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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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贝勒-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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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琮祺一怔。
  她不是在寻死吗?那么她为何执意往河里去?贪凉快?不,现在还是三月,可没热到得泡到水里去消暑。
  此时,一阵风吹来,宝儿不自觉地打了个颤——
  “我路经这里,想洗个手,没想到一时大意让包袱掉进了水里。”她指著河水,“本来我就快捞到包袱了,却没想到你跑来阻止,还硬把我拉上岸……”
  他微怔。什么?原来是这回事。
  “现在可好,我的包袱给水流走了,我的盘缠也没了。”她鼓著腮帮子,一脸的懊恼。
  “这样啊……”他望著河水,若有所思。
  须臾,他看著宝儿,“姑娘,我把盘缠赔给你。”
  宝儿一怔,“什……你要给我银两?”
  他点头,“你掉了多少,我给你。”
  “为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拿你财物?”
  琮祺微怔。看她年纪尚轻,又一副刁钻难驯的样子,却没想到她有如此良好的品德及教养。
  “算了,”宝儿挑挑眉,“也许这是老天爷给我的考验……”
  他眉心微拧。考验?掉了盘缠能考验她什么?
  “我爹总说我十指不沾阳春水,又说我手无缚鸡之力,离开家铁定活不了,”她一脸坚定,又带著点胆大妄为,“好,我就要试试身无分文的我,是不是真像他所说的活不了。”
  闻言,琮祺已约略猜出她根本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的离家少女。看她细皮嫩肉,必定是富裕人家出身的小姐,只要饿她个两顿,应该就会哭著回家找爹娘了吧。
  如果不是衔命在身,他应该会好人做到底,送她一程。但是,现在他没那种闲工夫。
  “好吧,”他看著她,“既然你不要我帮忙,那就告辞了。”说罢,他转身走向他的座骑。
  见他转身就走,宝儿有点失落。
  不知为何,她好希望得到这个人的帮助,不过,要是她希望别人帮助她,那就失去了冒险的意义。
  琮祺跃上马背,策马缓步走向她。
  正当她狐疑著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突然解下挂在马背上的斗篷,率性地丢给了她。她本能地伸手接住,惊疑地望著他。
  他没说什么,掉转马头,驾地一声奔驰而去。
  看他渐行渐远,宝儿这才慢慢回神,看著手中的斗篷。
  想是他见她全身湿透,故将斗篷留给可能会著凉的她吧。这么看来,他这人还不错,虽然看来有那么点儿冷漠。
  突然,又是一阵风。
  “冷。”她打了个哆嗦,连忙披上了斗篷。
  三月时候,扬州正是春日融融。湖畔柳丝随风轻扬,群芳缀满树间,连空气里都充满了花香;湖水染上淡淡的胭脂色,有的是牡丹、芍药的颜彩,有的是琼花的色调。
  春天是扬州赏花的季节,点点莹洁的琼花错落在青翠之间,而琮祺对这一切并不陌生,他在江南待了几年,早已饱览各地的湖光山色。
  扬州是个人文荟萃之地,名人雅士的行迹遍及城内城外,在诗人笔下有关扬州的诗句,书不胜书。
  据说先皇亲信陈阁老告老辞官后就住在扬州,也难怪此次皇上接到扬州来的密函会如此戒慎恐惧。
  一进扬州城,他就先觅了间幽静的客栈住下。
  这家客栈离市集有段距离,远远的避开人潮。他不喜欢被打扰,此行也宜低调,而教他选中这家客栈的主要原因是……他要方便让那个从他一进城就跟著他的陌生人见他。
  他老早就发现有人跟著他,但他不动声色。
  “客倌,这边请。”小二领他来到客栈后厢房最安静隐密的一间上房。
  进了房间,琮祺环视了室内一下。
  “客倌,还行吗?”小二问。
  “可以。”他拿出几两钱打赏店小二,“麻烦你替我给马匹喂些水草。”
  见他出手大方,小二乐得合不拢嘴,连声称是。“是,我马上就去。”
  小二离开后,琮祺将佩剑搁在桌上,坐下。
  他慢条斯理地将茶盘上的杯子翻放了两只,然后倒入茶水。
  “外面的朋友,”他气定神闲,不疾不徐地,“跟了在下这么久,应该渴了吧?”
  须臾,一直跟著他的陌生人推门进入——
  那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汉子,看来严谨而内敛。
  这人并无敌意,他猜想这汉子应该跟伏慕书这号神秘人物有关。
  “坐。”他直截了当地问,“有事吗?”
  汉子见他早就发现自己的行迹,又如此的泰然自在,不觉讶异。
  汉子微顿,惊疑地看著他。
  “怎么?”他轻啜了一口茶,“朋友不是为了你家主子来的?”
  汉子沉默了一下,“我家主子要见你。”
  琮祺撇唇一笑,“看来我一出宫门,你家主子就布了眼线……”
  汉子没有否认。
  “地点时间?”他问。
  “明晚卯时,鸣春楼。”
  “告诉你家主子,我会准时拜访。”
  “那我这就回覆我家主子,告辞。”汉子一揖,转身走了出去。
  琮祺喝著茶,若有所思。
  对方在他一出宫门就掌握他的行踪,看来是有所准备。虽然还不知伏慕书究竟是哪号人物,他却觉得有趣极了。
  忖著,他唇角一勾,深沉一笑。
  第二章
  卯时末到,琮祺就来到这家名为鸣春楼的妓楼。
  鸣春楼在扬州饶富盛名,就连外地来的客人都曾有听闻。楼里的姑娘个个能歌善舞,娇喉宛转、玉肌温柔,比起那北地困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据传,当年先皇跟当今的乾隆帝都曾到此一游。
  伏慕书为何约他在此见面?他是隐身在妓楼之中,还是他热衷此道?
