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静静的守在他的身旁,借此机会,她能仔细看著心爱男人的模样,这才赫然发现他有著长而卷翘的睫毛,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他的脸庞、高耸的额头、像刀般的浓眉、傲慢的直挺鼻梁、柔软的唇瓣……
思及他狂热且温柔的缠绵时,她的粉颊不禁飞上一抹酡红,急急抽回手并叹道:“你真的很英俊,无可否认也具备著男性魅力,令女人情不自禁……”
“包括你吗?”他突然醒来睁大眼睛凝睇著她。
“你……你……”错愕不已的莎曼珊惊喜万分,按捺不住心中兴奋之情凝望著他,“醒了,你终于醒了。”
“珊……”他轻声细语地道:“我说过要你陪我一辈子,怎么舍得现在就放过你呢?”
莎曼珊欣喜若狂地望著他,如海洋般的蓝眸绽放著爱的光彩,她不禁热泪盈眶,哽咽著说:“人都躺在病床上了,还……还有力气嘲笑我。”
“珊,你的伤……”殷无极柔情地道。
她双手紧握著他的手,深情的眼眸闪著晶莹的泪光,语气焦急关切的反问他:“我的伤不碍事,倒是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他突然紧蹙起眉,顿了下才嗫嚅著:“没……没事……”
莎曼珊立刻警觉情形不对,伸手摸向他的额头,“天啊!你在发烧!”
她立即丢下他,神情慌张的跑到护理站寻找护士。
殷无极躺在床上,嘴边挂著一抹温馨的微笑。
经过一夜的高烧折腾,殷无极终于又得以安然入睡;莎曼珊则一脸倦容地守在他的身旁,丝毫不敢松懈。
赫伯担心殷无极的状况,迫不及待地赶来医院探望他的情况。
他看得出来莎曼珊对殷无极用情极深,不禁为他感到欣慰,没想到一向冷傲不可一世的他终于找到一个死心踏地深爱著他的女人。
“莎曼珊,无极昨天还好吧?”赫伯关心地问。
“还好,都熬过去了。”莎曼珊神情疲惫却欣悦的说著,她都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也忘了一夜的疲惫不堪。
“难为你了。”赫伯羡慕的瞅著床上的殷无极,更羡慕他能有一位如此温柔的红粉知己。
“不,是他值得让我这样付出。”莎曼珊深情款款的说道,娇容上流露出无怨无悔的坚忍。
赫伯的心里忍不住暗暗赞赏。
莎曼珊说的一句“值得”。真是说进他的心坎里,无极的为人与作风确实值得身旁的人为他卖命,甚至于舍命!
“对了,局长,华昕他现在……”莎曼珊忽然问起华昕,她永远无法忘怀出事当天刚戈顿凶狠的那一幕。
“唉!为时已晚。当我们抵达时也曾经企图进行紧急施救,但还是回天乏术。”赫伯不禁感慨的摇头。
“天啊!”莎曼珊睁大惊愕的双眼,双手捂著嘴。
犹记得那天的情况,她不禁为华昕感到欷吁,处心积虑的结果却被刚戈顿利用!最后沦为植物人,最终还是命丧在刚戈顿的手里。
“你打算在这时候告诉无极吗?”赫伯面有难色地瞅著她。
“依我看,最好暂时不要告诉他,相信你比我还了解他的为人……”莎曼珊毅然下了决定。
“也好,你说得对,如果这时候告诉他这个噩耗,一定会影响他的情绪,相信也会影响他的伤势,目前他最需要的是静心养伤。”赫伯亦有同感,赞成莎曼珊的建议。
莎曼珊颇为感伤的凝睇著稍早沉睡的殷无极,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她才明白身为一位黑道头子的沉重心情。
而以他平日的为人,更俨如正义化身的战神,所背负的责任更为重大。
“既然他已经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警局。”赫伯瞄了莎曼珊一眼,随即走出病房。
莎曼珊一瞬也不瞬地紧盯著床上的殷无极,回想起在山谷时,他曾经许下诺言要陪她一辈子。
这诺言是无意间许下的,此时她不禁怀疑它的真假!
不过,他身上散发著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让她愿意无怨无悔的跟著他。
殷无极终于获得医生的首肯,可以回家静养。
出院这一天,不仅玄武会的兄弟们聚集在医疗中心门前,洛杉矶的媒体也都不愿错过这一则新闻,顿时,UCLA医疗中心门前被人群包围得水泄不通。
莎曼珊温柔细心的帮殷无极套上他一贯的黑衣,“无极,听护士说门外挤满了人。”
“嗯。”他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随后停顿了下,“赫伯有没有来?”
“这……我不清楚,因为我只是听护士转述,并没有出去看。”她慢条斯理地说著。
“唉!但愿他没来,万一被外面的记者……”
“被记者看到又怎样?”赫伯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病房外。
莎曼珊和殷无极不约而同地将眼神瞟向门口。
殷无极又喜又忧的喟叹一声,“你呀!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好不容易爬上局长这个位置,而我又是什么身份,你不怕会被警政署纪律处分。”
“我才不管这么多,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出院哪有不到的道理?”赫伯说得义正辞严。
“真的吗?那你刚才是从哪里进来的?”殷无极对他可是心知肚明。
“我……”赫伯一脸嘻笑,“行了!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是从后门进来的,行不行!”
