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中,又撒娇、又磨蹭的。
这对夫妻在她面前唱什么大戏啊,堂可可鸡皮疙瘩掉满地——不过这也证明,爱人真辛苦啊。追求时,心情忐忑,追到手了,又怕失去。人何必活得这么累呢,无情无心才潇洒哩!
“好啦,就让可可再玩一次,二十万给她当报酬啦。”花苒苒嗲功尽展,又猛朝堂可可使眼色。
厉奔望向堂可可。“你怎么说?”
“看在二十万的面子上,我就再玩一次。”她满口谎言,反正二十万对这位有钱人来说是九牛一毛,不拿白不拿。“我欠苒苒一份人情,只好以勾引冷无肃作为回报供。”她把自己演得道义十足。
厉奔锐眼一眯,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支票拿去,这是最后一次交易。还有,你要去接近他、勾引他,别拿钱不办事。”
堂可可惊悸了下。“当然,我一定会努力办事。”啧,这家伙居然看穿她。
厉奔不再多言,拥住花苒苒。“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她笑逐颜开。“当然,我们回家去。”临走前,她不放心地对堂可可于交代、万交代。“可可,你一定要把他钓上手,然后再狠狠地甩掉他,你一定要做到哦。”
“好、好,我会做到的。”她挥挥衣袖,诚恳地送客。门一关上,笑意盈盈的小脸瞬间扮成鬼脸。“我疯了才会再去找冷无肃,啐,逃都来不及了,哪还有主动送上门的道理。”这里是不能再住下去了,离开吧,走得远远的,不想再见到花苒苒,也不想再碰见冷无肃。
铃——铃铃——
行动电话铃声响起,这支音乐电话的旋律是属于——
“大哥。”堂可可开心地接通电话,甜甜地喊着对方。
“可可,久没联络,过得还好吧?”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问候嗓音。
“好。”虽然令人心动的低嗓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所传来,甚至带点空渺,然而每次只要听见他的声音,起伏的情绪必然会转变为安稳。
“大哥也好吗?”
“挺不错的,可可,你最近有心情接任务吗”他直截了当询问,语气里,话中有话。
正是时候,我闲得发慌呢。“也许大哥是知道她此刻的处境,虽然与他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不过她就是相信他的本事,无所不能的好本事。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清笑声。
“那么你仔细听好——”他干脆的开始说明目标,堂可可愈是听着,不屑的表情益发显现在美丽的脸上“该死的,是该好好教训教训这种为富不仁的大混蛋。大哥,你放心,我会完成这项使命。”
她气愤填膺的许下诺言,决定好好整一整不要脸的富商。
“虽然对方是个蠢蛋,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明白。”
“那么就交给你了,再联络。”
“拜。”收了线,堂可可跳进沙发里,大刺刺的瘫平着,抓起支票的一角,盘算地甩呀甩地。现在来算算成果,先兑现这二十万,然后这次的任务又可以赚上百万佣金,全拿出去基金会,至少可以让十个贫困家庭好过一阵子。“想到可以救助十个家庭,她不由得笑开来。从不把'非法所得”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虽然她的生活也过得拮据,但是当年会参与“集团”,全因为是想满足“行侠仗义”的快感。
“呵,'侠盗'哪,听起来是多么的威风慑人啊!人生嘛,就是要恣意而为,只有笨蛋才会为儿女私情伤神呢。”即使身份不能曝光,她也觉得满足,多数人为情感的牵系而生存,有几个能像她一样,自由自在,只需为自己而活。
她才是幸福的。
第二章
“找到资料了。”冷无肃的心腹秘书兴冲冲地把一叠报告表送到冷无肃跟前,忙不迭地递给他。“几乎都查出来了,打从堂可可进孤儿院开始,她所住过的地方、念过的学校、曾经做过的工作,都一五一十的写在报告里头。”
虽然只是花费短短一个礼拜时间,不过以冷无肃无远弗届的力量,再加上有神似堂可可的照片作为辅助,自然可以迅速搜集到关于她的资料。
冷无肃接过报告表,快速翻阅一遍,俊美的脸庞缓缓露出诡异的情绪。
“由这份报告看来,堂可可的背后似乎藏着一个神秘组织,查出那些人是干什么勾当的吗?”他从报告里头看出一些奇怪端倪,或许这是堂可可可以妙手空空的原因。
“我也发现到这个诡异情况,堂可可有时候会突然失踪一阵子、然后再现身时就会把一笔钱捐给慈善团体,我针对这件事情作过调查,只是——并没有具体的线索或是证据可以证明这些钱是非法所得,我认为堂可可背后的组织系统不仅神秘,而且相当有效率,很难勘破其中奥妙。”
“警方没去调查?”
