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给陛下上一道招兵奏折,然后以招选羽林郎为由,将这一千人的飞羽部队选为羽林郎,成为我名正言顺的部下?”高飞突然开窍了,便问道。
贾诩笑了笑,道:“正是。这样一来,主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一千六百人的队伍带回京,而且羽林郎的俸禄是比三百石,远远高出普通汉军士兵的俸禄,主公也无需再向他们支付佣金了,如此一来,主公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高飞的脸上立刻现出了一阵欢喜,对贾诩道:“贾先生真是妙计啊,那我们就这样办了,只是我才疏学浅,这奏折嘛,还需要贾先生代笔书写。”
贾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即刻书写奏折,等到第二天派人加急送往京师。
高飞等人到达上邽之后,便暂时停留了下来,决定在上邽静候京师的回音。曹操、孙坚也一起留了下来。此时的上邽还是一座空城,因为凉州大雪,又正值春节将至,暂时还没有人来接管,小小的上邽城便成了高飞等人暂时安身立命的场所。
这一等便是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里,雪越下越大,中平二年的春节,高飞等人便是在这个荒凉的上邽城中度过的。
正月初六,风雪终于停止了,整个凉州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好在高飞等人所携带的粮草比较充足,否则的话,一个寒冷就会让他们全部饿死在这上邽城里。
初八,朝廷的使者来到了上邽,传达了皇帝的圣旨,准许高飞在凉州境内选拔一千六百名羽林郎,限期一个月内返回带着羽林郎返回京师。
曹操、孙坚上任日期在即,不能在停留了,便纷纷告辞了高飞。高飞自己带着部下驻守上邽,并且准备面向整个凉州选拔另外六百名羽林郎。羽林郎的选拔对于凉州人来说是一个绝大的诱惑,这标志着凉州出身的武人可以正式步入仕途。可是现在的凉州刚刚饱受过战祸之苦,人口急剧下降,而且还有一部分内迁到了长安一带,六百名羽林郎对于高飞来说,还是有点困难。不得已之下,高飞便派人向周边郡县散布消息,希望能够得到六百名兵源。
到了正月十三,一连五天下来,高飞一个人都没有招到。倒是收到消息的董卓亲自从陇西带着华雄和六百名精壮的人到了上邽,高飞虽然心里不喜,可也不能不接待。
“董大人亲自到此,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高飞一见到董卓那副嘴脸,便违心地奉承道。
董卓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手中提着一根马鞭,随手扔给了后面的士兵,便趾高气扬地道:“我本以为你这会儿早已经到了京师,没想到你居然会留在这里招什么羽林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你想将你的那一千人的私兵全部变成羽林郎对不对?”
高飞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笑道:“董大人真是目光如炬啊,我要做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法眼。”
“哼,咱们废话少说,你现在应该还没有找到一个来应征的羽林郎吧?”董卓一边朝大厅里走,一边冷声说道。
高飞一见到董卓带来了六百名精壮的人,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当即道:“有董大人亲自送人来,这剩下的六百名羽林郎自然不会愁了。”
“你倒是个明白人,我这次是带来了六百名精壮之士,正是为了给你填补空缺的,这样一来,你就能够提早返京,我的凉州刺史之位,也就能够早一天到手。”董卓道。
高飞笑了笑,道:“董大人放心,只要人数一齐,我自然会急速返京的。董大人,你这次带华雄来,是不是打算让他也加入羽林郎?”
董卓狞笑道:“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帮你谁帮你,华雄是我的心腹爱将,有他跟在你的身边,我会更加放心。”
高飞斜眼看了华雄一眼,便道:“既然是董大人的意思,那就按照董大人的意思办吧,华雄确实是个不错的骁将,而且还立有战 功,曾经砍下了边章的右臂,有这样的人在我身边督促着,我自然不会违背董大人的意思。”
董卓进入上邽县衙之后,简单的用过了午饭,便随即带着几名亲随离开了,将华雄和六百名精壮的士兵交付给了高飞,算是充当羽林郎了。高飞也不拒绝董卓的意思,只要远离了董卓,他在京师自然能够见机行事,至于华雄和那六百名士兵,他自然也会有办法对付。
正月十四,高飞召齐了所有的羽林郎,便带着一千六百名的羽林郎,大摇大摆地沿着官道朝洛阳而去。一路上,一千六百名羽林郎自觉地分成了两队,飞羽部队自成一队,而华雄所带领的那六百人则是另外一队,两队人基本上很少说话,也很少发生摩擦。
平时休息时,高飞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华雄,该说的说,该笑的笑,丝毫也没有将华雄当成外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这对于华雄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他居然渐渐地产生了一点愧疚感。
第一卷 汉末烽烟起 78进京
沿途高飞路过长安,他的高氏宗族确实已经被董卓派人提前接走了,至于接到了何处,没有人知道。高飞没打算去问华雄,他一路上对华雄十分的友好,并且让所有的飞羽部队都不得对华雄和那六百名董卓的兵无礼,一路上算是没有什么摩擦。
但是让华雄想不通的是,高飞为什么会这样做,在他看来,高飞应该恨他,因为是他将高飞的一切都禀告给了董卓。他见高飞对他一如既往,甚至比之前他是飞羽部队成员的时候还要友好,他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于是,他决定去找高飞问个清楚。
这日午后,华雄来到了正在休息的高飞身边,微微欠了下身子,张嘴便问道:“你为什么这些天对我一直这么好?难道你不恨我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高飞早就料到华雄会来问他的,于是反问道。
“我……我之前出卖过你,违背过我所立下的誓言,我……”
“你不用说了,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我能理解你的处境,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前一天你不是还在纳妾吗?可是从你跟随我以后,你就从未离开过,也没有去见过你的家人,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你的家人都在董卓的手里,你不那样做,你的家人就会有危险,你也是逼不得已的,对不对?”
