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虽然极力表现出同他的亲近,却总有一股淡漠之气流出,夹杂着隐隐的不安。是的,确实是不安,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在不安什么。
第五十四章 遇险(中)
这个声音好熟悉,若溪抬眼望去,只见门口一个雍容妖艳的女子正款款走来。四目相接,一方诧异,一方凌厉。怎么会是她?——元敏!而曲儿的不安,难道是与她有关?
“蓳若溪,我们又见面了。”元敏笑靥如花,看得出她的心情非常好。她在若溪身前站定,而钟以诚和老妇人皆已站到了她的身后。
“我娘呢,把我娘还给我。”曲儿激动地跑过去,扯着她的衣袖叫嚷着。
而刀疤男为了制住她,手里的木匣子无暇顾及,干脆任由它滑落。
在木匣子掉落的那一刻,曲儿就停止了原本的挣扎,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砰然落地、看着它两半坠开、看着骨灰撒落而出,无能为力。她用尽全部的力气甩开刀疤男的钳制,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的骨灰,一点点地重新装入匣子里。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在背叛了小姐之后,在无法保全娘亲之后,她还有什么资格哭。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上苍对她的惩罚啊,惩罚她的不义。
对了,小姐,那元敏究竟要对小姐怎样?
“小姐,茶里有毒!”歌儿也发现了异样,质疑的目光转向一边,“曲儿?”
第五十四章 遇险(下)
曲儿却是惊慌了一双含泪的眼,失措的声音紧接而出:“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刚刚心里一直难安,所以那茶她一口都未喝,可她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在里面下毒啊。
“放心,只是软筋散而已,没有毒。”看到药性已经发作,元敏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灵动的脚步欢快得像在起舞。有多久没如此高兴过了,仔细算来,是自从这个叫堇若溪的女人出现以后,久得她都快忘了笑究竟是怎样一种姿态了。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看来这一回,连老天都是帮着她的呢。如今那女人落在了自己手里,有什么理由放过她。过去受过的难堪她统统都要讨回来,成倍地讨回!
“你卑鄙!”三道声音同时响起,若溪的、歌儿的以及曲儿的。
元敏的眉眼挑得老高,脸色偏执而又张狂,“说得好,我就是个卑鄙的小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可枉杀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堇若溪,你应该记得你有得罪过我吧。”缓缓从她身前退开,转回头对着等在一边的男子说到:“钟以诚,这个女人就赏给你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钟以诚就欺近了若溪,他眯成线的眼睛肆意地扫过她全身。这个他自第一眼就在幻想的美丽女人,即将落入他口,真是快哉。瘦骨嶙峋的双手以一种极其丑陋的姿态爬上她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然后亢奋地蠕动着。
若溪有劲使不出,心里又气又急,呼吸渐渐紊乱,虚软推拒的双手被他腾出的一手毫不费力地禁锢在了头顶。
第五十五章 曲儿之死(上)
歌儿离她最近,望着那个可恨的男人,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她岂能容忍别人如此欺凌她的小姐,当下就用尽力气愤恨地爬到钟以诚身边,狂乱地撕扯着他的衣袖,想把他拉离开来,“放开小姐,快放开啊!”
元敏看在眼里,不耐烦的语气对着一旁的老妇人吐出:“去把那臭丫头挪开,碍手碍脚的,更影响我看戏的心情。”
“怎么样对你都可以?”钟以诚不屑地哼了一声,“只是爷我对你没兴趣,给我滚开!”好事一而再地被打断,他的心里也很不爽,火大地上前去拽她的胳膊。
狠下心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
“快救我,快去找大夫救我!”刀疤男还在疯狂地大叫着,他完全没有想到那女人会有这样一招。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伴着大片大片涌出的鲜血,止不住,触目惊心。他是要死了吗,可他一点都不想死啊!为了钱财竟搭上了自己的命,真是不值得,但就算是死他也要她陪葬。
第五十五章 曲儿之死(下)
“臭娘们!”捂住胸口,他猛地提步追上了曲儿,从背后一拳挥向她,力道不大,却一下就把毫无防备的曲儿打倒在地。匕首从她手中滑落,滚向一旁,他立刻上前拾起,颤巍着双脚逼近了她。
“不要!”若溪的声音带着绝望,穿破沉寂的空间,却没能阻止得住刀疤男行凶的大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带血的匕首刺进曲儿的身体,抽出,再一次刺进,再抽出,如此反复,三个来回,动作快得只在一个眨眼之间。而她,已经震惊并心痛地发不出任何声响。
声音在耳畔落下,若溪无力地看着她渐渐闭上了双眼,看着她的头歪向一边,同时感觉到她原本抓住自己的手也垂了下去。她紧紧抱住那瘦小的身子,悲痛地呼唤着她。眼泪已经决堤,无声的抽泣终是化为了嚎啕大哭。
第五十六章 被俘(上)
只见门口出现了一个意气凛凛的大个男子,手持长剑,面容因愤怒而狰狞着,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他的目光阴狠得像要嗜人般,而那目光准确无误地对准了自己。钟以诚一个哆嗦,看到不远处的匕首时,他飞快地扑上去拾起。
来不及细想这是怎么回事,他急忙跳下树随手拾起地上的石头冲了进来。幸好自己及时赶到,若是堇小姐……他不敢想下去,若是那样,他就算死一万次都平息不了陛下的怒气吧。陛下捧在心尖上的宝贝,岂是别人可以染指的,他绝不会放过那个胆敢伤害她的男人。
当然,如果同时出手,他的剑怎么可能快得过抵在堇小姐脖子上的匕首,他这样说只是给他制造心理压力而已。所以,不等尾音散去,趁着钟以诚恍神的刹那,他猛地拔剑跨步至前砍上他作恶的手。
“谢小姐,谢小姐。”钟以诚向她磕了几个头,然后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屋子,其间不小心被刀疤男的尸体绊了一跤,样子甚是狼狈。
第五十六章 被俘(中)
眼泪无声的滑落,她在心底喃喃地诉说着歉语。
对了,她们好像把某人忽略了啊。想到这,歌儿立即回头冲着立在一旁的男子叫唤到:“暗影哥哥!”
