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杰道:“你要在这里守株待兔?”
伤心女道:“不错,也惟有这个方法最好!”
丁杰道:“孙大掌柜的何时可到?”
那少女望着胡中玉和金雷,道:“也许已经来了,这个人素来鸽不离身,他能派出白衣使者,离这里便不远了,我们去大厅等他!”
她朝金雷道:“二位可要认识认识孙大掌柜的?”
金雷道:“正好见识见识……”
丁杰怪异地道:“你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少女双眸一瞪,道:“为什么?”
丁杰心中大寒,道:“他们和你貌合心不合,就拿今日之事来说,你待他们这样好,他们还是在找机会逃跑!”
那少女冷冰冰地道:“你好像对他们有相当的成见!”
丁杰一呆道:“没……有!”
那少女面上杀机陡然一涌,冷厉的道:“告诉你,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以后我的事情你少过问,否则,你便当心自己的脑袋!”
丁杰颤声道:“是!是!”
孙大掌柜的果然不出三个时辰,便进了地底之城,伤心女换上一身淡银色的罗衫,在大厅中召见他,旁边站着金雷和胡中玉。
丁杰则畏缩在一旁,眼珠子直转,似乎在想着什么诡计,不时怨毒的瞪着金雷和胡中玉……孙大掌柜的面色在苍白中略带青紫,眉心中沁着一股骇人的杀气,他青布灰衫,手掌圆润,当真像个掌柜似的!
伤心女淡然一笑道:“这六个月辛苦你了。”
孙大掌柜的嘿嘿一笑道:“给姑娘卖力自是应该的!”
伤心女道:“那个消息传出去了吗?”
孙大掌柜蓦地嗯了一声道:“传是传出去了,不过还有一点小问题没有解决。”
那少女一怔道:“什么问题?”
孙大掌柜道:“我虽然做的不露痕迹,向各派透露地底之城的宝藏,但他们却不敢相信,若不给他们点东西看看,是很难取信于人!”
伤心女道:“连你也怀疑这里的财富?”
孙大掌柜面色一凝道:“属下不敢!”
伤心女冷笑道:“你不要口是心非吧!”
孙大掌柜道:“这……是哪里话?”
伤心女道:“我观察人最是细微,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中,你的心里一定是很多问题想要弄明白。”
孙大掌柜道:“不错,我是有所怀疑!”
伤心女道:“看在你跟我数年的份上,有什么问题你尽量问,不过你要把握住机会,只能问三个问题!”
孙大掌柜的道:“我在奇怪,姑娘既拥有地底之城偌大的财富,为什么不留着自己花用,而故意渲染给江湖上知道,属下若猜得不错,这其中可能隐藏着绝大秘密!”
伤心女道:“这道理很简单,我若将地底之城的财富留在这里,随泥土长埋地下,实是太过于可惜,也辜负前人当初的布署,我的意思,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不如将这些财富献给江湖,做一番有意义的事业,也略尽一点心意!”
孙大掌柜的道:“那你要做女孟尝了!”
伤心女点头道:“不错。”
孙大掌柜的道:“既然你有这种意思,何不派人把这些财富分给那些贫穷之人,为什么要自寻烦恼,故意散布在武林中,让那些江湖枭雄准备争夺呢?”
这问题不但是孙大掌柜想知道,就是胡中玉和金雷也想看出一点端倪,当然伤心女无故的放出空气,定然与那满门仇恨有关,只有她以巨大的财富,吸引那些江湖人进入这地底之城,到底存了什么心呢?
伤心女道:“武林中有耳朵有眼睛的人就是知道这回事,但能找到地底之城的人,也仅不过是一二个人,所以你虽然放出空气,却不要怕有谁能找到这里。”
孙大掌柜的一呆道:“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这地方除了在座数人知道外,恐怕江湖上还无人能够知道,这空气就是放出去也不过是白花心血!”
伤心女冷笑道:“有一个人会寻来这里。”
丁杰插嘴道:“谁?”