“你……你什么都知道了?”华雄的脸上有点惊诧,他没有想到高飞说的一字不差。
“呵呵,将心比心,董卓是个怎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从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是他在我身边安插的人之后,说实在的,我当时确实很生气,也很懊恼。可是到后来,我转念想了想你的种种事情,也就随之释怀了。”
“我……我……”华雄的脸上有点动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高飞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上次费安偷取金子的事情吗?当时庞德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你知道庞德是无辜的,是在替人受罪,你为了不至于让庞德受罪,就紧接着站了出来,从那时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非常重情谊的人。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只可惜你跟错了人,董卓是一头贪婪无比的狼……”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华雄的双眼里突然流出了滚烫的热泪,高大威武的他像一个小孩一般哭泣着,任由他自己的泪水流下。
高飞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华雄抱住,轻轻地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见到率真而为,流下后悔的热泪的他,能够感受到华雄胸廓里那颗滚烫而又躁动的心,他轻轻地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华雄因为高飞的真诚而流下了后悔的热泪,嚎啕大哭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止住了哭声,随即朝高飞拜道:“主公,你……你还肯要我华雄吗?”
“只要你是真心归附,我高飞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主公,我华雄从此以后只跟随主公一人,上刀山,下火海,我华雄在所不辞!”华雄突然跪在了地上,感恩戴德的拜道。
高飞欢喜地将华雄给扶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但随即又现出了一丝忧愁,叹了一口气,道:“不行,我不能害了你,你的家人都在董卓的手里,我不能害你背上不孝的骂名!”
华雄擦拭了一下眼泪,当即拜道:“主公,我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只有妻妾二人,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华雄能够遇到一位明主,这辈子就知足了。主公,你就让我跟随你吧!”
“我可以答应你,可是除了你以为,董卓还安排了那六百名士兵……”
“主公放心,那六百名士兵都是我亲自挑选了,对我的命令都是言听计从,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立刻会尽皆效忠于主公。”
高飞终于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开心,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华雄的肩膀,目光中透露出来的眼神是无比的关心,此刻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继续行军的路上,赵云、卢横等人带着飞羽部队在前,华雄带着那六百名亲随在后,贾诩跟高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行人急速行走在雪地里。
“贾先生,你这个攻心计还真有效,华雄果然重新投靠于我了。”高飞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贾诩道。
贾诩嘿嘿笑了笑,道:“这是主公的福气,也是主公应该得到的。主公,等到了京师,下一步咱们就该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董卓给的那些黄金,正好可以用上派场。”
高飞点了点头,笑了笑,道:“得贾先生一人,胜似十万兵啊。”
贾诩谦虚地道:“主公过奖了,属下不敢当。”
连续十几天的急行军,让高飞等人吃了不少苦头,终于在正月二十八那天赶到了洛阳,目的地总算是到了。
洛阳城的西门外,光录勋刘焉穿戴整齐的等候在那里,身后是清一色的执戟郎,队伍两边旌旗飘展,显得是威风凛凛。城们附近的闲杂人等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专门作为迎接羽林郎之用。
高飞身为羽林中郎将,隶属于光录勋的管辖,早在三日前他就派人给身为光录勋的刘焉送信,说今日会到。新兵初次入营,所有的统筹都归光录勋主持,所以刘焉才会早早地等候在西门。
高飞带着一千六百名士兵,骑着马匹,拉着车辆,当他们看到洛阳西门外的那种阵势之后,当真是大开眼界。洛阳城西边有三个城门,最大的一个是上西门,其余两个分别是雍门,广阳门,但是平时只有上西门开放,只有皇帝出行的时候才三门全开。
刘焉双眼深陷,脸容瘦干,每间一会就打个哈欠,一件宽大的长袍空空荡荡套在身上,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骷髅这个字眼来。骨瘦嶙峋的他,乍看之下仿佛一个抽了大烟的烟鬼,再加上暗淡无光的眼神,简直就要快去见死神了一样。他见高飞带着大队人马来了,挪动了自己的步子,朝前面走了两步,便问道:“高将军为何来的那么迟?害的老夫在这寒风中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高飞急忙下马,扫视了一眼刘焉后面的执戟郎,见他们身上穿着的铠甲都是非常的精良,不禁露出了艳羡,朝前走到刘焉身边,看见刘焉大约五十多岁,只匆匆地打量了一下,便随即拜道:“请大人恕罪,天气寒冷,雪地难走,所以来迟了。”
刘焉脾气倒是还不错,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一双手互相交错的塞进袖筒里,始终不愿意拿出来,而且脸色也被冷风吹的发青,不经意间便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