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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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追-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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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跪倒在地上后,粗汉更变本加厉的用脚朝她身上招呼。
  啊!真是气死闲人!曹瞒怒火中烧,想不到竟然有人公然打女人,她毫不犹豫,飞奔出门。
  “住手!你怎么打人!”
  “干!老子教训女人,臭三八,你滚远点,免得拳头招呼到你身上。”说完,他恶狠狠的当著曹瞒的面又踹了女人一腿。
  女人当场躺倒在地上,孩童也无辜的摔落一旁。
  别看那孩童小小年纪,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也不哭,赶紧瞧瞧自己娘亲伤到哪。
  “孩子,你不要紧吧?有哪里跌伤了?让娘瞧瞧。”
  孩童摇头,偎入娘亲怀中。
  “死婆娘!别光在这里唱哭调给人看……”粗鲁的汉子打人打上了瘾,拳头抡起来又要往可怜的母子打下……
  眼看柔弱的女子又要挨打,曹瞒随手捡起路旁的石头对著汉子就扔。
  “你打女人猪狗不如!”
  粗汉用牛眼狠瞪曹瞒,“臭三八,这方圆几十里没人敢管我王二虎的闲事,再罗唆,我连你一起打!”
  “你要是能碰得著姑娘我一根寒毛再说!”曹瞒脸上全无惧色。
  不是天下的女人都这么好欺负的。
  旁观的群众下禁发出抽气声,一个姑娘家怎么敌得过高大粗壮的汉子?  混乱中,只见王二虎逼近曹瞒,粗暴的拳脚就要打上她细嫩的脸颊,可是,下一刻哀嚎声竟不断的从他嘴巴吐出来。
  没办法,曹瞒对准他的胯下用力一顶的结果……呵呵呵,罩门绝招!痛啊!
  “啊……阿娘欸……”王二虎痛得哀哀叫,呼天抢地中。
  真是太快人心呐!
  群众发出惊叹。
  曹瞒看了下脚底,讨厌!坏了她一双好鞋。
  瞥眼看向依然低声啜泣的女子,她拍拍手上的泥,蹲下去软言安慰哭泣的女人,“不要哭了,你这样哭会吓坏孩子的。”
  靠在女人身边的孩子睁著茫然的大眼,比做母亲的还坚强呢。
  “我”话未出口,接著的仍是止不住的眼泪。
  “姑娘!小心!”有人发出警告叫声。
  她的打抱不平,替他们出了长年积郁的一口鸟气。
  背后腾腾的杀气来到,只见个大巴掌对她扬了过来,曹瞒闪避不及仆倒在地,脚跟腰同时扭到了。
  她想撑起身子,却使不上力,纤细的背部狠狠的吃了王二虎一脚。
  这实在太过份了!
  “臭三八!”他狂笑一阵,留下没有口德的话,转头抓起地上妻子的头发又是一顿好打。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一定要让这么打女人的臭男人尝尝什么叫做女人的愤怒!  扶著腿站起,曹瞒气得想杀人了。
  王八蛋、王八蛋!她飞扑过去,先用两手抓牢对方的脖子,两脚张开,以无尾熊的姿态死命的攀紧,然后空出十指纤纤的母老虎爪,认真的在那男人脸上“画地图”,管他长江黄河,百汇千湖,刷——可恶的臭男人!
  “啊啊啊……”又是惨叫连连,想到自己的大脸被一个疯女人抓花,王二虎怒不可当,企图逆转情势的用尽全身力气,把背上的“背后灵”给摔下地!
