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他用力地吼了出来。
萧伊涵沉默地垂下脸,“真的是莉萨,她想要陷害我。”
“不要把所有罪过都推给别人,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差劲!”李慕丞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子往前飞驰而去。
将萧伊涵送回李家,李慕丞没再对她说过半句话,立刻又驱车离开了。
她站在门口傻愣地望着他渐渐消失的车影,一颗心被抽得好紧好紧……下一秒,她已忍不住跑进大门,在张嫂错愕的眼神下直奔萧伊依房里,抱着她放声痛哭。
“伊依,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相信我?”萧伊涵趴在妹妹肩上,那抽噎的声音,任谁听了都会于心不忍。
“你说我该不该走?伊依……你说话呀!”她看到妹妹只是傻傻地望着自己,心底的痛也更深了。
“小涵……小涵,你怎么了?”张嫂轻敲房门,“你知不知道你吓坏我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说呀!”
萧伊涵久久才起身去开门,一见张嫂关切的眼神,她便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张嫂……我……我好难过……”
张嫂抽了口气,“怎么了?”
她摇摇头,垂下脸,“我想问你,平常你都住在哪儿?”
“我住在后面,那儿还有一栋房子,总共有四间房,我和另一位司机与打理庭院的老刘住那儿。”张嫂疑惑地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表示还有一间房了?”她问。
“对。”
“我想和伊依搬过去,我们的东西不多,马上就可以搬。”萧伊涵说着便开始打包起东西。
“你住这儿不是很好吗?虽然我们那里的环境也不错,可……总比不上这里。”张嫂想要阻止她。
“我……我想我已经没有权利再住在这里,本来我是该离开的,可是我不甘……不甘自己被陷害,我要等到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握紧拳,坚定地说。
“水落石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张嫂一头雾水地问。
“我……我……”萧伊涵捂着脸,将刚刚所受的委屈与冤枉全都告诉了张嫂,“张嫂,你信我吗?我无意害他……真的……我是被陷害的。”
“我信、我信。”张嫂也义愤填膺地说:“我见过莉萨,她一直想当这个家的少奶奶,见到先生对你好,当然想害你了。”
萧伊涵感动地抱住她,“谢谢……真的谢谢你,现在只有你信我……只有你了。”
“你真要搬去我那儿住?”张嫂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劝她留在这里。她是看着先生长大的,知道先生被激怒后通常会变得很无情,也容易乱了理智,在他完全冷静之前,伊涵经常和他见面,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可以吗?”萧伊涵殷切地望着她。
“虽然说那栋屋子也是先生的,但至少可以拉远你们的距离,让彼此都有空间喘息……好吧!我就自作主张让你和伊依搬过去。你说的对,如果就这么离开等于默认了,没必要称了旁人的心。”看来张嫂是唯一支持萧伊涵的人。
萧伊涵满心感激地点头称谢,“谢谢,真的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来,我帮你整理。”张嫂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刺骨的寒意早已悄悄来袭。
今年的冬天似乎会很冷。
当晚,李慕丞在PUB里待了大半夜,直到天亮才回来。
当他经过萧伊涵的房间时,蓦然发现房门是敞开的,走近一看,里头已空无一物,他直觉地又绕到伊依房里,但就连伊依也不见了。
“张——”他想把张嫂叫来问问,可又蓦然打住。
呵!这女人分明是东窗事发后便落荒而逃,还说什么她绝不带着冤屈离开,原来不过又是骗人的谎言。
走进房间他正打算睡下,突闻楼下传来洒水声,在这凌晨时分,简直是扰人清梦!
猛地拉开窗帘,他正想叫老刘停止,可映入眼帘的竟是萧伊涵那女人,她正细心地为屋后的一片韩国草洒水,帮着老刘整理花园。
“刘伯,是这样剪的吗?”她小声地问。
“对对,就是这样。”刘伯是位老荣民,嗓门出奇地大,“小涵,你很棒,一学就会。”
“谢谢刘伯夸奖。”她微微笑着,但笑里似乎含着苦涩。
李慕丞一见到这样的状况,立刻愤而走出房间,直奔楼下,绕到大房子的后头,愤怒地望着正谈笑风生的两个人。
“先生。”刘伯先看见他,赶紧止住了笑。
萧伊涵也看见了他,垂眼半晌才说:“先生,早。”
“对,就是早,你们一大早净在这里摸鱼聊天?”李慕丞喝了点酒,在酒精的侵蚀下,已失去冷静。
“我没摸鱼,先生。”刘伯吓得站直身子。
“是我想请教刘伯该怎么浇水,你别怪他。”萧伊涵赶紧说道。
“我没怪他,而是说你。”他双臂环胸地玻痦霸晕愫苡泄瞧乩肟耍幌氲侥慊故前妥耪饫锊环牛俊�
萧伊涵愣住,瞧他现在活像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狮子,而踩痛他的人正是自己,她又怎能怪他说出这么狠戾的话?
“我说过当真相大白后我会离开。”昨晚她哭了一夜,既然已经伤透心了,她想她没什么东西可以再被他伤害了。
只不过为何望着他那愤恨的眼眸、鄙视的态度,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又快要崩坍瓦解?
