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
睡着……还真像是小猫会干的事。赫玛鲁心中一动，微微低头。
他脱去身上的巫器，长袍，只留下五星刚虫和右手的猫之套装。赫玛鲁催动刚虫，将它的‘外壳’幻化成一件银光闪闪的薄胸甲包住要害，双手在胸前结成手印。
红巫术·炼体。
一直以来，依靠古巫器·洗血换髓符，赫玛鲁一直被动着保持着红巫术·炼体在体内生效，所以他现在的体质远胜于当年那个弱质少年了。但此时当赫玛鲁真正以手印自发的运作起这个巫术的基础时，他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同。
“原来是这样啊……”赫玛鲁低声喟叹道。
他的身体，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如同红铜般的光泽。
巫术，来源于铁拳王朝神秘的初代巫王，关于他的记载数量不多，且相互矛盾，仿佛他凭空出现，以违反常理的绝强身姿，横扫当时世上众多强大势力，创下铁拳王朝这个名字俗套但强大到近乎无敌的帝国。
而巫术，在初代巫王手中，同样强大到无理。
强大到以一人之力，掀翻当时顶尖的十大强者，成为真正的无敌……巫王的巫术，也同样源于两个简单到只需一个符号就能释放的巫术。
红巫术·炼体、红巫术·炼心。
炼体，不仅仅淬炼巫术师们的肌肉，而是从内自外，从内脏到神经到肌肉到表皮的渗透，强化和更新换代。从最初的强化，到后来的洗血换髓易筋锻骨，令身体在巫术的反复纯化，强化后，达到近乎完美的程度。
而此时，赫玛鲁要做的是，让这个近乎完美，更进一步，到达他作为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极限。
“呃，不对，我错了。”赫玛鲁的红巫术·炼体片刻后就停了下来，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小猫，“小猫，你是故意不提醒我的吧？”
小猫一脸茫然的回望着他，爪子里还抓着一块渐渐冷掉的烤肉，满脸是油……
“先炼心，再炼体……我错了啊，没有坚定如钢，透亮如水的心，怎么能做到突破桎锢再上一层楼呢？”赫玛鲁轻笑起来。
红巫术·炼心！
心中，空无一物，但又仿佛充盈着某种满是巫术灵光之物，占据了赫玛鲁的心灵之海。一时间，赫玛鲁似乎什么也没想，似乎又想了茫茫多的事情，把自己整个人生都过了一遍。
这种感觉，真说不上愉快。
他的眼中，如同紫色火苗一般的光芒，再次点亮了。
第364章 月黑与月明的警讯
小猫疑惑的看着忽然间变得有些虚幻的赫玛鲁。
“不愧是灵鬼看中的小赫玛鲁喵，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喵？”小猫舔了唇角，换了个让她感觉舒服的姿势，歪着头看着赫玛鲁，“主人以前怎么说来着？灵鬼一直学不会那种发音的喵。”
淡淡的月光，从夜空中洒落，集结被赫玛鲁吸引着，聚焦成一道柔白的光照在赫玛鲁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映出乳白色的灵光。
赫玛鲁只觉得自己仿佛独自站在绝高的峰顶，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夜空，只望见一轮巨大的明月，孤独的占据着大半夜空，笼罩着自己。
无形的力量，净化着他的内心，令脑海中心灵中一切杂质都仿佛被白巫术净化过一般，消失无踪。
这种状态才对。
下一秒，赫玛鲁维持着炼心的状态，试着使用红巫术·炼体。
