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竟然在钢琴上跳起艳舞来了。现场一片疯狂,每个男人都像丧心病狂般,连向来心高气傲的千鹤烈赦也不例外,他奋力挤到舞台最前面,显然为她所陶醉。
随着摇滚音乐的节奏,她像脱衣舞娘般舞动,可是与艳丽的舞娘之间的分别,是她拥有舞娘所没有的清纯和天真。
不可思议地,她竟散发着纯真的味道,像处女,她带给千鹤烈赦的感觉像处女。莫明其妙的,她令他想起了他的妻子——莫绣寻。
烈赦差点要仰头大笑了,他真是神经,眼前的舞娘跟他有名无实的妻子,简直有天壤之别啊!虽然莫绣寻也是处女,不过极其讽刺的是——莫绣寻是丑女,而眼前的舞娘则是美若天仙的大美人!
奇怪,在他浑身起了不可思议的化学变化时,他怎么会想起莫绣寻呢?他真要血脉偾张了,这位像处子般的舞娘,很显然的是个名副其实的浪荡女,她似乎看上他了。
忙不迭地,她从钢琴桌跳到舞台上,低下头,俯下身子,双膝跪在舞台边缘,这模样是何等煽情啊!
她在挑逗谁呢?又在邀请谁呢?她疯了吗?千百个男人中,她竟独独选择他?
为他跳舞,为他展露玲珑的娇躯。
她伸手抓住烈赦的领带,在他的眼瞳中只剩下她的倩影,她只为他摇摆,她在诱惑他。
俏丽的臀部,丰满浑圆的胸脯在晃荡,她的腰好细,乳沟间有一颗明显,诱人的黑痣,她的眼神明显地在勾引他,向他提出“邀请”。
她对他极尽诱惑之能事,真是个淫荡的女人!这一瞬间的烈赦成了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全身像着火似的,饥渴难耐,但他却始终抓不到她。
片刻后,音乐停了,她的目光一闪,整个神情为之一变,狂傲与霸气消失,代之无限的惊惶失措与害怕。这令他纳闷不已。
当一切喧哗归于平静时,她似乎也离奇地消失了。只见她以旋风般的速度直往后台跑,当台下的男人一片鼓噪,不明就里时,烈赦已首先恢复意识地冲上台,不顾一切地往后台跑,这辈子他从来没有那么冲动过。
秀场经理见苗头不对,也尾随他向后台去。只是,这一切如过往云烟般,空空如也。
震憾人心,性感的她,就这样消失了?千鹤烈赦的心中升起一阵莫名又深刻的怅然。
不容置疑的,“她”带来了一股不曾有过的轰动旋风。
过了好久,秀场的经理才打发了所有质疑不断的客人,但是他却不可能打发自己的老板——千鹤家族的二公子千鹤掠骋。
这一带的秀场和歌舞厅,完全是“影王”千鹤掠骋名下的产业,他惹不起“流氓帝国”的四位公子,面对千鹤家的四个兄弟,尤其是大哥“股王”烈赦穷凶极恶的脸孔时,他心里直嚷大事不妙。
“她究竟是谁?从哪儿来的?”掠骋盛气逼人地问道。“你怎么可能连她一点来路都没有?”
“我……我真的不知道。”经理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你为何让她登台?”辙穹敏锐地问。
“是她自己莫明其妙出现的,穿着相当暴露,不由分说便褪去大衣,几乎是一丝不挂,我看呆了,她就火速跑上台,我根本来不及制止,然后就……”经理无奈地摆摆手,突然灵光一闪地说:“我想起来了,她说她叫‘彩叶草’。”
“彩叶草”?大家庭呆愣了一会儿。
“好玩!这是一种中药的名字。”遨炽玩味地说。“怪的是,她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对外科医学和心理学有研究的他,有着高度的敏锐感和好奇心。
“相信我。”细察这四位公子不可饶人的气势,经理怕得苦苦哀求道:“她引起这么大的回响,造成空前的轰动,我怎会不想留下她呢?以后秀场只要有她,铁定大爆满,我们会因她而大发利市,秀场的生意也会一炮而红啊!只是她来无影,去无踪,令人措手不及啊!”
