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戈顿颓丧的回瞪殷无极,“算你狠!不过,就算我死也要找个陪葬,现在看来不只一个,是两个!”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逃出这间豪宅,抱著必死的决心要和殷无极同归于尽。
“原来你也知道逃不出去。”殷无极神情冷冽地看著他。
“我是逃不出去,但是我说过,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做陪葬。”他如惊弓之鸟般歇斯底里地叫骂,随即举起手中的枪瞄准著殷无极。
莎曼珊再一次受到惊吓,同样的画面再次掠过脑海,上一次……上一次就是这样,无极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为她挡下那一颗子弹。
这一次……不行!她绝不允许同样的事件再次重演。
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坚决地站在殷无极前面,张开双臂,悍然吼著:“不准你伤害无极!”
殷无极心急地将她拉至背后,“珊,到我后面。”
他知道莎曼珊一心护他的决心,他又何尝不是?他视她的命胜过自己的命!
“无极……”在这危险的一刻,她多想让他知道自己爱他的决心。
“珊,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他看穿她的心思,柔声要求著。
“哼!没想到一代枭雄也有情爱的一面,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无血无泪的冷血动物!没关系,你们也不必争了,反正我会成全你们到黄泉做一对同命鸳鸯。”刚戈顿冷血地讥讽。
就在刚戈顿扣下扳机的刹那,莎曼珊卯足全身力气推开殷无极,想用身体去挡这颗子弹,眼明手快的他洞悉她的心思,腾空一腿往她腰上一踢,子弹就从他俩之间咻的一声穿过,嵌进背后的墙上。
然而莎曼珊却撞上张天师瓷像,随即扑倒在地;瓷像应声倒地碎成一团,飞溅的碎片在她身上划过,瞬间只听到她一声哀号……
殷无极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脚踢掉刚戈顿手中的枪,并趁他尚在错愕之际,又飞踢一腿,刚好正中他的腹部。他发出一声惨叫往后摔倒,后脑正中墙面,由于撞击太过猛烈,刚戈顿痛得爬不起来。
殷无极拎起瘫软的刚戈顿,满腔怒火迅即迸发,“蓄意伤害莎曼珊,找死!”说完又狠狠地补上一拳。
只见几近昏厥的刚戈顿,口中突地冒出鲜血。
此时,大批人马冲进玄武殿,正巧瞧见殷无极像发了狂般,一手持著毫无反击之力的刚戈顿,一手紧握成拳,一拳又一拳像雨点般打在刚戈顿的腹部。
“敢伤我的莎曼珊,找死!”他狠狠地斥骂。
赫伯刹那间惊慌失措,连忙冲上前拦住他。“行了,你快打死他了。”
高桥被眼前的一幕吓愣住!
赫伯仅靠一己之力实在拦不住几近疯狂的殷无极,求救的眼神瞟向在一旁的高桥。
高桥立即冲上来帮忙,哪知殷无极像一头抓狂的蛮狮,他们根本拉不开反而被甩向一边。
高桥恰巧倒在莎曼珊的身边,一看之下尖声叫著:“不好了,这小姐受伤在流血。”
受伤、流血!?莎曼珊!
刹那间,殷无极从愤怒中惊醒,一颗心却几乎快停止。
他终于肯丢下手中几乎半死不活的刚戈顿,飞奔至莎曼珊的身边,她雪白的肌肤皮开肉绽的流著令他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
他惊惶失色的一声狂吼:“不!”他抱起受伤的莎曼珊,任她的鲜血染上他的黑衣。
他不能失去她!
