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只要能吃饱就行,我不是一个挑剔的人。”柳月蝶盈盈地笑着。
程季常机警地收回目光,笑着问:“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口味?譬如说西餐、日本料理或是中餐。”
“都行,就算只是一碗阳春面我都可以接受。一
凝视她那双清澈的眼眸,程季常莞尔一笑,“不如我们去吃日本料理,我和几个好朋友常去光顾一家店,那家店的东西经济又实惠,令人赞不绝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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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你,付帐的是大爷,一切客随主便。”
程季常引着柳月蝶来到他与唐毅常光顾的日本料理店。
老板娘亲切的招呼令柳月蝶心花怒放。
“你真的常来喔?”
程季常报以微笑,“之前下班后,我们三个王老五常常来这里聚会,直到唐毅有了女朋友之后才逐渐减少。”
“噢。”柳月蝶脸上的笑意有着几分诡谲。“那你呢?”
“我?我怎么了?”程季常没意会出柳月蝶的话中之意。
柳月蝶咧嘴微笑,“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程季常终于明白柳月蝶的话中之意,不禁哈哈大笑,“没有。”
柳月蝶手肘抵着桌面,狐疑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又不是上街买条萝卜或是葱,女朋友耶!最起码要合乎我的条件。”
“条件?”柳月蝶觉得有趣,继续追问:“做你的女朋友必须具备什么样的条件?”
程季常突然敛起笑容,认真想了一下,“长得漂不漂亮是其次,至少要温柔体贴。”
“去!”柳月蝶嗤哼一声,“大男人。”
“我不是大男人,我只是坚持男主外、女主内,当一个男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那一刻,最渴望的就是希望身边有个温柔体贴的女人温暖他疲惫的身心。”
“是吗?”柳月蝶不禁质疑地看着程季常。
“难道不是?你想想,今天要是换作你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那一刻你最渴望的是什么?”程季常以轻松的口吻反问她。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柳月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程季常睁大眼睛看她一眼,随后忍不住哈哈大笑。“长不大的女孩。”
柳月蝶双手紧握成拳,细长的双眼似要喷出火的瞪着他。“住口!”
程季常立即止住笑声,瞅着瞬间变脸的柳月蝶。
柳月蝶伸出食指指向他,冷哼:“我警告你,不准叫我女孩,而且是长不大的女孩!”
他不接受警告,紧盯着她,心里直感到好笑。
原来她不喜欢人家叫她女孩!
柳月蝶气呼呼的收回手指,忿然地自言自语:“男人都自以为是,到头来还不是需要女人的保护。”
他俊雅的脸庞绽放出浅笑,双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你是在取笑我聘用你做我的保镖?”
“难道不是?”她在心底暗骂——百无一用是书生,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程季常讪笑,看见她怒火正逐渐熄灭。
她浑身上下充满霸气却有着一股迷人的气息,傲慢、骄恣的模样令人倾心,她可能不知道自己与生俱来的魅力何在。
“小小是你的乳名?”
“嗯,或许就是因为老被小小、小小的叫,生长激素都被叫不见了。”她埋怨自己的娇小。
他眼中的笑意逐渐消退,“你在抱怨?”
柳月蝶迅速抬头看着他,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含着轻笑,他好似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秘密,她不由得心慌。“不关你的事。”
程季常默然注视她片刻,然后徐徐露出笑容,“当然不关我的事。”他将身子往椅背一靠,欣赏眼前那张小脸变化多端的表情。
她并没有回应他的笑容,她的眼神冰冷且无感情。“我只要尽到保护你的责任,我本身的问题不需要你担心。”
她的眼神充满警告,剎那间使他迷惑。“你说得对,你只要尽到保护我的责任,其他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柳月蝶微愠的看他一眼,“你还算识相。”
程季常直视着她,温和的眼眸闪过一道光芒,意谓着讥讽还是魅惑,只有程季常自己最清楚。
他心里只有一个感想,只要爱她的男人心脏够强壮,她会是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
程季常和柳月蝶一同走出日本料理店。
“这一餐还满意吗?”这是主人应有的礼貌。
“嗯,不错。”柳月蝶强挤出笑意。
“我送你回家。”
柳月蝶突地脑子一轰,连忙谢绝:“不必,我可以自己回去。”
要是再被猴仔那班人看见,他们会认定程季常就是她的男人,到时候她百口莫辩,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程季常停住脚步看着她,“既然不让我送你回去,不如叫部计程车送你回去?。”
“也好。”
程季常站在路边举手招来计程车。
黄色计程车缓缓靠近,程季常为柳月蝶打开车门,“回去吧。”
柳月蝶点头,钻进计程车。
倏地,一只大手拍着程季常的肩膀,来人发出嘿嘿的笑声。
“你是泛达的程季常?”
程季常转身面对突然出现的男子。“我就是。”
他话才说完,一时不察鼻子已挨了一记重拳,霎时鼻子冒出鲜红的血。
程季常摀着血流如注的鼻子,“你……”
柳月蝶见状飞快跳下车,绕过车身来到程季常的身旁。“你流血了。”她的双眸瞬间冒出熊熊怒火,斜睨着出手揍人的男子,“找死——”她挺直身子,脸色一沉,“你是谁?为什么打人?”
“我是受人之托给他一点警告。”男子不知死活地说着。
“受谁之托?”柳月蝶的眼中有着怒火。
男子以讥讽的目光打量着柳月蝶,“不能说。”他轻浮地抓住柳月蝶的下巴,“劝你还是赶紧送你男朋友到医院……”
男子轻蔑的态度对她是一种侮辱!