伤心女道:“那个进过这里的人,我正在等他!”
金雷和胡中玉的心中突然一亮,登时想到那下毒之人,不错,伤心女聪明绝伦,以这种方法诱引那下毒的人来此,正是没有办法中的最好办法。
孙大掌柜的身子似乎是颤了一颤,道:“姑娘果然高明……”伤心女道:“你是不是还有疑问?”
孙大掌柜的道:“不错,关于那财宝!”
伤心女道:“我给你看点事实!”
她缓缓地移身到一张画前,轻轻把那张画移开,但见——个浑圆的枢钮嵌在壁上,若不是伤心女移开那张画,谁也不会晓得这里还有机关。
伤心女轻轻转了数下道:“孙大掌柜的你要看看吗?”
孙大掌柜的道:“自是要见识见识!”
只闻一阵机械之声,那大厅的大理石壁,突然缓缓地移开,露出一个有窗户般大的小门,伤心女道:“这里面的财富足以眩耀于人!”
丁杰身子突然奔过去道:“我把门打开!”
他这里心中欢喜,没想到自己在这里暗暗寻找不着的宝屋,居然是在大厅之中,因此他自告奋勇的要将那小门启开。
但当他身子才动之时,心中突然一凉,忖道:“我这样失魂落魄岂不露了形迹?”
他一刹身子,回身苦笑道:“我凭什么去开门!”
伤心女冷笑道:“还好你回来了,不然你非死不可!”
丁杰一怔道:“这里面还有暗器!”
伤心女道:“当然,偌大的财富放在里面,如果不设上几道机关,岂不是在开玩笑,还好你蛮聪明的,否则……”孙大掌柜的道:“姑娘不启开那门,岂不是等于望梅止渴?”
伤心女道:“自然会让你瞧个够!”
她玉手一挥,大声道:“开!”
那扇黑黑的小门随着他的玉手一指,陡然往上升去,一片耀眼夺目的光彩,随着那扇上升的小门射将出来。
孙大掌柜的一呆道:“果然是真的!”
丁杰神色苍白,颤道:“好多的宝物,好多的宝物!”
伤心女却在冷眼旁观,望着他们那种失魂落魄的神情暗暗冷笑,这其中只有金雷淡然无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他根本没瞧进眼中。
那小门之内几处所射出来的光华夺目刺眼,颗颗珍珠像拇指般大,在这些珍贵宝物器具之中,黄金白银成为俗不可耐之物,相形之下,当真是黯然无光。
丁杰喃喃地道:“我活这么大年纪,当真是初开眼界!”
伤心女道:“你祖上三代,恐怕也没人见过!”
丁杰喘气道:“不错,不错。”
孙大掌柜摸着下颔,道:“江湖上如果有人手持一颗这么大的珍珠,恐怕会遭到杀身之祸,唉,姑娘,财不露白,这样炫耀于人,恐怕会遭无妄之灾!”
伤心女道:“你倒说了句挺有良心的话。”
孙大掌柜的一怔道:“姑娘的意思?”
伤心女道:“我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我这些财宝轻易不给人看,看过的人大多没有得到过好下抄…”孙大掌柜的道:“姑娘,你是跟属下开玩笑?”
伤心女道:“我可没有你阁下这种人为属下,如果你真愿意属身我之下,说老实话,我恐怕睡不能安,食不能下咽,只怕三天不过,我就要死在你手里。”
孙大掌柜的面上惨然一变,道:“姑娘,你说的话当真是不易使人懂呀……”伤心女道:“眼下你的心里恐怕比我还明白!”
孙大掌柜的高声道:“这是什么话?”
伤心女双目一瞪道:“你难道还要我说出来吗?”
孙大掌柜的道:“当然,否则属下虽死不能瞑目。”
伤心女冷笑道:“我说出来之后,你恐怕非死不可了。”
孙大掌柜一愣道:“你……”
伤心女淡淡散散地道:“我只问你,你真的姓孙吗?”
