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夜,这小女人竟然就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这表示……他对她一见钟情?
“喂!我可以走了吧?”集花急急忙忙套上衣服,朝着发怔的他喊道。基于礼貌,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说声再见。
“你的名宇。”他突然冒出这句话。
“嘎?”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请问芳名。”他文质彬彬地问。
“我叫梁集花。”她已经习惯这个与她一点都不搭的名字了。天知道她的容貌根本和花沾不上一点关系,充其量叫“梁集草”还合适些。
“集花。”他柔柔的念着。“好美的名字,和你一样”。
集花当他胡言乱语,只是白了他一眼。“我走了。”
“等等,你不觉得有必要留下联络地址吗?”他急急唤住她。
“没必要。”她已经够后悔了,这下苦再傻傻的留下地址电话,那地肯定懊悔至死。
“我想再见你。”他衷心道。
“你不怕我仙人跳啊?”趁她还没有后悔,抓着他要他负责时,快快让她走吧,否则届时吃亏的是他。
“我想对你负责。”他脱口道,完全忘记自己向来是不愿受革绊的鹰。
“免了。”目前她只想把这一切当作梦忘掉,然后再好好的回去过她朝九晚五平静的生活。虽然昨晚的一切既美丽又醉人,可是代价太大,打死她下次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了。
她像逃难似的跑出饭店。在阳光下,她愿意承认昨夜作了一个甜蜜的绮梦;但,仅此而已。集花告诉自己。
雷慕坚实伟岸的身子再度躺回床上,枕上犹留有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他蓦地笑了。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自信。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经历“春风一度”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老处女梁集花。
她还是她,可是已经不是原来的她。这想法老是冒出来困扰她。是喜是忧?集花不知道。
但可以了解的一点是,她居然不怎么后悔难过。或许因为失身给他并不算可怜、可怕吧!相反的,她现在潜意识里还有几分喜孜孜,虽然她理智上总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对他有一点什么感觉存在。
“集花,你发什么呆?”秀秀递来一包零嘴。
由于会计室自成一室,所以她们三位会副可诅是相当自由,除了将帐做好之外,其它时间都颇为清闲,而秀秀和小萍也就自然而然开始喝起下午荼了。
“集花,你帐不是都打理好了?过来吃饼干吧!”
“谢谢。”集花笑了笑,放下紊乱的思绪,转身泡了杯即溶咖昨。
她老觉得会被别人看出“一夜春风”的痕迹,所以一整天提心吊胆、巴畏缩缩的。不过话说回来,平常保守惯了的集花在大家眼中就是这副德行,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她和平日有什么不同,她纯粹多心了。
“周末我们到魅力吃得好过瘾,你知这吗?小张居然还当众吻了小萍一下呢!”秀秀嘻嘻哈哈的向她述说。
“哎呀!丢脸的事你干嘛说?”小萍笑拍秀秀。
“办公室情侣遢怕人家说,那晚怎就不见你们避嫌?”秀秀嗤鼻道,急着向集花转述精采情节。
“我说集花啊,你才二十几岁,也要多跟大伙出去玩玩,别死气沉沉的像个小老太婆。”秀秀说着,忍不住旧话重提。
集花却只是苦笑。她那夜算不算“不玩则已,一玩惊人”呢?她们俩若知道了,该会吓掉下巴吧!
“集花还没有被逼婚的困扰,所以她不用急。”小萍打趣这。年届二十六的她,早被南部老家催着结婚了,幸好能在公司里找到对象来交代,否则只怕这时已捧着脑袋在伤神。
“话也不是这么说,女孩子该趁年轻多玩、多见识,就算不结婚也要轰轰烈烈的谈场浪漫的恋爱。”秀秀是崇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忠实情徒。
小萍塞颗梅子人口,不禁也大大的点头,“我赞成,集花实在太缺乏色彩了,应该多多夫恋爱,享受人生。”
集花面对唠叨二重唱,只能频频称是,不敢多言,省得一句话说得不对就被两人群起而攻,那就糟了。
于是,她推推眼镜,再继续做她的“沉默羔羊”。
又是周末,集花收拾好帐册后,照惯例的背起皮包出发前往超市去购买一周的民生用品。由于她向来习惯在家中开伙,所以总是利用这一天把未来一遇的食粮补给一次采购完全。
推着推车,穿梭在超市的生鲜食品区,集花一身老气套装、黑框眼镜与杭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看起来活脱脱就像个“欧巴桑”,年轻的气息统统被遮掩了。
“鸡胸肉、小白菜、香肠、甘蓝菜……”她逐一检视篮中物,对照预先所列的购物单,看看漏了什么东西没有。
好不容易拖若两大袋杂物正想步出大门时,忽然一声大喝让她本能的停下脚步。
“不要动!”伴随声响而来的是一个冰冷硬实的东西抵着她的腰,两者皆是那么的突兀。生硬的中文、坚硬的物体……
集花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拍电影呀!
怎么一瞬间整个超市的气氛都变了?不少主妇纷纷惊恐的迥避或夺门而逃,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你逃不掉的。”一个坚定冷静的声音在尖叫声中传来,魄力十足。
集花本来想回头,可是那东西——百分之九十九是枪——更加用力抵着她,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令她忍不住屏气噤声。
所以她强捺住害怕,愕然直视,面前是一名俊美的外国男子,同样手执着一把枪,却一手亮出证件安抚四周的人们。
“国际特警。”他沉声道,瞬间控制住惊慌的场面。
集花知道她现在该担心的是身后那把枪,和自已性命危急的现实,可是她却忍不住思索这张面孔似乎似曾相识……虽然他戴着墨镜,可是这张脸的轮廓怎么意看意熟悉?
