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符合受理资格?为什么?”她疑惑。
“为什么?”半身被诡异的火所包围住,面露嘲色的雷丝娜难得大发善心的说道:“你知道爱情合约的条件是什么吗?那就是只有一男一女——”
生怕她拒绝,着急的女子连忙拉近身边壮硕的男子,“有呀!一男一女,我和他。”
“不要抢我的话。”雷丝娜微怒的一拍桌子,面前的女子受到惊吓地往男子怀中缩。“我指的是彼此产生感情,处于热恋中的男女,你们是一对情侣吗?”
“呃!不……是……”
“是还是不是,再给我吞吞吐吐试试!”遇到这种不干不脆的客人只会磨光她的耐性。
被她一吓,明明两手将男子搂得死紧的女子头却摇得快断掉,直喊着不是,男子宠溺的眼神为之一黯。
“那你不爱他喽!”又一个傻瓜,睁眼瞎子。
“不爱。”他只是一个保镖,保护了她十年。
“他也不爱你?”很残忍地,雷丝娜举起那把名为“爱情”的无形刀狠捅了男子一下。
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儿为别的男人伤神而不极力争取,反而令她愈陷愈深不能自己,自以为伟大的笨蛋不能得到爱情。
她是坏心的魔女,不会让他们过得太畅快,人要有些小挫折才会成长,活着绝不是希望,而是痛苦的延伸。
“当然不爱,他又不是我们这一层次的人。”随口一应,她毫无察觉此言有多伤人。
“是呀!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你呀!该知足了,千金小姐不是你高攀得上的。
绿眸嘲笑的对上一双黯然的黑眸。
“这就是我必须拒绝你的原因,我们签约的对象限定是情侣,不管情深情浅,只要你们愿意在合约上签名就算成立。”而她会取走他们身上一样东西。
“那他可以——”女子话才起一个头便被打断。
“不能代签,必须出自本人的自由意愿,否则合约不具任何效用。”
“无法通融或有什么代替方法吗?”她的眼神流露出深切的请求。
“有,”雷丝娜嘴角冷冷一扬。反正闲着没事就拿她来玩玩。
“有?”她喜出望外的双眸多了光彩。
“我给你一份勇往直前的力量,让你去追求所爱。”与魔交易是自取灭亡,但谁在乎呢?
“真的……”她的确太胆怯了,老担心被拒绝。
雷丝娜的笑蒙上一层阴影。“不过你得给我一样不会影响你日常生活的东西。”
“什么东西?”
就像每一个恶魔轻易拐骗到无知的信任,三、两句简短的话语便获得傻女孩的同意,任凭她取走身上一样不具意义的东西。
即使女子身边的保镖出言阻止,但人微言轻的规劝根本动摇不了她的决心。
只见雷丝娜的手往年轻女子的面前拂掠而过,纤细手指做出捉握的动作,然后又在她额心轻点了一不像是放进什么。
除了施法的人,没人看得见那一来一往白色烟雾和黑色气体彼此交错而过,消失在指尖和人体内。
“你可以走了。”
手一挥,眼前男女如不曾存在过地失去踪影,绝然的黑恢复原先的窗明几净,与屋外的阳光合成柔和的光亮。
爱情理赔公司没有固定地址,它是由魔法幻变而出的第七空间,一般人不容易进入其中,除非拥有他们发散出去的名片,以及闻名而至的有缘人。
它可以在纽约帝国大厦,或是埃及法老王古墓,甚至喜马拉亚山峰顶、爱尔兰的精灵森林等,无所不在。
不过它最近的落脚处是台北街头,外观看起来不显眼,却有一股独特的吸引力,不经意的引诱沉醉爱里的情侣抬头一望。
“拿走她的善良用嫉妒做为交换,二姐的心可真狠毒呀!”不知谁是妒意下的牺牲者。
“比不上你用一张天使脸孔骗取少女芳心,让她们为你意乱情迷却永远得不到你的心。”这才叫杀人不见血,先把心揉碎。
“哪有骗?我是非常认真的跟她们玩玩爱情游戏,一开始我就老实的承认我不是人,要她们别爱上我。”他也算是用心良苦的为她们着想。
