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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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说爱我-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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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童认真想着,好半晌才甜甜地说:“我知道了!因为妈咪是大人,所以可以吃掉到地上的糖果,我是小人,所以我不能吃,对不对?”
  小人?在座两个大人一时愣住,不由笑出来。周允宽笑得很愉悦,看着女童的目光甚是温柔。这孩子这么可爱、这么甜啊!他觉得自己的心,软得像泥了。
  如果他也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正当心思漫飞时,大门忽然开了,就见小情人站在玄关,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他,一见着他,眼儿一弯,就笑了。
  阳光透过敞开的大门不客气地洒进来,在她身后晕出暖芒,周允宽起身走向她,温柔地问:“检查得怎么样?”
  沈安婕摇摇头,笑说:“没事。”
  她走进客厅,向女童母女道歉,并要她晚些再来接女童后,才转头看着他。“我先带她进去上课。”
  他应了声,深深凝注着她牵孩子走进工作室的背影,那一大一小不知道在说什么,偶尔比划着手语……他看着看着,突觉人生最美风景不过眼前这幕,心里就越发稳实。
  在门口送走女童母亲后,见着随后进门的刘姨,开口就问:“检查真的没事吗?”
  刘姨弯身换着室内鞋,像是考虑什么,好半晌才抬脸看着他。“她不让我说,说要自己想想看后再告诉你,不过我怕她乱想……”
  “到底是怎么样?肠胃有问题吗?”刘姨一脸欲言又止,他一颗心提了起来。
  “你没避孕吗?”
  闻言,周允宽一怔,脑袋像被填入三秒胶一样,一时半刻竟没法运转,答不出话。
  “傻啦?”刘姨推了下他。
  他回过神来,脸色略不自然。“是有一次。”他想了想,确实是有一次没避,就这么准?所以她才不让他带她去医院?
  刘姨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他。“七周了,这是妈妈手册,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不好多嘴,你想想看要怎么做,不过我还是要劝劝你,她这样跟着你没名没分,现在又有绘画班的家长进出,人家总会问,上次我就听见一个家长问她什么时候结婚,你要她一个女生怎么去说这种事?我是看不懂你在想什么,要她搬过来,又没有什么表示。”摆摆手,又道:“不念你了,最近看她吃不下东西,我先去熬点汤给她喝。”
  周允宽闻言,心情甚是复杂,他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她还年轻,现在就用婚姻束缚她好像太不公平。低头,他看着那本写着她名字的册子,心头有些闷。
  怀孕这种事情不算小,她怎么不跟他说?
  是夜,当他走出浴室,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一手还贴在小腹上,神情有些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擦着半湿的发,周允宽走了过去,把毛巾随意扔在床上后,弯下身子贴着她的背,拿过她手中的梳子,帮她整理已经吹干的头发。她发质甚好,乌黑柔亮,缠在指间,又从指缝滑下……绕指柔啊,这样柔软的头发,像她这人一样,自己也就不知不觉被这样的柔软给包个扎实了。
  他放下梳子,拉来她右手,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见她心不在焉,无视他存在,他张口轻咬了下她指端。
  沈安婕轻颤了下,终于正眼瞧他。“你咬我……”她后来慢慢发觉,这性冷男人只是不去爱,真让他爱了,他就如休眠火山爆发般,源源的热情也是教她难抵挡。
  “就咬你。”周允宽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她看着面前镜中映现的他,笑着摇头。
  见她明明心事重重还硬装无事,他抬起她的手,看着镜里的她。“手这么漂亮,就是太单调了,戴戒指一定很好看。”
  她轻笑。“画图会弄脏。”她常是满手颜料、墨水。
  “脏了洗一洗就干净。”他轻抚了她右手无名指后,表情平静地又说:“今天来学画的那个孩子,很可爱。”
  他这样东一句西一句,讲着没什么关连性的话,令她有些困惑。“对,那个学生很乖、很可爱。”
  周允宽垂眸看她半晌,启唇问道:“早上去看医生,怎么说?”
  “早、早上跟你说过没事啊!”她一双明眸慌转着,不明白他怎么又提起这事。“就是吃坏肚子而已,拉几天肚子就没事了。”
  周允宽点点头,墨邃目光不离她。“不用吃药?”
  “……不用。”她心虚地垂下眼帘。
  温热手掌突然贴上她小腹,她心一跳,抬眼见他一脸似笑非笑。“那你要小心一点,别把孩子也拉掉了。”
  她像被噎住,半晌才睁着大眼问:“你知道了?”
  “刘姨一回来就说了。”
  “噢。”她咬住唇,不敢看他。
  周允宽的手在她小腹上游移。这里孕育了他的孩子吗?真难以想象。
  蓦地,热烫的眼泪落下,在他手背上留下一抹水痕,他像被烫着似的迅速挪开手,片刻才抬起她脸,看进她眼底。“哭什么?”
  沈安婕不说话,只一迳掉泪,他抽了面纸把她的脸颊擦干净,一面却又教训起她来。“要当妈妈了,这么爱哭怎么行,以后孩子哭了,你也要跟着哭吗?”
  她长睫颤颤,沾了点泪珠,可怜兮兮的。“你……要这个孩子?”
  “我有说不要吗?”他微皱着眉看她,眉宇十分英俊,出口的话却又是一番教训。“这种事为什么不用告诉我?我不是应该第一个知道的吗?怎么还是我问刘姨才知道的?”
