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下可糟了,凶手都还没找到,她却一再自曝身分,对冷君昊如此,对眼前的罗杰也是一样。她真的快被自己的白痴给气死了。
“你不是丽莎,对不对?”
罗杰的音调很轻,眼神中更有着毫无恶意的温和。
童玉观却因为他这一句话而惊吓出一身冷汗。
“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懂。”她有点心虚,假装没听清楚罗杰说的话。
“我说,你不是丽莎。”罗杰不厌其烦的重复一遍。
“我?哈!别开玩笑,我当然是丽莎。”童玉观干笑一声,嘴里虽说着肯定句,内心却是心虚不已。
“如果你真的是丽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大老板的办公室怎么走?以前你可是天天都要去报到的。”罗杰的语气酸溜溜的,有着怨怼,有着无奈,更有洞悉一切的音调。
这不只让童玉观不解,更让她心慌。
每天都要去报到?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正如梦露所言,姐姐真是大老板的女人?
“谁说我不知道路!我只不过刚刚在想事情,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童玉观压下心中的疑惑,害怕自己又在罗杰审视的眼光下露出了马脚,她边说边后退,直到看不见罗杰的身影,她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
“喂!干嘛?蹑手蹑脚的,做贼呀?”
“呃!原来是你。冷君昊,你无聊,干嘛吓我?”童玉观猛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所以我说你做贼呀!”
“你才做贼,要不然为什么连走路都无声无息?而且,居然还服装不整。”童玉观睨了冷君昊一眼,口气满是揶揄。
当然,她也没忘记冷君昊是杀死姐姐的凶嫌之一,自然不敢站离他太近。
“我在做秀呀!不这么穿,要怎么穿?”他好笑的盯着童玉观,言下之意,倒像是笑她大惊小怪。“要不要我带你到后台去看?他们还都没穿呢!”
“无聊!闪开啦!”童玉观没来由的脸红,并不是因为冷君昊说的话,而是他光着上身靠近她的原因。
唉!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搞的,明知道冷君昊是杀死姐姐的凶嫌,可她就是无法真正的怀疑且将他当成是杀人凶手看待,甚至在他每一次靠近自己的时候,总是激起她一阵又一阵陌生的悸动,而这种悸动就像是她期待已久的感情似的;尤其糟的是,她对他有一股不自觉的依赖。
“你要去哪里?走那么急……咦!你的头怎么受伤了?”冷君昊难掩心疼的问。怎么才几天没见,她就受伤了?
“要你管!别碰我!”
童玉观迅速挪退一步,躲开冷君昊欲伸过来探摸的手。
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她却不能不提醒自己,冷君昊的凶嫌身分一日未明,她就不能跟他太接近。
“喂!玉观,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冷君昊企图用话缠住亟欲走人的童玉观。
不知怎地,他就是放心不下她。
“我谢过你了。”
她是谢过他了,只不过仓促、突兀得让人怀疑她的诚心。
“你是谢过我了,可你还没有报答我。”为了了解她那天为什么突然仓促的逃开,冷君昊几乎是刁难的说。
“报答?”童玉观黛眉蹙得死紧,她再退后一步。这男人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扰乱她的心绪,且让她想不理都难。“怎么报答?”
“很简单,你只要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那么害怕的跑开就行了。”
大部分女人对他总是趋之若鹜,童玉观的反常,反而挑起他的好奇心。
当然,如果冷君昊对自己的心再诚实一点,他就会发现,童玉观之所以避他如蛇蝎的仓促离开,虽伤了他一点点小小的自尊心,但最重要的还是他竟有一种对她舍不下的心情。
也就因为这样,才会让他坚持非问出个结果不可。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想将童玉观留在他身边。
所以,问出童玉观为什么那么讨厌且躲着他,就有绝对的必要了。
“我、我没有跑开,我只是累了想回去休息罢了。”
“你说谎!之前我们还聊得好好的。”冷君昊又向前跨了一步。
“冷君昊,你干嘛?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他不过是靠近一步,她就慌了一颗心呐!
“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子,身为龙帮帮主的冷君昊竟然如此耍赖,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得可笑。
可是他就是对她忍不住关心,且喜欢缠着她,有什么办法呢?
“你敢?”
“为什么不敢?”冷君昊双手环胸,打定主意非得问出真相不可,而且是一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反看童玉观,她焦躁多了!
“冷君昊,最后再警告你,再不闪开的话……”
“你又要不客气了,是不是?”截下她的话,冷君昊悄悄的挪退半步,不是真怕童玉观动手,而是怕自己不小心伤了她。
“知道就好,还不闪!”童玉观装腔作势的抡拳,目光在对上那一片未着寸缕的伟岸胸膛时,一张俏颜更加的绯红。
“玉观,君子动口不动手喔!如果你真敢动拳,那我就大喊『非礼』……。”冷君昊夸张的恫吓着。
“哼,无赖!这种话你居然也说得出口。”童玉观又羞又气,一颗心惶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试,你无聊。”
语毕,童玉观侧身想走,却让不死心的冷君昊给攫住臂膀,顺势搂进怀里。
“玉观,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他温热的气息喷吐在童玉观的鬓角。
童玉观微微一颤,意识到两人贴身相近,空气中充满着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男性气息,教她原本就不甚坚固的心,禁不住寸寸失陷。
天啊!冷君昊如果不是杀死姐姐的凶嫌,那该有多好!
