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鼻子,云天梦苦笑,真是自掘坟墓:“那就多谢了!哦,快吃饭吧,一会儿该凉了。”
“嗯”了一声,怜儿也拿起一块儿点心,像哄小孩儿一样地凑到云大梦唇边,轻声细语,“云哥哥也乖,快把点心吃上!”她这是学着云大梦刚才的口气。
差点被噎着,云大梦眉头一皱,但看怜儿一副认真关注的模样,登时把即将脱口的斥责咽了下去,无奈地叹口气,赶快将举着的点心吃完,才自言自语说:“若被龙七知道,他就又有得笑了。”
突然,他浓眉一挑,将怜儿的身体扶正,悄声说:“怜儿,你先站起来,有人来了。”
怜儿听话地站起身,向外探了探头,正要问,云天梦已经冷哼一声:“是叶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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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道颇有经验。怎么样,有什么高招教教我,我也好帮大哥出出主意!“
缓缓走回桌前,云大梦衣袖轻拂,雍容地坐下,右臂斜放桌面,上身微倾,神情专注:“不用你说,我也会为他留心的,叶大哥对我的许多照顾,我怎能忘记?为他尽些力,本就是应该的!”
“好!想不到你竟是有心人,我听你的。”
笑了笑,云天梦用手轻拍面颊:“其实,女人是需要哄的,而投其所好则是关键!”。
疑惑地摇摇头,叶剑杰问:“投其所好?那表姐心里想什么,谁能知道呀?”
顺手端起桌上原有的一杯茶,轻啜了一口,云天梦不慌不忙地答:“这呀,就需要在观察之后另加一点心思了!”看叶剑杰沉思不语,他接着问:“据你所知,女人最爱什么?”
想了想,叶剑杰试探地问:“女人最爱……罗嗦?”
“噗”的一声,云天梦把刚进嘴的茶水又全部喷了出来,指着叶剑杰失声笑道:“你……亏你想得出!”
懊恼地耙了耙头发,叶剑杰埋怨道:“是你要问我的。”
云天梦强忍住笑:“告诉你,女人最爱美,包括梳妆打扮在内的一切美好事物!”
恍然大悟,叶剑杰高兴地说:“对,我表姐有时梳妆就要一个时辰,也不嫌麻烦。”
“所以啦,可以让叶大哥买些精美的饰品来讨南宫姑娘的欢喜呀!”见叶剑杰同意地点头,云天梦又别有用心地说:“其实,女人还喜欢另一种美的东西,无论是多愁善感、才华横溢,还是活泼开朗、热情大方,各种形态性格的女人都能在这种事物身上找到属于她的特征,甚至有人用它来比喻女人……”
灵机一动,叶剑杰大声说出答案:“是花,对不对?”
赞许地点头,云天梦笑得更开心:“正是,看来你是开窍了。不过,花有不同情态,女人也是各具风姿。所以,送什么花给自己心爱的人也要经一番琢磨!”
“那我大哥送什么花给表姐才会合适,才会讨她欢心呢?”
故意沉思一会,云天梦慢慢推敲:“令表姐秀外慧中,才比文姬,性情端庄而又体态轻盈,美艳无双却又无妖媚之姿,亭亭玉立恰如水中……”
瞟了一眼叶剑杰,后者正兴奋无比地接道:“水中的莲花,对不对?”
连连点头,表示嘉许,云天梦语气中满是称赞:“不愧为万剑山庄二公子,果然是头脑敏捷,反应奇快。个过,南宫姑娘是绝世红颜,也当有莲中珍品相配才是!”
突然间又颓丧起来,叶剑杰惋惜地说:“别说莲中珍品,就是普通的莲花,庄内也没有一株。自从五年前,爹从雪山天池回来后,使不许栽种莲花,甚至连提都不许!”
有些奇怪,云天梦问:“这是为何?”
犹豫一下,叶剑杰说:“原因不能对别人说,爹曾经警告我不止一次。”
云天梦闻言,虽心中不甘,表面却异常爽快地说:“我只是想帮叶大哥,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也不强求!”
