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沿着上东门大街朝西走去,当他经过一条巷子口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喊声,是女人在喊救命的声音。
高飞顺着声音策马而去,发现从大道旁边的斜街里,民宅里走出来了两名士兵,手里拎着一些财物,从巷子深处传来女人挣扎的叫喊声,听起来既陌生又让人魂不守舍。正在他顺着声音找寻过去的时候,声音从叫喊突然变成了惨叫,之后是一阵男人的狂笑。
紧接着,两名士兵结伴从巷子里走出来,手中拎着东西,军服不整,腰带松松地系着。高飞意识到了什么,“驾”的一声大喝,举着马鞭便向着那两名士兵奔跑了过去。
那两名士兵见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策马而来,有些害怕,稍微迟疑了一下拔腿便想跑。
“站住!”高飞大声喊了一声。
那两名士兵立刻停在了那里,靠着墙壁站着,将手中的财物藏在了背后,双腿颤巍巍的,眼睛里也充满了一丝恐惧。
高飞策马来到了那两名士兵的跟前,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眼中突然凶光毕露,扬起手中的马鞭,照着那两个士兵的脸上便狠狠抽了一鞭子。
那两名士兵同时大叫了一声,捂着火辣辣的脸,急忙跪在了地上,伏地求饶道:“将军,我们以后不敢了,请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敢了!”
高飞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此时的心中充满了怒气,再次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那两名士兵的身上。他好像停不下来似的,抽得那两个士兵缩成了一团,抢来的东西也都扔了一地。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两个士兵的大叫声,在这个空旷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响亮。他抽了好半天,才停了下来,喘口气,看着被他抽打的满脸血痕的士兵,便又各自踢了他们两个人一脚。
“你们两个跟我过来!”高飞大吼了一声,朝着他们刚才行凶的地方走了过去。
高飞推开院门,小道上横着两三具尸体,都是老人,脸朝下趴在地上,背后有一处致命的创伤。他走进旁边的屋子里,两具扒光了衣服的女人的尸体仰面放在方桌上,头向下垂在桌沿边,两腿大大叉开着,大腿间沾满了血污。他扫了一眼过去,死掉的女人脸色苍白,嘴张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屋顶。
紧接着,高飞踢开了一间小屋子的门,里面昏暗无光,门口扔着一个死去的婴儿,灶坑边上倚着一个老头,脖子被割开,血流满了前胸,已经死去多时。他环视了小屋子一眼,在黑暗里看到一双眼睛。他走上前去,待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楚,一个浑身衣服被扯碎的女人正瞪大惊恐万状的眼睛看着自己。她衣不蔽身,双手捂着前胸,皮肤、脸上满是灰土,眼睛瞪得大得有点吓人,全身因为寒冷和恐惧而一直不停的哆嗦着。
高飞急忙解去了自己披着的披风,想要去给那女人遮盖住身体,手刚向前探出几厘米,面前的那个女人便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手掌上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大叫了一声。
那女人狠狠地咬完高飞一口之后便向后退去,卷缩在黑暗的墙角里,一双明亮的眸子如同恶狼一般的瞪着高飞,不容被人有任何侵犯。
高飞看着左手上有着深深的牙印,手被那女人咬破了,血渗了出来,他没有怨恨那女人,将披风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门外,那两名受到高飞打的士兵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眼睛不敢直视高飞,一脸的恐惧。
“你们这两个混蛋,禽兽不如,居然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你们……”
高飞气的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睛里充满了怒意,当即抽出了自己的腰中悬着佩剑斩杀了一个士兵。另外一个士兵早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见高飞斩杀了自己的同伴,“啊”的一声大叫便向门外冲了出去。
高飞见那士兵想跑,当即扔出了自己手中的佩剑,佩剑径直飞了出去,贯穿了那个士兵的身体,剑刃从胸前穿了出去,惨叫了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他走了过去,从那士兵的尸体上抽出了长剑,将长剑的血迹在那个士兵的身上擦拭了干净,随即将剑插 入了剑鞘,并且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咧咧地骂道:“该死的畜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带着二十个全副武装的甲士堵住了门口。
高飞的眼睛里还充满着怒意,他凝视着这群士兵,见他们每个人的裤腰都松垮垮的,显然这个院子里的惨案他们也有份儿,他双拳紧握,联想起院子里的惨案,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
那领头的将军见状,急忙上前拜道:“原来是少府大人,下官……”
“砰”的一声响,高飞一拳挥了出去,重重地打在了那个领头的将军脸上,但见那个将军被他一圈打到在地,嘴角上登时流出了一些血丝。
其余士兵见了,眼睛里便露出了凶光,手中的长戟、长剑便同一时间对准了高飞。
“别乱来,这位是少府大人。”那个将军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张开双臂挡住了身后的士兵,厉声道,“都给我退下!”
话音一落,那些士兵便退在了道路两旁,但是眼睛里的凶光却没有散去。
那领头的将军当即抱拳道:“下官淳于琼,见过少府大人!”
