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呢?以前的恩绮怎么说?”她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我觉得因为你心裹有了震宇,便装不下我。”
“装不下你?是吗?在我的眼裹,峻海是最棒的男人,我心裹却装不下你?”恩绮一边说,一边摇头。“可是现在的我,好喜欢峻海,好喜欢。”
峻海没信心的摇头。“我怕,当震宇出现时,你对我的感情又烟消云散了。”
恩绮笑了。“会吗?难不成,他是魔鬼?”她几乎不相信这事。
“他是男人中的男人。”
“你呢?”恩绮瞅视他。
没信心的峻海,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犹豫了好久才说:“我觉得自己比不上他。”
“这不像我认识的峻海呀!想不想听听我眼中的峻海是什么样子?”
他不说话,就只是望着她。
“我眼中的峻海,是个温柔、体贴、天真、浪漫、有才情的好男人,我很欣赏他哦!”她边说边玩着手中头发,峻海感动的搂住她。
“恩绮,我真的有这么好吗?”
“你当然有,不然我怎么会说呢!”
“可是……”
“可是什么?”她回头睇着他。
“我真的配得上恩绮吗?配得上吗?”他没自信。
恩绮笑。“你当然配得上啰,别忘了我现在是个病人,脑子有问题的人,除了你恐怕没人会对我有兴趣啦!”
峻海紧紧的抱着恩绮。知道她是存心安慰他。
这画面让无意中经过的三娘,既高兴又担心。
龙三娘已好久好久没到龙家走动,听说震宇想重新塑造龙家的代表性作品。将龙家珠宝做新的改革。她前往探看。
震宇正在工作,看见三娘来了,便停下手边的工作。
三娘看着憔悴不已的震宇,心疼非常。
又听丫鬟说他日夜不停的工作,常忘了饮食,他母亲劝他,他也不听。
三娘进磨宝坊,看见满脸胡碴,脸颊消瘦的震宇,她辛酸的说:“别急着做事而把身体搞坏了,这可得不偿失,何况,你不想想自己,也该想想你的家人,想想恩绮。”
请到恩绮,他的眼神发亮,仿佛在黑暗中看见火光。
“三娘,我想办个别开生面的珠宝展。到时候希望三娘能多帮忙。”
“你是针对官方的吗?”
“不,是民间的,大家都可以来观赏,不需付费。”
“这倒是很新鲜。”
“另外我正积极的和两江总督蔡嘉琛在江南开业,蔡大人的妻子对于珠宝颇有兴趣,若能得到他的赞助,对于我们龙家将来在官方争取开矿权有极大的帮助。”
三娘点头,表示欣赏。“龙家真是需要靠你才行。”
“我希望最短的时间内,能和提胜谈和,不管以什么条件,要我们龙家公开为当年的事道歉也行,反正我一定要大大方方、公开的迎娶恩绮进门。”
这话听在三娘的耳裹,产生了莫大的惊慌。她心想,何时该将恩绮的事告诉震宇。何时才是最适当的时机呢?
就在此刻,爱痕来了。
带了点心来,龙三娘对爱痕颇有好感,笑着说:“爱痕不但漂亮,而且聪明,可惜看不上我们家峻海。”这话颇有隐含性。仿佛是说给震宇听的。
爱痕说:“谢谢三娘的夸奖。其赏我不是峻海心中的女子。没有人肯爱我,我的男人缘差得很。”
震宇没敢开口说话,他是罪魁祸首,他能说什么,多说什么都是徒加尴尬而已。
三娘打圆场道:“哪是这样,缘分未到罢了,只是缘分未到。”
三娘走时,和爱痕谈起恩绮。
爱痕说:“恩绮失踪了,我不敢告诉震宇。”
三娘道:“她在我家,我没告诉震宇,她失忆忘了过去的一切,包括震宇。”
爱痕怔住。“真的?好事多磨,是吧?这事让震宇知道,我怕他会崩溃,事实上,我不认为他可以撑多久,他已经很疲倦,待在这个家,他很孤单,他和他爹至今仍不说话,虽然他已为龙家做事,但他完全是孤立的,并没有要求龙家支援。”
“爱痕,你至今仍对震宇不能忘情吧?”
“三娘,我不暪你,我深爱着震宇,无法自拔,虽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但仍无法不爱他。”
三娘摇头。“峻海还不是一样,深陷情海无法自拔,我不知该怎么处理才是对的。”
“您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震宇?”
“是的。我很烦恼。”
“等震宇忙完珠宝展吧!我想您现在说了,我怕他没心思做事。”她根本不想三娘说。
龙三娘回到周家,周昆宗正在忙出货,龙三娘对老爷子说:“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周昆宗望着老婆严肃的面孔,觉得事态严重。急忙的跑出来问她:“事情很严重吗?”
“是啊,如果不处理的话,我怕到时候和龙家要结怨。”
“原来是恩绮的事,我还以为你要休夫呢!”他开玩笑。
“恩绮的失忆症,会不会好?何时会好?我们都不知道,眼看着峻海越陷越深,我不知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到龙家看着震宇,他为了恩绮,努力的要转变提家和龙家对立的局势,搞得整个人心力交痹,我看了很心酸。”
周昆宗搂着妻子的肩,安慰她。
“你不知该帮儿子,还是帮震宇?怕峻海和震宇为了恩绮反目?你想太多了,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
三娘摇头。“已经很严重了,我看见峻海搂着恩绮,他已经深陷其中了。”
“你想怎么做?”