嘎!她霎时倒抽了一口气,刹那间心跳加速。是那个和她“春风一度”的男人!
天哪!怎么会遇上他,全天下所有倒霉事都发生在她身“?
集花真希望自己此刻干脆昏倒算了,一了百了,可偏偏她又清醒得能清楚听见他们的交谈
“佐佐木,你逃不掉的。”雷慕尚未认出眼前这名被挟持的“老姑婆”就是那夜温柔甜美的“小天使”。
“国际特警?难道你就是猎鹰雷慕。霍华?”佐佐木冷漠的面孔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失声道。
“这下我更加确定没追错人了,你果然好眼光。”雷慕居然还笑得很开心,懒懒的道。
集花差点昏倒。在这种紧张时刻,他怎么还能笑得这样自在洒脱?好象正在玩弄猎物的猫。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踹他一脚,大喊:赶快救人要紧啦!特警先生,先别要帅。尤其看周道的女性同胞们那副倾倒的模样,这股冲动更剧。
“我……我手上有一个人质,你敢轻举妄动?”佐佐木捏紧她的肩膀道。
“你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乖乖投降。”雷慕慢条斯理的摘下眼镜,露出澄蓝的眼眸笑道,完全一副吃定他的样子,仿佛胸有成竹。
“你……你少废话。”佐佐木冷汗涔涔,雷慕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尤其是他那素有“神枪手”之称的枪法……。思及此,佐佐木禁不住双手微颤。
集花更加紧张了。她怕这个叫佐佐木的这一抖,不小心枪枝走火,届时倒霉的就是她了。
“你自信动作快得过我?更何况台湾警方也已经将这个地方团团包围住,你跑不掉了。”他手握的枪坚定的指着佐佐木的眉心,愈行意近……
而佐佐木早被他的气势压倒,再加上一群训练精良的警察已大批拥上,更是令他手足失措。
佐佐木浑身直冒冷汗,终于开始沉不住气,手微微松动——
雷慕目光犀利的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他在等的就是这一刻!刹那间,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扣下扳机,精准的射穿佐佐木的右肩。
只听见佐佐木闷哼一声,痛极的本能手一松,掩肩跪倒在地……
雷慕迅速扑上前拉开了集花,一旁的警察则蜂拥而上,拷佐佐佐木。
“替他救护,别护伤口失血过多,这人是一条线索。”雷慕稳住集花的身子后,下令道。
在警察将佐佐木押上车之后,超市肉松了口气的人群纷纷向雷慕投以倾慕崇拜的眼光;除了惊魂未定的集花外。她喘着气抚额,强自镇定下来。
“你没事吧?”雷慕关切的柔声道,低下头凝视这个受害者。
我的生活真是精采啊!集花平复惊惶后苦笑,自我解嘲的摇摇头。
这下谁还敢说她的生活平静无波,宛如一摊死水?
“没事就好。”他误将她的摇头当作是答复。
“死不了。”只要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这个大扫把!集花决定了他是她的克星。
“你?集花!”他立时认出了她,惊喜地将她抱满怀。“我们终究又见面了。”
“喂喂!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行为检点些。”她毫不留情的让他碰了个软钉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碰上他就会一反平素的畏怯,表现得像只母老虎似的,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面苦寒霜并不会稍减他的热情,只见雷慕照样笑嘻嘻的说:“想不想我呀?”
“想你的头啦!”集花脸一红,鼻腔呼吸的尽是他性感的气息,教她既心乱又失措。
“还不错,多多少少想到了我的头。”他脸皮真是厚得可以比美核能电厂的隔热墙,不但沾沾自喜,且一副自得的开心模样,完全无视于四周投来的惊异眼光。
集花感到快被罩人好奇的眼光炙伤了。她叹口气投降,“先出去再说好不好?”
“当然好,我的小亲亲。”他嘻皮笑脸道,一点都不顾形象。
不过话说回来,雷慕的帅劲够迷人,所以纵使他淘气顽皮的扮小丑,还是显露出翩翩丰采、独特的性感魅力。
“不要叫我小亲亲。”如果外国男人都像他道德行,集花确定自己的梦想幻灭了——她“以前”欣赏极了蓝眸的汤姆克鲁斯。
“小亲亲,这是你买的东西吗?让我来拿吧!”
她翻了翻白眼,忍住抗议声。这人从不听人家说话的吗?
“来,我送你回家。”他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就抓起那两大包购物袋。
“你今天一定被吓着了。”
集花仰头看他,没好气的说道:“多谢你再提醒我一次。”
经他这一闹,她几乎忘记适才夺人呼吸的危险时分,现在恩来一颗心犹卜通卜通猛跳……幸好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乱,使她的惊恐不至于增加到无法负荷的地步。
严格说来,她还得谢谢他的救命之恩。于是,集花随即补充一句:“谢谢你刚才救我一命。”
“不客气。”他神色一敛,正经这,“如果我早知道你是他的人质,我会不假思索毙了他的,我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你一根寒毛。”
凛然冷酷的雷慕议集花微惊喘。好摄人的气势,她不太习惯见到他这一面,还是恍较想念他的顽皮。
“小亲亲,请上车。”如同方才的不正经,他摆了个POSE又恢复笑靥。
“保时捷?”一个警察开保时捷?集花讶然的看他。
“人家借我的。”他耸耸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
集花再叹口气,她已经搞不清楚这堆谜团。“可是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