黑色小点由上头飞了下来,赫然是一只巴掌大的蝙蝠,在抖抖身上的黑翼后,倏地拉长四肢,一位俊美但末着一物的男子,以最原始的裸身出现。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从胸以下到脚稍微用手比了下,一身鲜艳的黄穿戴上身,脚下红黄相间的名牌球鞋衬托出他一体的休闲感。
“哼!你应该直接跟她们说你也不是天使,不过是冒充真善美的恶魔。”一只披着天使外衣的魔鬼。
笑咪咪的雷恩·艾佐轻松地跃过沙发椅背坐入沙发,手上多了一根薄荷口味的棒棒糖。“你认为我说了谁会相信。”
拜他的外表所赐,即使他自称是杀人越货、坏事做尽的恶人王,大家都只会笑笑地当他在开玩笑,要他别逗他们发噱。
不是他故意装可爱欺骗别人的感情,而是天生如此没法改变,总不能去怪父母厚此薄彼的把他生成一个异数,与家中魔性十足的兄弟姐妹完全不同。
其实他也很可怜的,常被同类取笑是“怪眙”,他们应该对他多点关心,别老当他是老四就任意使唤,不给他“自白”的机会。
“小四,你好像很开心喔!”看得她好想捏爆他的脑袋。
当那只不怀好意的手非常温柔地揉乱他的发,雷恩心里的警钟立即敲响。“二姐,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呢?不就是联络联络咱们姐弟俩的感情。”这红嘟嘟的脸颊多有趣,拉起来像QQ的面团。
“不用吧!只要不自相残杀就是模范家庭成员。我有事要先走了。”从他出生的第一天开始,他便知道绝对不要相信魔女的舌头。
前脚才刚踏出一步的雷恩,肩膀硬生生地被按住,一张看到腻的俏脸骤然地贴近。
“你想走……”她笑得特别邪恶,两手轻柔的抚弄他的脸。“宝贝,好好的待着,二姐出去透透风,三、五天再来看看你。”
“什么?!”他被暗算了。
“别太想我呀!不然我会心神不宁,忘了还有一个天使弟弟。”她大力的在他嘴上啵了一下,摇着手当是再见。
一走出室外,外在的面貌立即改变成黑眸黑发的亮丽美女。
“你……二姐,你不能这么自私,明明轮到你怎么能开溜……”她太卑鄙了!
自私自利又不爱护亲弟弟,她走路一定会被撞倒。
“呃!请问……这里是爱情理赔公司吗?”
声音才一扬起,一室的明亮忽地转暗,只留一盏灯照出异常俊美的面容。
“是的,请进。”
即使他故意装出老大雷斯冷峻的表情,但由女人骤地发亮的眼眸来看,他又要做白工了,这对看似情浓的爱侣即将面临同一个下场,那就是——
分手。
“哎呀!哪个不长眼的瞎子敢来撞我,是忘了盲人杖还是少了导盲犬,一双没用的眼何不挖了它省事。”
几分熟稔的女音在耳边响起,撞掉了墨镜的蓝道不急着拾回,反而微带疑惑的多瞧对方一眼,以为会看到一头火红的长发。
但他失望了,那不过是一位长得艳丽的女子,发虽长过肩却墨黑如夜,两颗黑耀石般的瞳仁镶在迷人的眼眶上,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原本他是不打算停留,以他性格中恶劣的一面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撞倒了人是她活该挡路,不该挡着他害他撞上。
她应该向他道歉,因她耽误了他的时间,即使他什么都不做的闲逛。
“我在间你话,你是聋了还哑了,还是视障、听障加残疾的三重残障?你的人生未免太悲惨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早自我了结。”省得拖累别人。
拍拍膝盖的灰尘,雷丝娜简直不敢相信她会倒楣至此,一条没几人行走的小巷子口也会出现冒失鬼,将路过的她撞个正着。
偏她没料到有此意外,重心不稳往刚修完路却尚未清理的沙堆跌去,满手满脚是沙不打紧,连她最喜欢的露肩春装也弄破了一个洞。
其实这些都只是小事,她只要动动小指头就能将它们还原,可惜前面杵了一根柱子,书她无法以魔法整顿自己这一身狼狈。
要不是看到掉在地上盲人专用的墨镜,她肯定会马上让他变成人干……咦!等等,盲人?