月白色的柔光，涌起淡淡的火光，那当然不是真的火焰，而是金红色的生命能量，如火般燃烧着。
赫玛鲁伸手轻点，放置在一旁的凄血铜瓶中无声溢出一股血泉。那是从战争巨兽的伤口中强行抽取炼制后的‘精血’，此时，在赫玛鲁的手指挥动间，绘成一个个巫术的符号，将赫玛鲁包围着。
那些符号中，是一块赤红的晶石。
真红命石，一块能提供大量生命能量，为赫玛鲁带来再生能力和防火能力的宝石。
此时，精血中的生命力，随着巫术符号的闪动，没入晶石中，在真红命石周围浮现出无数金丝，编织成一个立体而繁复的球体。
球体，燃烧着，飘向赫玛鲁的头顶，将他整个人仿佛淹没在一片火海当中。而此时，赫玛鲁并没有烧伤，反而是在火焰的热度下，在小腹以上的位置浮现出金色的印记。
如同金色的花朵一般，从脐眼处绽放覆盖满整个腹部的印记。那其中，某种强大的生命能量有如心跳一般坚定有力的跃动着。
火焰并不是真的火焰，而是‘燃烧’的生命能量。那印记，便是生命能量凝炼后的纯粹之态。是赫玛鲁体内的‘力量’破而后立的新生。
体内的杂质，被生命之火无声焚毁，随着呼吸从口鼻中喷出，从皮肤上无数毛孔中溢出，在赫玛鲁身边积累成一圈焦黑发臭的异物。
下一秒，这些异物被赫玛鲁体内冲涌出的气浪远远的喷飞出去。
“居然比灵鬼小时候突破还快喵？”小猫满意的看着赫玛鲁的成果，点点头，甩甩尾巴。她低下头，看着面前已经有些凉的烤肉，意犹未尽。
“真是让人欣喜的力量啊，小猫。你说我现在的体质，能达到你几成的水平？”赫玛鲁问道。
“要试试喵？”小猫抬起头，天真的问道。
呃……还是算了吧。好容易得意一下，就别这么快幻灭好吗。
赫玛鲁站起身来。真红之命石无声碎裂了，消耗完其中的力量之后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宝石，其中汹涌的生命能量此时已经被赫玛鲁体内的杂质所置换，连一个银币都不值。
凄血铜瓶中储存的高质量精血，也在此时消耗殆尽。赫玛鲁默默收起他的装备，重新把自己包裹在连帽的长袍中。
充满力量的感觉，真好。
此时，圆月正升到最高处，洒下淡淡的银辉，将崔因格镇外的荒原映得如同湖水一般。
安静的夜中，隐约传来远处不知名的野兽低沉的叫声。赫玛鲁眯着眼，在原地站了片刻，回头问小猫：“怎么样？”
“没有异常喵。”小猫摇摇头。
赫玛鲁嘿然一笑。真是奇怪，竟然没人来捣乱，他本以为自己这么出现在荒郊野外，只有小猫随行，潜在的敌人应该会有所动作吧。
想不到呢，难道小猫现在的威慑力已经有如此程度了？
他回头看着小猫，笑了起来。
“笑什么喵？”小猫歪着头，问道。
“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大人物知道你，把你视为强大的对手严肃的对待了吧。到时候，你会嫌麻烦的。”赫玛鲁答道，“不过看在安洁丽娜的身份上，大概不会有人公开着动手吧。”
“有麻烦的话，就把麻烦抹杀掉喵。”小猫随意的答道，“是敌人就杀掉，有用的就剥光，没用的就扔掉喵。”
在小猫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回去吗？”赫玛鲁问道。
不等小猫回答，赫玛鲁悚然回头，他注意到，夜色下，远处似乎有什么正在运动着。
黄巫术·听风！
风的细语，将远处的响动送到赫玛鲁的耳边，赫玛鲁的脸色变了变，示意小猫和他一起回到镇上。
片刻后，警钟大响。
“出了什么情况？”第一个赶过来的是洁琳丝，她睡眼惺忪，身上还穿着睡衣，倒是长剑被紧紧抓在手中。
“敌袭。”赫玛鲁扬起嘴角，“数量不多，但……看起来并不像是艾弗尼根帝国的部队。”