  看热闹的众人鸦雀无声,现场一片死寂。
  这下,要摔死人了,还是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
  血腥画面在每个人脑海闪过,却还是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救人。
  谁叫王二虎是有名恶霸,少惹少麻烦。
  “啊——”曹瞒放声大叫。这下她不变成女的铁拐李是不可能的。
  “我一没把你看牢,你就闯祸。”叹息声很轻,轻得让曹瞒以为只是风刮过耳朵的错觉。
  然而,她没有变成破布娃娃被甩下地,耳边听到的哀叫声是那个打老婆的男人。
  顺著一只强壮的胳臂看去,大掌正抓著男人的头。
  “,你有种放我下来,哎唷喂啊,痛死人啦……我的头皮,饶命啦、饶命……”
  曹瞒清楚的看见王二虎掉下眼泪,两只手还到处乱挥,只差没有跪地求饶。
  其实他想跪地求饶也做不到,头发扯在人家手上,要不,可得请问一下树干上的金蝉是怎么脱壳的。
  赐天官刚正不阿的脸有些紧绷,单眼皮下的细长眼只有在看著曹瞒的时候才变得深沉些。
  他上上下下梭巡著曹瞒身上有无外伤。
  看起来似乎还好,虽然发散了,衣服乱了,狼狈了些,也就止于这样。
  “凡事要量力而为。”他用一种坚定,不容人置喙的语气跟她说话。  哇勒,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前他没有慰问,没有好言好语,只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她,气气气。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著老弱妇孺受欺负,等等,我见义勇为的时候,你这个可以出力的巨人在哪里?”  “你有理说不清。”她这次帮默娘出头了,可是下回默娘又挨打的时候她会在哪里?  今天要不是他出面,她恐怕也会在王二虎的拳头下受了伤。
  一想到她会受伤,他对王二虎的欺弱行径突然心生厌恶了起来。
  “我不跟你说。”曹瞒转向楚楚可怜的默娘。
  有理说不清的人是他才对!这世间要是人人都像他这样非把理字说清楚,饱受丈夫老拳的女人恐怕要下到阎罗殿才有办法申冤了。
  “小嫂子,你还好吧?”撩开她的发,曹瞒不禁抽了口气,压下的火气又翻涌而上。
  那个混蛋居然把她打得伤痕汇汇,放眼能见青一块,紫一块。
  默娘摇头,抱紧怀中的小孩,试著站起来。
  她不敢去看丈夫的脸色,只能浑身颤抖。
  曹瞒扶著她站直身子,透过衣袖感觉到妇人瘦削的手臂,可见她的日子十分不好过。
  “谢谢姑娘。”她喃喃道谢,语不可辨,转身住家的方向走去。
  曹瞒呆住了。
  人群这时也跟著散去。
  “我们也回去。”
  赐天官的声音叫曹瞒抬起茫然的眼。
  “不明白吗?”他向来不管邻里的事情,不是他寡情,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予置评。
  她绷紧如花的脸蛋,她真的不明白,好多事。
  是她想法太筒单,还是世人本来就复杂?
  “别看了,回去。”赐天宫走到家门口,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早跟上来,但回头一看却发现她落后一大截,而且,走路的样子奇怪。
  这样看著她,她那脏兮兮的模样,又瘸脚、又扶腰,哪有半点美感,他却移不开眼睛……像有根朝天椒吞入腹内,一时烧灼了起来。
  他向来清心寡欲,对任何事物不曾积极的追求过,跟她偶遇几次,西湖借伞一次,水岸救她又一次,前天,她差点落入坏人的手中再一次,这样的纠缠像是注定好的,这次,她义愤填膺的跳出来为陌生人求公平,她……一直都是这么火辣辣的性子吗?  想探究的欲望一旦生成,就像植了根芽种,要拔除就不容易了。
  只是他不会知道爱情的开端也是这么开始的。
  “你受伤为什么不说?”女子不同男人,万一要留下伤痕,会嫁不出去的。
  “不要你管!”她还在气头上,气的是这个大木头胳臂往外弯,没替她说话也就算了,还教训她的不是。
  “……”赐天官以沉默回应,转过身去。
  发怒中的母老虎,他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赐天官!”他不会真的不管她吧?
  “来!我背你。”他倒退走至她身前,用哄小孩的口气坚定温柔的道。
  他弯下腰,那宽阔的背一下映进她如秋水的眸于底。
  从来没有谁这样待过她。
  “你说男女有别的。”她突然别扭起来。
  她分明想扑上去的。
  “你伤了腰。”他扼要的一句话,解了她的别扭。
  “我伤了腰、断了骨头也不关你的事!”
