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凛趁她短暂失神时,倾身落吻,以烫热的唇舌封吮住她的红唇,这个吻来得又快又急,他贪婪狂野地吻着她甜如蜜的唇,甚至还带着点惩罚的意味,彷佛非要将她逼上最炽热的顶端似的。
就在楚非温柔地闭目承接他所施予的热情时,公孙凛的一只手伸到她领口,轻巧一抽,拉开了披风的系绳,然后他放开她,取出火摺子点燃床旁茶几上的烛火,下一瞬间,室内顿时光明,将楚非的模样完整地呈现无遗。
公孙凛在瞧见楚非的女装扮相时,忽地心荡神驰,他知道她若是扮回女装绝对是婵娟韶颜之姿,但是想像归想像,如今亲眼目睹才明白原来楚非的美是美在清艳飘忽,这样自成一格的清新风韵居然让人有种想为她抛下一切的冲动!接着他再看到她那双情欲未退的迷蒙眼眸,以及被他吻得红肿的樱唇,不由得醺然了起来……
“你是打算看多久呢?”楚非羞怯地眨了眨眼,笑着提醒他。
“是该好好看一看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大胆的女子,居然敢胡乱闯进我的生活里,搅乱一池春水,然后又突然想一走了之。”他瞪视着她。表面上虽是说着埋怨责怪的话,但双手却紧紧圈抱着楚非柔软的身子,仿佛想将她揉人体内似的。
“唉唷!你这是在怨我了?别生我的气了,我可是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穿女装,扮回女儿身哩!”她俏皮地嘟起了唇。既然要着女装,她当然不会吝惜展现出她娇嗔的一面。
公孙凛一低头,趁着她嘟唇时轻啄了一下,然后他的唇游移到她耳窝,吐气轻喃。“很美!但是记住,不准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装扮,懂吗?”
他很霸道的,楚非的美他只想自私地收藏。
敏感的耳朵被这么吐着气,楚非酥麻地直往公孙凛的怀里头缩,她边蹭边笑道:“好啊!我答应你,不过也请你答应我,接受我的道别,别再为了这件事发怒。”
公孙凛忽地咬牙沈声道:“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我不敢。”一见他不悦,她很识时务地赶紧勾抱住他的脖子讨好他。“我只是希望能无后顾之忧地去帮助受疾患所苦的百姓。”
“好个无后顾之忧!”
“不单单只是因为这样,我不可能一直待在皇宫里女扮男装地来掩人耳目,留在这皇宫里恐怕会徒增是非。你不也说了,我这人做事太鲁莽,害你时常提心吊胆,深怕哪一天泄漏了身分……其实我比你更害怕,担心你被我连累,要离开你的身边我是干百万个舍不得,但是我更加不想害你。”
“楚非……”公孙凛叹气,听到楚非这样为他设想的体贴心境,他的心底很难过。“我当真留不下你?”
“不是这样的,我的心还是留在你身边,拜托……”拉长语调、软声软语,外加无辜的哀求眼神。这一招对于公孙凛应该会有效。
“罢了!”公孙凛的神色放软。“楚非,我这一生除了自家人之外,心里从未牵挂过任何人,你是破例的那一个。”
说着,他忽然将楚非打横抱起,让她坐到床上来。正当楚非疑惑他的举动时,公孙凛起身到床旁的柜子前,开了抽屉,取出一条雕工精美的金链子,接着他回到床上,撩高她的裙摆,不由分说地将金链子扣在她的脚踝上。
“这是……”楚非傻眼,不理解他的用意何在?
“去了温州,为了安全起见,你势必要继续扮男装,既然要女扮男装,腕上就不该出现这样的饰物,还是藏在脚踝上才好掩人耳目。”
楚非疑惑地发问:“既然要掩人耳目,为何又要我戴上?”
他直直地盯着她。“当然是要你睹物思人!不要告诉我,你不懂什么叫做定情信物!这链子原本是想等你哪一天可以正大光明恢复女儿身时,才要送给你的贺礼,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已经收下这链子,那就当作我已经定了你的终身了,你没得反悔。”他很私心的,非要楚非时时刻刻挂念着他。
因为这个小妮子,公孙凛才彻底清楚了,原来自己的爱可以如此浓烈。在遇上楚非之前,他本来还以为自己对于情感是个慢热理智之人。
定情信物啊!
楚非的心窝顿时变得暖暖的,有种薄醉微醺的恍惚感。
她还以为公孙凛会气到连接受她的道别都不肯,害她都有了要黯然离别的心理准备,想不到他表面上冷漠,私底下却准备了这样的信物。
唉!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的眼眶渐渐湿热了起来。
“记住,每十天必定要给我一封家书,可别偷懒呐!”公孙凛见她没要褪下金链子的意思,心里暖暖地交代着。
“家书?”楚非啼笑皆非地尖嚷:“与你鱼雁往返那自是没问题,但这怎能称为家书呢?”
公孙凛伸出手指,宠溺地轻捏她的鼻尖。“你说,为人妻的给夫婿写信算不算得上是家书呢?”
为人妻?这三个宇听得她心头甜滋滋的。
公孙凛接着说:“楚非,今日你既然进了我房门、收了我信物,自然便是我公孙凛的人了,我可不允你忘了这身分,不管你到了再远的地方都要心系于此,倘若你敢让我的人病了、伤了,我绝不饶你。”言下之意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他盘算着,既然留不下楚非,他只好运用他在朝中的势力暗地帮忙,多拨些救难支援给温州,帮助温州早些日子恢复安稳,尽可能缩短楚非待在那儿的时间。
“真是的,这么跋扈!”楚非撇了撇唇。
她的嘀咕全教公孙凛给听见,只见公孙凛的眼眸间闪过一丝情欲,接着声音变得浓烈沙哑。“谁说我跋扈了?”