“那是什么？”洁琳丝稍稍清醒了点，好奇道。
“以驯兽师闻名的赫汉姆王国……来的，是以该国著名的高速战马埃丝特马组成的轻骑兵部队。”赫玛鲁说道，“我看不清，但那声音，应该是高速战马的声音。”
“喂喂，这样胡来的情报不能算数吧。”洁琳丝叫道。
“所以，我洒出了我的眼睛啊。”赫玛鲁笑了笑。
夜色中，比普通飞蛾大上十倍的巨蛾翩然飞翔于低空之中。它的双翅之上，各有一道如同眼睛的纹路，此时正微微散发着黯淡的蓝光。
黄虫·夜目蛾。
蛾子本身的黑暗视觉，通过翅膀上的巫术花纹传达到赫玛鲁的眼中。
黑暗中的眼看到的并非清晰的画面，而是仅有黑与白的块状图形。要从这样的图形中分辨出真实的情景并非易事。但好处是，这种视觉能看到的范围很远，而且，能够聚焦到很小一块的区域，观察其中的细节。
前提是你懂的怎么将黑白的色块在脑海中转换成真实的影像。
赫玛鲁会。
他眯着眼，处理着夜目蛾观察到的‘目标’。从对方的速度来看那的确是高速战马，而体型、奔跑时的动作，基本上可以判断那就是赫汉姆王国的招牌式轻骑兵部队赤红慧星。
艾登殿下的赤隼精骑，就是模仿这支部队组建的。
洁琳丝跃跃欲试的看着赫玛鲁，不自觉的摸着剑柄。赫玛鲁坐在原处，抬起头斜眼看着洁琳丝。
“怎么……干嘛这么看着老娘？”盗贼公主反问道。
“你想用红蚁的骑兵和赤红慧星对冲吗？”赫玛鲁笑道，“且不说我只有五百骑兵……你觉得这种才上过不到五次战场的新兵，和赤红慧星那种百战精锐真的有一战之力吗？”
“我们不是有铁网战术吗？”洁琳丝不服气的叫道。
“那种小把戏啊……”赫玛鲁嘿嘿笑道，“对付普通的轻骑兵还行，对付赤红慧星……靠那个是不行的。”
他站起身，轻拍着桌子。
“洁琳丝啊，换个角度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赫玛鲁扬起嘴角，望着窗口，“毕竟他们大老远为我们送来这么多战马呢。”
洁琳丝啧了一声，对赫玛鲁的狂态，她稍有些惊讶，不过，洁琳丝也并不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赫玛鲁的实力，总是出人意料。
……
夜色下，蹄声如雷。
赤红慧星的速度极快，虽然在战前他们仅以半速慢跑，但埃丝特轻型战马的速度即使是小跑也颇为惊人，不过二十分钟，这群为数近千的骑兵已然冲过十里的距离，扑向崔因格镇。
崔因格镇，是一座没有城墙的小镇，它的边缘只有竹木扎成的寨墙，以骑兵的冲击力，一冲即溃。
赤色彗星，离崔因格镇的西北侧，不足两里，以埃丝特轻型战马的速度，当它们全力加速时，只消一分钟就能冲到面前。
一分钟……
木质箭楼之上，赫玛鲁伸了个懒腰。小猫安静的蹲在他身边，歪着头，甩着尾巴，好奇的看着脚下。
“赤色慧星一定不知道，我在之前的战场上使用过重型弩车吧。”赫玛鲁扬起嘴角，“想看看吗？”
他说着，举起右手。弹指间，明亮的火光冲天而起，在高空中炸开成赤红的花朵四散溅落。
嗡~
密集的崩响连成一声绵长的嗡嗡声，寨墙之后，二十架重型弩车同时向天空射出巨箭。
只是与之前对战践踏军团时不同，这一次，重型弩车射出的巨箭，是由大量普通箭矢以少量胶体粘合在一起的。
这些箭，在离弦时便崩散开来，在尾羽的作用下，旋转着向下方坠去。
一车，六十四箭。二十辆弩车同时崩响，一千多枝箭，雨点般坠向地面。
“精妙的计算！”洁琳丝赞道，“你清楚对方的速度吗？”
“这种事，我一眼就能估出来。”赫玛鲁骄傲的说道，“毕竟是个炼金术士嘛，这种程度的计算，我还是勉强能做到的。毕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