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死我了,那小子也不知道给我泡点茶解解暑”后背早已经湿透了的莫伦钻进了帐篷里,冲着睡的昏昏沉沉的罗英一阵叫嚷,然后抄起水壶猛灌了一气,从集团正式成立的那一天起,莫伦指挥工兵团在这里搭建的两座并列铁架桥已经把近9万难民送入缅甸境内,虽说距离自家先生要求的百万难民还差的很远,但莫伦的心里还是感到非常的满足,
河滩上的这块荒地此刻已经成了个热闹的集市,一辆辆的卡车从昆明开來,把一车车的难民送來这里集结,整整100口行军大锅24小时不间断的煮着大米粥,在这里等待过河的难民们每个人都能领到一份吃的,一碗浓浓的米粥和一块咸菜疙瘩,这样的饭食对于一个富裕之家來讲,根本不算什么,可这些东西能暂时填饱这些难民的肚子,至少人他们进入缅甸的时候,身上是有力气的,
“带你们來这里是要你们做工的,饿了管饭,病了管治,月底了还有钱拿,活也不累,就是跟着这些大鼻子外国洋人们盖房子修路,总之就是一句话,那些大鼻子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绰号憨牛的赵宝柱一个劲的盯着正在训话的监工看,越看就越觉得这个拿着铁皮喇叭训话的监工越像和自己同村的赵二狗子,挤在人群里的赵宝柱试着喊了一声二狗子,可惜周围的声音太过嘈杂,那个训完话的监工洠阶约旱慕泻埃
“咋,你认识那个监工,这可不是咱家,我看周围好些人都带着枪,你可别惹祸上身害了大家”站在赵宝柱身边的同村伙伴用胳膊顶了他一下,打消了赵宝柱想要去一看究竟的念头,难民组成的人潮蜿蜒成长蛇状,在人潮的尽头是通往火车站的站台大门,乌泱泱一眼望不到头的难民将从这里登上火车前往他们的目的地——曼德勒,
晕晕乎乎的赵宝柱被人潮挤上了火车,直到在长椅上坐定,他还不敢相信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左右四顾,车厢里排排坐的难民们大多都和自己一样神色迷茫,“柱子,你发什么楞,先把吃的东西收好了,监工说这可是咱们两天的口粮,要是自己的东西少了,可不敢在火车上闹腾,会被赶下去的”一块逃难來云南的马守义推了赵宝柱一把,这才把晕晕乎乎的赵宝柱从迷茫中惊醒,
两个碗口大小半扎厚的面饼、两块装在粗纸袋里的咸菜疙瘩、一个上面画着一头肉的铁罐子,这就是马守义刚才所说的两天口粮,就在赵宝柱还在琢磨那个铁罐子是个什么物件的时候,跑去车厢另一头打水的马守义回來了,“这他娘的火车真真带劲,不光有烧开的能喝水,还有茅厕”粗瓷大碗里腾起的热气让赵宝柱有了食欲,就着马守义端回來的开水和咸菜疙瘩,赵宝柱狼吞虎咽的先把一个面饼填进了肚子,
“这东西叫罐头,你那个上面画着牛的是牛肉罐头,里面都是一块一块的牛肉,我这个上面画着的是猪,里面就是猪肉的,我刚才看见还有人领到的是画着只大公鸡的,洠ё寄抢锩孀白诺木褪羌θ狻甭硎匾甯窈昧撕芏嗟恼员χ醋约旱闹砣夤尥罚杂镏写乓凰快乓
“俺不吃,俺先装起來,这金贵的东西吃了就糟蹋了,俺留着”憨厚的赵宝柱把那个所谓的牛肉罐头塞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在赵宝柱32年的人生里,吃肉几乎就是奢望,爹娘活了半辈子一直到死也就是在迎亲的时候吃过一回肉,自己的命要比爹娘好多了,这么大一罐子肉,这要吃到啥时候去呀,怀抱着罐头的赵宝柱随着火车有节奏的晃动昏昏睡去,
赵宝柱是一个人,只能领到一个罐头,和他同行的马守义却是一家五口,所以他家领到了五个肉罐头,和赵宝柱一样,受苦惯了的马守义也想把罐头藏起來,可是一看到自家小女儿死盯着罐头的眼神,马守义咬牙打开了一罐,看着就着肉块吃着面饼的儿女,马守义觉得自己嘴里的咸菜面饼格外的香,闻着罐头的香味,马守义都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力气,
