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兵权,保安军城,将是他们的逃生之道曹玮对传奇般的高文举本就有着强烈的好感和好奇,自然无不应允,为了确保不出意外,他亲自带队在这里已经等候了一天一夜了
两人寒暄几句,直接回了军中聚事厅高文举将信安军的情况稍稍讲了一下,曹玮也将最的战报向高文举做了介绍
三天前,由张凝和秦翰带队,宋军对夏州外围的几处党项部落进行了大清剿,一路势如破竹,兵锋直批夏州城估计此时,消息已经传到了李继迁军中这么算来,李继迁再被信安军从屁股后面这么一赶,就算他捂着清远军城不扔,也得顾着夏州城的安危,免不了要一部分兵回援夏州
“高大人请看”曹玮向地图上一指:“倘若李继迁果然回师,最理想的路,无非便是经宥州一路走这一路有个好处,这里的长城还没完全破败,可以起到抵挡我军骚扰的作用如果顺利,两天之内,他的大军便可到达宥州休整在宥州补充之后,只要一个冲锋,便可赶到夏州城下说来也是无奈,祖宗们建的这些长城,本是为了防止这些游牧民族掠夺我汉人的财富,如今倒成了他们用来防范我们的屏障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高文举呵呵一笑:“那也是我们自家无能,须怨不着祖宗为何当初那么坚固的长城最终沦为风景?想想当年大唐盛世,整个亚……嗯,整个神州大地版图之内,长城都在自家院子里了,要来还有何用?都是我们这些后世儿孙无能,让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们再度猖獗起来了如今,只有好好让他们疼上一疼,才能让他们和那些当初投靠大唐的祖先们一样学乖”
曹玮哈哈大笑,顿时豪情万丈:“说的好就得让这帮畜生疼一疼不然他们永远学不乖”说着,手指头下意识的在宥州与夏州之间的一处顿了几顿
高文举指着那处道:“此处地势如何?”
曹玮道:“这一段的长城早就没用了,附近倒是有几座山包将党项人隔在另一边……高大人想的,是不是和末将想的一样?”
高文举哈哈大笑:“李继迁惯于打劫我军军粮,倘若他在宥州休整之后要去增援夏州,你说他的粮草会走哪里?”
曹玮抚掌大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接着脸色一正道:“就是不知道王指挥那里有没有把握啊若是胶着了,我们却将如何下手?”
高文举笑道:“这有何妨?若是两军在清远军胶着,我们大可继续北上与张秦二位将军汇合去夏州城看看风景若是李继迁果然放心不下他夏州的根基,我们不妨在路上给他老人家来个惊喜”
曹玮一拍大腿:“正是如此末将手头现有五千兵马,其中三千骑兵,我们便留下两千步兵看家,尽三千骑兵,早早去此处为李继迁父子准备一份大礼”
曹玮之所以如此欢欣雀跃,是因为他的兵与环州大营的信安军有些不太一样大宋军制有规定,凡军城之兵马,未曾奉诏不许擅自调动一兵一卒,为的就是确保无论何时在这些要害地域都有一支随时有战斗力的部队来保卫边境安危这个命令让曹玮对左右两方的两场大战都只能干看着却无能为力如今高文举的出现,正好解决了他出师无名的尴尬处境再加上年前高文举提出的“游击战术”,对他的触动极大,半年来一直都在琢磨着怎么找个机会试试手呢如今正主儿也来了当面,岂能轻易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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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打劫计划
057打劫计划
八月十九日晨,宥州东北方五十里,槐柳山,朱絮沟。
三千保安军骑兵静静的分散在这条长达十几里的绿谷之中各自休息,有高大茂密的各种树木为屏障,远远望去,丝毫感觉不到有人在其中。