看见他现身的那一刻她就异常激动,她知道,暗影从来只是为了保护陛下而存在,除了陛下不必听命于其他任何人。他的出现,不正是因为陛下对小姐的情深意重以及放心不下么。所以陛下并没任小姐走远,所以陛下一直都掌握着小姐的行踪,让她怎能不兴奋?
当院门被打开的时候,潜伏在两边的人立刻窜了上来,每个手中都握有一把长剑,凶神恶煞地对着出现在门口的暗影挥去。
第五十六章 被俘(下)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目标是堇小姐么?应该是吧,因为他们想突破他进到院子里去的意图很明显。他的身形未移动分毫,牢牢地堵在大门口,不给他们任何进去的机会。
“你再动一下,这位堇小姐的脑袋可就搬家了。”
惊骇地回过头,暗影就看见元敏挟持着歌儿,而她身边的一个男子用剑挟持住了若溪。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又是怎么进去的?
“把他拿下!”林函对着那两人吩咐到,要不是答应过元敏小姐会放过他,他一定会杀了他为死去的两个部下报仇。
若溪还在为自己的脖子连续遭受袭击而感到悲愤时,就挨了身后那人的一记手刀,眩晕感袭来,她便坠入了黑暗之中。
之前元敏小姐来信说马上回宇纳,但左等右等都不见她人。于是玲珑小姐担心了,所以才会有了他这次的外出找寻,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走到暗影跟前的时候,林函给押着他的两人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立刻上前撬开了他的嘴巴,另一个把一颗药丸扔了进去,然后猛地在下颚上使力,让他咽了下去。
元敏别过眼不去看他的表情,暗影曾经帮助过她,所以她才不让林函杀了他。这药丸会让他昏睡三天三夜,那个时候,他们早已回了宇纳。
林函同样的得意,他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得抓紧启程了。“小姐,回宇纳吧,玲珑小姐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第五十七章 病变(上)
院门口,秋姨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嘴里时不时地念叨一句:“怎么还没回来?”已是快过戌时,溪儿却始终没有出现,说是遇到了个老朋友去叙叙旧。可这会儿也该回来了,等了那么久都不见人影,让她怎能不焦急。
老板的脸色很不好看,一边推搡着她,一边不耐烦地说到:“没有骗你,她就是这么交待的。你快出去,大半夜的不睡,净打扰别人睡觉。”
“你再想想嘛,现在她们不见了,家里人都很着急,拜托你好好想想。”
“少女十六七岁的年纪,和你差不多高,至于老妇人,好像穿着灰色的衣服。她们是往西面去的,其他就没什么印象了。”老板努力回想着,嘴里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可以让我去睡了么?”
“嗯,谢谢你。对不起打扰你休息,回见。”说完,她就立刻退了出去。
第五十七章 病变(下)
沿街往西走了一遍,果然毫无所获,看来只有明早再出来了。这么一想,夜阑便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去。如果当初她没有去追那小贼就好了,可是也不成,师兄送的夜明珠在他身上,她必须去追。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这下已不似针扎,而是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刃在她心上一片片地削剐着,每一寸肌肤都在不堪地叫嚣着。
蓦地,脑海里浮起一段记忆。
“这个说不准,也许一天,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更久。只是,那种时不时的疼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言犹在耳,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不正是此刻她所承受的么?
难道已经病变?!夜阑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怀着满满的不愿相信以及不敢相信,她缓缓撩起了右手的袖口。以往的小红点都是先出现在右手,所以她才会习惯性地先看这边。
事已至此,再多的神伤也无济于事,已经出了状况,她不能再让大家担心了,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由她一人默默承担就够了。
第五十八章 找寻(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夜阑就已经出门了。
一路问下来,得到的都是一致的否定答案。很焦急,但却没有灰心。不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她便伸手拦住正走上前来的男子,“这位大哥,你有没有看见……”
“没有就是没有,我急着赶路呢,别挡着我。”说完就推开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撇了撇嘴,她继续往前走去,街上的行人已是越聚越多。
此老妇人便是之前被元敏的收买的那个老妇人。
距离那院子已足够远,慌乱的心才终于得到些许平静。然被这么一问,她放松的思绪又立刻紧绷了起来。眼前女子所描述的,不正是昨日的她们么?
果然,昧着良心的钱不能挣啊,落个不安心,现在又被人家找上了门来。
她强装起镇定,话语中却是掩藏不住的颤音:“没……没有。”
她顿时一个激灵,难道……“你就是那个老妇人对不对?是你把我们若溪和歌儿骗走的,对不对?”
“不是我不是我!”老妇人一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