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在跟我下战帖吗?”良木铭亭微侧着头,看着站起身的她,一脸取笑。
“如果你要这么形容的话,没错!”她的口气自信满满,“到时候,我们就看着办,浩置不会出现在那个该死的婚礼上。”
“不可能。”他对自己的孙子有信心。
“我跟你保证,”法仪骄傲的头一扬,“你别忘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她率性的转身离去,还不忘用力的关上门,宣示自己心中的不满。
要不是这个女人的家世和良木家族相差太远,或许他会愿意破例让这个台湾女人嫁进良木家。
看着紧闭的房门,良木铭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虽然被她气得牙痒痒的,但浩置确实需要这么一个热情的女人。他叹了口气,他真是老了,竟然被个丫头的几句话弄得心神不宁……
他辛苦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缓慢的走进房里,准备再休息一下,今天他便得回日本去处理浩置的婚事,他得养好精神。
法仪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直到天大白。
脑海中不停的思索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良木自己开口去拒绝他爷爷安排的亲事,不过不论她怎么想,都觉得希望渺茫,浩置笨得一切事皆以他爷爷为中心,这点真令人觉得泄气。
不过,不管怎么样,晃了大半夜,她累了,而她也决定该回家了。
早上的天气很冷,不过天空很晴朗,真希望自己也能有份晴朗的心情,她几乎可以听到浩置的咆哮声在她的耳际响起。
他是个温柔的男人,这是所有人都不会反驳的,不过这也不能代表他没有脾气,不是吗?
买点东西,喂饱他之后。他的怒气应该会少点,这么一想,法仪便将车转过麦当劳的车道里,点了两份餐之后,不再迟疑的直往家里的方向而去。
“你可回来了!”
她进门,没有预期的怒气,只看到良木松了口气。
他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搂住了她。
“对不起!”她的脸埋在他的怀中,“我过了一个十分精采的夜晚。”
“我可以问一下,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他一楞,松开了她。
法仪对他晃了晃手中的纸袋,“边吃边谈吧!”虽然很想上床睡觉。但她还是想跟他说清楚。
“我去找你爷爷了。”
咬了口汉堡,良木一愣,“什么时候?”
“昨晚……”她想了一下,“正确点来说,应该是今天早上,大概……凌晨四点多吧!”
他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只是看不惯他这么左右你的未来,”法仪径自大啖手中的汉堡,“我不能嫁给你没关系,但我不能看到你不幸福。毕竟这么多年来,你是我遇到最好的一个男人。”
她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汉堡,紧贴着他坐下来,低垂着头,“如果你想骂我,我也认了。”
良木轻啜了口咖啡,没有反应。
“喂!”她受不了他的沉默以对。
“这咖啡太甜了。”他文不对题的说。
“喂。”她又轻推了他一下。
“你希望我能有什么反应?”良木笑得有点勉强, “一个是我爷爷,一个是我所爱的女人,我能怎么办?”
听他这么一说,法仪沉下了脸。他意思就是说两人放在天平上,是同等重要喽?
看着她落寞的神情,他不由得心疼起来,“但我一辈子都不会伤害你。”
“真的吗?”
“我向你保证!”良木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肯定的回答,让她脸上的阴霾尽扫一空。
第十章
努力了半天,他还是要结婚!
法仪气恼的想着,那个该死的良木老头子,竟然以心脏病发为由,将浩置紧急的找回日本,而他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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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世?”她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法仪的家世配不上你良木家啊?”
良木铭亭点点头。
“拜托!”真想掉头不理这个老顽固,不过夏子瑜硬是捺下性子,毕竟这可关系到她继妹的未来,“不然,我妹妹嫁给他好了。”
“子瑜!”
“你闭嘴!”看也不看良木一眼,夏子瑜很有魄力的说道。
“你妹妹?”良木铭亭的眼睛出现衡量的神色。
“是的,我妹妹。”她将头一甩,“虽然不是日本人,但日语说得很好;学历虽然没有很高,但好歹是大学毕业,更重要的是,她可是华新集团董事长的千金,再怎么样,都很配你们高贵的良木家。”
她几乎已经成精了,说谎不但不打草稿,而且还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良木在一旁感到佩服。
良木铭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华新集团的二千金配上良木……除了不是日本人以外,当年她的宝贝女儿唯一做错的便是挑了个不成材的英国丈夫,最后横死在伦敦街头,他发过誓不让浩置步上后尘,这也是他不准浩置娶异国籍女子的原因。但若是家世相配,这他倒是可以接受,可是……
“我记得你并没有妹妹,夏光平只有一双子女,你哪来的妹妹?”
“谁说的?”夏子瑜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我确实有个妹妹,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我爸爸。”
“浩置?”良木铭亭看着良木用眼神询问他是否确有其事。
良木迟疑的看着两人,法仪在某个角度说来,的确是夏光平的女儿没错,但实际上,她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父亲已经过世了,他并不想欺骗自己的爷爷。
“良木!”夏子瑜瞪了他一下,在他耳际低语,“想想你未出世的儿子啊!”
