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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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服器-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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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你累了一天了,快回去吧。”
  “嗯,我得赶快回去,你不在,ㄚ麦就会投奔我的怀抱,唯有帅狗丫麦才能安抚我受伤的心灵。”张莉英淘气地眨眨眼,“我走喽!喔,对了,晚上要不要我到车站载你?”
  翟净棻摇摇头。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明天还是白班,应该早点睡。”
  “别提醒我”一想到需要早起,张莉英就觉得头疼!要是能一直上小夜班该多好,不但有加班费,还能睡到中午才起床。“睡前我会让ㄚ麦跟小玉到院子溜溜,拜喽。”
  “等一下,”翟净棻想起一件事,“叮当说这个礼拜天动物协会在国父纪念馆举办的园游会需要义工,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
  “就这么说定了。”
  翟净棻跟表妹张莉英挥挥手,先将晚餐放一边,埋首忙著将新进的期刊建档上架。
  她服务的这所图书馆是中大医院附设图书馆,虽然设立时间只有短短几年,但已有数十万本藏书,尤其是医学类书籍更是丰富。除了医院的医护人员,病患、病患家属也可凭医疗证件租借图书馆藏书。
  最近在医院院长指示下,还在医院设立了行动图书馆,每个楼层都有个图书资讯站,透过电脑连线,病患或医护人员可以立时查询到需要的书籍并预约,图书馆馆员会定时将书籍送到院区,提供最快捷的服务。
  接近图书馆闭馆时间,翟净棻收拾手边的工作,关了电脑,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肩部、酸涩的眼睛,视线落在另一位女同事陈怡静身上,她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翟净棻关心地问。
  怀孕六个月的陈怡静左手搁在凸起的肚子上轻抚按摩。
  “没事。我刚贪快,一口气搬了太多本书,宝宝在抗议。”
  “你应该叫我帮忙的。这些书也是要搬上推车的?我帮你──”翟净棻把陈怡静已经整理好要送到医疗大楼的书都放上推车,“这些书我送过去,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我真的没事了。”陈怡静不好意思地推却。
  “小心一点比较好。”翟净棻不让她有再拒绝的机会,说:“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一下,待会儿我们一走。”
  “老大,待会打算到哪里去happy ?”整形外科总医师熊一力神色谄媚地问。
  朱毅没耐性地接过熊一力递过来开完刀需要签写的一些文件,潦草地在上面签名。“你今天好样的,排我连开三台刀,开到现在──”他恼火地瞄了一眼附近护理站的时钟,“到现在快九点了,还巴望我带你去享乐!免想!”
  火气正旺的朱毅将手中的文件甩回熊一力胸前,扭头就走。
  “老大、老大!你听我解释嘛!”熊一力急急追随在后,“这实在不能怪我,是麻醉科医师调配出了问题,早上主任开的刀也延误了些时间,才会……”
  朱毅猛地停住,反身指著熊一力的鼻尖,口气怒暴:“你给我──”
  “朱医师。”两位迎面而来的护士笑眼盈盈地跟朱毅打招呼。
  朱毅立时忘却坏心情,本能地露出招牌的坏男人勾引眼神诱惑地打量她们,其中一位护士因此而红了粉颊;朱毅坏坏地勾唇一笑,两位护士羞赧地对他轻轻眨眼,抚著胸口快喘不过气似地与他擦身而过;朱毅如同变戏法般瞬间又拉下脸,揪起熊一力的衣领,继续未完的恐吓:
  “下次,你再让我超过七点下班,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是!是!我下次一定注意!”熊一力举手发誓。
  记起迟到的约会,朱毅低咒,放开熊一力,脱下身上的白袍,往表情呆滞的熊一力身上一塞,不留情面地说:“不要再罗哩巴嗦地跟在我后面,像只哈巴狗!”