殷无极狂傲的得意一笑,“既然知道骗不过我的眼睛,以后要说大话前先衡量一下。”
莎曼珊在一旁都不禁被他们逗笑,饶富兴味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瞧他们哥俩好的样子,她也觉得有趣;一个是警察局局长,一个是黑道头子,两人却有著惺惺相借的感情。
“外面真的来了这么多人吗?”殷无极质疑的问著。
“可热闹呐!除了玄武会的人之外,还有一大批的记者。”赫伯笑谑。
殷无极忽然默不作声,深邃蓝眸意味深长的看著赫伯。“赫伯,这阵子可有刚戈顿的消息?”
“自从出事之后,刚戈顿宛如气泡般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赫伯面呈苦恼。
“是吗?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就此消失?”殷无极冷冷的语气,似乎不赞同他的说辞。
“瞧你的样子,难道刚戈顿人还在洛杉矶?”赫伯大感讶异,疑惑地问著。
殷无极抿著嘴唇扬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有些事等我们回去后再说。”
“好,不如我先到别墅等你。”赫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好!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殷无极冷冽如霜的后颜上有著傲然的诡谲笑意。
赫伯随即匆匆走出病房。
莎曼珊踌躇的瞅著殷无极,“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元,是不是应该先静下来休养几天再处理这些事?”
他眼神温柔的困著她,极力安抚著。“放心,这个伤是在肩上,不是在脑子,不会有影响的。”
虽然他的语气如此温柔,但是莎曼珊仍然不放心,她若有所思地凝视著他。“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要好好的将伤养好,再做其他的事,好吗?”
“好。”殷无极能体会出她发自真心的关怀,欣然应允。
她又为他加上一件外套,“行了,我们可以走了。”
神清气爽、精神饱满的殷无极微笑点头,正准备步出病房时,他的大手紧握住她的,拉至嘴边亲吻一下,“亲爱的,让我们手牵著手一起走出去。”
她的脸上霎时染上一片嫣红,“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已经是我战神的女人,这没什么不妥的,”他说得理直气士。
莎曼珊顿时感动莫名,纵使他仍是如此跋扈而不可一世的样子,但是他的温柔却能令她化为一滩水。
之前心中的疑虑就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她紧跟随著地,两人相偕步出病房。
当莎曼珊和殷无极出现在医疗中心的大门时,门外的记者立即蜂拥而上,但是在玄武会兄弟的护航下,他们得以安然乘车离去。
赫伯早已在殷无极比佛利山庄的别墅中静候著他的归来。
刚抵达家们的殷无极在莎曼珊的陪伴下,同赫伯走进书房。
赫伯面带微笑迎向殷无极。“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杀出重围,摆脱那一群惹人心烦的记者。”
殷无极却面色凝重,一脸微愠的瞅著赫伯。“华昕现在……”
赫伯早料到他迟早会问这件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华昕,他……”
“华昕他已经走了!”殷无极面无表情地道。
“是的,我已经请玄武会的人先将他的遗体放在殡仪馆的停尸间,等你回来后再做定夺。”赫伯自知权衡轻重,毕竟这是玄武会的家务事,他压根儿无法代殷无极处理。
殷无极眼角瞥见始终在一旁静默不语的莎曼珊,她一脸的自责,那神情令他不舍,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与她无关,她没有必要某此事难过、自责。
“珊。”他的态度、语气遽变,温柔的唤道。
莎曼珊不疾不徐地抬头睨著殷无极,不知道他为何在此时唤她。“什么事?”
他的蓝眸中蕴著浓浓的深情,带著恳求的语气说著:“珊,你先回房间整理一下,我有点累……”
莎曼珊面对著他,明知道这是一个支开她的借口,她却只能顺著他。“好,我现在立刻去整理,不过你得答应我,真的……真的不要让自己太累。”
他的嘴边漾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立刻回去休息。”
莎曼珊不愿剥夺他和赫伯的时间,旋即知趣地离开书房。
殷无极目送著莎曼珊离开,他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因为所有爱意显现在她的娇容上,令人一览无遗。
赫伯一脸笑语的调侃著他:“恭喜你。”
“恭喜我?现在帮中出了这么多事,哪还有什么事疽得恭喜?”他冷傲的别过头去。
“人生在世,最得意的事莫过于寻得知己,况且还是红粉知己……”
殷无极瞬即回头,冷眼睨著赫伯,他随即敛起笑容不再嘻笑。
殷无极马上言归正传,回到原来的话题:“以刚戈顿的个性来看,我相信他一定暂时不会离开洛杉矶——”
赫伯迅即接话:“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全市下达追缉令,全力缉捕他归案?”
“这倒不需要,以玄武会在洛杉矶的势力,只是找个叛徒而己,相信还行有余力。”他嘲弄的冷笑二声。
“那你的意思是……”赫伯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一双慑人的蓝眸直视著赫伯,“如果我料得没错的话,刚戈顿会现身去找你。”
“找我?”赫伯愣了下,“你别说笑,他怎么可能会自投罗网?”他不相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哪有人会笨到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
“我太了解这只老狐狸,他自恃在我身边作帐多年,握有来路不明的款项资料,为了保命,他会主动要求做你的污点证人。”殷无极大胆的推测。
“我不否认你的推测,但是,这也得当他自觉走投无路时……”赫伯进一步分析。
殷无极眼神轻扫过赫伯的脸,“你想,有谁能在玄武会的追缉下安然遁逃?”
赫伯终于完全弄懂了他的话中涵义,连忙陪著笑,“我懂了,也知道该怎么办。”
殷无极冷傲的轻笑。“我就不信我殷无极会追不到那只狡猾的狐狸!”
赫伯一见神色骤变的他,不禁要为刚戈顿大唱一曲哀歌,因为刚戈顿正在自倔坟墓!
莎曼珊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