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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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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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河极其愤恨。若是这张地图外流,丽谷铁定会被灭。
  无月无星,阴影笼罩在小林身上。
  阎河一个跨步,来到小林眼前。
  这时,小林突然往前倾倒,手中握着的匕首直直向阎河刺过去。小林眼露惊慌,连刺杀都显得畏缩,她甚至连阎河的衣衫都没有碰到,两名手下眼明手快,将小林双手反转至背后。
  喀嗤一声,骨头断裂。
  “啊……”小林惊叫出声,一把亮晃晃的剑同时架在他脖子上,以箝制小林的行动。
  “大胆小林!是谁派你来的……”
  阎晨的话还没问完,小林的右手在瞬间握住架在脖子上的剑柄,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脖子抹过刀锋,双眼睁得极大,鲜血如水注,流了一身。
  阎河错愕,要问的话都还没问出口,看着软倒在地的小林,他伸手一探鼻息,居然没了气息。
  本以为小林已经死去,没想到在片刻间,小林五官皱起,十指微微动了,嘴里还哼出痛苦声的呻吟。
  阎河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容,威吓下令:
  “泼醒他!”
  第3章(1)
  阴森幽暗的地牢中,四面是寒气逼人的山壁,唯一的亮光来自约二丈高的山洞口。
  地牢里,有四个大小不同的牢笼;牢笼全是用粗壮木头所做成,其缝细连手臂都穿不过,更遑论可以逃得出。
  楚天云一踏进地牢里,便闻到混浊的血腥味,让她不仅呼吸无法顺畅,还频频乾呕恶心。看着壁面上挂满令人丧胆的刑具,根本就是个私设刑场,阴气森森之下,恐怕没有生病之人也会被吓出一身病来。
  楚天云和大妞被关在一起,那三名大汉则被囚禁在另一座牢笼中,只是,三个原本铁铮铮的汉子终究还是因伤重而陷入昏迷。
  一进牢笼,大妞就离楚天云远远的,两人呈对角坐着,好像楚天云身上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楚天云想起大妞被羞辱的那一刻,对于眼前这个白胖的小姑娘,心里多了怜惜。
  “那个阎河根本就不是人,他这样丧心病狂,迟早有一天要下地狱的!”她怒骂。“你别想太多,我不会再让你受到那些恶人欺负。”
  “云小姐。”大妞怯怯地喊着。
  “你叫我云小姐?”她双臂环胸,忍住不适。
  “嗯。虽然你离开楚家庄五年,你还是楚家庄的云小姐。你忘了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大妞说着。
  “你说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那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她故意套大妞的话。
  “楚天云。”说出这名字的同时,大妞的眼泪终于扑簌簌掉下。
  当大妞说出她那完整的名字时,楚天云的心脏瞬时跳动剧烈。她是楚天云,她在这个时空仍是楚天云!
  “云小姐……”大妞泣不成声。“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不顾生死的救我们,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以前是这么没道义的人吗?”
  “不是的,只是……”大妞摇头,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话无法成句。
  “你叫大妞吧?”
  “我是大妞!云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从前大家都对你不好,我也不敢跟你亲近;你被凤小姐派来丽谷当奸细,也没有人敢为你求情,没想到你今天却挺身救了我们。”
  小林的境遇这么悲惨呀,原来是来丽谷当奸细的。
  “只可惜我少救了一个人。”楚天云话里掩不住浓浓的惋惜。“大妞,你把从前的事说给我听好吗?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忘了?”大妞稍稍止住泪水,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是呀,我脑袋受过伤,什么都不记得了。凤小姐是谁?”
  “不会吧?你是故意忘记的吗?”
  “真的忘了。”
  或许是她的表情很真诚,在这种情形下,大妞也只能半信半疑。“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姐,也就是楚家庄的大小姐楚天凤。难道你连凤小姐都不记得了?”
  “原来我还有个大姐。”
  看到她茫然的神色,大妞表情哀凄。“你还有个哥哥叫楚天祥,你也忘了吗?”
  她摇头苦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陷入了这样的泥沼之中。”
  “很多事忘了也好。像我忘不了,就很痛苦。”
  “但是,我总得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算阎河要我死,我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死得轰轰烈烈,是不是?”
  “云小姐,谢谢你救了我。我留下这条命,为的就是要杀了阎河。我一定要报仇,他们不仅杀了我父母,还毁了我的清白,报了这个血海深仇,我死了才能瞑目。”大妞说得义愤填膺。
  “为什么阎河要杀这么多人?都是他亲手杀的吗?”
  “就算不是他亲手杀的,整座丽谷的人,也都是为他效命,听他的指使。”
  “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早该抓去枪毙的。”她也跟着生气,却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戚到丧气。
  “啊?我听不懂,云小姐,你说什么枪毙?”
  她咬了咬下唇办。“没什么,我说错话了。”
  “云小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杀了阎河!”
  “大妞,我不能杀人,我只能救人。”
  “阎河不仅杀了楚家庄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还抢了楚家庄大半产业,官府甚至悬赏重金缉拿阎河,人人都可以杀了他们,为什么你不能杀他们?”