两天的行程过的很快,在孩子们趴在车窗上不住发出的惊叹声中,火车缓缓停了下來,“都拿好自己的东西,该下车了,带好自己家的孩子,扶好老人,准备下车”两天不见的监工拿着铁皮喇叭站在车厢中间指挥着大家下车,已经习惯了火车生活的赵宝柱拿好自己的东西,随着人流下了火车,按照监工的示意在站台上排队,
“快看,那边有洋鬼子大兵,还是个黄毛”赵宝柱下意识的顺着旁边人的议论向自己右手边看过去,真是一个穿着军装的洋鬼子大兵,不过人家穿的军装和'***'的不一样,裤腿却是扎进军靴里的,赵宝柱看了几眼觉得无趣便在监工的人堆里找着那个可能是二狗子的人,
“衣服上缝着红色布片的跟我走”聚在一起的监工们小声的说了一会,一个手里举着红色小旗子的监工高声喊叫着,齐齐站在站台上的难民中呼呼啦啦跟着走了一大堆,他们的衣襟上都缝着块红色的布片,赵宝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襟,是黄色的布片,和马守义一家是一个颜色,看來自己和这个半路认识的大哥还能在一起,
“衣服上缝着黄色布片的跟我走”站台上的人越來越少,就在赵宝柱暗自嘀咕的时候,那个长的像二狗子的监工终于举着黄色的旗子过來了,我娘咧,走出火车站的难民们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的停的都是卡车,先前跟着监工出去的难民们正排着队往卡车上攀爬,仗着自己的个子大,张宝柱挤开了身边的两个汉子,赢得了和马守义一家坐同一辆车的机会,
排成长龙的车队行驶在平坦的新建公路上,挤坐在车厢里的难民们惊奇的看着车厢外的景色,一些孩子们更是惊呼连连,直到车队开进一个满是士兵的院子里,孩子们这才老实下來,胆小的孩子更是紧紧依偎在父母的怀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怯生生的偷偷打量着那些背着大枪的士兵们,
和孩子们不同,马守义他们这些成年人则是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如果无视了四处散布的士兵,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工地,一群光着上身的汉子们正用油锯在破木料,破裁好的木板直接被另一群人抗走送去已经打好的地基那里,赵宝柱他们站队的短短十分钟里,马守义亲眼看着一间木屋的框架拔地而起,还带着些许树皮的厚木板被长钉牢牢的固定在一起,一间简陋的木屋已经露出了大致的形状,
“这里就是你们以后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一个身穿军装神色和煦的军官走了过來,“你们这队人都是干过木匠活的,今后你们的工作就是制作家具和木制品,所有跟木头沾边的工作都是你们的,你们的工头会给你们分配住房和生活物资,在我们这里干活,干得多就拿得多,每月月底发工钱,营地里有杂货铺,只要是市面上有的,杂货铺里都有得卖”
军官的话让赵宝柱等人以为自己这是撞大运要升仙了,尤其当那军官说营地里还有为小孩子专门设立的学堂时,带着孩子逃难的大人们更是喜极而泣,这要是换做还在家乡的时候,种田的泥腿子想要读书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里却是免费让孩子们免费上学堂读书,这哪里是升仙,这根本就是神仙过的曰子呀,
第十四章 盼归
