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为什么又要跟我说对不起?”他和她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被痛苦的现实折磨着,她没有办法回答元承硕的问题。因为身为王爷、皇子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内心的挣扎有多剧烈。
“真的对不起。”海香雪鞠躬,向他说道歉,立即飞奔离去。
当然,她也就没有看见元承硕那深深受伤的眼神。
“香雪,我不懂……你真正想说的,究竟是什么?”
当一个成年的男人开始闹别扭时,相当恐怖。
尤其那个耍脾气的人还是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长大的皇子,更恐怖。
而那个人,正是元承硕。
他蓄意的对海香雪百般折磨,手段简直是令人不敢相信的幼稚。
他将她安排在身边,命令她寸步不离。
当他躺在舒服宽大的床榻上睡觉时,可怜的海香雪只能蜷曲在前厅的小躺椅上,等着他随时吩咐。
当他睡饱起床时,海香雪就得冒着清晨的寒风,去井边辛苦的打水,让他漱洗。
当他还慵懒的在房间里打混时,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他华贵的衣裳,并且一层又一层的费力套到他身上。
而当他在享受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时,她只能乖乖的站在他身边,替他夹菜、添茶。
等到他吃饱了,她还不可以吃他的剩饭,就算已经被香味熏得饥肠辘辘,她也只能回厨房,吃稀到不能再稀的稀饭果腹。
夜晚时分,海香雪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还得忍住呵欠,尽责的帮“看起来很累的主子”敲背、捶腿,甚至还得唱几首小曲哄他入睡。
说实在的,从早被操到晚的海香雪有好几次差点直接趴在元承硕的身上睡着。
她记得她以前不曾这样虐待嫣红,怎么轮到自己当丫鬟,竟会遇到这种毫无人性的主子呢?
兴许她真的是上辈子欠他的债还没还清吧!
但是当她待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的喜怒哀乐,亲身体会他过着的生活时,她居然还有一丝庆幸的感觉。
因为她还是在他的生活里,姑且不论是以何种方式……
虽然她不能奢望他有一天能够理解她的想法,体会她的逃离其实就是退让,就是成全,更是真爱,虽然她真的把他当成丈夫一样的爱着,但是这个娇贵的皇子根本就不可能属于她。
可是她只要能够这样近近的、静静的看着他,就会觉得自己好幸福。
一思及此,她又会忍不住同情自己的委屈,怨恨起那个男人对她的种种苛待。
再怎么说,她都是以硕王妃的身分走进硕王府,现在他当着全府上下三百多人的面前把她当下人使唤,摆明了就是要让她难看。
元承硕既然要跟她杠上,她当然不能让他太失望,毕竟一场战争里,总是要有势均力敌的两方,打起来才会精采。
所以无论如何,海香雪都不许自己喊累,虽然现在站在精神奕奕的元承硕旁边打盹的人也是她。
“怎么?累了?”他好玩的拉拉她的小辫子。
“才……才没有。”她吃痛,猛然惊醒。
“如果受不了,就说一声吧!”然后乖乖的到我的身边来,好好的当个王妃。
“怎么可能这样就受不了?!”她咬牙硬撑。
“那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距离我提报礼部名单的日子只剩下两天啰!”
“两天?”天啊!被欺负的日子怎么会过得特别快?
“是啊!可是你还是没有将我伺候得舒服呢!”他假意的伸伸懒腰。
这样还叫不舒服?海香雪几乎要捶人了。
她不眠不休、做牛做马,只求让他开心,现在他老大一个小小的不顺心,甚至是故意的,随口就可以说她还没把他伺候得妥贴。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她忽白忽绿的脸色,精采得让元承硕几乎要笑出来。
“看你的表情……你很不服气,是吧?”他坏心眼的说,继续捋虎须。
“没有。”她冷哼。
“我是一直给你机会表现的啊,谁教你不把握。”他故意这么说,就是要激怒她。
“都怪小女子驽钝。”海香雪气得连看都不想看他。
“好,既然这样,我也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他飒爽一笑。
“真的吗?”他终于想开了?终于不再为难她了?
“是啊!”他点点头,犹如施了什么天大的恩惠。“但是……”
“啊?还有但是?!”她几乎要跳起来。
“你只剩下今天晚上可以说服我。”
“只剩今天晚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恶运。
“对啊!说好不要浪费时间的嘛!”他笑得灿烂,一副体贴海香雪的样子。“所以啰,你要想清楚,未来仅剩的五个时辰里,要如何让我开心舒服!最好是……还能让我清楚的知道白珍庄进贡的贡品有多么与众不同,我好帮你说话。”
他好像怕她不够生气,故意加油添醋,还不怀好意的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挑衅的看着她,等着看好戏。
当元承硕觉得已经达到示威恐吓的目的,并如愿以偿的看见海香雪逐渐发白的脸色时,放开她,哈哈大笑的离去。
“坏心眼的小王八羔子……当初我爹真不应该救你。”她被他气得直跺脚,只差没拿头上的发簪直接往他的脑门戳下去。“让你被野狗吃掉都嫌慢。”
海香雪斗志高昂,在这一刻,她发誓一定要想出一个最有效率的方法,让元承硕对她刮目相看。
第九章
好奇怪。
元承硕瞪着紧闭的房门,暗自思索。
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海香雪还不现身说服他?她决定要放弃了吗?
不可能,她爱白珍庄都可以爱到为它抛夫弃家,应该不会在最后一刻才决定放手……
那么信誓旦旦要为白珍庄征服他的小女人,现在究竟在哪儿?
