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兴味的一笑。“咱们楚楚由小女孩变成大女孩你不能适应呀!看久了还是你老婆。”
“东方大哥……”言楚楚脸红的一嗔,她最怕人家拿婚事开玩笑。
虽然她一直期待能成为君然的妻子,但是女孩子要含蓄些,不能跳出来大喊要嫁给他,她还是很传统的。
“楚楚别害臊,东方大哥可没说错哦!你变漂亮了。”女大十八变,愈变愈有味道。
想她出国才刚二十岁生日,现在都二十二了,时间过得真快。
“真的,我有变漂亮?”她期待赞美地望向心仪的对象。
小女孩似的天真唐君然根本没瞧进眼里。“小鬼头一个,让东方拜带你去游乐园玩。”
“游乐园?”她不平的噘起嘴,不敢相信他把她看得这么幼稚。
在国外有很多男孩子要追求她,她都不肯耶!她一心想著赶快回台湾当君然哥美美的新娘,结果他还是当她没长大,不屑多看她一眼。
“还是你想到动物园,你回家过了吗?小孩子不该在外面逗留太久。”
在他眼中,她仍是初见面时那个绑著蝴蝶结的小女孩,当年她圆睁睁的大眼十分可爱,现在人虽抽高了身子却不改稚气的五官,叫人很难把她看成大人。
人的第一印象很难抹灭,看了十八年还是那张脸,先人为王的想法早已存入记忆中消不掉。
“园园园……你就只会当我是小孩子看待,人家都成年了,可以进酒吧、看成人秀,你看我的身材像小孩子吗?”太过份了,一点都不关心。
她自为以傲的三围可是很有料,不少外国女孩看了以后频频询问,不相信她是纯东方人,总当她是混血儿。
唐君然大概地瞧了瞧不感兴趣。“台湾的治安不好,别穿得太轻薄。”
“你只有这句话,要我多穿衣服免得被侵犯?!”好伤人,她穿得很暴露吗? “楚楚,你君然哥是爱在心里口难开,愈是在意的事愈装得漠不在乎。”分明怕未来老婆的豆腐被人吃光。
啧!发育得真好,她不说他还没注意,目测的视觉感可是一大享受。
小女孩长大喽!
“是这样吗?”她心里暗喜,羞答答地凝视一生的依靠。
“别听他胡说,一开口没几句人话。”唐君然眉头一凝,他心头念著另一个女人。
让两人碰面好吗?她会不会一得知他已有婚约在身就伤心地扭头离去。
或是像那天一个人躲起来暗自难过,自己承受哀伤却不愿明白表露心情,泪盈满眶仍强辩是窗外雨水恶作剧,突惹一场空伤秋。
才短短几天她已成为他生活的重心,若是失去她……
阵阵抽痛袭上心头,人要追求幸福何其难,她的阳光被他这朵乌云遮住了,何时能见天晴怕是遥遥无期,乌云已然消逝,两两相忘。
“君然哥,你就那么不愿意见到我吗?那当初你干么和我订婚?”不太高兴的言楚楚使著小性子。
“是呀!金玉良言听不进耳,现在自食其果了。”在一旁说风凉话的东方拜跷著腿落井下石。
为了“那件事”拿婚姻当赌注相当不聪明,他劝了又劝仍三思孤行,招来眼前这大的包袱,这叫现世报,怨不得别人。
他是不管两人最后会不会走向红毯的另一端,局外人最多只能摇摇旗呐喊,看看热闹。
真要听人劝就不会演变到今日的形势,满脑子全是复仇的念头,要是再不停手,恐怕好戏变悲剧,白龙帮可不好惹。
“少在火上拚命浇油,我要你进行的事没搞砸吧?”他只希望照计画走下去。
神情一肃的东方拜收了笑譆。“我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赔本做本意。”
红利没瞧见个子先赔上名声,臭得不能再臭了。
“把他的生意抢过来搞垮他而已,你不是早就知情了。”有必要多提吗? 唐君然担心地瞄瞄书房门口,不希望今天的对话传到黑玫儿耳中。
