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分钟就被他拖走了。
想到这里,她笑了。
他在乎她,这令她不但不生气,心中还盈满了浓浓的安全感。
他不会离她远去,他绝对不会像她爸妈一样,突然之间丢下她。
她到现在还是想不通,父母过去对她百般呵护、叫她甜心宝贝,他们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有时候钻牛角时,她会怀疑,他们真的爱她吗?但每想到这里,她又会阻止自己胡思乱想。
他们当然是爱她的,她试着体谅他们的苦衷,因为债务排山倒海而来,他们才会选择撒手人寰,唉……
“怎么了?”安勃政穿上衬衫,在扣袖扣时,看见妻子在叹息。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我爸妈。”她已经不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的心绪了。“我偶尔还是不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这是人之常情。”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大眼里蓄着泪,好像快哭了,他吻去她的泪。“不要难过了,下个月我陪你回去看他们,顺便见见欧阳律师,我有很多事情要跟他讨论。”
温哥华警方已经确定申添晋当年参与了绑架案,他们在他住处的保险柜搜出一叠她被绑着四肢、全身一丝不挂的照片,那些照片已经全数销毁了。
至此,他更加愤怒。
申添晋当年已从媺媺父亲那里获得天价赎金,他还留着那些照片的用意何在,答案昭然若揭。
他还想再海捞一笔,在必要的时候,他不必自己出面,只要教唆几名小混混即可,他这辈子就可以有享不尽的金钱了。
那个人渣真的很卑鄙,他运用了一些影响力,现在姓申的已经被加国警方全面通缉了。
他不会告诉媺媺这件事,他不要在她好不容易走出阴霾之后,又在她心里蒙上一层阴影。
他不会再让那个混蛋来靠近她的生活,在毒蛇事件后,他并不排除申添晋已辗转偷渡到台湾来的可能,他会小心防备,守护他的妻子。
“我得走了。”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他不喜欢接到柯秘书催促的电话,在那之前,他得抵达公司。
让她独自待在饭店里,他并不担心,因为帝后饭店是全亚洲保全最严密的饭店,许多国外权贵来台时,都选择下榻这里。
还有一点,他待会儿会在车上连络帝伊,请他派专人护送他的妻子,直到亲眼确定她上了司机的车为止。
“知道了,路上小心。”申恭媺倾身吻了他一下,送他到房门口。
“晚上见。”安勃政也回吻着她。“晚上我们去看电影,想想你想看什么,打给柯秘书。”
“好。”她笑逐颜开的朝他挥挥手,目送他消失在电梯里才关上房门。
她没有叫客房服务,因为她并不饿。
她只想回家,她要在家里等他,然后向婆婆打听一下他喜欢看哪一类的电影,再请柯秘书订票。
想到晚上可以眼他一起看电影,她就好兴奋,她已经很久没看电影了。
穿上晚装,再穿上他的西装外套,她又微笑了。
西装有他的味道,就好像他在她身边一样。
她随意梳了梳头发,因为昨晚仿造型的关系,喷了些发蜡和发胶,此刻有点乱,她索性绑起来。
看起来好多了,她对着镜子微笑一下,拿起皮包离开。
一开门,她就愣住了,有名保全人员守候在房门外。
“是安夫人吗?”
申恭媺愣然地点点头。
保全恭敬道:“尹总裁命我送您到饭店大厅,您的司机已经在等您了。”
她的表情恍然大悟,心中暖暖的。
他赶着去公司开会,还不忘请他的朋友替她安排人员保护,自从毒蛇事件后,他简直滴水不漏的保护着她。
申恭媺在保全的护送下,坐上司机的车。
轿车缓行于马路上,她拿出手机传简讯给安勃政。他应该在开会吧,她想告诉他,她已经离开饭店了……
“天啊!”
申恭媺听见司机惶恐的声音。
“怎么了?”她抬起头。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轿车已经笔直冲了出去,巨大声响几乎震碎她的耳膜,她知道自己在流血,也知道很痛,可是,她根本动弹不得。
天旋地转侵袭着她,四周浓烟密布,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该死!该死!该死!
安勃政奔进医院大门,柯秘书在他身后追赶,他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赶不上。
开刀房门口,有名便衣刑警拦住了他。
“我是申恭媺的丈夫,我要知道她的情况!”他气急败坏的说。
当他接到她车祸伤重的消息,恨不得昨晚自己没有冲动的把她拖到饭店房间去过夜,如果她没有住在饭店里,就不必搭车回家,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他宁可车祸是发生在他身上,媺媺太脆弱,他怕极了她撑不过这个关卡。
“你是安总裁吧?”他自我介绍着,“我是车祸调查小组的林警官,尊夫人的座车遭到破坏,驾驶许在仁已经当场死亡。”
小许死了?
一阵颤栗掠过安勃政身躯。
林警官继续说道:“煞车失灵,撞上对向公车,公车司机也在开刀,车上乘客五人重伤,十三人轻伤,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他知道自己不该对林警官发脾气的,但一股无法克制的怒火熊熊燃起,现在的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该死的想怎么调查就去彻底查个清楚!我只要知道,我老婆是否会平安无事!”
“请你冷静点,安总裁,听说尊夫人前阵子才遭到毒蛇攻击,我们有理由怀疑有人锁定她为目标,目的是置她于死地。”
该死!
