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顺利而死去。
听说母亲临死前,一直都怀着恨意。
而他,一直对刘美云和慕少泱母子怀恨在心,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你恨吧,如果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袒护和宠爱不能化解你心中的恨,那我也认了。”该是认命的时候了,既然这个儿子不受教,存心以怨恨度过这一生,那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少伟,你走吧,我再也不会袒护你,因为你让我太失望了
慕少伟没想到父亲的态度会这样坚决,他愕然的瞪着父亲憔悴的面容,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第九章
门铃响着。
持续的响着。
全身酸疼的利羽荞,一点都不想起来开门。
但是转念一想,有可能是外出买餐点的慕少泱忘记带钥匙进不了门,她只好移动不适的身子,随意抓来睡袍穿上,懒洋洋的走出卧房,打开雕花大门。
她顺了顺散乱的发丝,一边低头打开外门的锁,一边软声抱怨:“下次出门要记得带钥匙啦,你昨晚把我折腾惨了,却还要我起来帮你开——”可当门扇往外轻弹开来时,她抬眼对上站在外头的人,声音却突然中断。
因为站在门口的,不足出门去张罗餐点的慕少泱,而是慕少伟。
“抱歉,少泱他不在。”一见来人,利羽荞的直觉反应就是迅速将弹开的外门拉上。
可惜脸色阴沉的慕少伟却比她快一步把手臂伸进门缝内,阻止利羽荞将门关住。“来者是客,你这样对待自己男友的哥哥,简直无礼到了极点。”
“如果有冒犯之处请见谅——”她惊恐的瞪着那卡在门缘上的手指,试着用全身力气拉住门,不让他将门打开。“在少泱回来之前,还是请你先在外头等着。”
面对这种卑劣之人,她其实无须对他太客气,但是她也无权去批判慕少伟的人格,所以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开他,离这个人远一点。
“开门。”慕少伟动怒的扯动门扇,他是非进去不可!“既然少泱不在家,今天我就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假如他的女人变成我的玩物,我就不信他还能振作起来——”
他用力的摇着门扇,利羽荞使尽所有的力气拉住门,不让他进入。
但是,以她瘦弱的力气怎抵抗得了男人的蛮力?
砰!
下一瞬间,门被慕少伟用力推开了。
利羽荞往后跌去,整个人摔倒在地板上,左手肘和左额直接撞向大理石地板,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乖乖开门不就得了?反抗只会让你自己受伤——”他走过来,那张跟慕少泱有些许神似的俊逸脸庞,写满狰狞。“少泱不会比我好,好歹我比他大了三岁,经验比他老道多了。利小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一步步逼近,他在利羽荞的面前蹲了下来,手指勾起她的下颚,缓缓往下滑,滑过白嫩颈部,企图从睡袍敞开的领口,往胸部探去,狰狞面容上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邪肆笑容。
脸色苍白的利羽荞忍痛抓住他欲钻进领口的手,惊骇的美目直瞪着阴沉的慕少伟。“你……最好想清楚,少泱要什么女人没有,他怎可能在乎我?但是假如你真做了伤害我的事,我会去告你,绝对会告得你身败名裂——”面对侮辱,她的心里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仍旧勇敢对抗。“慕少伟,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少泱那死心眼一旦认了你,就是你了。而我知道,只要我得到你,少泱他绝对会被我打败,永远没办法跟我抢夺财产,抢夺名气,他的才气根本比不上我,他永远都会是我的手下败将!”
越说越激动,慕少伟简直已经濒临疯狂的状态,他像猛兽,张牙舞爪的朝娇弱的利羽荞扑上去,撕扯着她的睡袍,狰狞的脸朝白嫩粉胸进攻——
“啊!不要!该死的人渣、混蛋!”顾下得手臂和额头的痛,利羽荞别开脸,双手惊恐的推阻着他的胸膛,并用腿踢着他的下半身。“滚开,别碰我!”
她在祈求慕少泱赶快回来的同时,用尽全身的力气反抗压在身上的禽兽。
“闭嘴!”
啪!不堪被踢踹的慕少伟,发狠的赏给衣衫凌乱的她一记巴掌。
“呜,”她被这一掌打得头晕,嘴角渗出血丝,脑袋一阵昏昏沉沉。
“看你还叫不叫,哼!”慕少伟得意的看着呈现晕眩状态的利羽荞,伸手打算扯去她的睡袍。
慕少伟的手才刚触及睡袍边缘,突然后方有个力道将他扯离。
“你这个疯子!”及时回到公寓的慕少泱,揪着慕少伟的后领,将他摔出去。
砰!哐啷!
头一声巨响是慕少伟肩部撞击到玻璃柜,接下来则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看见心爱的女人受欺负,慕少泱已然失控,就连慕少伟整个人被玻璃碎片割伤,也无法浇熄他心中狂燃的怒火。
“我警告过你,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对你忍气吞声!我说过了,你却不听,那就别怪我下手太狠,让你死得很难看!”在摔到头晕眼花的慕少伟清醒过来之前,他愤怒的走过去,抓起慕少伟的领口,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起来,然后狠狠赏他的脸一拳,再一拳。
慕少伟再度被揍飞出去,整个人再度撞到柜子,这回撞裂的是音响柜,整组顶级音响摔落到地板上,其中一只音箱还砸到了慕少伟的右小腿。
“啊~~”他发出哀嚎声。
“尽量叫吧,因为这将是你最后发出声音的机会!”
慕少泱一点也不想放过他,即使慕少伟已经受伤,但他保护利羽荞的意念是那样的强烈,让他非得把她所受到的侮辱,全部回敬给这个人渣不可!