叶剑杰连忙辩解:“我怎会信不过你,我告诉你,爹五年前从雪山带回一株玉莲花,极是呵护,却仍因气候个宜第二天使死了。爹怕触莲伤情,便吩咐庄内以后不许再种任何莲花,甚至不许我兄弟再提起这件事!”
云天梦暗暗寻思:玉莲是旷世奇珍,怎会轻易死去?
况且叶秋枫再是珍爱它,也不至于这提也不能提,这岂非是欲盖弥彰?想到这儿就问:“你亲眼看到那株莲花死了吗?”
“那倒没有,爹把它埋在枫林之后才告诉我和大哥,并且嘱咐我们,以后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它。你可千万别对外人讲,否则,我又要挨训了!”
“你放心,我不是多话之人。”口里答应,却在暗里猜测:一定是那叶秋枫恐怕走漏风声,才故意谎称玉莲已死来杜绝一切有关它的探问。只是,叶秋枫会把玉莲藏在哪呢?
叶剑杰见云天梦不说话,就问:“莲花是不成的,那送什么好呢?”
问过神,云天梦说:“你别急,我不是正在想么,放心,我会想出办法的。”
叶剑杰头疼地说:“对于花呀,草的,我是外行,听到就烦……”突然见里屋人影一闪,他蓦地想到什么大叫道,“我怎么忘了,有个精晓花木的能手在这里。怜儿你别躲了,快出来,我早就看到你。”
于是,早就躲在里屋偷听的怜儿,磨磨蹭蹭地挨了出来:“二少爷!”说完就挨到云天梦身边,才怯怯地说:“云哥哥,我……只是想问你需要什么,才进来的,我可没有故意偷听!”
叶剑杰似是喜欢和她作对,这时出声调侃:“原来你是不故意偷听的。”“偷听”两个字特地加重了语气。
怜儿向他一伸舌头:“你这人最不懂事了,我才不理你!”
无奈地笑笑,云天梦拉过怜儿柔声说:“怜儿,找又没怪你,你又是生的什么气呀!”
虽然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异常亲昵,但叶剑杰向来粗线条,仍旧嘻笑道:“我早习惯了,哪次她见我不是张牙舞爪的!”
跺跺脚,却不知该回骂什么,双颊气得鼓鼓的,叶剑杰又想讽刺几句,云天梦却丢了个眼色给他,意在制止。
叶剑杰耸耸肩说:“行,我不说了。但大哥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你先和怜儿商量,她对花草最在行了。商量好了就告诉我,我有事,先走了。”说完,也不待两人有所反应,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冲着他的背影,怜儿做了个鬼脸:“快走吧,讨厌鬼!”转过头,脸上立刻漾起甜蜜的笑容,拉住云天梦的手,“云哥哥,你想送给南宫姑娘什么花呀?我是说除了……莲花以外!”不知为什么,一捉到“莲花”,怜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因为云天梦正在推测“寒池王莲”的藏处,所以没有在意。听她的问题,他慵懒地一笑,把怜儿拥在身边,漫不经心地说:“那是叶剑英的事,与我何于?况且我自己还有许多烦心的事呢!”
“可是……”
“嘘!”打断怜儿的疑问,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云天梦拥紧怜儿向里屋走去,边走边说:“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你管别人做什么?”
“那我们做什么?”怜儿很高兴云哥哥能陪她玩儿。
“你喜欢做什么?”云天梦反问。
偏着头想了想,怜儿答:“我最喜欢听故事。原来白大哥老给我讲故事,什么《战国策》啦,还有《左氏春秋》。
对了,我最喜欢听《山海经》啦!“
抿抿唇,云天梦似笑非笑地盯着怜儿:“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若你再在我面前提什么白大哥,我就要惩罚你了。”
怜儿不解地问:“为什么云哥哥不喜欢白大哥了?”
斜睨她一眼,云天梦不屑地撇撇唇:“他凭什么要我喜欢?”
