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老公刚好出差。”何巧晴说。
“我老公也一样。”关之烟说。
“我老公虽然没出差,但是正在接待一位从美国飞来的重要客户,所以也没空。”言海蓝说。
“这么巧,大家都没空呀。”施映蝶微笑道,心里却想着:肯定有问题!
“那你老公呢?你会这么提议,肯定你老公有空可以过来啰?”何巧晴微笑的看着她说。
施映蝶倏然一僵。
“我老公的确是有空,可是叫他一个男人来这儿让你们品头论足的,他可能会浑身不自在,所以还是等你们的老公都有空的时候,再说吧。”她四两播千金的微笑道,一顿后又问:“不知道你们的老公什么时候有空呀?”
“这……我得问一问。”
“据我所知,我老公的行事历已经排到明年了。”
“我也一样,得回去问他。”
“说真的,看你们这样推脱,我会把你们说已经结婚,老公又有优秀的话当成是你们在骗我。”施映蝶微笑的说。
“你的疑心病也太重了吧?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会质疑别人的人,该不会真正说谎在骗人的其实是你吧?”
施映蝶心里猛一震,但却一点也不想认输。
“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约在崇道校庆那一天,带着老公一起回校庆祝。”她豁出去的说,“距离那天还有半年的时间,我想你们的老公再忙,也不至于会腾不出两、三个小时陪爱妻参加校庆吧?”而她,绝对会在这半年内找个有钱的大帅哥把自己嫁掉!
“没问题。”何巧晴、言海蓝和关之烟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很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不见不散。”
一个月过去了。
从那天遇见那三个天敌之后,时间竟然飞快的过了一个月,而她的把自己嫁掉的结婚计划竟然连一点进展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施映蝶坐在车里等红绿灯时,欲哭无泪的忖度着,她真的是愈来愈怀疑当初她的行为根本就是在自掘坟墓嘛。什么叫悔不当初,她现在真的有很深、很深地体会,呜~
红灯不知何时变成了绿灯,前方的车子不知何时已开离她二十公尺远,她回过神来,迅速地松开脚刹车,将右脚移到油门正准备加速时,却猛然听见“碰”的一声巨响,她连人带车顿时被冲撞的飞了出去。
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双手反射的抓紧方向盘,右脚则紧踏在刹车板上。
一秒钟感觉像是一世纪,四周的景物则像是在放影片般的,缓慢而且清楚的在她眼前放映着,耳边一片静默。
“叩叩叩。”
慢慢地,声音由远而近的传进她耳里,她茫然的转头,只见有个人不断地在拍打着她的车窗,嘴巴则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跟她说什么。
“小姐!小姐!”
声音一旦开始传进她耳里,四周的一切似乎也开始变得正常,除了自己脑袋仍然一片空白,动作依然缓慢之外。她将车窗打开。
“小姐,你还好吧?没事吧?”车窗外的人关心的问道。
她缓慢地摇摇头,车祸两个字突然窜进她脑中。她眨了眨眼,打开车门,却得靠车外的人帮忙使劲,才有办法将车门推开。
“人没事就好了。”热心帮她的人安慰她道,末了补充一句:“已经有人报警了。”
“谢谢。”施映蝶哑声道,然后转头看向后方追撞她的车。“他没事吧?”对方的车整个引擎盖都凹下去了,有水不断地从车下方流出,表示连水箱都撞破,可想而知冲击力道有多大。
“两个安全气囊都爆开了,人看起来是没事,不过好像有点被吓坏了的模样。”
施映蝶不知不觉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说被撞、受害的人是她,但是她一点也不希望对方出事,一来是因为她讨厌看见血,二来是求偿方面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她看着自己已被撞得变形的车子,既生气又无奈的走向对方。只是一走近对方,看清楚呆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她就呆住了。
怎么会是一个老先生呢?天啊!
不过该说的话,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先生,你是怎么开车的?难道没看到我在你前面吗?”她皱眉问车里的老先生。他的样子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岁,不知道他的家人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老人还让他开车出门。
对方一脸呆滞的看着她,毫无反应。
“先生,我在跟你说话,你有听见吗?”她再次问道。
“他好像被吓呆了,我刚刚我们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也是这种反应。”一旁的路人对她说,“看样子只好等警察来了。”
施映蝶无奈的点点头,然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希望有目击证人能帮她厘清这场车祸,因为被撞的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
“放心,这里有很多目击证人可以帮你做证,不是你的错。”旁人安慰她道。
“谢谢。”除了道谢之外,施映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施映蝶除了说明自己就是被撞的倒楣鬼之外,其余的都靠现场的目击证人替她回答警方的问话,不过也因此肇事责任很快就厘清了。
但是意想不到的问题却出现了,肇事者像是被这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吓呆了般的,完全无法回答警方的问话,让警方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从他车里的皮包内翻出连络人的电话,并连络上他的家人。
半个小时后,她所在的地点从大马路中间移到了警察局,因为老人家仍是一副老年痴呆症的模样,完全无法做笔录,所以只好等他的家人来代理了。
老人家无法沟通,警察先生们又在忙,施映蝶像个呆子一样的坐在警察局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个田地,晚餐还没吃,车子被撞坏掉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钱、会不会赔偿她车子的修理费,然后最让她难过的还是发生了车祸却找不到一个可以通知过来陪伴她、安慰她的男人。
她施映蝶到底在何时变得这么可怜、孤独又乏人问津了?