此刻,他显得如此无力与脆弱,只能声嘶力竭地喊著:“叫医生!快叫医生……”
他心痛又自责的跪著,紧搂著她一刻也不愿松手,声声令人心酸的唤著:“珊……珊……”
所幸莎曼珊的伤口并不深,只是被张天师瓷像的碎片割伤,并无大碍。
医生迅速赶到后,急速为她包扎妥伤口,也说明她只是暂时昏迷而已。
果然,她在很短的时间内便清醒过来,看著面前安然无事的殷无极,她惊喜地看著他,“无极,你没事就好,害我好担心……”
看著莎曼珊清醒过来,殷无极百感交集地上前搂著她。
“依我看,无极比你还担心,如果你再不醒来,只怕玄武会的战神就要吃牢饭了!”赫伯在一旁调侃。
莎曼珊不明就里,一脸茫然的看著赫伯。“为什么?”
紧搂著她的殷无极,默不出声,只是腼腆一笑。
“你自己看……”赫伯手指著一旁被铐住手铐、鼻青脸肿得几乎无法辨认的刚戈顿。
莎曼珊惊愕的看著殷无极,“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他还是默然不语,只是紧抿著嘴。
“无极以为刚戈顿已经害你丧命,准备要他一命抵一命呐!”赫伯嘴里不饶人,继续消遣著殷无极。
他蕴含柔情的蓝眸紧瞅著莎曼珊,柔声解释:“我真的以为……”
莎曼珊了解他那时的心痛,伸出柔荑抵住他的嘴,感动地搂住他。“我们不是约定好了,要永远相守在一起的吗?我怎舍得留下你一个人。”
他也紧抱著她,望进彼此的眼底、心底最深处。
“走!刚戈顿,我将依杀人罪逮捕你,你有权不说话,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呈堂证供。”赫伯依著法规逮捕刚戈顿。
“不!”在求助无门之下,刚戈顿突然一声大叫,“局长,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控告殷无极,我要求做警方的污点证人。”
他的一番说辞顿时令所有在场的人怔愣住,大家都看向刚戈顿。
他慌忙从身上拿出所有的帐目递在赫伯面前,“这些都是殷无极收取地方保护费的证据。”
赫伯从他的手中拿起所谓的证据,“就这些?”并在刚戈顿的面前扬一扬。
全部的人都因刚戈顿突如其来的这一手而愣住。
“就这些?这些就足以让殷无极破产,终生监禁。”刚戈顿恶狠狠地说。
赫伯僵硬的脸上突地露出一抹诡谲鄙笑!手拍著刚戈顿的脸颊,“依我看,应该是你被终生监禁!”随后厉声命令:“带走!”
刚戈顿不禁一脸错愕,惊惶中被其他警察押上警车。
赫伯走到殷无极的面前,将所谓的证据递给他,“兄弟,以后麻烦你收好。”
“你……”他露出一抹鬼祟的笑容。
赫伯神情自若地说:“洛杉矶有你殷无极,对我来说是好事一桩,如果换了其他人坐上你的位置,我还真怕会不习惯。”
他脸上露出一抹惺惺相惜的微笑,旋即步上警车离去。
高桥见这情况心里有数也心服口服。“无极,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足够了。”说完,也带著自己的手下撤出殷无极的别墅。
莎曼珊娇羞地偎在他的身边。“我也是,今生能有你为伴,值得。”
他心疼的擦著她。“我才是真的值得。”
他凝视著她,两人的目光热烈的交织在一起。
“无极,你能不能换一换其他颜色的衣服?”莎曼珊在他的怀中尽情撒娇。
“换什么颜色?我觉得黑色很适合我。”他温柔地自我辩护。
“黑色让人觉得太严肃。”
“真的吗?黑色可以令人畏惧,再说黑色又耐脏……”
尾声
在一片肃静的墓园里来了许多人,莎曼珊穿著全黑的衣服靠在殷无极的身边,两人的脸上只有沉重的感伤。
他先将手上的花朵抛在棺木上,随后,其他人也都纷纷将手中的花抛向棺木,算是对华昕最后一次致意。之后,致哀的人群逐渐散去。
殷无极手牵著莎曼珊,她偷瞄著身旁的他,能感觉得到他此时的心情。经过这次的事情,他并没有因左右手的背叛而伤感,反而在他脸上不时有著如朝阳般的笑意。
“无极,你真的一点都不怪华昕对你不忠吗?”莎曼姗不经意的轻问。
“我不怪他。”他神情坦然说著。
“真的?”他愉悦的语气倒令她感到错愕。
“因为要不是他受伤,今天我怎能有美人相伴?”他的嘴边泛著一抹温柔的笑意。
“你呀……”莎曼珊不禁娇美一笑,忍不住紧握住他的大手。
“珊……”
“什么事?”她漫不经心地问。
“我……我……”殷无极突地吞吞吐吐。
“到底什么事?你一向大方坦然,今天是怎么了?”莎曼珊瞅著他,但他脸上的黑色墨镜让她看不见他的眼神。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安,不时回头张望,随后又暗骂一句:“怎么这么慢!”