  不管他为何约在这样的地方,琮祺足绝对得会他一会。
  刚到门口,迎上前来的是不管生张熟魏,都一副相识了八百年一样的老鸨儿——
  “唉呀,爷……”老鸨儿年纪不算大,还有徐娘风韵,“看您是生面孔,外地来的?”
  “唔。”
  “春娘……”此时,有人走了出来,琮祺一眼认出他就是今天到客栈传口信的汉子。
  名叫春娘的老鸭儿一愣,“你的贵客?”
  “嗯。”汉子点头。
  老鸭儿有点讶异地望著琮祺,“呦,原来是海棠姑娘的客人,失敬失散。”
  闻言,琮祺一怔。要见他的不是伏慕书吗?这汉子的主子究竟是伏慕书还是海棠姑娘?
  “请跟我来。”汉子客气但不显卑微地一欠。
  虽然心里有疑虑,但既来之则安之,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随著汉子走进鸣春楼,发现进出此地的都是一些富豪仕绅,达官贵人,而这儿的姑娘素质也有别于一般的烟花女子。
  走到后厢,绕过了一处山水庭园,步上一条长廊,人渐渐的少了。
  这时,两个男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个显然是鸣春楼负责介绍姑娘的王八,而另一人锦衣华服,看来是个地方上行商坐贾的富人。
  这里是妓楼,这样的人出出入人本不稀奇,但他们的对话却引起了琮祺的注意——
  “王老爷,这个姑娘还是个末破身的处子,年纪只十八岁,长得娇媚可人,您一定喜欢……”
  “你从哪里找来的嫩雏儿?”王老爷好奇的问。
  “她在街上游荡,我把她带了回来,打扮一番还真是天香国色……”王八得意的说。
  两人自琮祺身边走过,琮祺拉长了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街上拐来的?不会有问题吧?”王老爷有点忧心地问。
  “您只管放心,她老家在徐州,依我看是个离家出走的傻丫头,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是吗?那就太好了,那么价钱……”他们渐行渐远,转弯穿过一道月洞门走了。
  老家在徐州,离家出走的傻丫头……不知怎地,在琮祺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影像。他想起前天在河边遇见的小姑娘,那个看起来好强刁钻,挺不好惹的离家小妞。是她吗?王八口中所说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嫩雏儿是她吗?
  眼前他有很重要的任务在身,但不知为何,他的心却更记挂著那个不要他帮忙的少女……
  妓楼里来来去去的姑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未识人事的少女被卖到这种地方来,他根本不会在意。
  但如果真是她呢?她的盘缠因为他“出手相救”而被河流带走,她会不会是饿了累了,才会跟著王八来到这种地方?忖著,他深觉自己不能置身事外——
  停下脚步,他转身就走。见状,汉子唤住他,“爷,你去哪?”
  “请你家主子等等,失礼了。”说罢,他追了上去。
  穿过月亮洞门,是一处庭园,边上有几间厢房。
  他看见方才的王八从其中一间厢房走了出来,并顺手关上门。他立刻趋前——
  “爷,您……”见他是生客,又没有人带路,王八惊疑的开口。
  “你刚才带进来的人呢?”琮祺开口便问。
  王八一怔,“咦?你……你找王老爷?”
  “他在哪里?”他浓眉一拧。
  “你是王老爷的谁?”
  “我不是他的谁,他进了哪间厢房?”
  王八一脸提防,“你到底是……”
  这时,一间厢房里传出了声响,像是有人砸了椅子。
  听声辨位,琮祺只一下就确定声音从何而来。他循著声音,大步往前。
  王八见状,立刻趋前拉住他。“你做什么?”
  区区一个不过练了几招踢打纵跳功夫的王八,哪里拦得住他的去路。他振臂一挥,那王八已让他推到几步之外。
  来到门前,他听见里面传来女子惊叫的声音——
  “你走开!不要过来!”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里椅子东倒西歪,刚才的富人像老鹰一样堵著想夺门而出的少女。
  少女经过悉心打扮,一身粉紫色的旗服,教人眼睛一亮。
  只一瞥,他确定少女便是那天在河边偶遇的小姑娘。
  这时,寻芳的富人还未发现有人进来,一脸狎笑,“别怕,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
  “你滚开!”少女羞恼地大叫著。
  寻芳富人嘿嘿一笑,扑上前去,而同时,琮祺一个箭步上前,擒住了他的衣领——
  没有了盘缠,宝儿饿了两天的肚子来到扬州城。
  身娇肉贵的她饿坏了也累坏了,但心高气傲的她不愿向人乞讨,她想,只要愿意工作,要吃要睡应该不成问题,这扬州城这么大,总有她能做的活儿。
  于是,她沿著街,挨家挨户的询问,这时,一个大叔趋前告知她有份供吃供住的活儿,问她肯不肯做。她喜出望外,连声答应,然后跟著大叔来到这处大宅。
  虽然进来时走的是后门,但她隐约可感觉出这应是比她徐州老家还富裕的大户人家。
  大叔待她很好,不只填饱了她的肚子,还让她沐浴更衣,给了她一间干净又舒适的房间住。而她因为太累,吃饱暍足后就呼呼大睡。
  半梦半醒之间,有人摸进她房里,她一醒来,只看见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男人挨在她床前。
  “唉呀,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你……你是谁?!”她惊醒,又害怕又生气。
  “我当然是你今晚的相公啦。”一向钟爱处子的王老爷说。
  “相公?”她一震,惊疑地,“你胡说什么?”
  “你待会儿就会明白的……”说著,王老爷将手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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