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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到栏杆处,朝着外面的广阔天地,朝着头顶的皓月繁星,朝着脚下的黄土花草,慢慢的叩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穆山牵着司马雨尘的手,感觉像是把握着她一生的幸福和命运,如此的沉重,如此的炽热,同时又是如此的甜蜜,令人欲罢不能……。只觉像是置身梦幻之中,神魂不属的跪倒在喜堂前,朝着堂上笑容满面的两人,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夫妻对拜!”
彼此慢慢的弯下腰,倾下身子,直至彼此的额头碰触到一起,虽是隔着一块红盖头,只是穆山仿佛能够看到那双在盖头背后的眸子,娇羞之中带着不尽的柔情,似是蕴含着世间所有的美好,相遇、相知、相恋,相伴,直至终老。
“送入洞房!”
穆山亲自背起了司马雨尘,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短短的楼梯,穆山却觉得像是漫长的一生,柴米油盐,养妻育子,脚下的每一步,都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一份属于他的人生。
走到三楼的新房里,放下新娘,穆山本想就此安度春宵,不料被关羽和曹操等人强硬的从新房里拉了出去,到二楼猛灌了许多的美酒,又打着酒嗝在一楼转了一圈,回来时已觉天旋地转,头昏目眩。
“雨尘……”穆山踉跄着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床前,拿起喜称,慢慢的挑起司马雨尘的盖头,不知是因为醉意撩人,还是因为烛光摇红,穆山只觉世间所有鲜花的娇艳,仿佛都绽放在那张布满红晕的脸颊上,美得令人窒息。
“来……,喝下这合卺酒。”穆山从案几上端来两爵美酒,一爵交给司马雨尘,伸手从她的手腕间绕过酒爵,脉脉的凝望着那张艳若桃花的脸颊,以额抵在她的额心处,低低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义,轻轻的说着最为动听的话语:“岁月迢迢,诸事烦扰,悲欢辛酸,愿与卿共尝交好,白头到老!”
第五百六十八章 孙策之危
随着许昌的日渐繁华,酒楼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每天忙得穆山焦头烂额,却又乐此不疲,秦梅好几次都提议让他多雇几个伙计,但是都被穆山拒绝了,理由是为司马雨尘肚子里开始萌芽的小生命,多攒点家当。
夜深人静之时,酒楼的楼顶青瓦上,穆山正吞吐着满天的月华,周身闪烁着灿灿的星芒,与天际的星辰遥相呼应,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星芒逐渐的聚拢成形,化为几颗寒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穆山的穴窍里钻了进去。
“这就是天星洞的纳星境界,果然神妙无比。”穆山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纵身从楼顶一跃而下,轻灵的落在三楼的回廊上,走入自己的房间里。
“又在修炼道术?”
“闲暇无事,练练也无妨。”穆山咧嘴笑道:“人体穴窍多如繁星,每一处穴窍可以凝聚一颗星魂,吸纳一位天上星宿转世的魂魄共同修炼,若是能将体内穴窍的星魂全部吸纳完毕……,呵呵,那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妖孽了!”
“那些道士不是还在周围盯着吗?你怎么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炼起了道法,难道就不怕火上浇油,将他们刺激的发狂?”司马雨尘摸了摸微微有些鼓起的肚子,幽怨道:“咱们的平静日子得之不易,还是尽量不要再去招惹他们。”
“雨尘,愈是未知的东西,愈是可怕。只有让他们摸不清我的底蕴,他们才不敢随意的动手。时间过的越久,当初的事情他们也就会渐渐的淡忘。如今比起以前,在外面盯梢的道士可是少了一大批,只要再过一些时日,他们定然会忘记了当初的谣言。”
“但愿吧!”司马雨尘拿出一件外衣给穆山披上,道:“今天在酒楼里听过往的商人提起,宛城的张绣于月前已经投降了。”
“哦,张绣投降了?不会是脑袋被门板夹了吧?”穆山挠有兴致的说道:“张绣杀了典大哥,杀了阿瞒的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可谓是血债累累,不共戴天,如今竟然敢向阿瞒投降,难道是得了失心疯不成?”