遥远的极北之地,这里是一片广袤的荒原,但如今谁也不敢小看它的存在,这里有着世界上最丰富的矿藏,这里呼啸着寒冷且夹带着冰屑的巨风,这里有着普通生物难以生存的险恶的环境,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谎言上,有的仅仅是远处星星点点的西伯利亚特有的白桦树,
再往前走大约一百五十多公里的地方,这里的白桦树明显增多了,这里的植物也比刚才的地方丰富了些,夜晚的西伯利亚地区上,夜空是如此的明亮,漆黑的夜空中挂着的星辰仿佛缀满天空的明亮的宝石,
在一片白桦树的保护下,里面赫然出现了几处隐隐绰绰的火光,远在在白桦树林里面,突兀的出现了十几座木屋,可说它是木屋吧,它连普通小山村的屋子都比不上,根本就是用粗大的原木搭成的人字形窝棚,而且窝棚有一半都是埋进地下的,在其中的一间窝棚里,几个人正围坐在火堆边,他们的表情在火光的掩映下看着有些兴奋,但同时他们的表情也是很严峻,一种极度矛盾的表情赫然出现在这些人脸上,
“巴卡,我们要怎么样甩开那些追兵,我们的给养不够了,恐怕在这里藏不了太长时间,你要赶紧想个办法出來才行”一个个子稍小,留着络腮胡子的年轻人看着他们中间最沉稳的大哥,希望他们大哥可以给他们想到一个好办法,
叫巴卡的壮汉带着一顶羊皮毡帽,帽子压的很低,但即使这样也掩饰不住他那双精明的眼睛,他听到年轻人的话,并洠в械奔此祷埃羌绦了甲牛飧鼋邪涂ǖ陌锥碜澈壕褪潜徽灾九扇ニ樟衬诘挠冉穑冉鹗窒略疽丫橹鹆艘恢耸5万的白俄抵抗部队,为了配合德军在苏联境内的行动,尤金按照赵志的命令把大半人手都调去交战区域帮助德军,此刻在他的身边就只剩下先期带來的十几名白俄佣兵和200多抵抗军战士,
“老板说了会派人來接应我们,现在先要做的就是干掉后面这些追兵,否则根本不可能联系老板。”沉思了一会之后,尤金沉吟道,语气很坚决,而他的话众人都也都同意,他刚一说完,几人都沉沉的点了点头,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被苏联军队追击,但就像这次屁股后面缀着如此多的追兵,他们可是从來洠в龅焦
尤金招募來的白俄士兵中也不都是要和红军死磕到底的人,这一次袭击红军军营的失败就是由于他们中出现了叛徒,叛徒的出卖使得尤金他们不但行动失败,而且伤亡惨重,原本千人的部队就只剩下现在的不到300人,要不是尤金早早留了一手,洠в邪衙苡奈恢酶嫠吒侗獾娜耍峙滤钦饣嵩缇捅凰樟炀方烁删凰涝诎氲郎狭耍
漆黑的夜晚,从远处不时的传來几声狼啸,偶尔远处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闪着青光的狼眼,尤金一行人正在自己的窝棚里商量着今后的行动,突然间,一声响动惊动了他们,他们中反映最快的几个当即从门口闪出去,尤金则是拎过一旁的行军锅扣在了火堆上,窝棚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四下里静悄悄的,漆黑一片的窝棚里只能偶尔听见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而众人也似乎极力的控制自己的呼吸声,但此时,他们心跳异常,有些东西还难以控制,外面似乎一点动静都洠в校游雅锏姆煜断蛲馔ィ饷婧孟癫'有什么异常,但凭着多年行走于生死边缘锻炼出來的超强感觉,尤金知道外面的漆黑夜色中隐藏着危险,他能闻见危险的味道和气息,
此时,大家的心中都绷着一根筋,出去侦查的那几个佣兵一点动静也洠в写貋恚侵朗虑榈难现匦眨陀冉鹨黄鸺吩谖雅锢锏挠侗际浅ο喽砸黄2年之久,对彼此之间极为的熟悉,凭着他们的身手又怎么能这么长时间不发出信号,除非是他们遇上了不可预见的危险又或是其他的棘手情况,
尤金动了,众人心中一跳,难道生什么事了,透过窝棚板条之间的缝隙,尤金紧紧的盯着外面,众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