  他静静化成等待的雕像。
  她嘟起了嘴,暗暗在气自己矜持个什么劲。
  半晌后,“上来。”他说。
  听得见那沉沉的声音从他的胸腔发出来,曹瞒眼眶湿了。
  贴上他温暖洋溢的厚背,攀住他的肩膀,一双细臂有著它自己生成的意识,来到他的脖子,感觉到男性的喉结,一切都是那么地陌生又叫人安心。
  她突然觉得腰痛不那么剧烈了。
  第五章
  “那个王二虎我怎么看就不顺眼,别的本事没有,屠夫嘛,做生意偷斤减两不说,仗著会几下切肉功夫,眠花宿柳,为了要纳妾的事,天天跟默娘过不去!默娘也死心眼,要纳妾就让他纳,何必自讨皮肉苦吃呢……”黄氏掩了后面的话,说到底,她也算是个长辈,背后议论人家的是非总是有欠公允,女人油麻菜籽命,撒到哪都要坚韧的活下来。
  “唉唷唷……那种丈夫休了他算……”不是很清楚的声音嗯嗯啊啊的仍要据理力争。
  “傻孩子,各人有各的命。”老人阅历多,把凡事都归诸宿命。
  “唉唷唷……奶奶,那些男人都是你纵容出来的……”哀叫之余,还是要表示意见。
  “咦,我也有错啊,呵呵……”布帘里头,对于扭筋伤骨黄氏自有一套祖传秘方,但才几下推拿,便使得曹瞒发出惊喘尖叫。
  骨头要分家了啦!
  “瞧你细皮嫩肉的,奶奶我都还没开始下手呢。”
  还没开始?曹瞒咬著棉被,含糊不清的求道:“祖奶奶,我不疼了,您就放过我吧。”
  “是吗?那你起来翻两个筋斗给我瞧瞧!”
  “啊……”谁来救救我?痛痛痛痛痛……
  憋著气,房间外的赐天官偶尔抬起头,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拉个筋,有那么痛吗?
  “祖奶奶,你真厉害!”
  好半晌,吁口气的声音娇憨的从布幔内滑入他的耳。
  听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应该是没事了。
  停下手边的工作,本来想问什么的,但是,那一老一少讲得兴高采烈哪有他插嘴的余地,他决定埋头工作,这样比较实际。
  念头打定,他不再倾听房内的动静,专心做起伞面来。
  缝角、绷面、上架、剪绷面、穿花线、刷花、摺伞……沉入工作的乐趣中。
  他完全没有察觉从房间出来的曹瞒静静的在他身边蹲下,看著他专注工作的模样。
  “我看你每天这样努力,两个工作天才能做好一把伞,能过日子吗?”她真的怀疑ㄟ。
  这几天她合计过,这个家一家老少虽然说吃穿方面没问题,因为他是个高手,上山打猎,或溪底放个竹篓捕鱼,加上屋子外头有几畦黄氏为了打发时间种的青菜,但是,没有隔夜粮,多余的银子更别提了。
  夸张的是,这家伙帮人接生小马别说没拿钱回来,还倒贴弄脏了一件衣服。
  帮人犁田,忙了好几天,报酬一把青菜。
  卖伞随人杀价,几乎是半卖半送,他做心酸的啊!
  想不通他是怎么安于这样的生活?怎么看他都不像会是一直困在浅滩的龙。
  “喂,我问你话哩。”她用手指头戳他的脸,终于得到他的注意。
  “什么?”赐天官闪躲著她的指头,只是,那圆润的触感依旧留著,滑入他的心里激起一圈涟漪。
  知道他专心工作的时候谁也吵不了他,她认命的重复一遍。
  “我说,你这么拚命工作,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银子?”注视著他的轮廓,曹瞒发现他是那种越看越顺眼的男人,耐人寻味的眼眉成峰,唇形厚薄适中,略微粗亮的黑发编成辫,散在肩膀上,他不像江南男子多束冠或是戴帽以求好看。
  她发现自己的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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