高文举咬着一块马肉干,笑着对正在与下属在旁边下棋的曹玮道:“你别说,这地方还真是个打埋伏的好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
曹玮道:“以前曾被家父扔到银州附近的永乐军一段时间,那时节,我那个上司宋将军,特别喜欢四处游猎,曾跟他来过这里一次。那时候正是春夏交接之际,这道沟两旁边这些槐树正在吐絮,火红火红一片呐。当时还觉得挺奇怪,后来寻了附近几个当地百姓问了问,才知道这种槐树就叫朱絮槐,每年新发的枝条都是大红的,一经夏就转绿,到了冬天就有些发青发黑了。当地百姓就用这种条子编织一些农具粮屯什么的,很耐用。有一阵时间,我们军中也在当地购买了许多这种东西。不过五年前这一带被李继迁抢过一回,百姓们被抓的被抓,被杀的被杀,死的死,逃的逃,如今这一带已经没了人烟。这朱絮槐才长的这么疯,倒让咱们打掩护省了不少事。”
高文举点点头不再言语,早间收到消息,李继迁得知夏州被攻,根本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就尽起大军掉头回援,只留下了五千兵马守着到手的清远军城。王超大军到城下之后,因为对方挟持着城中的百姓,一时半会没能得手。分了两万骑兵去追击李继迁的大部队,由于双方骑兵的素质有差距,速度不是一个档次,根本就没能追上。让李继迁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回到了宥州城休整。同时,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小队又俘获了几个夏州发过来的信使,高文举稍一审讯,便将夏州城的情况也摸了个**不离十。
如今,正是秋高草肥的收获季节,夏州城外那些党项部落被张凝和秦翰这么一通扫荡,一下子损失惨重到无法承受。几大部落的头人如今都已齐聚在夏州城里围着坐镇的张浦要讨个说法呢。大王(李继迁被契丹册封为夏国王)不是和宋国已经和好了嘛,好好的怎么又跑去惹人家?以前惹那多次,我们大伙都没说过什么,可这回,你惹归惹,总得留下点看家的人吧,现在好你把大军全发去打灵州了,老家被那些缺德的汉人都要烧光了
张浦也很无奈,根据以前的惯例,凡党项人和汉人有争执冲突的,汉人无不以招抚为主,从来不会主动上门攻打,就算真的要见硬仗,那也仅限于战场上的血拼。没听说过有这等骚扰百姓的举动啊。这怎么一下子转了性呢?那仁义之师,上国风范都跑哪儿去了?
高文举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对曹玮笑着说,人家秦翰也不怕党项人骂他断子绝孙,因为他根本就没这顾虑曹玮哈哈大笑,也就高文举敢拿秦翰这出身来开玩笑。要知道秦翰虽然是个内侍出身,可人家也是身经百战,头上那顶乌纱帽可真正的是用血染红的。要论起打仗来,如今在边军中,除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将像王超之流的,其他人还真的和人家不在一个档次上。他这次下如此重手,想来也是没辙,手头兵力本就不足,又要对李继迁形成有力牵制,夏州城又易守难攻,他能怎么办?只好从周边这些小鱼小虾下手了。这一来,可就苦了那些习惯了享受李继迁的好处却从未体验过李继迁带来灾难的党项人了。一顿大棒扫过去,鸡飞狗跳一片狼籍。那些原本拥护李继迁的头人们顿时起了心思,为了保住自己的产业和小命,只好按照秦翰的要求跑去夏州城哭诉。秦翰又发动大军在夏州城下做出攻城之势,一下子就将李继迁成功的牵制了。