他握紧了拳头,这个姓林的可能说对了,有人要媺媺死!
是什么人?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你似乎也认同了我们的看法。”林警官观察着这名人人物阴晴不定的脸色,想从其中看出些许端倪。“所以我们才要请你配合调查,希望你告诉我们,尊夫人有和人结怨吗?还是,最近她的行踪有什么可疑之处?她平常跟什么人来往?”
安勃政紧抿着唇。唯一可疑的人是申添晋,但他不会告诉站在他面前,想要收集资料的这名员警。
如果这件事曝了光,狗仔可能会去追过去的绑架案,虽然那些照片都已经销毁了,但他不能保证神通广大的狗仔会挖到什么。
他要保护媺媺,他可以信任的只有他的朋友,那位在国际刑警组织位居要职的朋友,他们会把媺媺的档案列为机密,不会有外泄的危机。
他需要协助与研判凶手的动机,但还不是跟警方说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打草惊蛇的让凶手聪明的躲起来,到时他就永远别想揪出凶手了。
“安总裁,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我们希望你说出来,警民合作才可能让尊夫人早点脱离危险……”林警官仍在试图说服。
蓦地,开刀房的灯亮了,安勃政整个人几乎跳了起来。
他没看见媺媺被推出来,倒是有名护士匆匆出来。“你们是申恭媺的家属吗?伤患还没脱离险境,目前需要大量输血!”
他心拧的闭了闭眼。如果媺媺能平安脱险,他绝不让她再离开他身边!
第十章
安勃政寸步不离的守在加护病房外,虽然一天的探视时间加起来只有一个半小时,但他还是不肯离开。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慰问小许的家属,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他吩咐柯秘书代他致哀,并致上丰厚的吊丧金,现在他只想等媺媺醒过来。
晚上,加护病房的门开了,护士通知他可以进入,他迅速换上无菌衣进入加护病房。
媺媺已经睁开眼睛了,她手上插着一些管子,他决定暂时不要告诉她,小许已经走了,如果她知道了,势必会很激动,极可能还会自责是自己害死了小许。
“好点了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握住她的手,这样才能真实的感觉到她还在他身边。
她没有事,已经脱离险境了,只是伤势重了些,要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可能要好几个星期才能复元。
“嗯……”申恭媺看着他憔悴的脸。“你都没回家洗澡睡觉吗?”
“我在这里陪你。”
“这里有医生和……护士,不要担心我,你回家睡一觉吧。”讲话让她极度不舒眼,她蹙起了眉心。
“我会找时间休息。”他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揪出凶手,不然难不保就算在医院里,凶手也会跑进来行凶。
“不要告诉爸妈。”
“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安勃政苦笑。“爸昨天通知我,他们搭明天的飞机回来,如果你没跟我一起出现在机场里,他们就会知道。”
她很错愕。“明天……”她是绝对没办法明天就出院的。
“不要想太多,让他们知道没关系,如果不告诉他们,日后他们知道了反而会怪我们什么都不告诉他们。”
申恭媺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才说了几句话,她突然觉得好累,好想闭上眼睛休息。
“打扰一下。”有名护士走进来,看着仪器上的数据做了些纪录。“患者还很虚弱,不要让她一直说话哦。”
护士走了,他摸摸她额头,确定她没发烧。
“恭媺!”
突然间,安勃政看到甄玟穿着无菌衣走进来,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很快冒上来。
“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他要警方封锁消息,所以应该没有人知道媺媺住在这家医院才对,难道是警方走漏了消息?
“我打电话到你家,本来想跟恭媺聊聊天,林婶却告诉我这个不幸的消息。”甄玟说道。
听完,安勃政不发一语的抿着唇。
“玟姐,谢谢你来。”申恭媺看着她,虚弱地说。
“怎么会这样?恭媺——”甄玟趋前探视,脸露忧心。“伤势很重吗?你还好吧?”
‘还好……“
“安,恭媺什么时候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呢?”她看着疲倦的他。“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对吧?我在这里替你照顾恭媺,你回去休息休息再来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撑得住。”
甄玟担心的看着他。“你也没吃东西吧?这样好了,我去替你买点吃的。”
“玟姐,请你帮我把他带出去吃东西,他这样都不吃东西不行……”申恭媺开口说道。
“我不会离开这里。”安勃政坚决地说。
“我还是去带点东西回来给他吃吧。”甄玟对她笑道:“他可能被你吓到了,所以现在一步也不敢离开你。”
她笑着去买东西了。
三天后,申恭媺由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她知道了小许的恶耗,难过的哭了一场,并嘱咐安勃政一定要照顾小许的家人。
转到普通病房后,甄玫天天来探望她,病房里由安太太坐镇,她一天到晚都向上天祈求,希望媳妇可以早点好起来。
“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竟让你发生这种事。”她经常自责,尤其是看到申恭媺大大小小的外伤,每看一次就心疼一次。
“妈……”她总是感动在心里,婆婆疼她就像她的亲生母亲一样。
“伯母,看您这么疼爱恭媺,我好羡慕哦。”甄玫叹息道:“要是我也能做您的媳妇就好了。”
“那可不行。”安太太看着成熟明艳的她。“虽然我还有两个儿子,可是一个才二十一岁,另一个二十二岁,而且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一定看不上他们的。”
甄玟很健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