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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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魔不由自主-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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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道不被允许,即便再不应该,她的心偷偷地动了……
  “彩衫,我问你,季清澄究竟喜欢怎样的姑娘?”
  见问,一迳沉浸在感动中的姚彩衫被迫回到现实,但即便想了又想,还是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但特地来到他房里,坐在桌边不怒自威的美艳人儿不会让他有所保留,只好启声吐实。
  “大姐,与其问他喜欢怎样的姑娘,还不如正视他对二姐好似没啥感觉,不是吗?”姚彩衫诚实地道。
  姚衣衣揪起了粉拳,十足扼腕。
  身为商人家的孩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虽说姚尔尔身子不适是主要理由,但借故在途中停留,不急着到扬州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擦出火花来,怎知那个男子没有半点感应,冷冷淡淡、清清爽爽,一点也不沾身呢!
  “四个未婚夫里,尔尔就算去当姑子也不能嫁给逍遥,巴蜀虽然离京城远些,但季家是合适的,若季清澄有那个心,咱们就不用愁了。”姚衣衣咬着唇低语。
  坐在一旁的乐逍遥难得没开灌,闻言,魅笑了声。
  “怎么在下就这么不值得托付终身?”
  会值得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姚彩衫冷哼了声。
  “谁嫁给你谁倒大楣。”
  姚衣衣完全同意,根本不打算理会乐逍遥的浑话。
  “彩衫,他真个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只要有一点点,不要是零的话,她相信在相处之后,他一定会逐渐爱上尔尔的细致和婉柔的。
  虽然宝贝妹妹确有不足之处,但是不该阻碍她平凡的幸福才是,她相信天底下总有一个男子,会单纯为了她这个人而感动的。
  望着姚衣衣坚毅,愿尽全力排除万难的眼神,姚彩衫又是一叹。
  儿女情长不是靠努力就努力得来的事情,适合也没办法,正如大姐所说,他没那个心嘛!
  牛不喝水强按头,二姐嫁了和不嫁一样不幸。
  “大姐,我看你还是放弃清澄算了。”姚彩衫务实道。
  姚衣衣仍有一丝不愿放手,眸光又一凛,“真的不行?”
  没有察觉任何情动迹象,姚彩衫再颔首。
  “要行,那逍遥哥就是太好人了。”
  闻言,姚衣衣忧愁但不得不接受了般的气馁。
  “这样说就是绝不可能了。”
  “绝不可能”并不是开放选项,它是唯一而决绝,没有例外。
  一旁被视若无睹,当成最恶标准的邪魅男子冷然一笑。
  “去了我和季清澄,接下来还有两个未婚夫,花露华家华自芳,制冰水家水寒可以选,且行且走吧。”乐逍遥笑着献策。
  姚彩衫不知他安什么好心,不过正如他所说,的确也不能就这样举足不前下去。
  “正是,若无心,继续大批人马卡在这儿也是无心,还不如往前行,若合该有心,自然会有所进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姚彩衫是这么认为的。
  姚衣衣垂下肩,“唉,华家女眷众多,也是独子,说不准就只剩水寒适合了。”她大眼一转,望向小弟,“彩衫,咱们明天就起程,不过,我要你继续去煽动季清澄。”
  说实话,比起不知本性的张三、李四,他自然比较愿意接受季清澄当他的二姐夫啊!
