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赫赫有名的屯田制度实际上是来自后世之人的手中呢?就算是曹操也只不过是照着葫芦画瓢而已。
三十几人驾着一座规模稍小点的船只开始缓缓向南郡城中驶去,在大船之中还不觉得江中的浪花有多大的能量。可这一到小船之中就能明显的感受到船只随着江面的波浪摆动。
这艘船只上可没有那狐假虎威玄黄天子旗,可是这刚刚撤掉了天子旗,远方就有一艘小船横冲直撞的向潘凤的‘座驾’驶来。
“不会真的这么巧吧!”潘凤暗暗的苦笑道。
转眼间,那艘船只就到了眼前,观其神态,仿佛并没有‘让路’的意思。潘凤倒是有让舵手避开那船只,可是潘凤是逆流而行,想要改变方向并不是容易之事。
四周的番子紧紧的围成了一圈,把潘凤护在中间,外圈的几个悄悄的握紧了手中的重弩,如果稍有不对他们就会把对面的船只射成刺猬。
在临行前,潘凤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自己装病,让田丰和庞统暂时处理城中事物。反正潘凤平时很少露面,想要装病不露面也很容易。不过在走的时候,田丰突然拿出了一面代表着天子的玄黄龙旗,非得让潘凤挂在船头上。田丰说挂上这面旗帜一路上会少了很多麻烦,毕竟是臣下的一片孝心,潘凤也就却之不恭了,但是他还真没想到,这刚刚摘下玄黄龙旗麻烦就来了。也难怪潘凤苦笑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那艘急速而行的船只突然诡异的停了天下来,隐隐约约间潘凤听见对面的船头有人喊道:“快点下水,大师掉水里了,赶紧下水救天师。”
一个船夫象是个头儿,他使劲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嚷道:“老个娘嘞,赶紧往下出溜!”几个大汉连衣服也顾不得脱,“扑嗵嗵”地下了水。
几个船夫是从船尾下的水,高翘的船头儿那边一时搜寻不到,潘凤趴在船头看的清楚,见船头水面下浮起一缕头发,连忙叫道:“在船头,在船头,快快快,谁会水?快下去救人!”
此时不及多想,连忙叫人放下绳索,先系住晕迷不醒的天师和扯了上来,然后又把其他人都弄了上来。
此时这什么天师是硬生生把灌了个饱,潘凤和张白骑蹲在一旁看着番子为他挤压腹部,口中不断溢出一股股清水。
过了半晌,真人才幽幽醒了过来,小真人张开眼睛,似也觉得天师落水,还要几个船夫又按又压的救命有点儿丢人,他迷迷蒙蒙地还未看清眼前的人,便呵呵笑道:“贫道早已卜算到九月中当有入水一劫,却原来是应在今日,哈哈哈”。
潘凤摸了摸鼻子,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这个神棍!”※※※
既然救了他也算是有缘,刚才也因为救人那小船撞到了潘凤的座驾上,前面是撞了大窟窿,眼看是坐不成了。天师一行人也就暂居潘凤行船上。
不过当潘凤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眼前这看起来像道上的家伙竟然是崔州平。
他的身份可能不怎么显赫,但是他可是以后的川蜀丞相诸葛亮的挚友。历史上一向以书生形象出现的崔州平竟然是个道士?
道士也就道士吧,不过在其船舱内竟然还有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这不禁让潘凤多想。古代的某些道士讲究什么采阴补阳,有天下女子皆炉鼎之说,难道这崔州平也是这路货色?
这不禁让刚才潘凤对崔州平的评价中多了一条。
“这个淫棍!”
“崔兄,在下倒是久闻大名,但是我要是没记错崔兄是书生吧!而今为何这幅打扮?”潘凤疑狐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幅打扮确实有些不伦不类,崔州平的老脸不禁一红,“我这是带着舍妹游玩,舍妹信道,我这也是扮道士都逗妹妹开心。潘将军怎么跑荆州地面上来了?”
“你认识我?”潘凤也没想到自己刚刚到南郡附近就有人认出了自己,难道现在自己这么出名?