“她应该已让每个人都心慌意乱了吧?”一直一语不发的千鹤烈赦,这时总算说话了。
烈赦的目光柔和,脸上刚毅的线条软化,暴戾之气已不复见,这才让大伙儿放松了心情,尤其是舞场经理。
“我……”经理惶乱不已,连忙道:“我会派人找到她,如果她又出现,我会立即通知你们……”
“这是你说的喔!”掠骋发飙道:“如果找不到她,我会立即解雇你!”
“不需要你亲自出马。”阴沉低调的声音让令人窒息的空气显得更紧绷,此时的烈赦竟出其不意地下令:“我不需要你。”
“为什么?”每个人都迷惘地问。
“因为——”烈赦莞尔地笑了,自莫绣寻介入他的生活后,他的脸上总是充满了阴霾,直到现在——“我要亲自去找她。”
在大家目瞪口呆之际,千鹤烈赦已抬头挺胸,堂而皇之地离去。
天亮了吧?
莫绣寻几乎不愿意睁开眼睛,因为她正在作着一个很美的梦,梦中的她摇身一变,从丑女变成美人,脸上的胎记也消失了,她终于达成愿望了!
她成为女人味十足的舞娘,对烈赦展露了无限风情,这梦真好玩,她竟然会在他面前脱衣跳舞,像是道地的浪女。
不过,这不是她莫绣寻做得出来的事,她还是处女呢!根本不懂得怎样去满足丈夫,怎能成为风情万种,性感冶艳的女人?
她心如刀割,感慨又神伤地睁开眼睛,真的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毋庸置疑的床上仍空空如也。这是残酷的事实,她心底明白,丈夫千鹤烈赦仍彻夜未归,这令她有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走进浴室打算梳洗一番,她面对镜子,脸上的胎记仍如此明显,这是无法隐藏的“记号”,她伸手按住那骇人的胎记,久久无法自己……
自从“彩叶草”出现后,千鹤烈赦的世界再也不一样了。
整整一星期,烈赦像是失了魂般,游荡在大大小小,五光十色的舞厅中,他不留恋那些歌舞妓,唯一让他魂牵梦萦的只是她——彩叶草。一个带着纯真处女的气息,拥有高超的琴艺,但却又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妓女。
这个错综复杂的女人,她懂得让男人失了方寸,懂得如何掠夺男人的心。
烈赦自己也不懂,他是纵横天下的“股王”,为什么会为一个放荡的舞娘而陷入意乱情迷之中。
这些日子来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完完全全地映入弟弟们的眼中。烈赦或许很会装模作样,在家里时还是面不改色,但是他骗不了他的弟弟们。
掠骋也认真了吗?在那个化名“彩叶草”的女人出现后,他的心底似乎也莫名地出现一阵强烈风暴吧!这是怎样波涛汹涌的心情?
他不满大哥的疯狂吗?他嫉妒大哥不顾一切的勇气吗?难道大哥忘了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还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地在外寻花问柳?这在威严至上的千鹤家,是绝不被容许的。
并非只有掠骋一个人有这种想法,或许连遨炽和辙穹都这么想,他们虽闷不吭声,其实在他们心中,自眼见“彩叶草”那位毫无禁忌的舞娘出现后,一切似乎与以往不同了,平日与大哥感情亲密无间,如今却显得生疏寡言了。
四个兄弟之间,莫名地筑起了一道道无法打破的高高围墙。自此以后,四个兄弟不曾在夜晚一起偷偷出门了,他们各自为政,换句话说,在深夜里各有去处,但这样彻夜不眠为的是什么?
或许不约而同,就是为了寻找那缥缈无踪的“彩叶草”吧!