“我希望把他们分开。暂时分开,在恩绮还分不清楚自己爱谁之前,我希望峻海冷静冷静。”
“你要我怎么做?”
“带走峻海,也该是让他学习经营生意的时候了。”
“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残忍?”周昆宗向来宠儿子。
“没别的办法,如果有,请你教教我,看我该怎么做?”
“我怕峻海不肯?”周昆宗不想让儿子不高兴。
“你们俩到底谁是老子?”
“我有私心,我想让峻海娶恩绮,我很喜欢恩绮。”
“我也这么想,但失忆前的恩绮深爱着震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一天她脑子清醒了,发现自己已嫁给峻海,心裹却时时惦着震宇,峻海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吗?我不是不疼儿子,我是想得远。”
“那这件事……”
“你去跟他说。”龙三娘知道丈大不想当坏人。她更不想。
“我去说?”周昆宗的表情万分不愿意。
“当然,你是一家之主嘛!你现在就去。”
“老婆,能不能改天?”
“不能,改天你就忘了。去去,现在就去。”龙三娘推推老公。
周昆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庭院。
两个小情侣同坐在秋千上吃苹果,那画面真温馨。
周昆宗站在走廊上,迟迟不肯走过去。
接着峻海为恩绮戴上亲手编织的花冠,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周昆宗在走廊上站了一刻钟。终于还是心软跑掉了。因为峻海对恩绮的爱感动了他。
要他忍心破坏儿子的恋爱?他怎么下得了手。
晚饭时,龙三娘对峻海说:“你父亲有话想告诉你。”
峻海问他爹。“什么事啊?”
周昆宗吞吞吐吐的望着龙三娘。
龙三娘看都不看他,只顾着吃饭。
“儿子啊,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了,怎么爹忘了我的年龄吗?”峻海笑着,因为心情好。
“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忘记。你可是我未来的继承人啊!”
“爹,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希望这次外出,峻海能跟我同行,毕竟也该是峻海要学习掌管生意的时候了,何况以后我们一家大小都要靠峻海呢!”
峻海微笑,深情款款的望着恩绮。
“爹说的对,恩绮可以跟我们同行吗?”
龙三娘马上开口。“不行,恩绮的身子衰弱,怎堪如此东奔西跑,我已经找了最好的雕刻师要教思绮,恩绮在家不会无聊的。”
“峻海,你别担心我,有娘照顾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恩绮懂事的说。
在月光下,峻海和恩绮在凉亭闲聊。
“我只是舍不得你,恩绮。”
“我也是,但总不能为了我什么事都不做吧?我喜欢对事业有野心的男人,峻海,你要好好跟爹学习,你是我们大家的依靠。”
“我会的。”
月光下两人相依偎的景致,映入龙三娘的眼裹,她关上窗子。
对周昆宗说:“我想,还是得跟峻海说明白,若恩绮没恢复记忆我是不会同意他们成亲的。我想过些日子叫震宇到家裹来看恩绮,毕竟道义上应该如此”
周昆宗打个呵欠。“我累了,想先睡了。”他翻过身子,不再看着妻子,昏昏睡去。
一个月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阳光炽热艳烈,恩绮睡在床上,还好南风清凉,她昏昏睡去。
这阵子勤于雕刻,手都起了水泡,她却丝毫不觉得苦。
梦中有温柔的男子站在床前凝望她,那眼眸是那么哀愁而多情。
那面容是朦胧模糊不清的看不清楚样子。
她轻声的问他:“你是谁?”
他却疏远了,影子像白雾般的消失了。
她惊悸的惊醒过来。却发现眼前站着一位陌生男子正在注视她,她直冒冷汗。
“你是谁?”
阳光下那双黑澄明亮的眼睛掉下了眼泪。
“恩绮,你仔细看我。”
恩绮更加慌乱了。“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忘记我了?”
恩绮低下头,不敢凝望他那深情却异常忧愤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
“真不记得了?”
恩绮勉强自己抬起头来,仔细看着他。
那是一张非常英俊的脸,那眉眼之间的忧郁,令她突然想了起来。
“我见过你,在龙家的花园。你当时在睡觉。那是唯一的一次。”
“不,恩绮,你再仔细想想,你说过要跟随我浪迹天涯的。”
“我跟你?”她痴痴的望着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不可能的,我现在只喜欢峻海,虽然他说我曾经爱过你,但我真的不记得此事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对我的爱就这么消失了?”他的声音非常渺茫,几乎无法置信。
“我不记得爱过你,虽然你是这么英俊,看起来充满了男性魅力,但我真的不记得爱过你。”
他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你却记得峻海?”
“我清醒之后,其实谁也不记得,而现在我知道我根本不是周家的人,是三娘为了安顿我的心,所以骗我说我是周家的人。”
“你不想回提家吗?”
“暂时不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裹?”
“你住在这裹不少时日了,我到提家探看你,偷听到丫鬟们的对话。大家瞒得我好苦。”
“暪你?为什么?”
“没人赞成我们在一起,我们是世仇,你记得这段历史吗?连我要到提府看你,还得偷偷摸摸的躲在屋檐上,若不是听见丫鬟们谈起你失忆不肯回提府,只愿住在周家,也不知大家还要瞒我多久,现在又多了峻海这个超级情敌,我的处境真是悲哀的不能再悲哀了。”他摇头叹气。
“我失踪了这么久你到现在才找我,可见我在你心裹的分量也不是很重要。”
“我是为了要让我们父母肯定这门亲事。我必须做出成绩给他们看。”
“我为什么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