  熊一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快速左右张望,见四周没人,他松了一口气,盯著朱毅离开的背影半晌,确定他走出听力范围后,压低声啐道:
  “马的!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看在你老爸是院长,我会甩你!?”他把朱毅硬塞给他的医师袍泄愤地往地上一扔,一脚踏上,用力踩了几下,转身要走,又回过头,直瞪著地上印上脏污鞋印的白袍,再看看距离十公尺远、正在等待电梯的朱毅背影,猛吸口气,咬紧牙根捡起白袍,一转身,看见自己映照在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上扭曲的倒影──
  猛然对上粗暴的眼神,翟净棻不由心头一跳,受惊地睁大眼。
  熊一力误以为被识破真面目,狼狈地发火,失控地大声咆哮:“看什么看,你哪个单位的?!摸鱼摸到这里来!”
  “我──我不是──”翟净棻吓得放开手中的小型推车,退后一步;送书车往前缓缓一滑动,滑轮堪堪擦过熊一力左脚的高级皮鞋──停住。
  “你这是什么态度?!敢用推车撞我!”熊一力已从推车上的图书馆标志猜到翟净棻是从附设图书馆过来医院送书的。
  不耐烦等待电梯的朱毅听到咆哮声,不经意回头一瞥──是她!不加思索,他自动移步,快速走向她的所在之处。
  “我没用推车撞你,这是不小心的。”翟净棻蹙眉,试著厘清误会,心底疑惑著怎么这个人这么蛮不讲理?
  “说句不小心就没事了吗?!你的推车可是撞到了我的脚!”
  “要不要我帮你办住院呀?”
  熊一力倒抽口冷气,僵直地回视朱毅。
  “呃……老大,你还没走?我……我只是跟她开开玩笑,好玩嘛。”
  朱毅两道浓眉不爽地纠结,不以为然地斜睨熊一力一眼,“我怎么觉得很难笑。”
  “嘿嘿……”熊一力尴尬地乾笑。
  朱毅将注意力转向“她”,眼一眯,注意到“她”的耳畔,纯粹疑惑地问:
  “你没戴助听器,也听得到别人说话?”
  翟净棻下意识地摸摸左耳,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抿紧下唇,不发一语,自我保卫本能启动,直觉想远离这个有如恐布分子的粗鲁男;她反身推著图书推车拔腿就跑。
  又来了!朱毅瞠目一瞪,惯性且自动地追逐“她”的背影;熊一力一愣,也跟上,边跑边问出心头的疑问:“老大,你们认识?”
  “没你的事,别妨碍我!”
  朱毅没耐性地一吼,加快跑步的速度,不信自己会跑输一个女人!
  他眉一扭,视线追随前方移动的身影。咕,那女人想跑就好好跑,干嘛没事还带著推车一起跑,这样他还追不上“她”不就糗呆了?想到这,朱毅表情一紧,加大步伐。
  啪哒!啪哒!回荡在走道上、越来越接近的疾步声,驱使翟净棻尽管肺部缺氧疼痛著,仍然使劲地跑;受追逐而产生的逃脱本能掩盖了理性的思考──她为何要这般拼命地跑?她并不怕他呀……只是不想理他。
  两人一前一后,沿著口字型的医院大楼跑了一圈,朱毅一路咒骂声不断。逊毙了!他竟然跑不过一个女人,还气喘得像个老头!
  马的,他傲人的体力到哪里去了?
  该死的腹部阵阵绞痛,他不得已停住,扶墙喘息。突然记起,忙碌的一天,只吃了早餐,呼!他如释重负,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体力不济。
  深呼吸几次,朱毅露出不服输的神情,不管怎样,跑输一个女人都是丢脸的!