想到她那三个大学时代的死对头一个个都结了?,老公又帅、又聪明、又年轻、又有钱,她压抑了一整晚的情绪突然间失控,眼泪瞬间从她眼眶掉了下来,一发便不可收拾。
为防被投诉警察变色狼,一直在装忙中却忍不住偷偷注意这难得一见的美女的警察们一见她落泪,顿时全都变得有空了,一个个趋近来表现关心。
“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会痛?”
“你别哭,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你的家人或朋友?”
“你要不喝什么饮料,或吃什么?你的晚餐吃了没?我帮你去买。”
“你别担心,这起车祸有很多目击证人,对方得负完全的责任,不是你的错,你别哭。”
对于警察先生的关心,施映蝶一律以摇头作答,眼泪却扑簌簌的一直流个不停,让她原本就偏向楚楚可怜的美丽容颜更让人怜惜与心生不忍。
“你别哭,我再打电话问问他的家人到底到哪里了。”看她仍哭个不停,一名警察说着立刻走到办公桌后头去打电话。
“你别担心,如果对方合解的方式无法让你满意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另一个警察将盖有他姓名和派出所警章的纸张递给她,另外两个则不断地为她递上卫生纸。
施映蝶接过他们递来的纸张和卫生纸后,依然哭个不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只知道她好难过、好孤单,天下之大、人之多,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呜~
“来了,他的家人到了。”刚去打电话的警察大声宣布道。
顿时之间,除了从呆滞变得一派悠闲的老人家之外,全都转头看向大门处。
一对手提名牌包包的母女匆匆的走进派出所,一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老人,中年妇人立刻走上前去,而年轻的女人则一脸客气的向警方问道:“请问—”
“你是陈河明的家人?”警察问道。
“对,他是我外公。”殷晴点头道。
“这位小姐就是被你外公开车冲撞到的人。”警察指向施映蝶道。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你有受伤吗?”看向泪流满面的施映蝶,殷晴立刻一脸抱歉的向她行九十度的鞠躬礼,有点不知所措。她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痛得不得了,要不然怎会哭成这样?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爸爸他有糖尿病,可能一时之间血糖降低了,才会发生车祸这种事,真的很抱歉。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属于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负责的。”中年妇人回过头来也不断地对她鞠躬道歉。
既然对方都这么有诚意了,还不断地向她鞠躬道歉,施映蝶心里再难过,也不敢再放任自己继续哭下去。她勉强抑住泪水,吸了吸鼻子,哑声开口道:“没关系。”
“你们先了解一下事实经过,这位张先生是帮你们把撞坏的车子拖到这里来的人,有些事情你们可以问他,也可以来问我。”眼见情况良好,美女也止住了哭泣,警察先对那对姗姗来迟的母女说道,然后才转头柔声的对她说:“小姐,我先帮你做笔录好吗?”
施映蝶点点头,起身跟随着警察先生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做笔录。
做完笔录后,她起身才发觉对方的家人又多来了一个,心情仍旧低迷的她隐约只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其他的根本没力气去管它。现在她只希望对方愿意帮她把车修好,然后警察赶快放她回家大哭一场就够了。
她窝回自己刚刚坐的椅子上,低着头拼命克制着眼底的泪意。对方的人来的愈多,愈显得她的孤立无援,愈让她觉得自己可悲。她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又凝聚了起来。
“小姐。”
明显叫唤她的声音突然从她头顶上响起,她迅速的伸手抹去眼眶里悬浮的泪水,缓慢地抬起头来看向对方。
一个高大俊帅、斯文有型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让她有点呆愣住。
“我想和你谈一谈赔偿的问题。”男人以低沉迷人的嗓音对她说道。
“你是?”施映蝶眨了眨眼,以哭过后沙哑的嗓声开口问道。
“他是我外公。”男人微微地侧身,指了指座椅上的老人家道。
“喔。”施映蝶吸了下鼻子,点点头。
“你的车子现在在哪儿?”男人问。
“已经请拖吊车拖到修车场了。”
男人点点头。“车子的修理费你不必担心,我会请保险公司处理。”
“谢谢。”
“可以留一下你的姓名和电话给我吗?我请保险公司的人和你连络。”男人说。
施映蝶点点头,正打算转头寻找纸笔时,他已将准备好的纸笔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来,迅速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然后再将纸笔递还给她。
“施映蝶?”男人以低沉迷人的嗓音轻念她的名字。
她点点头。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负责处理这起车祸的警察走过来对他们说道,然后转头温柔的对她交代道:“小姐,如果他们没负责把你的车子修好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谢谢。”施映蝶朝警察先生点点头,然后再朝对方轻点了下,起身朝出口走去。
她终于可以回家哭了。
第二章
“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