“抢?”有那么容易吗?削价竞争还是不敌。“你晓不晓他公司三大业务员有多厉害,要五毛给一块,要债的本事叫人望尘莫及。”
真的,自称名嘴的他都败下阵,夹著尾巴像落荒而逃的公鸡扬下起鸡冠。
“我不是要你挖角,再多的薪水我都愿意付。”挖空他的根基。
东方拜愤慨地发出嗤声。“你说得倒简单,那三个要债的根本不是人。”
头一个他好言悦色的开出支票请她跳槽,发挥美男子的功力以为魅力无法挡,谁知对方十分不屑地说她只爱数钱,当场撕了支票不给他面子地走人。
第二个应该好应付吧!一副怯生生,我见犹怜的模样,谁知她说熊比他可怕,她不能离开公司会被熊追杀。
后来才知她口中的熊是指老板黑新,而他也差点被某个占有欲超强的男人揍到俊帅的鼻梁,只因他低头帮楚楚可怜的小美女拾一包面纸。
最后那个是法律系学生,基于前面两位的锻羽而归,这回他改用学长学妹的温情攻势,恳请她务必要帮忙,人下亲学校亲嘛!
可是正义感十足的她当面骂得他狗血淋头,一句话也不让他反驳,说得他惭隗万分。
“谁晓得他们讨债公司几时冒出个男人,好心地请我喝杯咖啡,结果我泻了一整天肚子,这张超级俊脸今天还有些苍白呢!”只差没虚脱。
真是一堆狠角色呀!看似不起眼却卧龙藏虎,个个都是讨债高手。
反观他挂名的讨债公司根本和人家没得比,长相凶恶,一身横肉的魁梧雇员只能口头上威胁,真要动粗还得先琢磨琢磨是否会惹上官司。
律师嘛!总要想得远,为自己人辩护是没钱可拿。
“没用。”唐君然冷冷的丢下一句。
这很侮辱人哦!“我没欠你吧?为你跑腿背黑锅,还得接受你轻视的目光。”
“你可以不必介入,要抽身还来得及。”他总会找到人干肮脏事。
像白龙帮的死对头黑龙帮,他就把跟了自己三年的情妇送给了黑龙,枕畔细语的插动不难看出成果,钟爱艳的手段的确令人赞赏。
利用一个自称爱他到足以为他而死的女人,他的心里并无半分感动或愧疚,这是她自愿的没人强迫,他早说过别爱上他,他是无心之人。
但她不放弃的死心塌地,以帮助他完成复仇大计而委身黑帮大哥,这点日后达成目的是会有所补偿,不过只局限于金钱方面。
“没办法,谁叫我是你的安全杆,身先士卒。”他是好友仅存的良知。
一头雾水的言楚楚眼见两人神情凝重,不甘遭冷落。“你们两个到底谈什么?干么神神秘秘地叫人听不懂。”
“秘密。”东方拜朝她眨眨眼,食指放在两唇中央轻轻一点。
“讨厌啦!有什么秘密我不能听,人家也要知道……”故意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嘛。
“楚楚——”
“君然哥,人家真的不小了,有什么事我也能替你分忧解劳,你别老当我是小孩子。”她不喜欢被排挤在他的生活之外。
打小她就崇拜他,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神,能嫁给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希望,但是不要他的冷漠。
“傻话少说,你还是专心的回英国念书,大人的事用不著你插手。”她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复杂。
说到念书,她脸上闪过下自在。“呃!那个我……休学了。”
“休学?”唐君然像是听到一则天方夜谭地挑起眉。
“英国的环境不适合我,气候太过潮湿老是有雾,冬天太冷,夏天太闷,食物不合胃口……”她振振有词地说了十多个必须休学的理由。
“说正题。”唐君然声音一冷,严厉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我……我想家嘛!”还有想你。她呐呐的道。