那不就表示他看不到她,不管她在他面前挤痘子或跳脱衣舞都视若无睹,完全看不见她在做什么。
心念至此她也就不恼火,手一举高才想施法,一道突然响起的冷音让她的身子一僵。
“你不认识我?”所有人都认识他,没道理她会不知道他。
鬼才认识你,自大狂妄的猪。“原来你不是哑巴,那我想你也不是瞎子。”
“你真的不认识我?”他不信地再问一次,不少女人企图以欲擒故纵的招式爬上他的床。
脑子有问题,她想。“去去去,碰到疯子算我倒楣,有多远走多远别缠着我,我最讨厌别人求我怜悯。”
真是见鬼,大晴天也会劈错雷!神经病不会挑人发疯,要是遇到霉气重的人肯定发作。
而她今天正非常不幸地诸事不顺——想要那件镶钻的丁字裤却不愿花钱去买,她念了个魔咒想让它出现在手中,结果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来了前面那块布,后头镶钻垂饰的绳结却不翼而飞。
这也算了,她走到巷口想吃碗现煮的牛肉面,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全年无休的赵老爹牛肉面居然公休三天,因为他要娶老婆了。
年近七十还能拚吗?他想儿子想疯了,花了三十万就想由对岸弄个二十出头的小新娘,他等着油尽灯枯去西山打游击。
哼!若非赵老爹好死不死的订今天宴客,她也不会白跑一趟,面没吃成倒吃了一嘴沙,她绝对要他年年生女儿,一个也不是他下的种。
“我是蓝道·欧米特。”他等着她兴奋的尖叫声,像发情的母狗扑向他。
只是他什么也没等到,只得到一个充满蔑意的眼神。
“有病赶快去医别延误,我管你蓝道、白道、黑道还是空手道,你不要捉着我不放。”她是很想尖叫,但她更想做的是插爆他的眼睛。
美人相嫉不一定限于同性,看到那双令人心情愉快的湖绿色瞳眸,她的心头则是多了一片乌云,他那种自然的绿让她觉得火大。
比起她冰绿色森冷的眼,他的双眼硬是多了一层干净的纯色,把她的冷魅给压下去,叫她由心里发出毁灭的欲念。
“我是蓝道·欧米特,来自好莱坞。”这样的介绍她该明白了吧?
蓝道压根不相信她不认识他,以为她在装蒜,他紧捉着她的手,非逼苦她承认不可。
这种心态类似小男孩心爱的玩具末受到赞美,他认为他喜欢的别人也该喜欢,不许他们装模作样当作没看到它,强迫他们也要喜欢他喜欢的玩具。
“就算你来自华克山庄也一样,该吃药的时候就不要怕苦,好孩子要乖乖地听话。”黑眸中闪过一丝绿光,似要催眠他。
“你想给我吃些什么?”蓝道一把擒住她有所意图的手,迎向她微感讶异的双眼。
“你……你不受影响……”奇怪,她的魔法在消失中吗?为什么对他起不了作用?
“什么影响?”看着她的神色着实怪异,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诡谲。
握住手中的黑色物体,她笑得明艳诱人,“这是来自魔界的魔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