“失不失心疯,咱们无从得知,只是听说阿瞒不仅接受了他的投降,还封他为扬武将军,打算为自己的儿子曹均迎娶张绣的女儿,这事听说已经定下来了。”司马雨尘疑惑的说道:“你说阿瞒的肚子里是不是又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也许是缓兵之计吧。”穆山思忖了片刻,道:“听荀先生说,阿瞒正在准备与北方的胖墩决一雌雄,所以眼下得想方设法的稳定许昌四周的敌对势力。嗨,眼下咱们算是跟阿瞒绑在了一起,他要是失败了,许昌必然会遭到波及,我们的酒楼还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开下去呢。”
“有那么严重吗?失败了也就是换一个人治理许昌,总不能只针对咱们吧?况且咱们跟胖墩的交情也算匪浅,他定然不会为难咱们。”
“说不准,一旦攻城,伤亡过重的话,接下来就是**裸的劫掠三日,以提升士气。不过也罢,大不了咱们带上细软离开许昌就是了。乌鸦来信说,昆仑山上的天墉城空出来了一块地皮,问我有没有兴趣到昆仑山上去开酒楼。实在不行,咱们就到那边去住一阵子得了,昆仑的风光也是极美的,就当是散散心好了。”
“瞧你说的,天墉城在云巅之上,气候寒冷,咱们倒是无所谓,娘恐怕会呆不下去。哦,对了,这阵子你多注意一下,车骑大将军董承家的管事前几天在二楼的雅间里喝醉了,迷迷糊糊中说董承想要刺杀阿瞒,怕是真有其事,你说咱们要不要给阿瞒提个醒?”
“行刺阿瞒这么大的事情,弄得连家里的管事都知道了,还在外面泄露了消息……”穆山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说这管事会不会是别人安插在董承府里的细作,打算将他往死里坑?连我们都知道了,耳目遍布许昌的阿瞒会不知道?这董承莫非是传说中的人头猪脑……,算了,他是活不成了,咱们权当看戏好了,别插手……”
“穆山,快下来,荀先生来看你了。”
“哦,来了!我先下去陪陪荀先生,没事的话你就早点休息。”穆山嘱咐了两句,随即快速的跑到二楼,对着打扫回廊的秦梅说道:“娘,老幺呢?这些活可是他该干的,怎么能让您操劳,真是太不像话了。”
“哎,老幺也不小了,总有自个的事情要忙活,不能整天都栓在酒楼里,都跟你说了,多请个伙计也费不了多少钱,你总是不听,还嫌娘唠叨,那就只能让娘这把老骨头来干这些粗活了。”
“行,行,明儿个咱就多请个伙计,娘,您先去歇着吧,这些活一会儿我来干。”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娘明天就去叫人。你快过去吧,别让荀先生久等。”
进了雅间,看到跪坐在案几前的荀彧,穆山笑着打趣道:“哟,荀先生,今晚吹的是什么风,能把您给吹了过来。”
“呵呵,刚刚处理完公事,时间尚早,无处可去,也无人可以谈心,所以就到穆兄这里来蹭点酒喝,顺便消磨一下时光,穆兄应该不会介意吧。”
“荀先生说的是哪里话。”穆山搓着手,笑嘻嘻跪坐在荀彧对面,道:“荀先生可是儒家高士,朝廷重臣,多少人费尽了心思想跟您见一面都难呢。您能大驾光临,那是我平生酒楼的荣幸,今夜就由我做东,请您尝一尝我新酿的美酒。”
“呵呵,穆兄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做生意的手段也越来越纯熟了。记得上次请曹大人品尝你的美酒,第二天你就在二楼上挂了司空曹操大人说好的美酒这么一个招牌,结果那酒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外面都在说是曹大人跟你合伙坑人,害得曹大人都有好几天不敢出门。明天我该不会在你的酒楼外面看到同样的招牌吧?”
