们就和人民对着干吧!”
我下了观众席来到300跟前,拍拍徐得龙肩膀,问他:“准备得怎么样?”
徐得龙点点头:“没什么问题。”
“对了,你们要表演什么来着?”
徐得龙说:“一套集体棍法。”
我看看他们,发现一个问题:“你们的棍子呢?”
徐得龙说:“忘买了。我想过了,一会儿上去只要做个样子就行,凡是有见识的,肯定知道我们在练什么。”
我从脚到头一股凉气升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这是武术表演,不是新概念作文竞赛,你跟评委玩意识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