“清远军城是灵州的子城。裴公在灵州与民生息,自己开荒屯田,今年收成不错。给清远军的军粮也较朝廷下拨的要多出许多来。”曹玮落下一子轻声道:“可这些,都便宜了李继迁了。这老小子这回可是大包小包赚的捂不严了。正因为有这么多的粮草入了手,他才这么紧张夏州城的损失要是他这边抢的东西补不足夏州的损失,那这笔生意就算是做亏了依他的性子,自然是要将从清远军掳来的粮食拿回去给那些头人们补数来换回他们的拥戴。呵呵,咱们这一回,就让他两头都落空”
高文举侧着头看了一眼两人对弈的局面,很可惜他在围棋这一道上的造诣实在是不敢恭维,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谁占优势,笑了笑道:“李继迁现在恐怕还没能从双方的固有形态上转过观念呢。一直以来,朝廷都将他当成自己治下百姓,就算他要造反,其他的党项百姓也算是自家子民,当然不会去骚扰伤害了。只要他在大义上向朝廷低个头,他抢些就抢些吧。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使的李继迁不断坐大,胃口也越来越大。他如今是一心一意要把定难五州尽收囊中,然后再扯起大旗来做他的夏国王了。可他在朝廷和契丹两国之间左右取巧,这等事瞒得了一时,岂能瞒得了一世?以前朝廷对他一再谦让,那是有契丹人在旁边虎视眈眈,如果对他贸然用兵,难免契丹人会从后面捅咱们一刀。可现在呢,契丹人自己闹的一团浆糊,那个齐王萧胡辇说是与他达成了攻守同盟,却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保存实力罢了。不来揍他已经是仁至义尽,想要萧胡辇帮他出兵,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把朝廷当成以前那种态度,打算捞一笔再回个好口采就此揭过,那可就真是有些太天真了”
曹玮叹道:“是啊李继迁如此嚣张,说到底还是咱们自家纵容的如今,让这头白眼狼喘过气来露出獠牙了,这才感觉到疼了如果不是高大人应对及时,恐怕李继迁都要一鼓作气把灵州拿下了真到了那时候,这河套一带便再无我大宋丁点插手的可能,失去了如此大的养马之地,大宋的士兵还拿什么来和北边的契丹人玩命?让大伙都练飞毛腿么?朝里那些酸秀才……呃,我是说那些只知道埋头作文章的文官们,一天到晚口口声声说什么礼仪之邦,大国风范人家嘴一张叫一声好听的就要让弟兄们约束,不得出击。难道李继迁抢了的那些百姓就不是大宋子民吗?真应该让这帮酸丁把自家家眷放到这里来体验体验”
高文举呵呵一笑:“这次,官家是铁了心要让李继迁学个乖了将军只管放去做无须管那些繁文缛节,万事有我x后谁要敢来在这事上说三道四,看我不吐他一脸唾沫”
曹玮哈哈大笑:“有高大人这样的上司,曹玮夫复何言末将也相信高大人的能耐,谁要真敢不开眼的去自寻烦恼,不妨想想李相公的下场。哈哈”
“报~”两人的对话没能继续,一个探子匆匆而来:“两位大人,李继迁已尽起五万大军,从宥州出发,直奔夏州而去”
高文举微微向后退开半步,将曹玮让了出来。曹玮明白这是高文举示意他全权作主的意思,很感激的轻轻点个头,开口问道:“兵力配置如何?”
“五万精骑尽是轻骑”那探子道:“未见任何粮草辎重”
曹玮托着下巴想了想道:“这李继迁是成了精的猴子,宥州夏州两地之间距离不远。两百多里,轻骑快马半日便到。他这是想先解除夏州的威胁。唔,如我料不差,他肯定会留下小股部队维持粮道。随后才会将那些从清远军掳来的粮草运回夏州。”面色一板,大声道:“传令所有人从现在起,不许发出任何动静遇到党项小股部队不得与之交战全军做好隐蔽,除斥候外,其他人一律原地扎营休息”
等命令传下去之后,他顺手在地上勾出了寡州夏州和槐柳山之间的地形,对高文举道:“槐柳山在长城东面,估计李继迁不会过多留意。而他的辎重部队,不可能一天之内便从宥州赶到夏州。最理想的休息之所,便是这一带”说着在地形图上一顿:“此处名叫跑马川,四周空旷,适合骑兵突击。以李继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