  温柔正直不胡来,身为堂堂男儿就要像他这样才是。
  姚彩衫脑中不期然又闪过他泡茶给自己喝的温馨画面,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下头。
  此刻的姚彩衫恍然无觉,不晓得季清澄已经开始了真正的、最大的煎熬。
  对比不可逆转的心苦,任何苦都不能算是苦。
  而他,还不明白这滋味。
  第五章
  虽说决定以半放弃季清澄的心态专心赶路,但一路上,因为姚尔尔的不适,行程也不可能快到哪里去,加上姚衣衣和楚小南迂回斗智变换路途,待接近扬州也已进入七月。
  出生在北方,从未体验过这么热的夏季,姚彩衫虽然不习惯,许是底子壮,倒也能够安然面对,但不知道二姐是不是和扬州犯冲,只要愈是靠近华家,她的不适情况便愈是严重,镇日头昏脑眼,即便支撑着精神,都好似处在半梦半醒中的模样,令人好不心疼。
  全心关注姚尔尔,光找大夫煎药的就镇日忙,也没空去关照别人,总算熬到扬州城郊华宅近在眼前,姚彩衫念头一动,轻轻抽了一鞭,飞赶到队伍前头,那个身着青衣的人儿身边。
  也是第一遭出远门,从小便生长在云雾缥缈的仙山之中,不出他所料,季清澄潮红着脸,小口微张喘息不已,贴颈领缘有着深色水痕,大颗的汗珠布满斯文脸庞,看起来也很是凄惨。
  “清澄,你还好吗?”他温声关心询问。
  即便身处火炉之中,都能予人冷凉之感的季清澄还是走个不停,微微点头。
  “不妨。”
  听见这有说等于没说的逞强话,姚彩衫翻了个白眼,干脆伸手拉住马衔,迫季清澄停下,掏出了自己的手绢,沾了点水,直接塞到她的手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不禁微微惊颤了下。
  “先擦擦汗吧,看你湿得和掉进水里没两样。这天气毒辣,光二姐一个就闹得咱们人仰马翻慌了手脚,可千万别连你也倒了。”姚彩衫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担心。
  也是最近才发现苗人除了不习惯露出肌肤以外,好似也不习惯被人触碰,要不然他一定会直接把季清澄拖过来,整张脸都抹过一遍。
  真是麻烦,季清澄不善自理,偏生又碰不得他半分。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他为何讨厌风月场所吧。
  握着手缉,季清澄脸上写满着犹豫。
  姚彩衫又叹了口气。
  “放心,干净的,那是我还没用过的帕子。”真是的,连性洁的部分都让他哑口无言。
  “谢谢。”
  季清澄有礼谢完,方开始动作,姚彩衫悬着的心放下,虽然半放弃了这个对姐姐没感觉的人做姐夫,但是朋友之谊也是珍贵,他珍惜这缘分,自然珍惜这人儿。
  看着她斯文安静地动作着,姚彩衫心中涌现一种自在而安心的感觉,同时不免又想起季清澄曾经绽放的开怀笑容。
  欸,他有多久没看到季清澄笑了?
  这两个月一边赶路一边照顾二姐,有时边骑马都边想打嗑睡,或许也忽略了关照这个人儿。
  “清澄。”一股难忘的幽香重现,姚彩衫轻唤了声。
  “怎么了?”季清澄缓缓问道。
  又是不温不凉的口吻,不过他也已经习惯这样,清楚季清澄是内敛不善表达的人,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哀怨。
  “等到了华家,能不能再泡上回的『蝉冀』给我喝啊?”不知怎地,姚彩衫就是对她硬不起来,软求着。
  季清澄垂低眸光,“没了,我带得不多,上回让你喝后,用完了。”
  内心涌现了淡淡的惋惜,可是姚彩衫也没有多想,反正央她泡茶的目的,主要只是想再看见那开心的笑容而已。
  虽然那茶确实对他胃口,是他唯一不讨厌且还有些喜欢的茶。
  “那也就没办法了——”
  “彩衫!”
  不远处响起姚衣衣的声音,姚彩衫啧了声,扬声。
  “大姐,又怎么了?”
  姚衣衣站在远方,有些立眉竖目。
  “你二姐走远了,快来帮帮我找她!”