良木闻言,精神一振,立刻点点头,“是的,夏伯父真的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千金。”
“好!”良木铭亭立刻决定,“找个机会,去提亲。”
“拜托,你说提就提啊?”夏子瑜对他摇摇头,“这年头一切都是讲感情的好吗?今天你是遇到一个愚孝的孙子,才会乖乖听你的摆布,若你不先放良木回去跟我妹妹见见面、看看电影,培养一下感情,我看 ……她是不会嫁他的。”
这么麻烦!良木铭亭挥了挥手,“好吧,就听你的。浩置,明天你就去台湾见见夏小姐。”
“是!”良木一方面为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台湾而开心,一方面却烦恼着爷爷口中所谓的“夏小姐”。
“法仪已经睡了。”夏光平俨然以一个保护女儿的父亲姿态出现在良木面前。
“伯父,我只是打扰一下。”良木一脸急切的望着他,希望他能通融,“我想见法仪一面。”
夏光平一脸骄傲的坐在沙发上,对他的诚恳视而不见。
“爸!”跟着良木回台湾的夏子康也在一旁帮腔, “你让良木去……”
“你胳臂少向外弯。”夏光平指着夏子康,要他闭上嘴。“我还没跟你算你未知会我就去日本的这笔帐。”
夏子康自讨没趣的坐了下来。
“伯父……”
“你都要结婚了,别来招惹法仪。”夏光手说道, “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把感情生活弄得乱七八糟,真是要不得。”
良木焦急的看着楼梯的方向,他实在不想听夏伯父长篇大论,可是再怎么说,夏伯父也是法仪的继父,他得要做到基本的尊重。
才将车停好进门的傅行风,一进门就听到夏光平的批评,他暗暗的摇了摇头。
“爸。”他有礼的唤了自己的岳父大人一声。
“嗯。”夏光平对他微点了下头。
“你还在这里干么?”傅行风看着站得笔直的良木,不由得帮腔说道:“法仪在楼上,去找她吧。”
“喔。”良木得到了允许,立刻一个箭步冲上楼。
“你——”看着他飞也似的消失在面前,夏光平指着傅行风的鼻子,久久吐不出一句话。
夏子康用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从一开始,行风对爸就是这个调调,就连他们的婚事,也是行风威胁爸,他才点头的,没想到几年过去,爸这个老丈人,还是占了下风。
“闭嘴。”夏光平面子挂不住的怒斥。
夏子康立刻止住笑声,无辜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爸,你别生气嘛!”夏子瑜蹦蹦跳跳的进门,站定在父亲的面前,“其实良木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他原本打算要逃婚,不娶那个松室英子,不过谁知道他连行李都收拾好了,那个松堂英子却比他还要早一步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硬要说呢,良木跟法仪才是天生的一对,而你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见屋内的三个男人全都沉默的看着自己,她瞄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你要出面去跟良木家谈良木跟夏家二小姐的婚事。”
“夏家二小姐?!”傅行风和夏子康异口同声的嚷道。
“对啊!”夏子瑜肯定的点点头,“夏家二小姐,法仪啊!”
“可是她姓叶!”傅行风在一旁提醒。
“这点只有我们自家人知道,良木家那个老头子只 不知道。”她自认自己的方式行得通。
“纸包不住火。”傅行风在心中叹了口气,对妻子的异想天开感到莫可奈何。
“我知道啊!”夏子瑜点点头,“不过——法仪有啊!”
“有什么?”
“有了。”她一笑,“怀孕了啊!”
“不会吧?”夏子康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似绅士的良木也会做出这种事。
傅行风直截了当的否认她的话,“你说谎!”
“你——”她没好气的闭上了嘴,果然是她老公了解她的个性,没错!她是说谎,不过也因为她这个谎,才让良木回到法仪的身边,“反正孩子这档于事,早晚会有的。”她在一旁咕哝。
傅行风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怎么会不停的惹事。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夏光平皱起了眉头,对这些后生小辈的作为感到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
“是真的。”夏子瑜说道。
“假的。”几乎在同时,傅行风也开口。
她恼怒的瞪了丈夫一眼,“傅行风!”
“夏子瑜。”他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
她气呼呼的闭上了嘴。
夏光平和夏子康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夫妻俩,最后夏光平打破沉默,“不管怎么说,你们阿姨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法仪的终身大事,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法仪的婚事就由我来处理。”
“我就知道爸最明理了。”夏子瑜开心的搂住父亲的脖子,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老公,这种该死的臭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心理。
她总觉得让两个相爱的人结婚,才是件浪漫的事,所以这件事,她是管定了,而她也管得挺成功的,不是吗?
法仪穷极无聊的打开窗户,微冷的风吹进房里,她打了个冷颤,但她又舍不得把窗户关上,毕竟屋外的空气清新多了,若关上房间里总觉得有点闷。
敲门声响起,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或许最近几天,她就得搬出去了,现在每个人都把她侍奉成太上皇似的,每天晚上总会有杯牛奶、一些小点心送来,老实讲,这种滋味真是令她倍感压力。
“进来吧。”她将窗户关上,走到沙发上坐下。
进来的不是她所期望的管家或母亲,而是良木,她怀疑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真的是他。
“你——”
“你还好吗?”
他声音温柔得几乎使她落泪,法仪想也不想的就 投入他怀中。
良木紧搂着她,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会用力地甩他一巴掌,然后要他滚出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