  她瞠目结舌地看他,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
  “看来我是做得还不够,才让你以为我不要孩子。”周允宽拉起她的右手,厮磨着她的无名指。“明天一起去挑个戒指,刚才摸了那么久,还是不确定你的指围,我没买过戒指给女孩,也觉得都这个年纪了,实在不适合搞那种下跪给惊喜的戏码,一起去挑倒比较实际。”
  沈安婕瞅着他,细究他的话后,一脸古怪的表情。“你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在求婚。”
  “我是啊!”他应得很干脆。
  她蓦然红了脸,不知该作何反应,也才明白方才那一番没头没脑的话是他的暗示。了解他不信爱情和婚姻,今日能走到这一步已属不易,她不敢奢想婚姻甚至是孩子;但想不到,感情走到这一步,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自在。
  在她眼里读到不可置信,他哂笑,笑意清朗,没了恒常的冷漠和疏离。“不可否认,在要你搬来之前,我从来都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不过因为对象是你,我觉得可以接受,并想试试看,本来想着你还年轻,不必这么早就步入婚姻,但现在有孩子了,只好把结婚的计划提前。”他语声突转浓沉。“你愿意吗?愿意陪我一起试试看吗?”
  她不否认这一刻是如此欢欣,却也有隐忧。“可是……万一孩子跟我一样……”
  他微微一笑。“像你好啊,这么可爱。”
  “不是说这个……”沈安婕摇摇头。“你知道我说的是我的耳朵……”
  “喔。”他表情无波澜,像是不意外她提起这个,掌心又贴上她肚腹。“如果真是那样,我像她也是最幸福的孩子,妈妈会读唇语又会打手语,也没有丧失说话能力,这么棒的妈妈一定能教出很棒的孩子,她会是最让人疼爱的公主。”
  她被轻易说服了,所以有些不服气地拍掉他的手,笑着说:“还不知道男生女生呢!”
  “一定是女生,像你这样可爱的女生。”他唇角淡勾,暖意渗入眼角。
  “可是我好像还没有做妈妈的心理准备。”先是怀孕、然后是他的求婚,快速得让她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虽然我这个年纪了,但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我们一起学习啊!”他笑了笑,突然将她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镜子,他俯在她耳畔,深眸直盯住镜里的她,说了句什么。
  她的发丝挡住了他的唇,她看不见唇语,瞠他一眼。“说我坏话喔?”
  周允宽笑了,微移身子,目光不移镜里的她,先是伸出食指指着自己,再伸出左手握成拳,右手手心在握拳的左手上方绕了一圈后,又伸指指着她。
  那是我爱你的手语,她有些不可置信,偏偏他的手势这样正确……沈安婕眼眶微微一热,呐呐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了手语?”
  “只会这一句。”他老实承认。
  她笑出来,那样甜蜜可爱。
  他俯下脸,再次贴上她耳畔,一手撩开她发丝,让她确切看见自己的嘴。“我爱你,跟我结婚,好吗?”
  微微的声波钻入她脆弱的耳朵,有些麻痒、有些酥软,他呼吸那样温暖,表情那样诚恳,这刻间,她像是听见他的声音似的,那样幸福。
  片刻,她轻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他低笑,吻住她的唇。
  在他眼里,她还是这样小,但他却也只想给她,他所能付出的所有疼爱和宠溺,不过就是被一个人爱上,然后爱上一个人而已。有她的日子,只会更美好。
  那一夜的周允宽
  “呼!看不出来这么瘦的人,也挺有重量。”吴秉贤一踏进屋子,就把几乎软瘫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放倒在沙发上。
  “怎么会醉成这样?以前也没看他这样醉过。”已经睡下的刘姨听见门铃响,下楼开门见到周允宽居然醉到要人扶进门时,着急地去弄了毛巾。
  “今天帮我姐赢了离婚官司,孩子判给我姐,还要到了赡养费,晚上就约我去庆祝,本来好好的,后来我问他怎么没把那个听不见的妹妹带来一起吃饭时,他就变了个样,像被醉鬼附身一样猛灌酒……”吴秉贤喘了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安婕!”周允宽突然坐起身来,眼神涣散。
  “现在是怎样!”吴秉贤被这么一吓,也坐正了身子,他瞪了一眼身旁的好友问:“刘姨,他沿路一直喊这个名字,那到底是谁?”
  “安婕就是之前住在这里那个听不见的女孩,她——”
  刘姨都来不及说完,就见周允宽靠上吴秉贤的肩头说:“安婕……你究竟去哪里了,怎么我都找不到你……我不是真的想要那么对你的……”他语气渐弱。
  吴秉贤以为他大概睡着了,但随即又听他喃道:“我妈死得那么惨,爱情有什么可靠,你说是不是?你为什么要说出喜欢我的话来?你不说出来,我可以当作不知道的,你说了,我只能急着把你送走……去它的委托关系!”
  他打了个酒嗝。“安婕……我好想你……”
  吴秉贤僵着身子道:“我说周允宽,你发哪门子酒疯,看清楚我是谁!”
  “秉贤,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好,不好意思还这样麻烦你。”刘姨拿着毛巾擦了擦周允宽的脸,叹口气,还真没见过他这种模样。
  “刘姨,不要这样说啦,允宽是我朋友啊,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不知道这家伙醉了还有这种倾向……”吴秉贤起身,瞪着闭上眼的周允宽。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番醉言醉语,也知道是那个听不见的妹妹让他这样失控。他摇摇头,帮着刘姨擦拭他的手脚,并等他在沙发上安稳睡了,又向刘姨问了他和那个妹妹之间的事后才离开。
  天色微亮,窗台前几只麻雀清脆的叫声划破沉静,周允宽抬起手臂压上仍有些发痛的额头,好半晌后才想起什么,他放下手臂坐起身看着周遭,仍有些茫然。他在客厅睡了一夜?
  甩了甩头后,记忆回溯。昨晚跟秉贤去吃饭,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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