穆山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为了那件事,他没少被曹操数落:“先生您就不要笑话我了,那酒是根据一些古方酿制的药酒,虽然味道可能比不上陈年佳酿,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喝了以后还能强身健体呢。”
“好,那就让我尝一尝穆兄的药酒。不过,咱们可得先君子后小人,若是那酒的味道实在不行,你可不能挂着我的名义四处招摇。”
“呵呵,荀先生放心,凭你的智慧,我蒙得了您吗?”穆山匆匆忙忙的跑到地下酒窖里,抱着一坛未开封的酒,一溜烟的跑了上来,拍了拍酒坛,炫耀的说道:“这是鹿茸酒,能生精补髓,养血益阳,强健筋肌。”
拍开了泥封,将荀彧的酒爵倒满,穆山一脸期待,一脸渴望的说道:“说千道万,不如事实更加的有说服力,来,尝尝。”
“酒味馥郁香醇,用来浸泡药材的酒,选用的难道是杜康?”荀彧端起酒爵,翕动鼻翼,轻轻的嗅了嗅,而后才缓缓的抿了一小口,道:“入口味道有点苦涩,还有些许的腥味……,不过真要有你说的那功效,那还能算是不错的。不过就是……”
荀彧迟疑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说你是吞了炭的王八,黑了心,将酒的价格卖得比黄金还贵!”
“……荀先生可别听他们瞎说。买卖这种事情,都是你情我愿的,我又没有强迫他们买,是他们品尝到了药酒的妙处,这才一发不可收拾的购买。就比如先生喝的这鹿茸酒……”穆山压低了声音,嘀咕道:“除了上面我说的那些功效以外,最重要的是能够补精益肾,增强男人的雄风!”
“哦,原来如此。”荀彧尴尬的笑道:“难怪他们一边嚷嚷着贵,一边还肯掏钱买。”
“我今夜前来,实是有要事相商。”荀彧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一本正经道:“穆兄与孙策是故交,如今他正命悬一线,不知穆兄是否有相救之意。”
第五百六十九章 无能为力
荀先生今夜此来,到底是自己的意思?还是阿瞒派他前来刺探我的态度?
重重念头,快如闪电般的在穆山心中闪过,如雾般凝而不散,使得穆山摸不清荀彧的真实意图,只能试探的问道:“孙策骁勇无比,又横扫了整个江东,势力如日中天,怎么到了荀先生口中就成了命悬一线了?”
“确实如此。”荀彧微微点头,开口缓缓阐述道:“前些时日,孙策也摆出了一副西征黄祖的模样,让庐江太守刘勋对他放松了警惕,又利用刘勋缺粮的短板,怂恿他发兵攻袭海昏、上缭,刘勋刚刚带兵离开庐江,孙策就把他的大本营皖城给攻下,并且派兵于彭泽一带伏击了刘勋。又利用时间和距离的差距,让黄祖之子黄射以为孙策的部队远在千里以外,疏于防范,结果千里奔袭,一下又将黄射的部队吞并掉,而后乘势沙羡,将黄祖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威逼虞翻开城投降,以犁庭扫穴之势,灭掉了王晟、严白虎等割据势力,风头之劲,一时无两,就连兵家出身的曹大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句:猘儿难与争锋也!”
“先生,难道您忘了酒楼是我开的,这里乃是三教九流之人的汇聚之地,消息最为灵通,您方才口中说的那些,我早就听人说过了。”
穆山不解道:“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孙策北上中原是迟早之事,阿瞒能否胜得过他还是未知之数,怎么先生却说他是命悬一线?”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如今孙策已然引起了曹大人的重视,非但不知收敛锋芒,反而扬言要趁着曹大人与袁绍决战之际,发兵奇袭许昌,如此言行,乃是取死之道!”
“……呃,荀先生是否太过杞人忧天了,伯符这人性情豁达,喜欢说笑,可能就是喝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