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交易成立!”她不拖泥带水地下了决定,虽然不知睡了多久,但她念头随即一转,“时间已经快要不够了呢!”
菲尼克斯将单双轻轻拉了起来,她丝毫没有挣扎,任由他服务,近得能感应到她不规则的兴奋心跳,催动了想探究她执念的渴望。
“侦十队队长,你究竟在暗中追查什么?”
单双微笑。
怎么和副队长静默同等级的啰唆,和学舌的鹦鹉一样吵得刺耳,唱盘跳针般不断地问“为什么”……不过他不是静默,她不会刻意丢线索给他,更没笨到和他推心置腹。
“我爽快地接受了你的交易,你是个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的!”她伸了个懒腰,柔荑在菲尼克斯颈后交叉,由下而上,迎入那对深若凝潭的眸子,惑人地道:“没钱寸步难行,首要之急,得先赚点钱来花花。”
刑事警察局侦十队,编制外的单位,因为胡作非为,无所不用其极的办案,作风强势,软硬不吃,有白道魔宫、恶鬼集散地的称号。
而今,失去了最高指挥官。
高压的冷气团沉重地压在洛可可古董家具上,枝状水晶灯反射出的是一张张失望忧虑焦躁不堪的脸庞。
而正在抓狂中的静默突地打了个冷颤,耳朵爆痒,打从心底希望是单双那个混帐家伙在说她坏话。
什么鬼,她绝不接受如此不合理的结束。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在没看到她的尸体前,我绝对不会相信单双已经死了!”虽然知道单双的身体情况,但她愤怒地继续说:“单双是女魔鬼,恶魔没有寿命问题,绝对不会轻易死掉的!”
除了按例在单家十二刻馆待命的申敏云,侦十队的其余成员见到向来冷静自持的静默以愤恨的语气压制风起云涌的不安,多少心有同感。
不过,事到如今,又能如何?昨晚所有成员都在案发现场,亲眼目睹拒捕的单双说是失足坠落,更适合用主动跳海来解释的一幕。
“副队长,从超过二十公尺高的桥上掉下去,又正逢涨潮,漩涡乱流,实在是凶多吉少。”在调来侦十队前是铁打的海巡署男儿,侦十队唯一的男队员赖庆国,虽然也不愿相信,但还是务实地道。
空气又降了几度,成功让静默爆发更大的抵抗能量。
“单双若是一个人绝对必死无疑,但还有一个不知哪来的家伙跟着单双一起跳,或许能够化险为夷,她的好运无人能敌,幸运到举世无双的恐怖程度。”
巧克力美人不是故意唱反调,不过现实问题更为重要。
单双纵然死了,还有一连串的问题要处理,静默现在是代理队长,必须要发号施令,引领侦十队。
“但是从卫星传来的搜寻结果,显示队长心脏上的发讯器已经失效,连单家那边都快绝望了,”苗艳阑冷声道,“况且昨晚敏云爆发超能力白光时,造成附近所有的电子产品故障,那里又偏僻,待能通知搜救队出海救援,早已超过两个小时以上,海巡署的人也说了,时逢中秋大潮,海象紊乱,暗潮快速流向外海,尚未寻获尸体,或许……”
“我不信她死了,我绝对不信!”静默笃定地道,她也不知道是凭什么道理如此坚信。
激动派的洪盈维、武豪豪跟着拚命点头,眼眶里泛着泪花,仿佛她们若也相信单双死了,她就会真的死了一般。
在六人之中,最冷情,最沉默,面无表情的安琪叹了一口气。
“是死是活迟早有答案。”
这话一出,众人都安静了。
“无论是死是活,她留下来的刑案,我们是要浪费时间争吵,放着不管,还是就算她死,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呢?”安琪又接着说。
不带温度的冷冽语句直指问题的核心,代管侦十队的静默生硬地压制了躁乱的心,逼自己冷静地理出一连串案件的线索,还有她们的推测心得。
她非常对不起等待她诉说心意的情人,但眼前之事非得先办不可。
静默集中精神,思考着一连串侦破的离奇案件,还有单双的公开场合杀人案件,猜测这一切是否与十九年前造成申敏云家破人亡,单双的绑架案有直接关联。
环环相扣的案外案,案中案,纠结成一团荆棘,不知道为什么,依她多年办案的直觉,告诉她好像还有更大、更糟糕的灾难正在彰显它的形体,从暗处慢慢现身当中。
“魏局长已恢复了侦十队的职权,假设确实如我所推断,这一连串的毒品、贩童、诈欺、绑架案件背后确实有一只黑手在搜集黑钱,以预谋危害至巨的不法行动为前提,而单双得知此事后,准备采取行动被人识破,于是遭人设计陷害。不择手段也无所谓,想尽办法逼问出这群罪犯得来的金钱最后流向何方,还有是否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务必问出这两者。”
静默做出指示,然后将目光定在安琪的身上。
“安琪,你办的是诈欺集团,和金钱流向的关系特别深,在那件案子里,单双还指示你和恶魔诈欺师最后将钱转汇入一个特定帐号,这一点非常古怪,你多留意当中是否有内情。”
所有的人得到命令,动作飞快,起身离去,仅留下武豪豪一人。
“副队长,那我要做什么呢?”
两人对看无言,静默思索了一会儿。
望着外表可爱、内心嗜战的暴力洋娃娃,她当初去的是北部最大黑帮干阳堂,被单双送给老大当极道之妻,意外及时阻止了南北两大帮派火并,但在那场武斗大会上,并没有逮捕任何歹徒啊!
