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不要冒这个险。
朱宁儿大概了解他在想什么,只能说他真的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呢!
“好吧,这个附加条件我接受了。”
“很好。”
他凝睇着她。
她真舍得伤他吗?如果,她有一点点的不舍,也许就会明白自己对他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让她懂得她就要爱了……
少了夏鹰的狩猎大赛,再加上静娜那件插曲,连怀恩也退出,因此即便是拿了第一的勇士,也没什么成就感。
夏鹰带着朱宁儿回宫后,怀恩不理会他不准他进宫的命令,强行进宫,而且,此刻就站在好友的面前,而朱宁儿则让杜嬷嬷跟小豆豆带去沐浴,连想帮忙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夏鹰,我知道静娜太过份了,但我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把她放出来。”
“她要杀宁儿!”面对好友,夏鹰的脸上仍有残余的怒火。
“我知道。最毒妇人心,其中又以妒火最伤人,但究其因,也是她太爱你了。”
他僵硬的抿抿唇,没有说话。
“感情没有对错,你深陷情关,就该明白多情为何总被无情伤,你该谅解她才是。”怀恩知道他对朱宁儿的深情,但不识情滋味的她并未回报他的爱啊。
“好吧,我让你带走她,但为了宁儿的安全,你得负责送走她,而且不准再踏入皇城一步!”夏鹰深深的吸了口气。
“谢谢。”
看着好友离开后,夏鹰蹙眉思索,看来后宫那些美人,他也该做点安排了。
“红的、绿的、黄的……”
寝宫里,朱宁儿一边在床的四周撒上三色豆一边笑,没想到这蛮疆地带也有这几味豆子。
虽然不自由毋宁死,但为了自由,也不必把仇结深,所以,她决定走温情路线,她不要夏鹰头破血流,只要流一丁点血,意思到了就好。
因此她想出了这个办法,他总要上床睡嘛,这么多豆子他肯定站不隐、摔上一跤,鼻青脸肿后还怕不流一滴血吗?!
将房里留一小盏烛火,再小心的踩着豆子,她摇摇晃晃的上床躺好。
接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夏鹰一见房里只剩小小烛火,就知道有鬼,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行动,他有点儿难过,不过,内力精湛的他,在黑暗中也能视物,再加上脚的触觉,他眸中顿时浮现笑意。
他是对的!她对自己并非毫无感觉,要不,怎么可能会用如此幼稚的手法让他受伤?
她,终究是舍不得。
怪了,怎么没声音?!踩上豆子都有声音的嘛,朱宁儿眯了眼偷偷看,却看到夏鹰正好在她身旁躺下,一伸手,就将慌忙假寐的她拥入怀中。
她不懂,他怎么没摔跤?!
“还没睡?”他憋笑问。
“呃……是啊,那个、那个──对了,静娜怎么样了?”
“怀恩将她带走了。”
“喔,那就好,那……那睡吧。”
奇怪,真不明白,那些豆子……朱宁儿根本无心交谈,满脑袋都是撒在床边的那些豆子。
夏鹰也不说话,静静的凝睇着眉心微拢的她。
过了好一会儿,怀中的小人儿才沉沉入睡,他的大手则缓缓在她纤细有致的身上轻轻抚过,并没有任何武器,看来,她没有下重药的打算。
总算可以安心的睡了,但明儿一早,可得吩咐杜嬷嬷将床的四周打扫干净,免得她迷迷糊糊的摔伤自己……
凭空消失了!
这是朱宁儿起床后,踩在地板上的第一个念头。
不,一定有人把那些豆子弄不见了,真是的,其实同床共眠是最有机会的,坏就坏在他的怀抱太舒服,她总是一下子就睡着……
没关系,再接再厉,睡觉时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段,所以,还是挑那个时间下手,看是拿柄小刀轻轻划过,还是──她曾在妓院看过一幕,浓妆艳抹的妓女一双手在男人的胸口挑逗的画着圈圈,她若依样画葫芦,那么指甲就是利器──这个不错,而且,还不必担心不成功便成仁的后果,反正他寡人有疾!
熬啊等的,终于又等到了月儿弯弯,可没想到,竟是杜嬷嬷先进来,瞧她先看看床的四周,朱宁儿马上就知道那些豆子是谁弄走的。
“起来。”杜嬷嬷面无表情的挺直了腰杆。
“我?”她已经在床上躺好,而且也不能起来,因为身上藏了很多“工具”,一起来就锵锵作响了!“我要睡了。”
“不起来就恕老嬷嬷冒犯了。”
尚未回神,就看见杜嬷嬷竟靠上来,先点了她的穴,接着就在她身上东摸西摸起来。
“喂!喂!你干什么?”
她只剩一张嘴能抗议,但身子还是失守了,任老嬷嬷摸得一干二净,拿走她藏在身上的小剪刀、小小刀、小刀片,然后面无表情的退下去。
“喂,你没替我解开穴道!”
杜嬷嬷很快又走进来,但这一次却连小豆豆都进来,两人一起送来几个暖炉后又下去了。
“可恶!你没有替我──”
她还没叫完,突然──“我来。”
她一愣,看着夏鹰走进门,上床替她解开穴道。
“是你叫杜嬷嬷来检查我的?”她很不满。
他摇头,“今早我要她处理那些豆子时,她便担心了,就某方面来说,她不只是个老嬷嬷,而是一位严母,我阻止不了她。”
对了!她想起那个又不见人影的鲁智曾跟她说过,是杜嬷嬷将夏鹰带大的……
“你打算用刀。”他知道杜嬷嬷从她身上搜走了什么。
她粉脸一红,“我只会小小力的划一下而已。”
“看来是没机会了,睡吧。”
他在床上躺了下来,却没将她拥入怀中。
她等着,等着,但他还是没半点动静,“呃──夏鹰?”