“你还真有耐性,如果这一辈子真相还是一样呢?”他的语气就是根本不相信她。
“我……如果下个月国际展前,上天还不能还我清白,我就离开,只是……我希望你不要放着这件事不管,一定要调查清楚。”她含着泪,心已发出龟裂的声音。
“哼!就是因为国际展快到了,所以我很忙,根本没有那种闲工夫,你慢慢等吧!”他仰起下颚,“我要睡觉,别说话。”
“是。”萧伊涵和刘伯同时应道。
眼看他离开后,张嫂也远远地走了过来,“小涵,真是委屈你了,先生他绝不是有意怪你。”
“算了,他已根深柢固地认为是我图谋不轨,要推翻他对我的误解真的很难。”萧伊涵虽然不想放弃,可是凭她一人的坚持,要何时才能拨云见日?
“小涵,你一定要有信心呀!”
“就一个月,如果真挽回不了什么,我也只好认命了,但是张嫂,求你……求你……等一、两年后,他气消了,能不能再旧事重提一下,请他派人调查,我只要一个真相。”她急切地握住张嫂的手。
“别急、别急,我会的。”张嫂轻拍她的背脊,着实不忍她承受这样的伤痛。
“你放心,我会替你说话的,只是先生还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倒不如过几天,等他平静下来吧!”
萧伊涵轻轻地点头,已然红肿的双眼,衬着她此刻悲伤的心情,让她一下子憔悴了不少。
回到草皮上,她拿起水管继续洒水,对刘伯与张嫂柔柔一笑,“嘘……别说话,会吵到先生。”
他们见了也只能摇头叹息,而楼上的男人呢?
他站在窗帘后听着她的话语,眉头忍不住紧紧揪起……慢慢把心放下后,他不禁自问:“我真的误会她了吗?”
第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慕丞总是早出晚归,每每回来时不是喝得醉醺醺,就是让女人搀扶着进家门。
曾在酒店待过的萧伊涵,很容易就看出他一定是去了酒店,要不就是去一些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为此,她落寞不已,可又不能说什么,因为她在李家连说话的立场都没有。
每天,带着萧伊依搭公车去医院复诊,变成她最重要的工作,她经常对妹妹说:“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至少要听懂我说的话。”
明天她们就要离开了,以后就只有萧伊依愿意听她说话了。
当晚,她将萧伊依哄睡后,便到楼下喝水,突然她听见后面车库发出好大的碰撞声,下意识地,立即冲过去察看,可她看到的竟是李慕丞的车头撞进墙内,墙和车都有所损伤。
“你没事吧?”她慌张地奔向车子,从车窗往里头窥探,但是他没开灯,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楚里头的情形。“你还好吧?”
“呃!”他打了个酒嗝,这才从车里走出来,摇摇晃晃地看着她。“哈……是你呀!你还在呀?”
“你怎么又喝醉了!”她想扶住他。
“别碰我,这时间能够碰我的只有外面的女人,她们可以陪我上床,难道你也愿意?”他语气邪肆地说。
“你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你喝醉了,走……我们进屋去。”她用力撑起他一只胳臂,往屋子里慢慢走去。
“露娜……”他恶质地喊着她过去的花名,让萧伊涵的心口猛然窒住。
“怎么了?很熟悉?”他咧开嘴,笑得好狂傲,“告诉你,我过去是从不玩风尘女子的,从不。”
她点点头,“我知道。”
他用力推开她,“不,你不知道,我不是玩了你吗?还不只玩了一次,哈……想想你还真贱呢!”
“够了!”一进屋里,她恨恨地将他丢在沙发上,咬唇落泪地望着他。“我说过我会离开,你没必要这么急,没必要这么伤人。”
“我伤了你吗?”李慕丞摇头大笑,“我是爱你,难道过去那几个夜里我不够爱你、不够疼你?”
“我知道你恨我,但也不需要这样呀!”她捂着脸,后退了一步,哽咽地说:“你既然还懂得挖苦人,我相信你也可以自己上楼,我要走了。”
“等等。”他伸出手,玻痦ν潘肮础!�
“我不要。”她的手已扶在门把上。
“你不会不过来的。”李慕丞极有自信地说:“我现在连楼梯都爬不上去,你于心何忍?”
她拧起眉,挣扎了一会儿,正如他说的,她没办法不理他。慢慢走过去,她撑起他的身躯,“走吧!”
李慕丞得意一笑,借着醉意将整个重量压向她,让她一步步辛苦地扛着他往上爬。
“天……你真重,能不能自己使点力?”她皱着眉,吃力地说。
“好,我使力。”他眸心一黯,紧接着竟反身将她抱起。
“啊!你这是做什么?”萧伊涵尖叫出声,惊恐地望着他那对黯沉的让她心口发涩的眸子。
他虽然满身酒气,可脚步却回复沉稳。
“你骗我?你没醉。”萧伊涵凝泪望着他。
“你不也骗过我?”他冷然回应。
“我没有。”她大声地辩驳,“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为什么?如果真不愿意相信我,那我死心了可以吧!我马上就带伊依离开。”
“要走可以,得等我玩过瘾之后。”一上楼,他立刻踢开房门走了进去。
萧伊涵慌张地不停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束缚,但他却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挡住去路,桀骜不驯地对着她冷笑。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她皱起眉,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想你跟颜毕根那老头应该也有过暧昧吧?”走近她,他用力执起她的下巴,冷冽的语气从他齿缝中喷出。
萧伊涵闭上眼,已不想再为自己辩驳了,“随你怎么说,真的……随你要怎么污蔑我、侮辱我都行,等你说够了就让我走。”
她死心了,真的死心了,本来她就没有爱他的权利和条件,如今她也没有那样的希望了。
爱人太累……那是种钻心蚀骨的痛呀!
“你以为这么简单?”他走近她,用力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