  翟净棻觉得自己的腿快不听使唤了,她的步伐紊乱,不时颠踬,一个不小心往前扑跌,手中的推车撞上了墙,她仓卒地稳住,用力汲取空气中的氧气,紧张地回望,看到朱毅停在距离不到十公尺处──松懈感冲刷过紧绷的神经,眼前一片花白,她双脚无力地颤抖,好想一屁股坐下。
  她也跑不动了?朱毅长长吸一口气,心里稍微平衡,压著抽痛的胄部,他皱眉扭眼的直起身
  啊……他……他……竟然又朝她移动了!就像惊悚电影里常出现的情节──恶魔鬼怪永远会在你以为它被消灭时再度复活,翟净棻就像电影里头饱受惊吓的角色,无助地瞪著朱毅迈开步伐,一步一步接近……她不由往后退缩,直到背碰上坚硬的金属平面……
  她猛然回头──电梯!
  想也没想,她按了向下键,电梯门神奇地立即开启;不加犹豫地,她不忘手中的推车,连人带车快动作地进了电梯内,猛力按著关门键,紧张的双眼眨也不敢眨,直瞅由走而跑、逐渐接近的朱毅。
  翟净棻揪心屏气,看著两扇电梯门以令人心跳停止的缓慢速度接近──二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三公分……两公分……一公分……电梯开始了往下降的动作,她像泄了气的气球,咻──滑坐地上。
  “怎么就你一个?他们呢?”
  朱毅匆匆赶到每月聚会的Heaven,只看到张汉霖一人坐在吧台前喝酒。
  “我以为你今晚也会缺席。”张汉霖看到他显得意外。
  “也?他们两个又没来?上个月也是,你不必说──”朱毅举手制止张口欲言的张汉霖,“想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回家抱老婆孩子了,啧!”
  张汉霖露齿笑,看著一脸不苟同的朱毅说:“柏恩的女儿突然发烧;秉碁──”
  “小米饭发烧?怎么没人通知我?!她没事吧?”朱毅跟好友江柏恩的女儿小米饭是“忘年之交”,两人交情好得连江柏恩夫妇都会吃醋。
  张汉霖点点头。
  “没事了,他们打过电话找你,不过你好像在开刀。”
  提到开刀,想到刚才在医院里发生的插曲,朱毅脸色不由绷紧,一道仓皇奔跑的身影掠过脑中她就那样嚣张地自他眼前消失!胸口有说不出的郁闷,他对调酒师小刀说:“给我蓝色轰炸机,顺便给我弄点吃的。”
  “怎么?医院有事?谁惹到你了?”
  朱毅屌他一眼,不可一世地否认:“笑话!谁不要命,敢惹我。”她干嘛那样不要命似地跑给他追?他咬著牙暗忖。
  呵,朋友多年,张汉霖早听惯了朱毅充满江湖味的用辞。
  “那就是女人喽?”
  “去!我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看不出来你也会勤奋工作。”张汉霖取笑地举杯致敬。
  “你少来!我的人生可是以玩乐为目的的,不像某些凡夫俗子。”朱毅特意露出不屑的眼神扫视张汉霖。
  张汉霖作出个无辜的表情。
  “你是说秉碁吗?他确实是太”凡夫俗子“了,现在还在公司开会。”
  “他白痴!把他家集团搞得越大,累的是他自己,笨蛋!”
  “没办法,谁叫他想跷班两周。下个月是亦萩的生日,他计画带她出国旅行,这是个惊喜,她还不知道。欸!你别走漏风声,不然秉碁会找我算帐的。”
  “真是受不了,他跟柏恩都成了居家男人。”朱毅厌恶地咋舌,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食物,饮了一口酒,脸上开始泛出笑容。“还是我们两个有智慧、有远见,看我们的生活多自在!”
  张汉霖唇边含笑,从容地饮了一口酒。
  “当居家男人也没什么不好。”
  “嘿!你别跟我说你也要效法他们步入婚姻生活!”朱毅警觉地打量。
  “结婚没那么可怕吧?”张汉霖因朱毅过度的反应大笑。
  “一辈子只能跟一个女人过,这样还不可怕?”
  “你去问他们两个可不可怕。”张汉霖转动著酒杯,语气问隐约带著羡慕。
  “哼,他们两个是异类!”
  “我们都过了三十了,难道你一点定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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