孙大掌柜颤声的道:“我当然姓孙啦。”
伤心女道:“据我所知你不姓孙,而姓韩……”孙大掌柜的,突然一声大笑道:“姑娘真会和属下说笑呀,属下再不长进,断无改名换姓之理,想我姓孙的在姑娘手下,也干了不少年,所交待的事,虽不能说是尽善尽美,但也没出过差错,如今姑娘突然认为属下的身份发生怀疑:这不是太可笑的事情吗?哈哈!”
伤心女凛然道:“韩金非可是你!”
双眸冷若利剑,不瞬的盯在孙大掌柜的面上。
孙大掌柜的长吸口气道:“这个人我倒听过,传说他是昆仑绝顶韩无极的儿子,生平专做人神共愤的事,他老子因管教不严,一气之下逐出门去,听说死在苗疆,下落不明,我孙大掌柜的干了一辈子生意,怎会和韩金非扯上关系!”
“嗯!”伤心女轻轻嗯了一声道:“你对他倒相当熟悉!”
孙大掌柜的道:“这件事江湖上人人尽知,并非我孙某人独门之秘密,姑娘这话,未免使人太觉猜疑了。”
伤心女哼了一声道:“这么说你是不承认自己姓韩了!”
孙大掌柜的道:“姓孙的和姓韩的扯不上关系,如何叫我承认!”
伤心女道:“你是要我给你看点证据?”
孙大掌柜的道:“这个自然,韩金非是天下第一等恶人,他做的事怎可让我姓孙的冒名顶替,姑娘你是弄错人了!”
伤心女冷笑道:“也许我要给你点东西看看了。”
她斜睨了丁杰一眼道:“丁杰!”
丁杰急忙收回那双发直的双睛,道:“什么事?”
伤心女道:“把我那个方木盒子端来?”
丁杰转身奔去,道:“好!”
伤心女若无其事的把壁上枢钮轻轻一转,那扇小门缓缓关了,而那两壁随着恢复原状。
不多时,丁杰捧着一个方形盒子奔来,道:“盒子取来了!”‘伤心女伸手接过,道:“韩金非,这东西你会认识吧!”
那方形盒子缓缓启开,里面霍然出现了一件东西,这东西一落进孙大掌柜的眼中,他的神情陡然大变,不自觉地倒退半步。
那方盒之中霍然放着一节小拇指头,那节断去的指头血渍干涸,一片黑色,显然这根指头已被砍下没有许久,放在这盒子之中,还没腐烂。
孙大掌柜的面色在刹那之间变了,他睁着那双恐怖而失措的眼睛怵愣地凝视着伤心女,道:“这……节断指……”伤心女道:“这是韩金非的左手小指头!”
孙大掌柜的定了定神,道:“你给我看这根断指干什么?”
伤心女道:“我要证明眼下的孙大掌柜是韩金非。”
孙大掌柜的道:“如何证明?”
伤心女道:“伸出你的左手,一切都可澄清!”
孙大掌柜的哈哈大笑道:“假如无法证明呢?”
伤心女道:“我便把这双招子挖去!”
孙大掌柜的朝金雷和胡中玉冷冷的看了一眼,道:“二位可听清楚了?”
金雷冷冷道:“听清楚了!”
要知道伤心女能说出这种话,无异是和自己做了一场赌博,如果那半截断指并不能证明孙大掌柜便是韩金非的话,她便要将自己的双目挖去,江湖上重名不重命,古来英雄儿女都是一诺千金,伤心女那话确是十分冒险……孙大掌柜的继续道:“姑娘,还是把那话收回去吧。”
伤心女冷冷地道:“我话已出口,从不更改。”
她身子缓缓移到孙大掌柜的身边道:“把左手伸出来!”
孙大掌柜的长叹一声道:“姑娘,你又何必一定要自寻烦恼?”
伤心女道:“这是我个人的事!”
孙大掌柜的道:“那么你看吧!”
他缓缓地抬起左手,只见那左手五指完好无缺,根本没有一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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