“潘将军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在下可是把您当日的飒爽英姿记在心里。”
潘凤自认为和崔州平没有什么利益交集,因此他也没有必要故意拍自己马屁,但是此时潘凤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跟崔州平这货见过。
“崔兄是荆州名士,在下倒是久仰大名,但是潘某不过就是一介武夫,没什么名声。倒是有些记不清什么时候跟崔兄见过?”
“陈留城下,十八路诸侯会盟,将军当日温酒斩华雄可是名传天下,倒是没想到将军如此自谦。要是别的武将还不得天天挂在嘴边上。”崔州平笑眯眯的说道。
当日十八路诸侯会盟也有这货?潘凤深深的感觉自己对史料了解的不足,在他的印象里只记着这家伙是赫赫有名的‘诸葛四友’之一。倒是还真记不起这家伙参加了十八路诸侯的会盟。
崔州平并没有因为潘凤记不起他而感到羞愧,他看潘凤有些尴尬,倒是赶紧出言解围。
“将军记不起我也是常理之中,当初我受到袁公举荐,任职河西太守,官微言轻,也没跟将军有什么交集,因此将军记不起在下也是常理之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潘凤倒是不知,原来崔州平还参加过十八路诸侯会盟,这倒是他所不知的,毕竟他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生平卒年都不详,能在史书上记载寥寥数语已经算是很跟其面子了。
就在这时,跟崔州平一船的那娇俏的小丫头嘟着小嘴,稍有些不满道:“哥哥,人家,人家有点饿了呢!”
一听到她叫崔州平哥哥潘凤就释然了,原来人家是兄妹,同乘一船自然没什么不妥。刚才还误以为崔州平是那种采阴补阳的淫棍呢!
崔州平瞪了一眼她,而后略点歉意的道:“家妹不懂礼数,让潘太守见笑了。”
“无妨,令妹饿了,我们先进城吃点东西。”潘凤笑道。
张白骑吆喝船工驶至岸边停泊,放下踏板,几个人便进了南郡城内,崔州平算是本地人,他推荐了一家小店。这家小店果然别具风味儿,酒店竟是一座不大的酒舫。店内竟然还有一条哗哗流水的小溪,不时间里面的鱼儿还会跳出来,落水的瞬间水面荡漾细微的波纹。
当此地方,当此时节,要品风味当然是吃蟹。崔州平殷勤叫了两壶温酒,笑道:“西风起,蟹脚痒,如今秋高气爽,正是吃蟹时节,潘太……潘兄,请品尝一下此地风味”。
他到也是识趣,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出潘凤的身份。潘凤微微一笑,仿佛很满意他的做法,此时潘凤到也理解为什么才学远远不如诸葛亮的崔州平能成为其心腹好友,如此知人识趣之人谁不喜欢。
九月吃雌蟹,十月吃雄蟹。那小二端上的都是大盘地雌蟹。潘凤以前吃蟹,都是剁开了拿根筷子一通乱挑。哪里懂得什么技巧方法?眼见崔州平和蔡文姬拿着整只蟹来吃地有条有理,不觉有些迟疑。
张白骑也看着几人‘温文尔雅’的吃法不由的两眼发直,待和潘凤的目光相碰后都纷纷露出无奈的苦笑。
蔡文姬心思缜密,瞧出大哥神态有异,立即乖巧地拿过一只蟹来,打开蟹斗,掰下只蟹脚,麻利地挑去蟹囊和腮,又用蟹尖剔去六角心和前肠,将那白嫩鲜洁的蟹肉剔到碗中,呈给潘凤道:“大哥,此物不须蘸姜醋,原味更是浓郁香醇,请大哥品尝一下”。
崔州平看了如此知情识趣地少女,不由感叹道:“我怎么就没有善解人意,知情识趣的妹子呢?”不过他看到潘凤眼带笑意的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潘兄可是好一手金屋藏娇呀!”
崔州平这话虽是赞美,却把蔡文姬的身份弄得暖昧了些,蔡文姬听着觉着有点儿轻薄味道,不禁俏脸儿一红,有点愠怒。
潘凤见了连忙岔过话题道:“方才船上到没觉得,现在颇觉口渴,小二,沏壶茶来?”