  “我……”这让她怎么解释?只好转了话题。“大妞,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只不过是被看了身体,真的没关系的,你一定要勇敢活下去。”
  而在这座地牢里、在关着楚天云和大妞的牢笼一墙之隔,却有着一间隐藏的密室,密室里此刻有着阎河、阎晨和展剑峰。
  他们将楚天云和大妞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他们可以万分确定小林就是楚天云,除非楚天云装疯卖傻到连自家人也骗,否则这个楚家庄二小姐,看来是真的失去某部分的记忆。
  在地牢的三天里,大妞为了感谢楚天云的救命之恩,将她在楚家的一切清楚告之,让楚天云明白自己“前世”的故事。
  简而言之,她是小妾所生,因为娘亲早早离世,在大夫人多加阻挠及破坏之下,不仅爹爹不疼,兄姐也不爱,甚至连奴婢丫鬟都避开她。
  因为如果有人敢接济她,铁定会被大夫人驱离楚家。于是,她虽然住在雕梁画栋、锦衣玉食的楚家庄之中,却犹如孤女般的三餐不继。
  阎河、阎晨、方婉菁及展剑峰的父母,原本全是楚家庄的家丁、奴婢。
  十年前,阎河不知何故放火烧了楚家庄,造成楚家上下三十几口人死于非命,包括庄主及庄主夫人;而大妞的父母为了救她,也死于那场大火之中。
  那一夜,阎河带着阎晨、方婉菁、展剑峰及十几名奴仆连夜逃离;楚家庄为了灭火及办理后事,因此错失追捕阎河一干人的先机,导致之后让丽谷逐渐壮大。
  楚天凤为了报仇,前几年不断寻找阎河的下落。后来,不用楚家庄找人,阎河开始夺取楚家庄所属的产业。
  楚家庄主要的营生是从西方引进丝、纱、绮、绢、罗、绸、缎等各式布料,再经过纺织印染,制成各式华服,专售王公贵族、名流大户。
  楚家庄在县城里是属一属二的大户人家,庄内光是仆佣就上百人,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豪奢的程度,连一般官员都要叹为观止。
  约八年前开始,楚家庄的每一趟货物都遭蒙面人劫走,每一处店面都被人摧毁,官府束手无策,始终捉拿不到犯案之人。
  于是楚家庄自力救济,请到许多江湖好手,终于知道原来皆是阎河所为;但就算知道了凶手是谁,仍是处于挨打局面。
  楚家庄面临无法营生的困境,一年比一年落魄,不得已,楚天凤只好找人潜进丽谷,打算里应外合杀掉阎河,毁灭丽谷。
  大妞也不明白,为何原本是楚家庄奴仆的阎河会在一夜之间纵火烧庄,变成疯狂杀人犯。
  楚天云曾问过大妞,那阎河、阎晨、展剑峰及方婉菁他们的父母呢?
  大妞说得语焉不详,大概是阎河、阎晨的父母在那一年初已经相继过世;方婉菁的母亲在更早的前几年便病故身亡;展剑峰是个孤儿,为阎河父母收养,从小就与阎河、阎晨兄弟一起长大。
  说到底,这四个人算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今日一大早,展剑峰又将她带回柴房。她不知道为什么阎河肯让她离开地牢,她从来不知道稻草堆的美好,当她一看到地上那一堆杂草,比看到弹簧床还要兴奋,立刻扑上前,陷入昏睡。
  此时,天朗朗,阳光斜照入窗。
  楚天云感到胸前似乎被大石压着,有着喘不过气的窒闷。她的脑袋昏沉,睡意深沉,感觉才一躺下,都还没睡足够,就被一股外力所惊扰。
  她在地牢待了三天,别说无法成眠,更是仅以馒头果腹,体力严重透支下,让她几乎去掉半条命。
  她挣扎着,感受到一股气息在她耳边骚动,甚至胸部有被揉捏的触戚,她睁大双眼,阎晨那张如水般的漂亮肤色在她眼前放大。
  “你……”她用力一推,奈何却推不开胸前巨石般的压力。“你干什么?”
  “验明正身。”阎晨眉一挑,话声依旧轻淡,不带任何感情及力道。“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
  阎晨单单一只大手就轻易抓起她反抗的一双手,将她双手高高箝制在她头顶上。
  所有的教战守则都告诉她,不能硬碰硬,这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虚与委蛇,以求全身而退。
  但是,他那样的笑容实在很欠扁!看到他的另一只手就要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她再也无法忍住脾气。
  “我是女的,你最好住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的双脚动了动,发现阎晨只是坐在她身侧,然后,她努力撑起她的右腿。
  “你嘴巴挺硬的,我倒要看看你要硬到什么时候。你只要乖乖求饶,本大爷或许可以放过你。”
  阴冷的笑意让人不寒而颤。“去你的!”接着,她使尽全力,在阎晨的手就要摸进她赤裸的胸前时。
  “喝!”她发出惊天一声,阎晨先是一愣,再下一秒,她的右腿往胸前方向,以垂直力道反打上阎晨背部。
  只可惜力道不足,阎晨闷哼一声,只松开在她胸前的手,她的一双手仍是落在他那一只大手里。
  “你这女人!”阎晨恼羞成怒,说的话不再轻淡无力道,而是带着咬牙切齿。“我今天非要了你不可。”
  “放开我!”于是,她以练跆拳的腿劲,毫无章法的乱踢乱踹。“你这个烂人!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阎晨无法制止她那双腿,为了防身,只好松开她双手,然后,赏给她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眼冒金星下,半边脸瞬时火热疼痛。“王八蛋、烂男人!我一定要告你袭警!我会把你抓进监狱!你放开我,放开我!”她仍然大叫,丝毫不肯屈服。
  “晨弟,住手!”阎河威吓的声音响起,门板同时被一脚踹开来。
  阎晨看着阎河那铁青难看的脸色,这才将楚天云整个甩开。
  楚天云抓住胸前敞开的衣衫,往角落缩了缩。她还真是倒楣,来到这个时代,为什么还是一样的多灾多难?
  “大哥,干什么阻止我?”阎晨若无其事地拍拍白衣上沾染的土尘。
  “不要动她!”看她那副受伤的小媳妇模样,阎河有股说不出口的憎恶。
  “大哥,你从来不管我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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