第一卷 汉末烽烟起 93奴婢
“淳于琼?”高飞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这个汉子,见淳于琼身材高大,脸型很长,眉毛浓厚,眼睛细小,鼻梁高挺,嘴唇厚实,下颌上带着卷曲的胡须,组合在一起倒有几分威武。
“正是下官,不知道少府大人为何在此处出现?”淳于琼倒是对高飞很是客气,欠身说道。
高飞稍微松开了拳头,虽然心中有怒火,但是也不能再发出来了,他知道,淳于琼是大将军府北军五部校尉之一,虽然官阶上没有他的高,却是何进的人。他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尸体,指着那些尸体问道:“淳于将军,这两个士兵私自闯入民宅,奸 **掳掠,已经被我杀了。”
淳于琼一进门便看见了地上死去士兵的尸体,他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当即道:“大人杀的好,这两个人死有余辜。”
高飞没有再说什么,他很清楚,这件事淳于琼也有份,就算他没份,至少士兵也是受到指使的。现在北军的将士在皇城之中正在抓捕十常侍的余党,难保没有人以抓捕十常侍余党为名,闯入民宅内搜刮财物,奸 **女。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那个还活着的女人离开这里,虽然挽救不了那女人的家人,却能够将那个女人带出这座魔窟。
高飞转过身子,重新走回了屋子里,来到了那间小黑屋,地上的披风已经不见了,他看了一下墙角里的那个女人,见那女人用披风将自己完全的包裹起来,便毕恭毕敬地道:“姑娘,我已经将那两个畜生杀了,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女人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高飞,眼睛里还有着愤恨的目光。她的戒心很强,不敢乱动,只觉得墙角是最安全的地方,一直卷缩着身体,一句话也不发。
高飞见那女人不理自己,便继续说道:“姑娘,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那女人微微地动了一下身子,刚向前倾斜了一下,随即便又向恢复了原来的模样,随后蠕动了一下嘴唇,轻声地道:“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高飞见那女人头发散乱,几乎有半边脸被头发遮挡住了,披风只裹住了一大半身子,仍有一双站满泥灰的小腿裸 露在外面,脚上穿着一双做工精细的绣花鞋。他听面前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是稚嫩,年岁应该不大,便问道:“姑娘,请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来救你的,你家里的人都死光了,你还有其他什么亲人吗?我可以送你到你亲人家里……”
“我……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是……是南宫的宫女。”那女人颤巍巍地道。
“南宫?”高飞看着那个女人,好奇地问道,“你真的是南宫的宫女?”
那女人点了点头,轻声道:“是的,将军。”
高飞看了看地上的死尸,问道:“你既然是宫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人道:“我本来是要去北宫的,可是走到半路被那两个士兵给劫掠来了,我宁死不从,他们便把我关在了黑屋里,却……却杀害了我的那两个姐妹……”
高飞看着那女人穿着十分的单薄,当即生出了怜香惜玉,他脱去了身上的铠甲,然后解去了一件外套,再重新披上铠甲,将那件棉外套用力扔给了那个女人,并说道:“穿上,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南宫就是了。”
那女人感到一丝惊讶,问道:“不,我不能回去了,我弄丢了宫中重要的东西,我不想再待在宫里了。将军,你救救我吧,我愿意以身相许,给将军为奴为婢,终身伺候将军左右。”
“你把衣服穿上吧,外面冷,我先把你带出去再说。”高飞说完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等候在外面。
淳于琼还站在院子里,他见高飞出来了,没有去理会,眼睛里却愤恨地看着高飞,还在为刚才那一拳而感到耻辱。
高飞也没有理会淳于琼,似淳于琼这样的人,他根本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小心翼翼的出了黑屋,她上身穿着高飞的棉外套,下身用披风横着缠住了双腿,披风不够宽,却只能缠到那女人的膝盖下面,蓝色的披风登时成了一条紧身及膝裙,将那女子修长的双腿给完全展露了出来,看上倒有几分性 感。
突然走出来了一个活着的女人,淳于琼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士兵还留了活口。他急忙向前走了过去,来到了高飞的面前,拱手道:“少府大人,此事都是那两个违抗军纪的人做的,跟下官没有一点关系,还请少府大人不要将此事报告给大将军,下官自会妥善处理此事的。”
高飞点了点头,转身对那个还有点惧意的女人道:“别害怕,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跟我走。”
那个女人蓬头垢面的,长发遮挡住了脸庞,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全身还有点发抖,像是害怕的缘故,当她听到高飞那一句简单的话时,整个人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跨出了堂屋里不堪入目的**场面,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细小的双手紧紧地抓住高飞腰部的衣服,她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再次掉进万丈深渊。
高飞能够感受到那女人所受到的惊吓,于是他在前面走着,那女人在后面跟着,就这样离开了充满腥臭味的院子。
“姑娘,我要将你抱上马背,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高飞扭头对身后的那个女人道。
那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奴婢已经是将军的人了,将军不必顾及。”
高飞没有想太多,他现在只是一门心思的想将这个女人带出魔窟,他将手放到了那女人的腰肢上,稍微一用力便将那个女人给举了起来,侧放在马背上,然后他翻身上马,双臂将那个女人卡在正中间,双手拉着缰绳,大喝一声便策马飞驰而去。
离开了这个万恶的巷子,女人长吐了一口气,颠簸的马背上让她有点吃不消,第一次骑马的她东倒西歪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抓住马匹的鬃毛,丝毫都不敢松手,若不是有高飞的双臂卡在两侧,估计她早就从马背上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