不过,火并结束之后,因为她的外表像极了高中生,被单双掩人耳目,瞒天过海地派去卧底侦查离奇的恋爱狂连续杀人事件。
案件虽然被她另有私心地侦破了,但因为内有隐情,暂时还不对外公开,不只是囚禁许多身具才华的未成年少男少女。其中有一个被保密的被害者身分惊人,是总统最小的儿子,而且经武豪豪佯装被害者去查证后,发现这是嫁祸于人的阴谋,目前最少有三派人马在追查这个真正凶手,总统府国安局,警界高层不知是警政署署长帝清拓,或是刑事局局长魏魁扬……还有单双。
单双不会没事去惹一身腥,即便她是个爱把小事搞成大问题,大问题闹成巨案的胡来家伙,但是是否有人因为她碍事,而欲除之而后快?
重点不是谁被杀,而是他为什么被杀,再被佯装成另一个案子的受害人。
总统之子,真正的目的,难保不是针对总统!
“豪豪,你陪我去找魏局长,我想调查你和帝百计当初被拘禁的连续杀人案内幕,我要弄清楚总统之子被杀事件。”有个想法在心底呼之欲出,静默却搞不懂梗得她胸口难过的疑点是什么,但她豁出去了,赌上身为警官的自尊,“单双在消失之前,丢了句『若我不甘心当她的煞车器,要我去办我想办的案子』的狠话给我,我现在就查给她看!”
武豪豪望着静默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副队长,你真正在乎的是队长说的那句『侦十队就交给你了』吧?”
静默奋力捶桌。“废话,单双那个不负责任的上司,说完这种像交代遗言的话就跳海,教我怎么不在意?!”
入夜之后的台北近郊,深入了人烟不及之处,便如同异世界一般,被山林包围的盆地底是完全人工打造,其实往外围跑,还有相当多的天然森林。
开着租来的吉普车,菲尼克斯有一种闯入黑夜的感觉,不仅是因为他们正往没有一般路标之处行驶,更重要的是在一小段产业道路之后,接连的是一条虽然小,但铺得相当平整的柏油路,路旁还有照明设备,隐藏在参天的大树上,抬头几乎看不见天空,只能沿着这条古怪的路无止尽的开下去,好像要和黑夜永远融合。
胡思乱想是很正常的,指挥他来此,埃及艳后般尊贵的人儿在看完报纸之后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地抵在玻璃窗上,他无法分神去确定她是否睡着,只能一个人无聊的转着方向盘。
司机已经不知是今天第几个职务,代替不能曝光的她去租车,还得换下自己穿着的线衫给她,忍着穿上令她感觉不适,但对他来说嫌紧的大号女用衬衫,然后在她的喝令之下,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大男人单独走进女鞋店,忍受诸多刺探的眼光,去为她买一双高得吓人的高跟鞋。
而且在他担心她体力不支,为她张罗丰富的食物,她不领情也就罢,挑剔地翻了翻食物后,她冷冷丢了一句话,砸到他的脸上。
“我吃素,有机全素。”
看着刻意张合的夸张唇型,他知道她很骄纵,但身为一个逃犯,现在是非常时期,将贝果中间的熏鲑鱼拿掉,也能将就。
但他更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忍耐?
打从跳海之后,他就开始觉得自己不正常,有什么地方烧坏了。
不是耽迷于她的美貌,他很清楚她的可怕,一般人再笨,只要知道那娇艳的花朵有剧毒,马上逃得远远,连碰也不碰,他却有一种无法放着不管,并且还化为具体行动,守着她的欲望。
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监视任务,他到底将自己搅进了一个什么情况?
突地——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身边心怀鬼胎地算计我。”
不知何时醒来的单双,能看透人心的一双媚眸,冷冷地瞪视着他。
菲尼克斯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我还以为身为尔虞我诈的商业世家三小姐,你已经很习惯别人对你另有居心。”
“习惯是习惯,但是我不留那样的人在身边,你说想要留下,就最好别动歪脑筋,这让我很不舒服。”
菲尼克斯气闷一笑。
他不认为她对自己有兴趣,她对自己是谁一点也不在乎,对于他这个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吧!
“遵命,女王。”按下心中所想,菲尼克斯开玩笑地说。
单双举起纤长手指,也不管对方现在正在开车。
“如果要对我宣誓效忠,就拿出你全部的诚意和敬意,随口说说最让人不齿了。”
菲尼克斯倏地踩煞车。
“我的诚意和敬意,你又懂多少?有没有全部拿出来,你又能够透彻了解吗?”全然就是一股蒙在鼓里配合她的火气,加上不明白她又打算闯什么祸在作怪,他有一种莫名的焦躁。
单双的手仍旧没有放下,眸光闪烁,对比起她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的苍白脸色,明显散发强烈光彩,震慑着他。
“莫名其妙,是你自己说要遵从我的指令,自然得表现出你的诚意啊!”她骄蛮不减地道。
菲尼克斯倒抽一口大气。“你听不懂那是一种讽刺吗?”
单双缓缓地放下手,露出绝对算得上是奸狡的笑容。“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呀!有些话不能挂在嘴上,即便无心都不能说,特别是我们等下要去的地方,那里才不会管你心里怎么想,只要你说了愿望,一切就会成真的世界,劝你谨言慎行,别和任何人对话才好。”
语毕,她又将光洁的额头抵着玻璃窗,来个相应不理的姿态。
“快到了,继续开吧,我们突然停下,大概害对方感到古怪了。”
菲尼克斯感觉心在往下沉,但他不去多想。
因为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有一种怎么想都会输的预感……但要输什么,他还不明白。
而且经她挑剔而涌生不悦之时,他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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