神出鬼没的“彩叶草”啊!究竟何时会再现风骚?
意外的,这一夜,四个兄弟居然同时在“新宿梦幻明星大舞厅”出现,他们彼此遥遥相望,心中的诧异不在话下!
“真是惊讶!”烈赦趾高气扬,咄咄逼人地道:“我居然会在这里看见你们?这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吗?”
掠骋立即冷嘲热讽地回嘴:“你说错了,这句话应该是我们说的,你有家室了,这是个斩钉截铁的事实……”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当初也给了我‘承诺’,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回千鹤家的。”烈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话是没错,但是……”没想到辙穹更是嚣张跋扈。“‘彩叶草’出现之后,我是不能再做大哥的靠山了。”他面露光彩,这明目张胆的话似在宣示什么。
两簇可怕的火焰顿时从千鹤烈赦眼中迸出,他气急败坏地嚷叫:“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宣战的意思吧!”目光犀利的遨炽道:“以我做医生的敏锐度而言,我相信就在‘彩叶草’出现后事情已经明朗化了。”遨炽耐人寻味地道:“显然的,我们兄弟都变了吧!”
瞬间,尽管在人声鼎沸的舞厅中,他们四兄弟却置若罔闻,只沉浸在彼此较劲的世界。
弟弟们的“宣战”,让烈赦感到有如芒刺在背,他警告道:“我是大哥,‘彩叶草’是我的。”
“好玩!”掠骋用从未有的鄙视口吻说道:“你是大哥又如何?我们不是要学中国人‘孔融让梨’吗?”
“是啊!”辙穹甩甩秀发,潇洒地说道:“女人又不是梨子,还可以当物品推来让去的,我只知道,对于我想要的女人,是必须当仁不让的。”
“总归一句话,”遨炽莫明其妙地迸出结论:“我觉得大嫂绣寻很可怜,大哥,这次你会彻底毁了绣寻。”
“既然如此,你可以不要介入啊!”烈赦说得理直气壮。
“我会介入的原因,并不像你们是为民肉体上的欲望。”遨炽直言不讳地道:“我只是凭医生的直觉对她感觉到好奇及不解,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吸引无数的男人?
她们究竟靠什么吸引了雄性激素?这是我想知道的。“
“我受够了你的研究论调!”辙穹抚去额上的一撮发丝。“这太虚幻了!我只知道‘彩叶草’让我体内雄性荷尔蒙升高,我甚至想跟她做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跟其他女人做过的事。”
“一夜情吗?”掠骋赶紧接口道。
“一夜情?”辙穹恍然大悟道:“谢谢你的提醒,是的,就是一夜情,仅此而已。”
“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你并没有投入情感。”掠骋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少有的温柔和专情,这让遨炽和辙穹大开眼界,这神情也一丝不苟地完全烙印在烈赦眼里。
“你们不像我。”掠骋又莫名地笑。“我与你们是不同的,在看见‘彩叶草’的刹那间,在她弹奏名曲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被收买了!”
冷不防地,烈赦整个人恍如爆炸了。“住口!我不准任何人动她!她是我的。”他独裁霸道的口吻,震憾了眼前的三个弟弟。
多年以来,烈赦是个怎样的人,弟弟们心照不宣,典型的黑帮大哥就是烈赦的写照,不喜形于色,也不轻易露出狠心无情的流氓脸孔,直到现在。
他想要的东西,他也总面无表情,不肯表现出来。这会儿,他却将情绪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这可犯了黑道的禁忌。
“你的?”掠骋不甘示弱地道:“已婚的男人凭什么说这句话?”他居然露出挑衅的脸,对大哥不在心存尊敬,只有轻蔑。“你真令我瞧不起,自此我不再敬重你了,现在我宣布——”他挑起眉走向烈赦,食指粗蛮地指着烈赦的胸膛。“你是我的头号敌人。”
下一秒,烈赦霍地伸出手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