咦?楚非才正惊觉公孙凛变得不太对劲时,她微启的唇就已经被吻住,公孙凛一个翻转,带着她一起滚躺在床铺上。
“公孙凛,千万别冲动啊!这衣服可是穿了好久才穿好的。”明白他即将要做的事,楚非连忙阻止。她不曾扮过女装,这身装扮可费了她好些功夫,她不想就这样轻易被毁了。
公孙凛以身子压制住她,将她固定在床上。
他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浑身散发出明显可见的欲望。
“我没冲动。”
是吗?这还叫没冲动?楚非完全不以为然,瞧他简直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她真怕自己会被灼伤。
“有话好说啊……”楚非陪着笑脸求饶着。
“现在这种时候,嘴巴可不是用来说话的。”公孙凛的手缠上楚非的腰间,扯开系在她纤腰上的缀绳。
“这衣裳真碍事。”公孙凛笑着抱怨,在这激情时刻,任何挡在两人之间的东西都嫌碍事。
“我也这么觉得。”楚非不假思索地出口附和,但是才一开口便惊觉自己说错话,羞红着脸蛋忙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衣裳的样式好复杂,缠来缠去的,弄得我方才手忙脚乱的,真想不穿算了!”
公孙凛闻言不禁朗笑出声。“不穿最好。”
“啊!不是啦!”楚非发觉自己居然越描越黑,心一急,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而公孙凛也没给她解释的机会,他低头吻住她的唇,极尽火辣之能事地挑弄她湿润小巧的唇舌,引诱她沈迷于他的热情攻势里。
公孙凛轻柔细腻地吻着她,时而轻啄、时而吮吻,从她的唇吻到她敏感的耳窝,再一路吻至她细白柔嫩的颈项。
等被他吻得目眩神迷的楚非发觉胸前凉飕飕的,蓦然回神时,羞窘地发现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公孙凛褪去,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身子瞧,而偏偏此时室内烛火光明。
她羞得想拉过被褥盖住自己光裸的身子,但是双手却被公孙凛拉高压制在头顶上。
“公孙凛,可以先灭了烛火吗?”这次她不敢开玩笑了,很认真地哀求讨饶。
“要灭了烛火,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个条件。”他爱极了她此刻无依又娇羞的神态,有种让人想一把将之揉碎的冲动。
“你说就是了,我不敢不从。”形势比人强,她不得不低头啊!
“在床上我不喜欢听见你这样喊我,说点好听的来听听。”
楚非一点便通,很乖巧地嗲声喊了一句。“凛哥哥,熄灯好吗?”
“哈……真乖!”公孙凛笑得满意,起身吹熄烛火,室内立即一片漆黑,
楚非松懈地喘了一口气,但是又立即浑身倏颤,因为她发现公孙凛的吻居然沿着她的锁骨一路往下蔓延……
完了!真的完了!楚非有种预感,她今晚很有可能会被公孙凛榨乾。
“你在想什么?专心点。”黑暗中传来公孙凛警告的声音。
“是……凛哥哥……”楚非讨好地主动勾上他的脖子。
接着,一室旖旎、春色无边,床上交缠的两个人,早已心神荡漾、销魂蚀骨,暂时忘却了离别的愁。
欢愉的情感过后,两人都无睡意,他们躺在床上互相搂着,在黑暗的屋子里静听着彼此的呼息声。
半晌过后,公孙凛开口道:“去了温州之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支援的,随时写信告诉我。”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听他这么说,突然强烈地感受到离别的苦楚。
“再过两天就要启程了,你有什么特别想带走的吗?我让人帮你准备。”
楚非先是摇摇头说没有,后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肘撑着床铺,扬起上半身。“什么都可以吗?”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披散的长发。“当然。”只要是她开得了口的,他都会尽力去帮她弄来。
“真的?”她语气高扬。
他闷笑。“听你的语气,好像你准备要狮子大开口似的。”
“我不会狮子大开口,我只有两个要求。”
“哦?哪两个?”
“第一,我想要你的一束发。”她的手指绕着他的发,把玩着。
“要我的发?为什么?”
“暂时不能说,你给不给呢?”
“好!等一下就割一束发给你。”虽然觉得她的要求很奇怪,但他仍依着她。“第二个要求呢?”
“我要出发前往温州那天,你不要来送别。”
“不行!”公孙凛悍然拒绝。
她拿他的承诺来堵他。“你刚刚应允了,我想要求什么都可以。”
“不包括这个。”他不能接受,他们可以依偎相处的时间只剩两天,他不愿她离开他的视线,他想去送行,想多看着她一些时间。
“拜托!”楚非声音哀怨地求他。“看到你来送行,我肯定会哭得惊天动地、欲罢不能,那样一来,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我们之间有问题,我不能在这临别的一刻毁了之前的伪装。”
公孙凛觉得她说得有理,但是……他很不舍。
“好!”他抱紧她。“我答应你,那一天不会去送行。”
“谢谢!”楚非的声音哽咽,埋首在他怀里,枕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觉得好感伤,心一酸,眼泪滚落,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还没真正离别,她便已经开始为了浓浓的离愁而哭,她哭着道:“如果……可以把你的心一并带走该有多好。”
公孙凛听了,心颤难过,眼眶也跟着发热,他强忍着鼻酸的感觉,应允她。“好啊!”
他在黑暗中坐起身来,把她拉坐到他腿上,然后将她的手拽到嘴边,深深地亲吻了她的掌心后,把她的小手平贴在他的胸膛上按住,然后坚定执着地说:“楚非,我要你记住这一瞬间,记住我的心在你的手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