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位子让给你坐不是更好?全公司你的薪资最高,爱加多少就是多少。”沈劲没好气的一瞪。
“我……嘿嘿,五千就五千,我很知足。”他的心在流血,信心严重受伤。
真是有了情人无手足。
“那块土地几时动工?”一些相关作业得尽早安排。
“快了,就这几日,鸿图那方面说要清风水师先看好方位再动工。”民间习俗,姑且信之。
“迷信。”沈劲略微一嗤。
“安工人的心也好。”沈期突然凑近他道:“大哥,你和沙秘书是玩真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我们看起来像在玩吗?”提起这点他就有气。
没有一个人看好地和星儿的未来,总是传说他在玩弄她的感情,一旦兴致不再就随手弃之,不可能会有结果。
他还亲耳听见餐厅部一位老头劝她别下太多情,免得得不偿失地赔身又赔心,欲哭无泪。
要不是星儿拉住他,那个死者头早登天了,哪还能在背后论人长短。
“你真要娶星……沙秘书当老婆呀!有没有可能有变数?”他不介意当老哥的后补。
“有,我会先宰了你。”敢诅咒他的未来。
沈期先是高兴了一秒,然后垮下脸,“开开玩笑嘛!她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问话没头没尾。
“求婚呀!”
沈劲面上一阵潮色,生硬的说:“时间到了就带回去,何必多此一举。”
求婚多浪费时间,他才不给她拿乔的机会,谁晓得她会说出什么惊世之语来搪塞。
之前,他三番两次刻意的暗示都被她狡猾地忽略,以一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先将他一军,让他失了立场开不了口,事情就这么搁下。
她当然懂他的意思,可是那小脑袋里总装了些奇怪思想,一句没听过“女巫结婚”就堵住他的嘴。
试问他见过多少女巫,怎知道她们结婚了没?要他从何问起,难不成要他举办一场女巫大会,召集全世界的女巫来开座谈会吗?
“哇塞,老哥,你未免太……酷了,虽然时下流行复古,你也不用退到远古的穴居时期吧!”把人打昏了拖回家?
本来沈期想说“太逊了”,但为了生命安全着想,硬是拗了一圈。
“我肯娶,她就该偷笑了,小胖妞还能溜到哪去?”沈劲一副已成定局的模样。
“大哥,别怪小弟不提醒你,王昌庭可是个有毅力的劲敌,你若不看牢些,老婆就要飞了。”飞向美国。
两眉一横的沈劲突地折断一支笔。“他们还有连络?”
“三大一封信,五天一通电话,你说勤不勤呢?”不下猛药他不会觉醒。
“她没告诉我。”这可恶的小胖妞,非拿绳子绑住她不可。
“女人嘛!有好对象就要把握,人家王经理温柔又体贴,情话又说得甜蜜,你若是女人会挑谁?”
星星儿遇上大哥也挺倒楣的,鲁男子一个。
“期,我很差吗?”沈劲似怒似怨地横视。
受宠若惊的沈期可不敢实话实说,“一个锅子一个盖,是你的就跑不掉。”
“嗯!”她是跑不掉。
“不过……”他欲言又止。
“说下去。”
“你最好和沈兰谈开,她从小就迷恋你。”人相处久了自然会有感情。
大概是自己从小就到国外念书的缘故,所以和沈兰向来不亲,而大哥是念完大学才出国进修,三人情感自当有分别。
“沈兰?!”有吗?他没注意到。
“我知道你一直当她是亲妹妹看待,可她却从来没这么认为过。始终为你等候着。”他看了实在于心不忍。
“记得她好像大你没几个月,二十五了吧!应该会觉悟。”他不懂如何开解人,只会吼人。
“两个月,当初老爸收养她是想让她当你的童养媳,只是你向来无意才作罢。”而她却谨记在心。
“荒谬,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这玩意。”沈劲不屑地一哼。
你不也活在蛮荒时代?“我是担心她会找星星儿麻烦。”
“星星儿——”沈劲声冷音沉的眯起眼。
“好,是沙秘书,我未来的大嫂,这总成了吧!”沈期无奈的道。
沈劲正想满意的点头,门外传来尖叫声,不过这次他不像上回那么惊慌,只是有一股气在胸口逐渐成形。
到底又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送星儿礼物?
他发誓非把她娶回家里供着,绝不让外面的野男人发现她的好。
“丢掉,不许你再收其他男人的东西,这次我绝不通融……”
一个软玉温香的女性躯体惊吓不已得奔向沈劲胸前,可当肌肤一相贴,他马上认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具躯体,两臂立即将其拉开。
太瘦了,没有肉感。
“星儿,你没事乱叫什么,嫌太闲是不是?”他看也没看怀中女子是谁,迳自笔直地走向一脸无辜的沙星博。
“看清楚再吼人,不是我叫的。”她哪那么没气质?会叫得这般花容失色?
“除了你还有谁?会上这层楼办公的女性员工只在你一个。”他又忍不住地想吼她了。
沙星博指指他后面,“还有沈协理。”
沈劲一回头,表情略微一变,沈兰正用控诉的泪眼责怪他的无情,而一旁沈期苦苦的安慰,她全然听不进。
沈劲又回过身来。
“星儿,发生什么事?”无情就无情吧!他对星儿有情就好。
“喏,生日快乐。”她比着电脑遮住的一角。
沈劲走近一看,当场眉头皱得死紧,还有种反胃的感觉。
“谁送的?”