“然后呢?”他相信不只于此。
讪讪然的言楚楚面上一阵潮红。“我……我下小心把修女的衣服剪了两个心型的洞。”在胸前。
“嗯?”不小心? “接著又不是存心的烧了马厩。”她真的并非故意,油灯烧到她的手她才吃痛的一甩。
谁知甩上乾草堆,一发不可收拾,她完全吓傻当场忘了救火,等到她回过神来已烧了大半,她只来得及逃出火场。
“马厩?”鬼叫一声的东方拜吹了个响哨。
真是要得。
“东方大哥,你别大惊小怪嘛!要是我说害实验室发生气爆……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当没听到。”她干么漏了口风自爆惊人内幕。
“哈……你是天才呀!连实验室都能被你破坏,台湾有你不是很可怜。”天灾外加她这个人祸。
“我……”言楚楚难堪地低下头,不时偷偷地扬起眸光瞄向面无表情的男人。
“言叔知道你休学的事吗?”以她辉煌的事迹,学校容得下她才怪。
唐君然不以为然的一瞟,向来他不称小姑姑的丈夫为姑丈,因为他认为那人配不上他纯真的小姑姑,顶多只能算是合法的同居人。
“我还没告诉他,哥说他会替我转达。”她把责任推给另一人去背。
“你把锡康也扯进来?”言家的人大概数他最正直,不求闻达让他有机可乘,接收言家的事业。
“他是我哥嘛!帮妹妹的忙是理所当然。”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可好了。
只是她不懂哥哥为何要去当传教士,本来好好的在台湾念书却突然出国,没两年就跟著人家传教去,叫人匪夷所思。
听说他原本有个交往一年半的女朋友,感情好得可以调蜜,谁知有一天从父亲书房走出来就变得怪怪的,隔天便一人飞往英国,不曾再踏上台湾的上地。
像这回她邀他一起回来,他推说还不到时候,似乎顾忌著什么。
有时候她会觉得家里的人有著一个共同的秘密,但是没人肯告诉她,要她傻呼呼的过日子不问世事,十足的干金小姐生活。
“君然兄,这下你麻烦了。”东方拜幸灾乐祸著,多了捣蛋鬼楚楚,他的复仇计画恐怕不好执行。
“你很乐?”唐君然神情微深,那双读不出的眼眸透著冰冷。
他有不好的感觉打算脚底抹油。“哎呀!我想起还有事没办,我们改天再聊。”
“坐下。”不容人抗拒的权威声音落地。
悻悻然地黏回椅子,东方拜有满腹不甘。“小声一点嘛!我脆弱的玻璃心很容易受到惊吓。”
“我要你放出消息,凡是到‘你的'讨债公司委托要债的债权人,都可以先得到一半债金,而且不必抽成。”他不信扳不倒“那个人”。
他不屑说“那个人”的名字。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根本是散财童子。”掩面呼惨的东方拜心疼飞走的钞票。
“我要他一蹶不起,走投无路,流落街头行乞。”但这亦难消他心头之恨。
东方拜不赞同地双眉打结,“做人何必赶尽杀绝,人家年纪都一大把了。”
“对他用不著同情心,那是他咎由自取。”深沉的恨意凝聚在唐君然眼底。
“是吗?”
一道微带沉涩的女音由门口传来,端著香浓咖啡和现烤松饼的黑玫儿走了进来。
艳光四射,风情万种,令人栘不开视线的娇媚容颜噙著性感笑意,雍容高雅的气质衬托出高眺身段,很难不用美女形容之。
肩上七彩的鹦鹉增添其一丝放纵的野性美,垂落的发丝女人味十足,融合了古典和现代的美丽,醇得不饮也醉,甘于堕落。
她是在微笑,但是眼眸深处却藏著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