“慕,你住手……你快打死他了,住手!”正当慕少泱还想从地上抓起慕少伟,再送给他几个拳头吃吃时,利羽荞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从背后抱住他。
她懂得慕少泱的愤怒,但绝不允许他做出后悔的事来。
该给慕少伟的教训,已经给够了,看他都躺在地上了,脸颊和手臂还有小腿都流着血,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的。
“这个混蛋不需要同情!”手臂的肌肉隐隐抽动,怒气仍旧高张。“小羽,你到房间去,不要出来。”
要不是怕被她看到血腥的一幕,他会立刻上前再狠狠修理慕少伟。
“不行……”利羽荞虚弱的说话,饱受惊吓的她,现在几乎要昏厥过去,刚刚又看见他暴力的一面,让她几乎快要撑不住了。“慕,你可以报警处理,但是不要再打他了,千万不要……”
但是,就算撑不了还是得撑下去,她若不出面阻止,怒气失控的慕少泱一定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做错事,毁了自己的前途。
“你很痛吗?”怎么说话的声音会如此虚弱无力?
慕少泱惊觉自己忽视了她的伤势,赶紧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臂,忧心忡忡的仔细检查着她的伤势。
“该死的!你都流血了,还不让我教训他?那个混蛋不值得你帮他求情!”
看她衣衫不整,嘴角瘀青又渗着血丝,胸口刚压抑下的怒气又再度狂燃起来。
他抓狂的回过头,想要再找慕少伟算账!
不料才刚转身,他就看见慕少伟高高举着洋酒瓶,脸上带着狰狞的笑。
“不——”利羽荞也同时看见了这个书面,惊恐尖叫。
“你下地狱去吧!”瞬间,慕少伟发狂怒吼,洋酒瓶狠狠的朝慕少泱砸下去——
哐!酒瓶碎裂!咆哮声充斥室内。
一阵惊人的混乱之后,公寓内陷入一片死寂。
白色的墙,白色的灯影,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利羽荞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
“羽荞。”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钻进她的耳朵里,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她费力凝集焦距,许久,终于看清俯身在病床畔的男人。
“仲恩?”怎么眼前的人不是慕少泱?“你怎么会在这里?慕他人呢?”到哪里去了?
刚清醒的脑袋闪过一个画面,让身体虚弱的利羽荞慌乱的急忙坐起来。
“他是不是受伤了,所以没办法来我身边?仲恩,你快告诉我,慕……他是不是受伤了?”眼泪因心急而掉落,她抓着白仲恩的手,祈求他快把慕少泱的情况告诉她。
“羽蒿,慕少泱他没事,你别担心,现在最要紧的是先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将她揽入怀中,白仲恩安抚的拍拍她纤弱的背。
“那为什么他不来陪我?而是要你大老远从台湾飞来纽约?”她不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这趟是来纽约参加医学会议,本来昨天就得回去,正打算利用剩下的一点空档时间去找你,却被慕少泱通知你人在医院里,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幸好,他还没有回台湾。
“是他通知你的?那就是说,他真的没事是不是?”
“当然没事!酒瓶砸下来的时候你推开了他,那支酒瓶根本就是砸在你的肩膀上,他怎么可能会有事?”说到这里,白仲恩不得不气她竟然用自己娇弱的身躯去替慕少泱挡酒瓶?!简直不要命了。
“只要他没事就好。”既然慕少泱没事,一切都可以安心了。
利羽荞虚弱的离开白仲恩的胸怀,躺回病床上。
“他没事,你的肩膀却受了重伤!”她的安心却让白仲恩更加生气,气得在病房内跳脚咆哮。“不行!我要把你带回台湾,在你身体没好之前,绝不准你回来纽约。”
“我不要回台湾!”她不能离开慕少泱,尤其现在的情况混乱未明,她必须陪在他身边不可。“仲恩,我应该没事了,你回台湾去吧,不能丢着医院不管啊!”
“医院里有人会帮忙打点,我这个院长离开几天不碍事。”他生气又无奈。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离开太久不是吗?”她摆明不肯跟他回台湾就是了。
白仲恩无奈的瞪着躺在病床上的她,心里挣扎了下,干脆把话摊开来讲。
“羽荞,其实把你带回台湾的决定,是慕少泱请求的。他昨天为了赶紧送你到到医院来急诊,而让慕少伟乘机逃走了,现在慕少伟不晓得躲在什么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再出现来威胁你……”等逮到慕少伟之后,慕少泱自然会回台湾找她。“他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为了能让他安心无后顾之忧的和长辈们商议如何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所以慕少泱希望我能带你回台湾静养。”
这是唯一能让慕少泱放心的方法。
她怔怔的看着白仲恩严肃的脸色。
是吗?
真的是慕主动提出的要求?
“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跟我说?”没道理啊!假使慕少泱真的做了这个决定,为何要由别人来告诉她?
“他不能来医院,因为他怕慕少伟会埋伏在暗处,跟踪他来到医院找你。”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慕少泱对她的保护,让白仲恩有了更大的认同,心里也对他们的感情更加的祝福。
只是,在这段恋情能有美好结局之前,得先处理好慕少伟的事,得确定她的安全百分之百无虞,才能让她再回到纽约来。
“仲恩,你的意思是说……从现在起,只要慕少伟一天没抓到,我就不能跟慕见面是不是?”她明白慕少泱的顾虑,可是要她立刻离开纽约,不能跟他见上一面,这对她很不公平。
“原则上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