“可是,你曾经对我说,想和白大哥交朋友的!”
有些不耐,云天梦坐在床上,一把将怜儿拉入怀中:“我想是你记错了,现在开始,你把白秋伤剔出脑海,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
“好的!”怜儿欣喜地催促他,“云哥哥,你快讲呀!”
云天梦的口才非常好,用来讲故事真可说是大材小用,他自己也这样想。但看着怜儿聚精会神,认真倾听的可爱模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浮上心头,不愿承认自己对这种温馨是万分眷恋,沉迷其中的云天梦对自己解释:每个人都会在特殊时期做些特殊的事。
斜倚在床上,云天梦的旁边是听故事已听得泪流满面的怜儿:“云哥哥,虞姬和项羽就这样死了吗?刘邦为什么个救他们?项羽不是在鸿门宴上放了刘邦一次吗?”
皱皱眉,忍不住心疼的云天梦连忙用手指拭去怜儿脸上的泪水,哭笑不得地说:“你才是为古人担忧呢?只不过一个故事而已,值得你伤心至此?若再这样,以后找可不给你讲故事了,嗯?”
怜儿不好意思地反驳:“我……只是为楚霸王不平嘛!”
“有什么不平的?”云天梦却毫不在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人生本就如此,适者才能牛存。尤其是霸业王者之争,更须当断则断,行事果决,只求目的,不计手段;若去为了什么仁义恩情而宽恕敌人,那么恐怕就离失败不远了,更甚者如楚霸王,非但死无全尸,更将辛苦挣下的江山拱手让人,空证莽夫之勇,让后人耻笑!”
“你说什么呀?”怜儿不满地叫,“云哥哥怎么把事情说得那么可怕,我才不那样认为呢!项羽那么可怜,他和虞姬都是好人,刘邦是个大坏蛋,他就是个大坏蛋!
云哥哥,你说呀,你说呀!“边说还边摇着云天梦的胳膊
云天梦无奈地叹气,只好投降:“好,项羽是好人,刘邦是坏人,行了吧?真是,这和你有什么相干呀?”说完,好笑地拧了拧怜儿的鼻头。
满意地将小脸儿埋入云天梦的胸膛,怜儿喃喃地说:“云哥哥,你让楚霸王活过来吧,好不好?”
哈哈大笑,云大梦紧紧拥住怜儿的腰身:“怜儿把云哥哥看得太高了,若是当前天下我或能掌控,但改写历史嘛,却还力有不及!”
怜儿抬起头:“能的,云哥哥能的,原来白大哥……”
云天梦一听到“白大哥”,眼神迅速冷了下来,撇了撇唇,他淡淡地说:“你忘了我的警告!”
“什么警……”怜儿刚要疑惑地问,却乍见云天梦凌厉如刀的眼神,硬生生把后面的“告”咽了下去。想想又觉得委屈,于是扁了扁嘴角,眼圈也跟着红了,“怎么了?
怜儿都没得罪你,那么凶……“
无声叹气,一见怜儿委屈的模样,云天梦心中却有万般不舍,只得伸出双臂重新把怜儿拢入怀中,轻声哄她:“好了,别哭,是我……不好行了吧?”如此低声下气,对云天梦还是第一次。
“那你……那你以后不许再用那么凶的眼神看我才行!”怜儿哽咽地说。
“嗯,都依你,都依你得了吧!”云天梦无奈地说。
立刻破涕为笑,怜儿楼住他的脖子,甜甜地说:“云哥哥,这才乖呢!”
云天梦啼笑皆非,拍了拍她嫩嫩的脸颊:“少得寸进尺了,小东西!”
怜儿撒娇地扭了扭身子,把头倚在他的肩上:“怜儿才不是呢!”
云天梦微微一笑,但一触及她那娇软香甜的身子,禁不住心中一荡,缓缓地,他俯下头,将唇印在怜儿的眉上,脸庞、发角……
不知过了多久,云大梦才依依不舍地侧开脸,将嘴贴近怜儿的耳朵,声音里藏着无限的蛊惑:“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