  真是没办法。
  “这就来了。”
  姚彩衫翻身下马,快步追随着姚衣衣的脚步而去,而在他的身后,季清澄低着头,沉吟片刻之后,将还湿着的帕子,收进了衣襟里。
  姚衣衣一如当初入住季家之法,巧词说服了华家留人,但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当华家独子,那温柔尔雅的华自芳翩然现身之后,他一出声,便挑明了直言他是姚尔尔的未婚夫。
  而姚尔尔的反应,更出乎能够预期但不奇怪的范围,她终于支撑不住酷暑,晕了过去。
  即使季清澄不想多留在姚彩衫身边,但在众人一窝蜂追着抱着姚尔尔的华自芳来到一间清幽小筑时,她也只能狡辩内心没有留在姚彩衫所在之地的想法,默默地跟随着眼里只有姐姐的男子的背影。
  一心想将姚尔尔塞给自己的姚衣衣,未若她以为的会对华自芳的行径三呼万岁,反倒是气得直想将昏迷中的小巧人儿带走,但事与愿违,姚衣衣还没能带走姚尔尔,楚小南已经登门拜访,华家夫人带着女儿们出迎,而在乐逍遥悄悄搧风点火之后,姚衣衣不得已放下心爱妹妹也跟着迎战。
  清幽的小筑里人虽然还多,但总算静了些,季清澄安静的站在角落,望着被人称作江南第一名医的阮江,抚了下胡子,朝着姚彩衫颔首。
  “小兄弟,令姐的情况绝对不宜此刻动身,况且她过去吃过无数的药,都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吧?”
  见大夫才把了一次脉,就说得明白正确,姚彩衫忙点头。
  姚家从不吝于花钱买药,只是大夫一个请过一个,再上等的药材喂进二姐的嘴里却从来没起半点功用,反倒让她的情况一年不如一年。
  “是的,大夫可有救命的办法没有?”他急忙追问。
  大姐对这起娃娃亲的盘算只有一个,就是替二姐找到未来的幸福,但他的想法可不一样,二姐的身体更为重要,就算华家在他看来也不妥,可没必要在二姐虚弱的此刻赶路。
  阮江又执起姚尔尔的手腕号脉,神色复杂。
  “方法也不是没有,但过程很琐碎。”他微微停顿,但在看见华自芳暗带催促的眸光后,又往下说:“不过,小姑娘虚不禁药,只能用微带药性的花,配上滋润五脏六腑的四水来慢慢调养,而华家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各样的花露、蜜花、花酿、花酒、干花等物。明儿个是七夕,隔三天就是节气立秋,秋老虎发威的日子,如果要走最好是留待中秋或重阳之后,不然至少也得等到八月十二日白露,等收集到那天集天地精华的露水之后再走不迟。”
  华自芳轻轻摇着团扇,“师父都这么说了,待下吧。”他半命令半请求地道。
  姚尔尔怯生生地闪躲着凝视自己的目光,“彩衫?”干脆将难题抛给了弟弟。
  姚彩衫愣了一下,而后他朝着季清澄投以强烈得令人无语的眸光,后者急忙撇开脸。
  接着便听到姚彩衫出声求宿,季清澄闭上了眼。
  夜幕渐渐落下,用过晚膳后,季清澄独自一人端坐,煮水烹茶,沉淀浮躁的思绪。
  其实这么说很残忍,但是看着华自芳强烈在乎姚尔尔,而这儿又有个现成的名医为她诊治,她倒宁愿如之前旅途不要停歇。
  因为这样一来,姚彩衫便会因为姚尔尔而无暇旁顾。
  她不能控制心情起落,只能强迫自己不因为他所作所为有所感,明知他自行认定她是友人,但她无法不为之喜悦,接着再为之悲苦。
  当日子一天天过去后,连这种只进不出的决定都令她痛苦。
  她悄悄地掏出衣襟里的手帕——
  未落锁的门板被人推开,姚彩衫灿笑后,如入无人之境。
  “清澄,你怎么刚吃饱就躲回房里?”
  听着他的热情问句,季清澄感觉内心的野火随之增生,烧灼。
  她暗暗停下手,强迫自己专注烹茶。
  “有些渴。”
  这冷淡的回答并没有吓退姚彩衫,只见他如只可爱的大狗,趴在桌案上,扬起光瞅着她。
  “你好些没?要不要我请阮大夫也帮你把把脉,你看看你,整张脸还是好红喔——”
  本来还能够强自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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