“杜嬷嬷要我暂时跟你保持距离,因为你带凶器上床,她认为你不怀好意。”
难怪今晚房里多了这么多个暖炉!可是天然的最好嘛,“她不知道是你自己提出那个怪条件的。”她嘟着唇儿。
“她知道,但并不赞同,睡吧。”
“你就听她的?”
“她一手拉拔我长大,但鲜少以这个恩情来压我,今晚却破例了。”
难怪!这可不成,这事要愈快了结愈好,既然老嬷嬷也加入战局,形成一比二的对抗赛,她人单势薄,战局拖得愈久对她愈不利。
好!就赌上今晚,拚了!
她深吸口气,闭上眼睛假寐,再偷偷张开一点点细缝偷看,看到他还是凝睇着自己,连忙又闭上眼。
不行!她得先让他松懈下来,她故意打了一个呵欠,慢慢的、不着痕迹的先来个喃喃呓语,“好冷啊……”接着,再挪挪挪地挪进了他温暖的胸膛,装睡好一会儿,一直听到他也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后,才悄悄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古铜色胸膛,她吞了一口口水,只是双手才刚碰上,眨眼间,手就被人扣住了!
她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她抬头看着那张不解的俊颜,脸红红的,“呃……还看不出来?!”
他皱眉,“那个?”
“对!就那个!”到底是哪个?
“这么直接?”
她想了一下,随便答,“嗯。”
他定定的黑眸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但小手却偷偷的抽开,又偷偷打算摸上他的胸膛,却再一次被他扣住,“你不担心我吃了你?”
原来那个是那个啊!她笑了起来,“怎么会呢,反正──”
他一挑浓眉,“反正?”
“反正我对你有信心。”顶多就是亲亲而已,又不可能被他吃干抹净。
看来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已准备好把自己给他了。夏鹰心想。但这个时间点实在太诡异,而她看来也不像要献身的样子,怎么看都有鬼!
所以,他仍扣着她的手,才把她拥入怀中。
动不了手,她只好动动脚了!就在她想移动美腿时,他一个大脚突然直接压在她小小的身躯上,这下子可真是动弹不得了。
但她哪有那么简单就认输,她努力的挣扎、努力的扭动,绝对要在今晚分出胜负。
两人的身体贴得紧密,她又像只毛毛虫蠕动个不停,夏鹰可不是柳下惠,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体温也愈来愈高,尤其她被他压住的小腿儿又用力的在他胯间扭来扭去的──在他怀中的可是活色生香的美人,还是他渴望许久的,他已经……
可恶!怎么挣脱不开来嘛!朱宁儿喘着气儿,已是浑身汗,等等,动不了,还有一个利器啊!她眼眸一亮,自由就在眼前了!
就在她张大嘴,打算用力咬一口那滑不溜丢的胸膛时,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把她吓了一大跳。
还没回神,夏鹰那张英俊的面容突然近在咫尺,他火热的唇狂野的攫取她的,浓浊的呼吸则搔着她的粉颊,激狂的吻也很快往她的脖颈轻啃而下,接着,他的手撕裂了她的衣裳,细细品尝起那绝美的浑圆……
朱宁儿快昏了,她呼吸紊乱、脑袋混沌、身子燥热,还发出怪怪的娇吟声,完全不知所措。
夏鹰的手继续挑逗着她陌生的情欲,一直到他侵入后,她痛得想推开他,但他没有离开,手与唇继续爱抚,慢慢的,她感到一股难言的欢愉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就在她怀疑自己会因这么大的欢愉而昏死过去时,倏地听到夏鹰发出一声狂吼,浑身是汗的压在她身上……
第九章
激情过后,喘息声渐歇,一些感觉、理智也慢慢回笼。
这女人!夏鹰确信她在打什么主意,也知道她的武器是什么了。
她真的很善用她的指甲,他的后背肯定被抓花且见血了!
好糗!不,是太离谱,太荒谬了!他不是不行吗?!怎么自己会被啃光?朱宁儿偷偷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正好瞧见他被抓花的后背。
好啊,反正吃也被吃了,付出总要有代价,“我可以大大方方的走人了。”她坐起身来,以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你受伤见血了,你的背。”
她肯定忘记一件事了。他笑,“你也受伤了。”
“有吗?!”她怎么不知道?
夏鹰瞥了一眼床上的淡淡红花。
她跟着他的目光一看,俏脸蓦地一红,也想起了那一个补充条件,“这不算受伤!”说是这样说,但双颊上的酡红又更深了一层。
“见血了。”
“什、什么啊?”是她眼花吗?她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一点赖皮。
“总之,以后不许再提什么自不自由的事了。”
她难以置信的瞪着起身穿衣的男人,她一直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知道常常整人有一天肯定也会被整回来,但是──“不公平,我被你吃干抹净,结果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是我的人了。”
“这算哪门子的结果?再说了,在我的家乡,就连小妾也有个小小的迎娶仪式,可上回的擂台赛,我也只是被送上你的床就被叫娘娘了。”
“好,那就照中原的习俗,我会把你迎进门。”他倒也十分干脆。
可她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你、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成亲?!”
看他微微颔首,她脸色倏地一变,“我不要!我不是这个意──”
“不知你前辈子烧了多少好香,准备当我的新娘吧。”
“错!这根本是我忘了烧香!”
什么?!他的表情一变,“你已是我的人了,一女不事二夫──”
“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