蔡文姬听了轻轻地道:“大哥,这蟹虽然味美,却是寒物,一会儿叫小二送上碗红糖姜汤喝了才好,又是解渴又是补身,还是不要喝茶了”。
崔州平却笑道:“潘兄是北方人,也不好酒而好茶么?少喝些也无妨”,他说着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个布包儿来,笑道:“这可是我珍藏呀!潘凤尝尝这极品好茶,就这一袋茶叶不足一两,便要四两银子,还是我七请八求才弄到手地,嘿嘿,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啊!”
说着他唤过小二,叫他送过杯来,捏了一撮挨个放进杯中。
一两银子农人一家便可够用一年生活,这一两茶叶竟要四两银子,还是托告关系弄来的,那正常购买得需多少钱财?潘凤听的耸然动容,不觉问道:“这是甚么茶叶,竟然这等昂贵?”
崔州平道:“这是西湖本山地雨前龙井,不瞒潘兄,我这也是在孔明家弄到的这茶叶,这样极品好茶也是难求呢,想当初孔明可是肉痛了许久。”
潘凤记得后世好象龙井茶满街都是,难道现在栽植极少供求失衡才这么贵么?孔明也不是在草庐里啸傲风月呢吗,怎么也会弄到如此好茶?不过一想到孔明潘凤喜形于色道:“此物可是栽植过少还是难以栽值?”
崔州平笑道:“就是荆州本地的富商,也十之八九求之不得呢,呵呵,刘荆州派了人每日坐镇茶园,一钱茶叶也不许外流,凡有偷摘茶叶者,一律五大十板枷铐三天示众。您想想,谁还喝地到?”
“既然如此孔明是如何弄到的呢?”潘凤略显疑惑的问道。
“我这好友诸葛孔明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岳母是荆州最大豪族蔡讽的女儿,如果论辈分刘荆州还是诸葛亮妻子的姨夫,都是自家人,取点茶叶刘荆州也就全当看不见了。”随后崔州平得意地道:“龙井本山茶生产地茶园,产于仙人冲、黄溪涧、乌梅尖、蒙渡湾几处山区,一共只有那么十几亩山地,一年出产不了三四百斤,市面上的龙井都是杭州附近几县的产品,冒充龙井本山茶,这滋味儿可就差了许多。”
潘凤淡淡一笑,心中不甚在意。听他说的这般玄虚,好似世间难求似的,曾经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去各地应酬,可没少喝皇尖儿的极品雨前茶,比这茶叶可更高了一等了,不过这些话自然没有向崔州平炫耀的必要,他不在意地接过一盏茶来,揭开盖儿,灯光下只见水色澄清,色泽翠绿,里边飘着几片茶叶,一股淡淡幽香飘然而出直沁心脾,那清香初而觉的淡雅,既而又觉那幽香绵绵不绝,虽不强烈,却象三春原野的花草清香一般,久久徘徊不去。
这粗杯陋水中的茶叶茶色虽和以前所见的极品雀舌一般无二,可那香气竟是根本无法相比,潘凤手捧茶杯,不觉怔在那儿。
崔州平见潘凤捧着茶杯若有所思,忙忐忑不安地探问道:“潘兄,可是可是这茶叶不合您的口味儿?”
“啊?哦!哪里哪里,这等极品好茶,我也是从未品尝过,馨香扑鼻、浑身舒泰啊!”
潘凤见他询问,忙从怀中摸出一方锦帕摊在桌上,一副垂涎玉滴的模样说道:“崔兄可否将这极品好茶匀给本督一些,喝了你这茶水,我这口味被吊起来了,寻常的茶叶实在是淡而无味呀”。
他说着向张白骑递个眼色,张白骑到也机灵多了,忙掏出一锭足足十两的小银元宝来递过去。
崔州平听他赞美不觉受宠若惊,他欣然掏出那小袋茶叶双手奉过道:“瞧兄台说的,兄台喜欢这茶,做为荆州人,小的是与有荣焉呐。呵呵,这点茶叶小小心意不成敬礼,请潘兄笑纳,路上暂且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