秘书露出古怪的表情。“听说调查单位为了这个'集团'已经吵成两派了,一派是力主歼灭,另一派却主张闭眼放行。因为这个'集团'成员所锁定的攻击目标全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奸商、或者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且下手从不伤害人命,就只针对钱财。传闻还说,这个'组织'把窃来的金钱全部运用在公益上头,面对这种'侠盗',一些人私下是挺支持他们的,所以才会弄得调查单位自个儿都没有个主张。”
冷无肃敛眼。“堂可可大概也是其中一员。”很好,就用这个'组织'来猎捕堂可可。
“我也觉得应该是。”
“大有意思了。”冷无肃抬眼,已拟定计划。
不知为何,老板充满占有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冷、冷先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把堂可可'带'过来见你吗?”他的诡谲肯定跟堂可可有关联。
“不,不需要,我自己亲自去'接'她。”绝俊的浅笑有着地狱之王的线倏。
“是——这样也对,我明白的。”心腹秘书自然知道冷无肃的打算,沈默之死对他的打击与影响他全看在眼里,现在他开始为堂可可祈祷。
可怜哪,堂可可无缘无故干么跟沈默长得这么相像,居然还主动跑到他面前去张扬,现在惹上地狱冥王该怎么全身而退,她只能自求多福。
秘书暗暗叹息离开办公室。
冷无肃脸上染了层阴影。
“堂可可,你可别怪我,要怪就去怪沈默吧,谁教她'胆敢'离开我,所以你得来递补她的位置,这是你的宿命。”无情口吻下的深情,悠荡出一段鬼魅音符。
“唔,好痛……”堂可可的肩膀好像被拆散了一般,痛死她了,是谁?是哪个王八羔子?居然在背后偷袭她。“啊——痛……”翻了个身,无神的眼瞳渐渐凝聚出焦点,当她看见一张意料不到的面孔时,顿时又是一阵茫然。“不会吧……我眼花了……
我肯定看错了……“她自动合上眼皮自语道,再睁开眼睛时,那张霸王脸还
在。
四目相对,她在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抱歉,有的只是灼心的侵略。
堂可可旋即又合上眼皮,拼了命地压抑惊骇叫声破匝,无论如何要把那两簇恐怖眸光给赶出脑外,非得视而不见不可。
“是你偷袭我的?”再度睁开眼皮时,已经做好心理建设。记得她正小心谨慎地从大奸商的高级别墅里带出一堆珠宝,准备逃之夭夭,哪知才跳出围墙、脚才落地,肩膀忽然炸起一阵剧痛,接着就不省人事。
冷无肃毫无愧疚地点头道:“对,没错,是我打昏你的。”他先派人跟踪她,确定了目的地,接着就螳螂捕蝉。
她忍住痛,质问道:“既然承认,那你怎么连一丁点道歉的表情都没有?”这人的血液是冷的吗?
他扬眉,笑了笑。“一个多礼拜前,你不也戏耍着我玩,那么你的道歉呢?”冷无肃反问她。
“呃——”理亏,别再跟他牵扯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这么着,我们算是扯平好了,谁也不需要跟对方道歉。”她忍着肩膀的痛楚,移身下床。“我要走了。”
冷无肃轻轻一推,她狼狈地跌回床褥上,堂可可惊吓得喘了口气,撑起身子半坐起。“你、你这是干什么,”她颤巍巍地指着他,压抑已久的恐惧即将炸开。
“没干什么,就不许你走。”他平静且没有温度地道着。
堂可可脸色一白。“你凭什么不许我离开?”哪有这种恶霸。
“就凭我。”短短三字宛如天皇,宣告着谁都不许违逆的霸气。
“你、你——”她吸气,拼命吸气抑制即将溃决的畏惧。“你限制我的自由,这形同绑架,绑架是要吃上官司的。”用恐吓者招有用吧?
“绑架?”冷冽的微笑挂在俊美的面容上,沉凝阴邪。“绑架又如何?我有钱有势,你能奈我何。”冷无肃嘲讽地提醒她现实的龌龊。
堂可可顿时语塞!
显然,王者可以不受威胁,王者不会在乎旁人的感受,王者只会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他是可以狂兮兮,只不过——她没必要配合。
水眸迅速扫过周遭环境,想找出可逃走的间隙。
冷无肃讥嘲的声音明白地传进她耳膜。
“死心吧,你是走不掉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上一回,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是离不开这里。”
“你确定?”她不死心地跳下床褥,奔到门口,一打开门,看见所处的环境,知道他为什么可以如此笃定了。
连门上都布置高科技的保全系统,虽然设计成各类装饰品,但她看得出来,这些系统确切地保护住屋子里的每处角落,连一丁点的空隙都不给。
“冷无肃,你干么一定要找我麻烦?”她瞪他,现在好后悔好后悔为了偿还花苒苒的人情,也为了捞些钱,结果把自己困进地狱当中。
“是你主动送上门来,与我无关。”谁教她要出现在眼前。
“你——”堂可可气得娇颜通红,好似——全是她的错。
虽然事实上是她主动送上门的,但……
冷无肃望着她那熊熊燃烧的眼神,疼痛记忆刹那间袭上心头!
“何必生气呢,留在我身边并没有什么不好。”为何连生气的表情都是那样的神似,为何?
堂可可惊慌了,他的眼,让她心惊,他在她身上找寻一个死人的影子,她清楚的!
“留下来我才会死无葬身之地。”离开的决心从她身上进发出来,冷无肃瞬间变得更森寒。
“倘若你敢离开,我会毁掉你生存的世界,让你连'侠盗'都做不成,你信不信?
“轻轻柔柔的嗓音幽幽逸出,字字句句全是强烈的威吓!
堂可可大惊失色。“你知道我是——”不,等等,也许他是胡猜的,别不打自招。
他狡狯一笑。“你的底细我一清二楚。”就彻底让她明白她已经没有秘密。
她瞠看他好半天,突然间低下头,不语地把玩着手指头,久久后,情绪已然平静。
她抬头与他对时。'你很狂妄哦,冷无肃,自封为王,嚣张的要你身边人都只许围绕着你转,不能违背你的决定。“这些天生的王者都有操控人的欲望。
“能被我钦点,这是你的幸运。”冷无肃不以为然地撇唇。“难道你认为当个窃贼会比留在我身边更幸福?”
“我是这样想的。”
他冷嗤了声。“甘心把前途与未来推进黑暗暗里,你也真潇洒。”
“我喜欢怎么过日子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权利管我吧。”非亲非故的,他当他是哪根葱。
“我当然有这份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