“你呀!还有签名呢!”本来她还不太想收,他并不是罗曼蒂克的人,送的东西通常都……是沈协理硬要打开看个究竟。
他拿起卡片一看,确有几分神似,但若仔细分辨,还是能瞧出不同点。
“到底是什么东西,瞧你们……恶!”跑到墙边垃圾桶吐起来的沈期十分后悔。
因为看到三个人脸上三种迥异的表情,他才好奇的伸头一探,结果差点把胆汁给吐出来。
那是一只全身沾满血渍的白鸡,由喉管处一刀切至肛门向外翻,里面塞满已支解的猫、鼠尸体,一块块渗出血丝,而且,猫头在上、鼠头在下的向外睨人——有点死不甘心。
而白鸡的内脏排挂在翅膀和折弯的爪上,鸡嘴含着一朵正在滴血的玫瑰,鸡头则由中央剖开插着一根白腊烛,而且正发出恶臭地燃烧着。
“送礼要有诚意嘛!至少要把毛先拔干净,你看这只鸡死亡时辰已超过八小时,肉质僵硬怎么吃?现在想烫开水拔毛也来不及,早知道你这个人一点创意也没有,我就说不收嘛……”
“不是我送的。”沈劲狠狠一瞪,听她之意是很不屑他送的东西。
“承认自己没想像力就算了,即使不是你送……”‘沙星博突然提高声量。“这只鸡不是你的杰作?”
“不是。”他不快的撇撇嘴。
原以为她会就此打住,像个正常女人般的惊慌失措,谁知差点吐血的是他。
“早该料到你连这点创意都缺货,这鸡养得多肥,一鼠一猫相处得多融洽,想它们生前一定烽火连连、战事迭起……腊烛插歪了,玫瑰的品种挑得不够精致……”
忍无可忍的沈劲不禁狂吼道:“沙、星、博,你是不是女人?”
第九章
我是不是女人你会不清楚?
沙星博眼中透露这个讯息,然而她露骨的表达却激起沈兰的强烈不满,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当场剖开她,令她肠胃流了满地却无力俯拾。
为什么会是她?一个不起眼、臃肿的小秘书?
二十年的等待竟比不上认识三个月的女人,这叫她情何以堪?真是讽刺至极。
“从我五岁入你沈家户籍起,我就等着有天能成为你的新娘,为何你的铁心从不在我身上停留?”
沉重的负荷有如坍塌的山石,一发不可收拾,滚滚地淹没良田和人畜,此时上苍的叹息也挽回不了既定的事实。
爱他、恋他、追逐他,完全毫无自我的随着他的背影移动,他是光,她就是影,生死相随着,无惧日夜残酷地剥夺短暂光影。
他是灯塔,她就是海上的船只,她需要他的光芒来掌控人生舵盘。
影没有光,是无;船失去灯塔,是迷失;人若少了爱,会如何?
迷惘、彷徨、无助,还是心死?
“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是她?”沈兰不了解,到底是何种力量改造了他。
沈劲简洁有力的说:“我爱他。”
正用原子笔戳弄猫头鼠鼻的沙星博手肘突地滑了一下,圆圆的脸颊差点贴上鸡腹,他的宣言叫她一时承受一住,太令人惊讶。
他是那种将爱放在心里抵死不出口的闷骚男,不管她逼几次,他就只会顾左右而言他,最后总是词穷地要她安静点,一吼定江山。
结果他却在最不经心的时候将爱语脱口而出,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道雷在地面劈出一条半里宽的缝,让人走着走着突然掉下去,心悬空着无以依附。
要她不惊讶才奇怪,她沙星博好歹是个人。
“你爱上她什么?她好吃、肥胖、举止古怪、不按牌理出牌,甚至……不太正常。”沈兰强忍着欲冲口而出的胃液直往下噎。
她居然能忍受如此嗯心变态的秽物放在她眼前,自在地当是蛋糕研究起来,丝毫不受一丝影响。
“星儿胖得很可爱,吃相令人瞧久了有幸福感,在你眼中是古怪,可是在我心理却是甜蜜。”
沈劲的笑容中头一回不含火气,淡淡地像温煦的阳光,震撼了所有人。
“看来你是爱惨了她。”不认输似乎不行,不然她还有机会吗?
“兰儿,我一向视你如妹,你还年轻,不要乱糟蹋自己。”沈劲说不出好听话,只是坦诚的说。
他是个太自我的人,就是他所爱的人也很难具体的去关心。
沈兰苦涩的一笑,“一时之间我怕收不回感情,我需要时间。”
“如果你想留薪停职去国外走走,我会批准。”反正有个“后补”。
“一年半载不回来也成?”她苦中作乐地轻笑问。
“无妨。”他一手拎来沈期,“你的工作由他代劳。”
“意思是我可以升职?”沈期满抱着希望问。
沈劲冷笑地一拍他后背,“一人代两职,有劳你了。”
“噢——你残害亲手足,老天会罚你。”他会累到死呀!
“薪水加一万。”
“一万呀!好像少了一些……嘿!别动手,我是说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沈期自认非大丈夫,无奈地屈于淫威之下。
“哼!”沈劲收回预备揍他的拳头。
“对了,是谁冒你的名送礼物给嫂子?”从现在起他嘴巴要涂蜜才行,否则难保不会死于非命。
“你去看看盒子里有没有藏什么玄机。”嫂子!沈劲的眼底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温柔。
“我去?”指着鼻头,温和的沈期头一回发出高分回声音。
难道他脸上有写欺负我这三个字?他好想哭哦!
“难不成是我?”沈劲强横地一瞪。
身为次子的悲哀就是得受长子的欺压,大欺小由来有因,他能上告天听吗,
答案是不能。
沈期认命地捂着口鼻,一手拿着一双原子笔当筷子翻动白鸡,仔细地查看可有蛛丝马迹,感觉胃酸不断地翻搅冒泡。
夹住鸡脖子往上吊,忽见一张护了胶膜的小纸条垫在其下,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