就在元承硕的一双利眼快要望穿门板时,那个让他魂萦梦牵的小女人终于出现了。
美丽的海香雪仅仅穿着一件素色的单纱中衣,包裹着艳红色的肚兜,那若隐若现的薄纱根本无法完全覆盖住她玲珑有致的绝妙身材。
而从里面隐约透出的迷人醉红,更是让所有的正人君子都会想入非非。
她放下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只在头顶用如意玉簪绾了一个小髻,将她精致无瑕的脸蛋衬托得分外小巧诱人。
特别细心打扮过的海香雪在脸上薄施胭脂,深深勾勒过的眼睛更显得深邃有神。
她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只有白皙的颈子上戴着一串泛着晕黄光芒的上好珍珠。
那圆润无瑕的珍珠令海香雪的美,看起来更增添一份纯真无邪。
但是最让元承硕动心的,却是她那若有似无的浅笑。
她颔首敛眉,带着无限风情的走向他。
她身上散发的龙涎熏香,更是让他所有的知觉为之骚动。
他好爱她……他永远都不会后悔为了她付出一切……这是海香雪今晚出现在他眼前之后,他唯一的念头。
元承硕的眼眸里都是飘然的沉醉,只为他的小妻子。
总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拥有足以让全天下男人血脉债张的绝佳本钱。
连他要开口说话,都得费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呃……”差点被口水噎住,他先清了清喉咙,“我还以为你放弃了呢!”
亲亲夫婿惊艳的表情完全被海香雪收进眼底,首次出击就得到压倒性的成功,让她在心底得意的大笑。
果然,他还是没有表面上那样的对她无动于衷。
她在他的心底……应该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吧!
虽然元承硕的傻样让她欢喜,不过她逼自己一定要忍住,要是现在笑出来,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香雪只是花了一些时间装扮。”她婀娜多姿的在看直了眼的元承硕身边绕了一圈。“王爷觉得好看吗?”
“嗯……还过得去。”他还嘴硬。“那么接下来……”
“接下来,香雪就要为硕王爷介绍白珍庄最珍贵的贡品,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黄金珍珠。”
她柔媚的声音里尽是娇嗲,随着话语结束,她身上仅有的那件素色单纱中衣也被她缓缓褪下。
海香雪葱白的手指慢慢的抚上颈子上的珍珠项炼,一双水汪汪的眼瞳牢牢的锁住元承硕的视线。
“这是太湖珍珠里万中选一的极品,通常一千颗珍珠里面才会有一颗泛着黄金光芒的黄金珍珠,而十颗黄金珍珠之中只有一颗是饱满圆润、毫无瑕疵的极品。我脖子上的这一串黄金珍珠颗颗都是三厘米大,三厘米的珍珠至少要在太湖底养殖二十年,所以……聪明的硕王爷,不用我多说,你一定了解这串珍珠项炼的价值有多珍贵。”她一边说,手指头缓慢的拨弄着圆滚滚的珠子。
她撩人的语气和媚人的风情,让元承硕简直是目不转睛,但都不是重点所在。
“而王爷只是看,当然不会了解这黄金珍珠有什么奇异的功效。”
海香雪小心翼翼的解下珍珠项炼,转而倾身套在元承硕的脖子上。
当她靠近他时,他的鼻腔内充满了她诱人的体香,眼睛见到的只有她身上那件红得不能再红的肚兜,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把这副迷人至极的娇躯拥入怀中。
但是就在他心动且准备行动之际,海香雪却退了开来。
“黄金珍珠能解体热,酷暑时佩戴黄金珍珠会觉得通体舒畅。而它贴近你的喉头,更能保护你尊贵的玉体,不受任何寒毒的侵扰。”
她的话语像淬了迷药的银针,一根一根扎得他丝毫无法动弹。
“不信的话,王爷可以试一试让黄金珍珠在你身上滚动的感觉……”海香雪身体力行,小手揉动珍珠,在元承硕的颈间滚动。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因为忍耐而额头冒汗,还有在吞咽口水时不停上下移动的喉结。
而这一切,在在说明了他已动情。
“怎么样?王爷,还舒服吗?”她附在他的耳边轻吐兰音,暧昧的口气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而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禁欲已久的健康男人,怎么禁得起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的刻意撩拨?
更不要说,这个美人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于是忍耐到极限的元承硕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伦理道德、礼义廉耻……统统闪到旁边去吧!
他依循本能的冲动,一把将作怪的小妻子搂进怀里。
海香雪被他的激情吓到了,于是使劲的咬了他一口。
她就是要故意让他痛,好让他放手,可是她这个举动徒劳无功,反而让元承硕更加癫狂。
他宽厚的大掌握住她的小蛮腰,掌控着男女之间亘古的韵律,让他们在飨宴中,一同狂喜、一同坠落……
激情过后,理智重新回到脑中,当他想到海香雪居然为了白珍庄可以牺牲自己到这种地步时,不禁气急败坏,几乎是马上抛下了欢爱时的浓情蜜意,冷冷的问着枕边人,“这就是你说服我的方式吗?”
“我只是希望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你了解白珍庄贡品的品质有多么好。”海香雪早就预料到他发现事实时可能会不快,尽量用平稳的口气叙述这一切。尽管……被他质问的感觉的确不好。
说实话,是很糟!
她本来以为元承硕听见她的辩解以后会暴跳如雷,没想到他却是坐起身,深深凝视着她娇美的脸蛋,然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而这一声