她暗自思忖,内心却更慌乱,莫非……她爱上冷君昊了?
“冷君昊,你放手!”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哪像在斥责人!
“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要逃跑——哎哟!”
突如其来的狠咬,让冷君昊吃痛后不觉收手,同时也让童玉观成功的溜出冷君昊的怀里。
她心慌意乱的逃离,只为了自己一颗意乱情迷的心。
“进来!”
一道冷冷的声音,在童玉观敲门后,从房里传来。
再一次确认门上所标示的是总裁室之后,童玉观才深吸了口气旋门而入。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名落腮胡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看不出他的年龄,更看不出表情,精壮魁武的身材,配着一双冷冽晦暗的眸子,虽相隔有六步之遥的距离,但童玉观已能感受到那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个人应该就是大老板没错吧?童玉观自忖,内心却忐忑不安,尤其他看向自己时,那种冷冷的眸光,还夹带着一丝残酷,让她更觉不寒而栗。
“丽莎。”一声呼唤后,杨瀚张开了双臂,却意外的等不到佳人投怀,他诧异的问:“怎么了?丽莎,才休了一个多月的假回来,就变得那么生疏了吗?”
“我?”童玉观一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姐姐跟大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张开双臂是什么意思?要她投怀送抱吗?还是……
“丽莎,你怎么了?”双肩被轻晃着,一只略带粗糙的手掌,也同时抚上童玉观的前额。“你没事吧?”
“没有,我没事。”童玉观一怔,他是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
她摇摇头,不自觉的微退半步,惹得杨瀚的眉头又是一皱。
“丽莎,听说你前几天表演时跌下花框是不是?”虽是温和的语气,却听不出半点真正的关心。杨瀚在轻捏了童玉观的手后,再道:“告诉我,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不碍事,冷君昊救了我。”
童玉观一时忘了自己装伤,礼貌性的回应大老板的询问,然后轻轻的把被他握住的手抽回来。
她想不通,一样都是初次见面,然自己对冷君昊和杨瀚两人的接触,为什么却是两样不同的心境?
对冷君昊,她是那样自然的不设防,虽怀疑他有可能是杀死姐姐的凶手,但几次跟他贴身相近,自己内心所产生的那一股异样的情愫,却是不可否认的;尤其现在,只不过是提到冷君昊的名字,就有一股奇异的安心,不自觉的缓缓滑过心田。
但面对杨瀚,老实说,到目前为止不过是被抚额、握手而已,但她全身鸡皮疙瘩已止不住的窜出。
第3章(2)
“冷君昊?”眉峰迅速聚拢,杨瀚微思索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嗯!他是……”
“他是新来的,也是这档猛男秀的主角。杨老板,你刚回来,所以不知道。”
倏地传来的娇柔嗓音,截断童玉观正要回答杨瀚的问话,却突兀得令人生厌。
而随着话声刚落,一个蓬松着乱发、身上只围一条大浴巾的女人,正款款生姿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梦露?”童玉观的语气满是讶异。“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在这里?”梦露轻鄙的眼神里,全都是对童玉观的挑衅,“告诉你,我不只现在在这里,昨夜更是大老板的床伴。”
“你怎么还没走?”
杨瀚平缓地道,没人听得出喜恶。尤其自以为是的梦露,更不可能将它想成恶意。
“我怎么能走呢?杨瀚,我要是早走了,谁来告诉你,你的小情人几天前还在冷君昊的房里待了一整夜?”
挨着杨瀚的身边坐下,梦露得意的打着小报告,一双小手更是没闲着的在他的身上摩挲着。
童玉观又是一怔。不是因为梦露对杨瀚的挑逗举止令人看了脸红,而是因为梦露刚才所说的小情人三个字,让她大受震撼。
怎么会这样?姐姐跟杨瀚?
“梦露,你先回去!”
杨瀚不怒而威的声调,让人惊颤,偏偏自认得宠的梦露不予理会。
“杨瀚——”
拖长的尾音,是梦露自创的娇嗔,只可惜太过做作的姿态,让人全身鸡皮疙瘩掉个不完。
“回去!”杨瀚再度喝令,语气变得教人难堪。
闻言,梦露的脸为之扭曲,只是她怨怪的对象不敢是杨瀚,反而是站在一旁还搞不清状况的童玉观。
“都是你啦!扫把星,你干嘛不干脆死在外面不要回来算了,每次都破坏我的幸福。”
对着童玉观,梦露横眉竖目的指责她;但转身面对杨瀚时,却已是哭哭啼啼、哀怨得教人不同情都难。
“杨瀚,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床上的表现如果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你尽管说,我可以改。我发誓,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瀚没有说话,也没见他有什么指示;但房间的另一侧,已走出一名光头大佬,满身肌肉虬结,一看就知道是个底子不错的练家子。
只见他大步跨近,在通过杨瀚身侧时微微颔首,而微恭的身子还未立直,左手已迅捷的一抄;梦露还未来得及惊喊出声,人已被丢至门外,杨瀚甚至没命人送还她的衣服,只任由她狼狈的紧抓住胸前快要掉落的浴巾,无措得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杨瀚!”
梦露故作楚楚可怜状,单手扶住门框,企图对杨瀚示好乞怜,只可惜回应她的,是一声震耳的摔门声。
“杨老板。”看到这种尴尬场面,童玉观本想替梦露说些什么,不料回首却被杨瀚面孔浮上的狰狞吓得噤口。
“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