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把我的凤抢走!”芽芽肉肉的小拳头紧握,忿忿不平地说。
呃……就算兄弟久别重逢,也不必感情好到连睡觉也要在一起吧?水半夏心中一阵嘀咕,有些摸不清状况。
“他们就是这样的。”聂轻轻微笑的说,“二爷这个人有点怪,很喜欢欺负女人,大概他是在故意气你吧?”
“故意气我?”水半夏张大了嘴巴,“为什么?我和他无怨又无仇的。”
“怎么没有?”聂轻轻眉梢轻扬,想起自己当初被苏凤南捉弄的往事,“你抢了他的兄弟啊,他最宝贝的兄弟。”
水半夏这次彻底无语了。
聂轻轻这么一说,她倒又想起了在山下初遇苏凤南时,他说过的“我的兄弟永远都是对的”这种恶心巴拉的话。
恶……好冷!
月夜下,苏凤南和云飞渡坐在苏凤南的居所──凤院的石桌旁浅斟酌饮。
水半夏在芽芽的带领下来找云飞渡,一进门,便看到两个人默默相对,眼神交融的场景,她不由得再次恶寒一下。
“凤!”芽芽欢快地扑进苏凤南的怀里,顺便还丢给水半夏一个眼色,让她学自己扑进云飞渡的怀里。
水半夏苦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二爷好。”水半夏朝苏凤南施了一礼。
“何事?”苏凤南也不站起来,只是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
水半夏看了看同样坐著不动的云飞渡,心头怒火直窜,不由得狠狠瞪他一眼,同时回答苏凤南:“夜深了,想问飞渡是否该休息了。”
“你如果累了,就尽管去睡。”苏凤南挥了挥手,“我会派个小厮过去照应的。”
“呃……不是……那个……”水半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总不能说只有云飞渡陪著她才能睡著吧?
她担忧地看著云飞渡手中的酒杯,他不是不能喝酒吗?
“再说你们还未大婚,住在一起不好吧?”苏凤南冷冷看她一眼,“小五会在我这里住几天的。”
水半夏的脸红了起来,“你们慢聊,打扰了。”
她转身离开,并且不忘狠狠践踏脚底下的花花草草,把它们统统想像成是苏凤南。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可恶的苏二爷,你会一辈子没人爱的!
“二哥……”直到水半夏的身影消失,云飞渡才无奈的看著苏凤南苦笑,“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爱捉弄人。”
“这只是对你久久不归的惩罚。”苏凤南盯著云飞渡的眼睛微笑,“小五,你忘记了我是个喜欢有仇必报的人吗?你居然敢丢下我们好几年不理不睬,独自在外逍遥,不让你吃点苦头,怎么消我心头火?”
“二哥……”云飞渡再次苦笑,“要打要骂都随你,但饶了半夏吧,她也挺可怜的。”
“你不是一直仇恨女人吗?”苏凤南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何时转性怜香惜玉起来?”
“以前我是以偏概全,”云飞渡坦然承认,“是半夏让我重新认识了女人,因为她,我反而看清了所有女人,有好,也有坏,而半夏是最好的。”
“最好的?哼,果然都一个论调,无聊。”苏凤南嗤之以鼻,“你啊,和小七当初一个样,这难道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二哥,你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这种心情的。”云飞渡笑著说,“很快乐,很幸福。”
“因为她才肯回来的?”
云飞渡点头。
“也因为她才重新可以喝酒,不再借酒发疯?”苏凤南若有所思地盯著他手里的酒杯问。
云飞渡再次点头。
苏凤南长叹了一口气,“小五,我不会反对你的婚事,不过,我也决定不去喜欢水半夏。”
“二哥……”云飞渡哀求。
“谁让她居然可以影响你这么多!”苏凤南哼了一声。
“二哥,你吃醋了?”云飞渡的眼睛一亮。
苏凤南的下巴朝天,不屑一顾。
“哈哈,二哥,你简直可爱死了!”云飞渡猛然伸出长臂横过石桌,一把搂住苏凤南,“我决定了,大婚前一定要好好陪你,哈哈哈……我们夜夜春宵吧,我不会介意半夏吃醋的。”
“你、去,死!”苏凤南反手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把人高马大的男人轻易就抛出了凤院,“你这个死色胚,还是去陪你的色女人吧。”
院落外久久无动静,苏凤南有点不安,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打开大门观看。
云飞渡正守在门口,静静站立著。
“干什么?以为自己是门神吗?”苏凤南冷冷地瞅著他。
云飞渡再次伸手抱住他,把头埋在苏凤南的颈项中,深深吸一口气,良久才说:“二哥,谢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
“说什么傻话?”苏凤南抬手打在他的头上。
云飞渡稍微推开他,眼神痛楚地盯著苏凤南眉心的梅花烙痕,用手指在上面摩挲著,叹息道:“二哥,我回来是因为我想回来,半夏只是个契机。我想你,想大哥,想所有的兄弟。”
“还算你有点良心。”苏凤南的语气已经不那么刻薄。
“而我能喝酒,是因为你邀请我喝,我以后就再也不用害怕酒了。”云飞渡重新抱住他,“兄弟永远是兄弟,就算娶妻生子也一样。”
“好了!你有完没完?”苏凤南难得脸红,“不要像个女人一样缠缠绵绵的,滚吧,否则水半夏会开始扎草人诅咒我了。”
云飞渡笑了起来,再次说:“二哥,谢谢。”
一个月后
云飞渡和水半夏在“白玉京”举行了婚礼。
因为正逢战时,婚礼相当简朴,就连经常驻守在山上的三爷和七爷也因为要协助锦王爷训练士兵而没有回来。
但是水半夏很满足。
就算没有一个人来观礼,只要娶她的男人是云飞渡,她都会很开心、很快乐、很满足的。
洞房花烛夜,云飞渡和水半夏喝了交杯酒,正打算转移阵地,到床上度过人生最销魂的一夜,门被敲响了。
“别理。”云飞渡抱住水半夏亲吻。
一定是哪个家伙恶作剧。
亲吻,抚摸,激情渐渐汹涌。
叩叩叩!