“什么事这么慢?”莎曼珊听到他的话。
“没……没什么?”他一反常态,没有辩驳。
“没什么?你到底在瞒我什么事?”她的语气略带娇嗔。
此时,赫伯和高桥相偕出现在他们面前。
“嗨!无极,你跟莎曼珊说了没?”赫伯率先问著。
赫伯的话立即引起莎曼珊的疑惑,“说什么?他什么都没说。”
赫伯和高桥不禁相视莞尔一笑。
赫伯移步至莎曼珊的身边,嘲谑的眼神却瞟向殷无极。“无极说要带你去迪士尼乐园玩,又怕你会笑他太幼稚……”
殷无极听了一呆,他什么时候说要带莎曼珊去迪士尼乐园?
随即恶目瞪著胡扯的赫伯。
莎曼珊听了却极为欣喜。
“好啊!我早就想去一趟迪士尼乐园玩了。”
真的?三个大男人不禁目瞪口呆。
“无极,你真的要带我去迪士尼?”莎曼珊眉开眼笑地问。
殷无极此时又不忍坏了她的兴致,勉强挂著笑容。“真的。”
他愤怒的目光瞪著自作聪明的赫伯,既然这样……
“珊,我们也邀赫伯和高桥一起去迪士尼玩吧!”他索性拖大家一块下水。
“什么?我警局里还有事……”赫伯连忙找借口。
“我三樱社也有事……”高桥也不例外,也找借口搪塞。
两人纷纷找理由推辞。
“两位好兄弟是真的有事吗?”殷无极取下眼镜,眼神犀利的逡巡著他口中的好兄弟。
赫伯和高桥看著殷无极那几乎可杀人的目光,很无奈的只好答应。“既然没事,就陪你们一起去迪士尼乐园……!”
莎曼珊高兴极了。
殷无极此时面露一抹轻笑,伺机故意闪至赫伯的身边,“是你自找的,活该。”随后走至莎曼珊的身边,亲昵地搂著她坐进车。
今天的迪土尼乐园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
洛杉矶传说中不可一世的战神殷无极、初露头角的三樱社会长高桥、洛杉矶警局局长赫伯,都丢下所有的身段,护著莎曼珊走进迪土尼乐园。
莎曼珊脸上的狂喜之情一直不见消退,走进迪土尼乐园,她仿佛重拾儿时的欢乐时光,娇容上时时充满著惊喜。
尤其在玩飞溅山时,当独木舟垂直往下坠之际,只听得莎曼珊的狂喜欢呼声,还有三个大男人的惊骇尖叫声。
步出飞溅山的独木舟,莎曼珊笑看著眼前这三位向来不可一世的大男人,此时的脸色皆是一致的泛白,她不禁心底暗暗窃笑。
接著又到睡美人城堡、奇幻岛、童话大街、米老鼠之家……
莎曼珊玩得忘了时间,只见天色渐渐昏黄,三个大男人脸上都掩不住疲惫不堪的倦容。
“我们回去吧!”莎曼珊于心不忍的说著。
听到她说可以离开这令人畏缩的乐园,三个人的精神突地同时一振,“终于可以回家了!”仿佛得到解脱似的兴奋。
殷无极更是不假思索地牵著莎曼珊,像逃难似的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