男子话还没说完,一记铁拳就击在他的胸部上。
只见他倏地一惊,张大眼睛随即抱胸呼痛。
柳月蝶哪可能会放过鄙视她的男人!
接着她又一脚将令人讨厌的男子踢飞到一公尺外。
男子倒在地上张着双眸,无法置信地看着柳月蝶。
柳月蝶飞快地奔向男子,在他的胸口上狠狠地再补上一脚。“说!是谁派你来的?”她的眼中迸出锐利的光芒。
男子紧闭着嘴摇头,不时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不说?”柳月蝶蹲下来揪住他的衣领,硬是将他提起,高举拳头刻意提高音调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紧,还是我的拳头硬。”
男子吓得脸色瞬间刷白、全身剧烈颤抖,惊惶的直视着柳月蝶。
“小小——”程季常赶忙出声,希望在出人命之前制止她。
柳月蝶回头瞥程季常一眼,随即又瞪着男子,“说不说?”
“嗯……”男子紧闭着嘴闷哼一声。
哎呀,他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男子的鼻梁上。
瞬间,血液从男子的鼻孔喷出,男子哀号出声。
“再不说,我就直接送你回老家!”她怒不可抑地咆哮。
眼见她的拳又将落下,男子吓得连忙开口:“是旭升的邱董。”
“旭升的邱董?”柳月蝶满心疑惑地回头看程季常。
程季常深深吸口气,表情登时僵住。“我知道了,小小,放了他,他也只不过是条听命行事的狗。”
“噢。”柳月蝶收回手,瞪视倒在地上的男子。“快走!下次再让我碰上,不是只让你挨几拳,我会毫不考虑地拆了你的骨头。”
男子吃力、挣扎地爬起来,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跑。
柳月蝶随即转身奔至程季常的身边扶住他,“你还撑得住吗?”
程季常真的有股想笑的冲动,她当他是软脚虾吗?
刚才他只是猝不及防,要不然就凭他一个人哪近得了他的身!既然她视他是无用之人,何不就让她误会到底,他也乐于享受被女人保护的滋味。
程季常将手搭在柳月蝶的肩上,摸摸受伤的鼻子,“那一拳下得真重。”
柳月蝶不屑地瞥他一眼,觉得他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旭升的邱董是谁?他干嘛要派人警告你?”
“同行相忌,这一次他也想拿下瑞典冰酒的代理权。”
“就算是同行也不能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柳月蝶抱不平。
“他一直处心积虑想拿下冰酒的代理权,可是瑞典方面却主动找我们谈,他心有不甘。”
柳月蝶不解地睨着他,“是不是他开出的条件没你们好?”
“不是这样。”程季常的眸底闪过一道光芒,“邱董是一个喜欢玩弄手段的商人,而且祭出的还是充满血腥、暴力和卑劣的手段,”
他温和的表面下隐含着令人摸不清的一面。
“看来从这一刻起我该负起保镖的责任。”
“我一点都不反对,再说我可不希望在还没交到女朋友之前就命丧黄泉。”他充满邪气地望着她。
此刻,柳月蝶才猛然惊觉自己在无意间掉入他的陷阱,可是话已说出,她只能无奈地大骂自己蠢。她用力地甩甩头,“我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我跟你回去。”程季常讪笑道。
“你跟我回去?”柳月蝶错愕地看他一眼。这不是摆明给猴仔他们一个继续散播流言的机会吗?
“不,我先送你回家,我收拾好行李立即去你家。”
瞧她一脸惊慌,程季常努力藏住笑意,保持应有的风度。“好吧,我就在家里等你来。”
“嗯……”柳月蝶泄气的回应。
自作孽、咎由自取,她只能怨自己多管闲事,当初干嘛好心的提出建议要当保镖保护他,这下可好,责任、重担全落在她肩上!
柳月蝶送程季常回到住处,立即马不停蹄地奔回自己的住处收拾行李,即使不是出自心甘情愿,但是看在冰酒未来在台湾有一片光明的“钱”途,她还是将时间浪费在保护一个软弱无用书生。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柳月蝶斜瞥着手机,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会点燃她心中的怒火。
抓起手机,她怒问:“谁啊?”她语气中的浓浓火药味足以炸毁一座山。
(是我。)对方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
是程季常!柳月蝶不耐地问:“什么事?”
(你说马上过来,我可是等了半天……)
“那又怎样?”她才不在乎。
(你是收拾行李不是搬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他温和的语调中隐含一丝责怪。
“你也行行好,好歹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想想该带些什么东西。”柳月蝶极无奈地说。
他突然传来一阵浅笑声。(你第一次出国?)
他在取笑她?她的脸色倏地大变,“我是第一次出国,很好笑吗?国外有什么好,样样都不如台湾!”
(我并没有说台湾不好,只是很讶异你竟然没出国过。)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柳月蝶的怒气。
“谁规定每一个人都要出过国?”她几乎是用吼的。
杜季常义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是没有硬性规定。)
“那不就得了!”柳月蝶依然气呼呼的,想象他捧腹大笑的样子。
(东西准备好就快点过来,记得带件厚衣服,若是幸运的话,或许可以欣赏当地的雪景。)他温和的语气中少了刺耳的笑声。
雪景……柳月蝶的脑海里倏地浮现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