继续亲吻,继续抚摸,继续激情澎湃。
叩叩叩!
水半夏猛然推开云飞渡,把凌乱的衣裳拉好,气急败坏地去开门,看清来人时不禁一怔,“严大哥?”
为了庆贺他们的新婚大喜,严峻今天也难得换上了一身粉衣,只是表情很严肃,“半夏。”
“出什么事了?”水半夏把严峻请进屋,不安地问道。
“舰队那边出事了。”
“啊?”水半夏惊愕,“怎么了?什么事?”
严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云飞渡,那个男人好像事不关己,舒服地跷著二郎腿,眼睛依然色色地盯著水半夏。
严峻叹了口气,“我刚刚收到消息,舰队的那艘主船被焚烧了。”
水半夏倒抽一口冷气,那是很大很大的一艘船,等于是整个舰队的灵魂。
“仇家所为?还是不小心失火?”水半夏心痛加心慌地问。
严峻的目光盯住床上的男人。
“是我。”云飞渡懒洋洋地坐起来,用手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依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是我命令人焚毁的。”
水半夏再次震惊。
“快到出海的时候了。”云飞渡下床,站起身,“严峻,你回去吧。”
“你不去?”严峻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就为了一个女人?”
“严大哥?”水半夏摸不清头绪。
“你回去对耳东叔说,我实现了我的诺言,没有让半夏登上那艘船,以后也永远不会登上去了。”
“你耍他们玩啊?”严峻苦笑。
水半夏当然无法登上那艘船了,船体都变成了灰嘛。
“你代替我的位置吧。”云飞渡拍了拍严峻的肩膀,“我知道你做得到。”
“你知道舰队离不了你。”严峻丝毫不退让。
“我离不了我的女人。”
严峻哑然。
“呃……那个……我说……飞渡,你不必为了我……这么做。”水半夏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云飞渡还在为耳东叔那个逼迫她下船的请求生气。
而且是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要烧毁自己最宝贝的船只。
水半夏扑到男人的怀里,“我明白你的心意就够了,我不该太奢求的。”
在这个时代里,还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永远陪著自己的男人远航。
“再说这种怯怯懦懦的话,我就立刻休了你。”云飞渡冷声道。
“喂?!”水半夏瞪大眼。哪有人这么不讲理的?
她是在体谅他,在为他著想好不好?
“好吧,今年就这样,我代替你出航,但是明年你一定要回来。”严峻看著两人之间的打情骂俏,悄然退了出去。
严峻已经明白这是云飞渡给舰队的警告,会给他们一年的苦头吃。
缺少了云飞渡的舰队,不吃苦头才怪。
“你干嘛那么做?”水半夏抱怨,看著云飞渡,“这样他们会更讨厌我。”
“如果船上没有你,我永远都不会再出航。”云飞渡抱住她,舔著她的耳朵低喃:“在海上要禁欲那么久,我会死的。”
“色狼……唔……你以前不也一样……”水半夏发出低声的喘息。
“不一样,因为有了你,所以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才不会被你感动呢……嗯……”
云飞渡继续咬著她的耳朵,粗糙的大手探进她的衣服内开始不轨,“我会再造一艘船,用你的名字命名,半夏号,明年我们再出航。”
“我也去?”水半夏很惊讶。
“难道你不想?”
“好吧,给你个面子。”
“那我要开动了……”
“唔嗯……”水半夏的喘息越来越甜腻。
“娘子,咱们有一年的假期,努力给我生一只小螃蟹吧?”激情之中,云飞渡不忘建议。
“咦?啊……我……我才不要!”
什么叫小螃蟹?
就算要生,也要生一只小海龙好不好?
紧紧抱住男人宽厚的背脊,水半夏的眼睛又成了弯弯的月牙儿。
“白玉京”八卦之二──兄弟阋墙
事情的起因,缘于芽芽的一句话。
聂轻轻邀请水半夏和芽芽到她所居住的狮轩品尝糕点,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闲话。
“轻轻姐,你说‘白玉京’的七人兄弟情深?”水半夏问。
“难道不是?”聂轻轻反问,随即有些羡慕地说:“古人总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他们却有七个人,那就是七倍的满足吧?有时候看到他们情投意合的样子,我都恨不得自己是个男人了。”
“如果他们真的兄弟情深,那飞渡以前为什么从来不回‘白玉京’呢?”水半夏郁闷地反问。
“也许……有什么隐情和苦衷吧?”聂轻轻也被问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直搭不上话的芽芽终于找到了发言的机会,立即兴奋地举起小手。
“喔?”水半夏和聂轻轻一起扭头看她。
“有一次我在凤的床上睡著了,几位爹爹在外间喝酒,我想尿尿就醒了,听到他们在谈论五爹爹,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五爹爹,所以对他非常好奇,就认真地偷听了。”因为有了发言权,芽芽小脸通红,连说话的速度都加快了许多。
“然后呢?”水半夏追问。
“我听到小爹爹说:”凤,这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为了你,飞渡也不会和兄弟反目啊。‘“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