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水半夏追问。
“我听到小爹爹说:”凤,这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为了你,飞渡也不会和兄弟反目啊。‘“因为和这几位爹爹很熟悉,芽芽学沈一醉说话的语调学得唯妙唯肖。
聂轻轻忍不住笑了起来。
水半夏却感到奇怪,拉住芽芽的手问:“飞渡为了二爷和大爷反目?为什么?”
芽芽说:“然后六爹爹说:”凤,你是红颜祸水呢,飞渡从小就迷恋你迷得不得了,你就乖乖给他一个笑脸,他不就回来了吗?‘“
聂轻轻再次莞尔。
芽芽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上次就害得她胡思乱想了好久,还被沈一醉狠狠惩罚了一顿。
扭头看了看水半夏,果然看到她的小脸苍白,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聂轻轻低头窃笑,决定不告诉她真相,让她也尝尝自己当初的担忧和苦楚。
自从跟了沈一醉,她发现自己也越来越坏心眼了。
“难……难道说……呃……那个……飞渡竟然喜欢……呃……那个二爷?是那……那种……喜欢?”水半夏结结巴巴地问,“所……所以……才和兄弟阋墙?”
“谁知道呢!”芽芽拍拍肥肥的小手,擦一擦嘴角的糕点残迹,送给她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反正凤很喜欢大爹爹就是了,我都很吃醋呢。”
一句话就把水半夏打入了冷窟,想起刚到山上时苏凤南是如何欺负自己的了。
“唉,不要想太多,真正的理由还是问问当事人比较清楚。”聂轻轻拍拍大受打击的水半夏,语重心长地劝慰道。
水半夏真的去问了云飞渡。
而且她选择了一个自己认为非常合适的时间和地点。
深夜,床上,激情过后。
嗯,从刚才的行为来看,她的男人还是很正常的,不用担心他会有那种癖好。
云飞渡不可思议地看著她,“你说什么?”
“你当初离开‘白玉京’,不是因为二爷才和苍轩大哥反目成仇的吗?所以你回来了,大哥才会打你一拳。”
“老天!”云飞渡摸摸她依然汗湿的额头,“你没有发烧吧?还没睡著就开始说呓语?”
“你不要逃避!告诉我实话啦!”水半夏偎进他怀中,用膝盖蹭著他的雄伟,试图使用美人计,“人家真的很想知道嘛。”
“不要学那些女人‘人家人家’的说话,我很冷。”云飞渡打了个哆嗦。
“云飞渡!你到底说不说?”果然,小女人的耐性没超过半刻钟,她立刻翻脸,翻身骑到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早已被她撩拨得激情难耐,云飞渡乘势再次攻入她的柔软之内,水半夏余韵未消的身体本能地夹紧他,口中发出甜美的喘息。
“你……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唔……”
结果拷问就此中断。
很久之后,两人都已累得大口喘气,水半夏气恼地揪了男人一把。
“你真的想知道?”
“嗯。”
“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原因。如果可能,我倒真的希望是风花雪月的爱恨情仇。”云飞渡的眼神又变得幽深难测。
“飞渡?”水半夏忽然有些揪心,她最怕他露出这种眼神了。“如果是不好的事情,不愿意说就不说吧。我只是和你闹著玩的。”
“没关系,反正总是要说的。”
云飞渡搂紧了她,大手摩挲著她汗湿的肌肤。
“我是很喜欢凤,你应该能够理解吧?每个人的童年或少年时期都会有几个特别喜爱的朋友,所以我就偷偷把生父送给大哥的美酒送给了凤,我听侍从说,那美酒是外国进贡的极品,就擅自作了这种决定,因为凤很喜欢品尝各种美酒,他总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这不算什么大事吧?”她不解地问,“就算是偷了酒也是小事一桩吧?”
“可那不是美酒,是断肠毒药。”
水半夏愕然。
“那是我那个毫无人性的生父要毒死我大哥的毒酒,却被我转手交给了凤。”
“天啊……”水半夏久久无语。
“虽然有一位神医救了凤的性命,毒素却顽固地留在他的体内,也许会陪伴他一辈子。凤每次发作都生不如死,他眉宇间的梅花烙痕就是因为中毒才有的。”云飞渡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水半夏紧紧抱住他,“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那个赐毒酒的人!云……忘记吧,别再想这件事了。”
“你说,我要怎么忘?”云飞渡叹息。
“那……如果不能忘记,我就和你一起记著这件事,分担你的罪疚感。”水半夏认真地看著他说。
云飞渡笑了起来,揉揉她的脑袋,“小傻瓜。”
过了一会儿,水半夏再次幽幽地问:“云,你现在还是很喜欢二爷吧?”
“当然啊。”
水半夏噘高小嘴,想起苏凤南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哼了一声。
“苏凤南是兄弟,是手足,是朋友,我当然喜欢他。而水半夏则是妻子,是伴侣,是同衾共枕、白首偕老的小亲亲。你明白吗?不要总是胡思乱想。”
“嗯。”水半夏嫣然一笑,主动搂抱住男人的颈项,“为了验证这两者的不同,我要你继续拥抱我,让我没时间、没精力再去胡思乱想。”
云飞渡有些惊讶地看著她。
她也不甘示弱地回望。
“小女人,你是在勾引我吗?”他危险地逼近。
“我有吗?”她甜甜地反问。
“很好,我会让你明天下不了床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